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林漫醒了的消息。
林沖和他的一眾分身,也見到了林漫。
在不周天裏,大家開始研究林漫的尾巴。
「是當初那個樣子,紅色鱗甲帶金紋……」林沖追憶了一下過往,然後好奇得問林漫,「什麼感覺?」
「沒啥感覺。」林漫冷着臉說,「如果不瞅它,我甚至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像是貓和尾巴是兩種動物一樣麼……」林沖掐着下巴繞着林漫轉了兩圈,
「那你走路呢?」林不周好奇得問,「是一游一游的,還是一竄一竄的?」
「……閉嘴。」林漫眼神冷凜起來。
「根據一些記載,從尾巴變成腿,有可能需要一種魔藥。」zero推了一下眼鏡。
「王子與美人魚麼?那是童話故事。」林漫有點抓狂,「你們能不能靠點譜!」
「玄鵬說了,早晚能變回來,而且妖族化形沒那麼複雜,就跟穿脫衣服似的,很簡單,是一種本能。」林沖給林漫介紹玄鵬的心得。
「但我現在就是搞不定啊!」林漫咬着銀牙,「天門實驗還等着我呢,現在地球上x粒子濃度高得嚇人,一期傳物實驗一旦成功,馬上就可以接二期傳人實驗,這麼要緊的日子,這尾巴!」
林漫用尾巴狠狠拍了下地面。
那力道『砰砰』的。
挨上一下肯定很疼。林沖離林漫遠了點。
「你這樣的確不太適合出現在人類面前。」林不周還不知死活的調侃,「不然要麼把你送進廟裏,要麼送進動物園……」
砰!
林漫一尾巴甩在林不周臉上。
林不周『啊』的一聲慘叫,當即痛得下了線。
真是不知死活……林沖和zero對視一眼,再離林漫遠了點。
玄鵬判斷林漫是由於獲得的功德太多,沒辦法消化,所以進入了『女媧』形態,這形態之所以沒法變化,有可能是因為這就是她的本相。
而從本相再變化成其他形態,就需要一定技巧。
在林漫摸索技巧的同時,她只能在不周山里,繼續做有關天門實驗的準備,繼續完善原本應是五年之後才開始的『虛空傳人』實驗細節。
這段時間林漫挺暴躁的,林沖藉口追蹤天魔下線暫避,zero常駐分寶岩也不露頭,林不周則是突然有了上進心,滿世界的找那二百七十一枚神仙算竹,這是他升級的希望。
又過一個月。
許君虎復活了。
這次只用了兩個月,六十天,就從被打碎的狀態成功復活,林沖覺得他進步了不少。
但許君虎復活後,表情一直很不爽,披着獸皮坐在雪山之巔,跟崑崙絕巔的泰山一樣,十分憂鬱。
一個月圓之夜。
月亮如銀盤一樣懸在半空。
千米直徑的神木廢墟,仿佛一連串起伏不定的白色大海,在月亮下發散着粼粼的波光。
越是了解這貫通天地神木的神奇,林沖越是難以理解,當時這神木是如何斷裂的,並且碎成這個德性,真是他幹的?
