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祁北挖墳,偶遇
上元節後,寧王兵敗而死。筆硯閣 m.biyange.com
消息傳回北夏,祁北放下心的同時,只覺得自己白操心這麼久。
那兩口子根本不需要擔心。
暗釘閣送來盛京秘信,祁北看完,將信紙放在香薰爐里燒了個乾淨,臉色沉了下去。
蘇窈?
看來得去刨個墳了。
夜深人靜,一青一黑兩道身影,出現在了亂葬崗。
蘇窈是奸細,死後自然不可能葬入王陵,被送到了國都城外最大的亂葬崗。
這裏除了無人收屍的流民屍體,大多都是罪犯的屍首。家族將其除名,以此為恥,不得入祖墳。
亂葬崗大大小小的墳塋此起彼伏,荒草叢生,白日裏就鮮有人來此。如此夜黑風高,更是沒有半個人影。
除了驚起幾隻烏鴉,再無任何聲響。
很快,一具黑棺,就被兩人挖了出來。
祁北一掌拍在棺蓋上,棺蓋空翻落在一側,只見棺槨里空蕩蕩的,並無屍骨。
銀月詫異看向祁北,「我們挖錯了?」
祁北搖搖頭,眸色沉了下去,「蘇窈沒死。」
蘇窈的屍體,是獄卒收殮的。祁北派人事先打點過,就是這裏沒錯。
楚曦玉突然問蘇窈是否真的死了……
這問題本就很奇怪。
看來,蘇窈不僅沒死,還跑去盛京,撞到了她的手中。
若是她沒有暴露,這女子心如蛇蠍,又奸猾狠辣,倒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但楚曦玉已經引起警惕,還來向自己求證,看來不出幾日,就能收到蘇窈又一次的死訊。
論起挖坑,祁北還沒見過比楚曦玉更厲害的女人。
「沒想到端王倒是一個多情種。北夏帝命他處死蘇窈,他都敢陽奉陰違,偷偷將人救下來。」祁北眸色更冷。
當初蘇窈是自己抓的,結果出了這種紕漏,讓她又苟且偷生一次,祁北很不爽。
當然了,這怪不了祁北。他不是劊子手,最多只能把人定個死罪,不負責殺人也不管埋。
「當時不是已經死了嗎?活人怎麼瞞天過海?」銀月不解。
北夏帝也不是傻子,埋屍之前也會派人驗查的。
「假死藥,能令人氣息全無,與死人無異。」祁北話音一頓,「端王府里有一個神醫,是醫仙谷主的師兄。二十年前因醫術理念分歧,叛出醫仙谷,自立門戶,是端王的供奉客卿。」
假死藥這種東西十分罕見,全天下也找不出幾個。
誰也沒想到,端王留了這一手。
祁北將棺蓋重新蓋上,冷冷道,「端王現在春風得意,等他收到蘇窈的死訊,必定十分驚喜。咱們等着看戲。」
兩人將棺槨又重新埋了起來,清掃痕跡,以免被人發現端倪。
「你怎麼知道,蘇窈又要死了?」銀月不懂就問。
祁北嗤笑一聲,「遇上楚曦玉,她還能活?」
銀月:……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
兩人重新埋好墳,甚至把最初挖開的雜草又重新種了上去,混在一片青青墳草之中,完全看不出曾經被挖開過。
正準備離開亂葬崗,突然聽見遠處有馬蹄聲傳來。
祁北立即拉着銀月躲在了空墳堆後面。
這大晚上,誰會來亂葬崗?自己和阿銀趁着半夜悄悄而來,應該沒被人發現吧?
很快,馬車停在了亂葬崗門口。兩個侍衛扶着一個紫衣女子走了下來……
那女子拎着一籃子紙錢蠟燭,走到一個墳包面前,給那無名墳包上香,燒紙錢。
銀月打量了一下雙方的距離,看向祁北,眼神示意:怎麼解決?
祁北搖搖頭,做了一個按兵不動的手勢。
那女子並未在此停留多久,燒完紙錢,低聲不知說了些什麼,便又重新上了馬車,噠噠離開。
以祁北和銀月的身手,隱藏在百步之遠的墳堆後面,完全沒有引起這種普通人的注意。
「剛才那個……好像是甜梨公主?」銀月一臉納悶。
這公主,大半夜來亂葬崗祭奠?
「那應該是冬妃的墳。」祁北思忖道。
銀月其實也不知道冬妃是個什麼鬼,但既然祁北心中有數,那就和他們無關。
沒必要了解。
反正他們只是不能讓別人知道蘇窈的墳墓被挖,以免端王通風報信。
兩人等馬車走遠,便也起身,離開亂葬崗。
此時已經是半夜,除了晚上開門的坊市,四處都已宵禁,街道空蕩蕩,一片漆黑,只有提着燈籠巡邏的城衛。
兩人輕功卓絕,足踏飛檐,沒引起任何人注意,便快到了雲王府。
臨近王府之時,卻聽到街道傳來一陣爭吵聲。
在寂靜的夜色里,格外醒目。
「公主殿下,皇街早就宵禁了。您這是打哪兒來啊?」蔣三是今夜值守的巡城官,攔住了耶律梨的馬車。
其實宵禁這種規矩,一般只針對老百姓。勛貴世族們大晚上出行,巡城守衛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耶律梨公開支持雲王,讓想要挑起大皇子舊黨和雲王矛盾的怡王,無處下手,對她記恨在心。
早就想找機會整治她了。
正巧,撞在了蔣三的手上,自然不可能放過。
「今日有事,犯了宵禁,本宮明日自會去交罰金。」耶律梨也知道蔣三故意找茬,直接認罰。
蔣三哈哈一笑,「公主殿下倒是識時務,但是你這大半夜鬼鬼祟祟出行,我覺得十分可疑!我現在懷疑你私藏了宮中禁品,讓本官搜查一番,方可放行。」
「你簡直血口噴人!」婢女氣的跳腳。
耶律梨倒是不爭辯,直接撩起車簾下了馬車,「車裏並無不可告人之物,蔣三少儘管搜查。」
「看你這麼有恃無恐,那東西估計就藏在你身上。」蔣三少笑的一臉猥瑣,「讓本少搜個身,才能證明你的清白!」
耶律梨臉色微沉,「蔣三,本宮是公主,你自重!」
「一個被陛下趕出皇宮的公主?陛下有多厭你們兄妹,幾年沒見過你一面,你自己心裏沒點數?除了一個公主的虛銜,你算什麼公主?」蔣三有恃無恐的嘲笑。
她雖有一個尊貴的封號,北夏帝也供她公主應有的衣食住行,卻不想見她,以至於驅逐皇宮,另以別府安置。
不得召見,不准她入宮。
其他世族到底忌憚她是帝女,不敢欺辱。但北夏四大門閥,家族裏不知娶了、生了多少得寵的公主,根本不會把一個失寵的公主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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