「王爺,可還滿意?」
一番操練,兩千五百名士兵井然有序。筆下樂 www.bixiale.com
薛常青邀功似的看向劉鈞。
「父王生前,常在小王面前稱讚老將軍練兵有方,如此一看,實至名歸。」劉鈞滿意地點點頭。
受了誇讚,薛常青越發高興起來,謙虛道,「多虧王爺贈的操典,末將不過按操典所書行事。」
劉鈞漸漸習慣了官場相互捧臭腳的劣俗,不以為意,只是附和着笑。
想了想,激勵將士,不能口惠而實不至,於是轉身對胡為道:「去內庫取一千兩銀子過來。」
又對薛常青說,」薛將軍,今日這演練看得本王歡喜,一千兩銀子算是犒賞老將軍和諸位將士的。」
「多謝王爺賞賜!」薛常青怔了一下,忙起身行禮。
劉鈞繼承王爵一來,從未犒賞過護軍府的將士。
護軍府就連軍餉因為高鴻允從中作祟,都未發齊。
現在猛然給了這麼一大筆銀子,他幾乎呆住。
畢竟護軍府的士兵,每月的餉銀不過一兩,一千兩銀子可謂一筆大財。
胡為應了聲是,小跑着一溜煙回了王府。
再回來時,身邊跟着兩個王府家丁,家丁抬着一個大箱子。
點校台下,士兵們都望着台上的動靜。
見人抬個箱子過來,因軍紀嚴明,雖不敢伸頭探腦張望,但都拿眼睛瞟。
箱子打開,兩個家丁不斷從中掏出銀元寶放堆疊起來,不一會兒便堆了半人高。
薛常青中氣十足的聲音這時從點校台上傳來,「王爺感念諸位將士辛苦,賞了諸位一千兩銀子,還不謝謝王爺?」
聽到這話,心中早就對銀子心痒痒的士兵,個個面露喜色,喧嚷起來,接着「謝王爺,王爺千歲」之語一浪高過一浪。
呼聲平息,劉鈞對薛常青道:「老將軍,這銀子就交給你分配了。」
正說着,一陣厚重的腳步聲響起,薛石從外面走了進來。
「王爺!」
到了劉鈞前面,薛石見了禮,看了眼湯舟等人,又看了看銀子,面露不解。
「你來的正好,王爺有件要事交代你。」
薛石一到,薛常青立刻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換了副嚴父的姿容。
劉鈞心知薛常青望子成龍的心境,也不計較,將訓練湯舟等人的事說了。
「從明日起,我去北大營,你來南大營,也方便你校練王爺的心腹們。」薛常青笑眯眯看向湯舟等人。
薛石一向喜歡舞槍弄棒,爭強好勇,本就嫌練兵枯燥,沒甚樂趣。
有了這個差事,登時精神提振,也沒把什麼心腹之類的話聽進耳去,嘿嘿笑了兩聲,對劉鈞說道:「王爺,拳腳無眼,到時候痛了,傷了,王爺可別責怪。」
飛狐衛等人遠遠聽見,看薛石狗熊一般的體格,臉都黃了,只有湯舟和馬堅渾不在意。
「無妨,這關都過不了,他們不如回家種地。」
軍機大事,容不得半點私情,這方面劉鈞是鐵了心的。
「末將這就放心了。」薛石舔了舔嘴唇,領着湯舟等人去了。
目送薛石等人走了,劉鈞想起北大營,於是說道:「待會本王會讓人再送一千兩銀子過來,不過薛將軍需要比對一下,若是北大營練得不如南大營,賞賜就薄點,以讓他們相互競爭。」
薛常青自然懂得這個道理,連連稱是。
又交代了些雜事。
劉鈞讓薛常青繼續校練,自己和胡為則來到軍中大牢。
「王爺。」
見到劉鈞,李然面帶笑容,神情恭謹。
他已經知道高鴻允被撤去了王府參軍之職。
對劉鈞有意對付高鴻允一事再無懷疑。
「李左傅可知東陽府,靈山縣一個姓湯的縣令。」
想起湯圓的身世,劉鈞有心核實一下。
劉鈞一句左傅讓李然十分受用,心道自己雖在牢獄中,但靖王還是敬他為左傅的。
聽劉鈞所問,他如實回答,「靈山縣是有個湯姓縣令,叫湯豐臣,扶餘人破關之時,這位湯縣令據城死守,城破後據說被扶餘人所害。」
「他家中有何人?」
「只有一子一女,叫湯舟和湯圓,只怕也死在靈山縣了。」李然疑惑道,「王爺為何問及他?」
劉鈞便將收留湯舟湯圓一事說了。
唏噓了一陣,李然嘆道:「湯縣令是個鐵骨錚錚的好官,望王爺能夠善待他的子女,不過時世混亂,他們若是有人冒充,在王爺身邊就危險了,景陽府東的靜安府推官袁珂曾是靈山縣上任縣令,定認識湯豐臣一家,王爺可宣他前來辨認。」
劉鈞點了點,因為春夏秋冬的事,他現在不得不多長個心眼。
李然身在牢中,但已經幫助劉鈞審高鴻允送到王府的政務,也算參與政事了。
想起一事,他問道:「王爺,那個樂正如何了?」
「還在牢中,她一口咬定是朝廷派她來的。」劉鈞皺了皺眉頭。
「恐是高鴻允嫁禍於人,不過他高鴻允一介文官,卻能養出此等死士,實在蹊蹺,臣最怕他身後有人。」李然低頭沉思。
「此話何解?」劉鈞心中一動,這段時間,他也隱隱有這個想法。
若他高鴻允只是貪圖權勢,只需對他阿諛奉承便是。
如此處心積慮,甚至派遣刺客到他身邊實在說不通。
畢竟殺了他,王位也落不到他的頭上。
而且,在景州南部,與景州毗鄰的勝州,朝廷常年駐紮十五萬重兵。
若是他死了,王爵後繼無人,朝廷只怕會一夜間大兵壓境,從此收回景州,對他同樣不利。
「若是景州無主,誰會得利呢?一個朝廷,另一個便只有扶餘人。」李然緩緩說道。
「左傅的意思是高鴻允暗通扶餘國?」
「老臣也只是猜測,或是朝廷,或是扶餘國,又或是他自己,王爺要將所有可能想到,存一萬個小心才是,如今的大榮朝國力衰弱,恰如梁朝末年,只怕史冊上那列國爭霸,硝煙不斷的亂世不遠了,這種時候,什麼髒事都會發生。」
「左傅的意思本王明白了。」劉鈞詫異地看了眼李然,這老頭思慮還是很深遠的。
寒冬將至,他當深挖洞,建高牆,廣積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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