林沖的法身,也披着獸皮,踩着高低不平的雪地,來到許君虎旁邊。
「上仙。」許君虎回頭瞧了林沖一眼,說了聲,「對不起。」
林沖知道許君虎在說什麼,刺秦計劃,失敗了,天魔復活了。
雖然有着天魔後手埋的足夠深的原因,但是起頭的,卻是因為許君虎帶了萬法天珠去參加四正仙決,同時還用其做賭注,和計無量單挑。
「不能怪你,我們、就是我和704制定細節的時候,考慮過不讓你帶萬法天珠,這樣就能徹底絕了計無量的希望,但一想又不對,如果你不帶天珠去,計無量是能算到的。」
「那時還不知道天珠這麼關鍵,是天魔和計無量各自計劃的要點,只考慮過,如果不帶天珠,可能有兩個結果:一是計無量偷你老家,搶萬法天珠,二是計無量不會參加四正仙決。」
「無論是哪個結果,都和我們整個計劃方向不合,所以你帶天珠去,也是我們默許的。」
「現在想來,如果真的不帶天珠,那麼計無量搶了捨身甲,直接就奔萬法山了,等再搶到天珠,可以再找機會,任何時間,去太一村逆轉周天星斗大陣,但對我們來說,就是後果完全不可控。」
「因為那時候我們根本不知道太一村如此關鍵。」
「現在想想,這次四正仙決是多方妥協的一個偶然而已。」
「我們想要解決天魔和計無量,計無量想要六件天機至寶,再利用天魔逆轉周天星斗大陣,天魔則是想要用萬法天珠內的罪仙來獻祭,再用黃釋天復活……天魔後手埋得最深,但也沒笑到最後,如果是正常情況下,該是一降世,就有三劫真仙的水準,那可真是舉世無敵。」
「哪像現在,只是個元神,還被炸成無數塊。」
「所以,不用說對不起。如果說你錯在哪的話。」林沖開着玩笑說,「那就是你不夠強,沒有打爆計無量。」
「對不起,我不夠強。」許君虎說。
「你今年才十九歲,還不夠強?那全天底下的修道士,都該自殺了。」林沖笑着說,「你剛才就想這事?想得這麼憂傷的樣子。」
「不是,是我領悟到一種功法,不知道該不該練。」許君虎撓撓腦袋,「一種邪法。」
「原來是這事,我還以為你青春期了呢。」林沖笑了下,「邪法能有多邪,比血神經還邪乎?」
「完全不同,血神經雖然看着邪乎,但走得還是仙道的路子,但這個功法不同,它開闢出了一條新路,不必向上天祈求天劫磨洗自身,而是轉向生死之間的大恐怖,渡死劫。」許君虎形容着。
「具體說說?」林沖十分好奇,不必經歷天劫,就可以成就的仙道,那是什麼道?
「我需要身化萬千精血,融入萬千修煉者身體中,然後他們每經歷一次死劫,我都可以獲得一點劫力,等攢夠了千千萬萬點劫力,我就可以渡一次死劫,獲得相當於散仙甚至真仙的位階。」許君虎眼睛亮亮的,「上仙,邪不邪?」
「道心種魔大法啊。」林沖不禁說,和這個好像啊。
「不是那個,不一樣的。」許君虎也知道黃大師的創造物,「我化身萬千精血的時候,我是不存在的,只有劫力夠了,我才會在虛空中復生。」
「如果劫力不夠?或者是你的功法出了問題……那?」林沖有點擔心。
「那我就死了。」許君虎聳聳肩,「所以我在這猶豫。」
「那就不要了,平平常常的練功唄。」林沖拍拍許君虎的肩膀。
「可我不甘心啊……」許君虎低下頭去,看着獸皮里伸出的拳頭,握緊又鬆開,「那天被天魔和計無量弄死的時候,我好不甘心啊,憑什麼我要比他們弱?」
「計無量那時也只是個散仙,我都不能親手報仇,如果將來某一天,我們遇到真仙,金仙,甚至是大羅,我要怎麼辦?」許君虎看向林沖,林沖在他眼中看到了星星亮亮的,是不甘還是淚水?
哎。林沖也嘆了口氣。
「所以你……」林沖問許君虎,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我已經跟爸和媽都告別了,就等着和上仙說呢。」許君虎說,「等下我會到萬法仙宗去,用血神經散去身軀化做劫血,投入萬法仙宗每一個弟子身上。」
「他們會功力大進,也會被我所影響,每一個都不是我,但每一個又都有我的影子……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三年內我就能復活,能達到散仙甚至真仙的位階,如果我猜錯了的話,這就是最後一次和上仙見面。」
許君虎一邊說一邊張開手。
當年下山時沒要到的那個抱抱……
「……等你復活了再說。」
林沖的法身如夢幻泡影般碎了。
許君虎所化血光,如同掠天之長虹,在夜色中劃出一條赤痕,往萬法群山而去。
林沖的法身則是乘着骨鶴,在半空中久久凝視他消失在天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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