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天際,一道光點拖着長長的白線飛縱而來。
此時雖然是傍晚,但這道光點上流光漫天,很是顯眼。
而且速度也很快,幾乎是眨眼間,便已經可以看清輪廓——
赫然正是一艘飛在天上的船!
「船!」
「天上竟然有一艘船!」
「行在水裏的船居然能在天上飛!」
他以為自己所看到的是幻覺,可揉了揉眼睛後,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
顧平當即便被嚇到了。
整個人愣在原地,滿臉的不敢置信。
聽到顧平的驚呼,顧老三皺了皺眉頭。
一艘在天上飛的船,這怎麼可能!
如此想着,他也轉過目光,很快就看到了這艘船,當下也愣在原地。
然而,更讓他們震驚的是,這艘飛舟在經過村子上空後,並未迅速離開,而是停止懸停,隨後徑直落了下來。
「這……」
這樣的一幕,頓時讓顧平和顧老三緊張了起來。
一艘能夠飛在天上的飛舟,坐在裏面的人定然非富即貴,且有很大的可能是修士和武者,不論他們有什麼想法,有什麼念頭,此刻來到顧家村,都必然會給村子帶來一些震盪。
而萬一這飛舟上的人心懷不軌,那他們顧家村……
一念至此,顧老三頓時臉色大變。
而此時,因為飛舟降落,這樣的異象,也讓村子裏不少村民都注意到。
無論是老人還是孩子甚至是做飯的婦人,都紛紛跑出來,遠遠的觀望着。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情況?」
「為啥這艘船能夠在天上飛?」
「他們怎麼在咱們村子裏停下來了?!」
村民們十分疑惑,議論紛紛。
顧老三和顧平快步跑回來,正好見着老村長拄着拐杖,顫顫巍巍的走過來。
「村長。」
見到村長,所有村民都打招呼。
顧老三也是迎上來,攙扶着老村長,後者顫聲問道:「老三,這是……咋回事啊?!」
「不知道,不過坐在裏面的應該是武者。」
「就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停靠在咱們顧家村!」
顧老三說着,又掃射了一眼周圍,對着老村長低聲說道:「村長,我看還是讓孩子和婦女先散開,萬一……」
老三的話沒說完,但老村長活了幾十年,自然明白顧老三話中的意思。
是以,老村長咳嗽了幾聲,環顧了一圈,拐杖在地上敲了幾下,沉聲說道:「看什麼看?大晚上的還不回家給男人做飯,瞎湊什麼熱鬧?」
「趕緊帶着自己家裏小子閨女回家去,沒事少出來晃悠!」
老村長還是很有威嚴的。
這一句話說出,農婦們忙是連拉帶扯的帶着自己屋頭的孩子回家。
那些青壯此刻也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紛紛扛着鋤頭湊了過來,小聲低語,警惕的看着不遠處緩緩降落的飛舟。
他們雖然是農民,但這些年來,也經歷了一些匪患,雖說沒見過什麼世面,但卻有着屬於市井人物的生存智慧。
這種突如其來、超出他們理解範疇的能力,很容易讓他心中生出警惕。
基於警惕心,也讓他們下意識的做出防守的動作。
此時,就在村民們湊在一起,警惕的打量着飛舟的時候,此時飛舟終於是緩緩降落下來。
光罩被關閉,上面的人也因此顯露了身形。
而在見到站在船頭的人時,所有人的村民都是一愣,隨後臉上猛然露出驚喜之色。
「安哥兒!」
「是安哥兒!」
「是安哥兒回來了!」
不少村民頓時大聲呼喊起來。
顧平甚至興奮的跑了過去,但跑到一半,卻緩緩放慢腳步,最後卻中途停下來,有些遲疑的說道:「安哥兒,是你回來了?」
話語當中,帶着遲疑,帶着不安,以及一些惶恐。
顧長安緩緩走下飛舟,看着不遠處的村民,又看着站在中間滿臉遲疑不安的顧平大叔,心中滿是感慨。
雖然離開顧家村沒多長時間。
可在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裏,他經歷了太多太多。
多到此刻回到顧家村,舊地重遊之時,頗有一種近鄉情怯之感!
他能感覺到顧平在看到他時的遲疑。
那種想要上來歡呼,卻因為此刻顧長安的身份,而一時間不敢上前,生怕觸怒的遲疑。
那種見到舊人,卻在自卑之下一時不敢相認,只能反覆確認的惶恐。
顧平惶恐,遲疑。
可他又何嘗沒有遲疑?
只不過,他的遲疑不是不安,不是不願意去相認!
而是不敢相認!
近鄉情怯!
情難自控!
一時百感交集!
呼……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望着這些熟悉的人,望着這熟悉的景,望着這熟悉的物,顧長安不由緩緩閉上眼睛。
睜開眼眸,顧長安目視所有,笑容燦爛:「顧平大叔,我回來了!」
「真的是你!」
「你真的回來了!」
聽到顧長安這話,顧平頓時面露狂喜之色,整個人快速跑來,來到面前,迫不及待的抓住顧長安的雙手,上下打量着。
過了片刻,這才說道:「長壯實了,也長的更俊了!」
顧長安笑了笑,說道:「顧平大叔,村里人都還好嗎?」
「好,好,好,大家都好,就是大家都很像你。」
顧平激動的說道。
因為顧平和顧長安言談很興奮,也讓大家明白,這確實是顧長安回來了,因此全都湊上來,紛紛詢問顧長安這段時間去哪了。
對此,顧長安沒有絲毫隱瞞,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而當他們得知顧長安竟然去了州里,當了大官時,村民們頓時發出陣陣驚呼。
「大官,是多大的官呀,有咱們的縣君大嗎?」
一個村裏的長輩下意思的問道。
這句話一出口,顧長安還沒說話,跟隨着下來的一個主事當即就笑着說道:「這位老伯,這可沒法比!」
「啊,原來也沒有縣君啊……」
村裏的長輩有些失望。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這主事繼續說道:「不是說顧大人比不上縣君,而是區區一介縣君,根本就沒資格與顧大人想比擬!」
「如今顧大人在州中任職,身為我青陽州鎮撫司懸鏡使,地位只在鎮撫使之下,在整個青陽州,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老伯,你說這樣的官,區區一介縣君,如何能比?!」
聽了這位主事的介紹,這位長輩頓時張大了嘴巴。
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在他們心中,縣君已經是了不得的大官!
可顧長安……
出去不過一年的光景,便就成了了不得的人物?
連縣君都不配和他相提並論?
這該是怎樣的地位啊!
他們完全無法想像!
但他們明白一點——
那就是,
這位安哥兒,真的出息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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