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嗎?」
慕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她心裏知道,薄夜說的很有道理。文字谷 www.wenzigu.com
現實很沉痛,但並不是全無好處。
至少在未來的日子裏,她病發時,不用在擔心被墨景琛發現。
自小到大,慕淺覺得自己最缺的就是親情和愛情,卻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為了愛情可以這麼偉大。
甚至連自己都感動了。
「淺淺,你太傻了……」
薄夜手指夾着一支香煙,對着窗外彈了彈煙灰,那一張帥氣的容顏是揮之不去的陰霾與凝重。
大抵,所有的新年之中,今年將會是最沉重的一年。
慕淺轎車上放着的手機又響了。
是韓哲的電話打了過來。
她猶豫了片刻,拿起手機,接聽了。
剛剛將手機豎在耳旁,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便聽見那邊傳來微弱的聲音,「誰讓你給她打電話的?……嘟嘟嘟……」
緊接着就是電話掛斷的聲音。
慕淺握着手機放在面前,看着手機屏幕上的通訊記錄,小臉擰成了麻花狀。
阿琛,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我?
一個容不下背叛的男人,在第一次發現她跟薄夜兩人的貓膩時,竟然選擇了隱忍。
從鹽城回來的幾天時間裏,慕淺過的很累,但她知道,墨景琛過的也很累。
可是怎麼辦,兩個人做了選擇,就不能放棄。
但沒有想到『東窗事發』來的如此之快,甚至沒能在一起過一個新年。
與墨景琛之間愛恨糾葛十年之久。
十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可最糟糕的十年時間,她都不能陪在他身邊,一起過一個完美的新年。
這大抵是慕淺最大的遺憾。
而與此同時,醫院。
錦容一把將韓哲的手機甩在地上,「你神經病嗎,這個時候給慕淺打電話,你是覺得慕淺不夠擔心大哥?」
其實,剛才那一道怒吼聲並非來自墨景琛,而是來自於錦容。
但聲音有些嘈雜,而慕淺過於擔心墨景琛,誤以為那薄弱帶着怒意的吼聲是墨景琛的。
「那怎麼辦?」
韓哲一把甩開錦容,看着昏迷在床上的墨景琛,心疼死了。
「行了,他就是怒極攻心而已,死不了。」
錦容拽着韓哲走出了病房,兩人守在外面的走廊上。
錦容雙手環胸,在走廊上踱來踱去,想着那會兒韓哲跟他說的情況,「特麼的,簡直太扯淡了。慕淺那女人怎麼可以這麼傻?」
心裏,隱隱有些佩服慕淺。
不,是深深地佩服慕淺。
在他所認識的女人之中,大抵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有慕淺的勇氣和擔當。
「要說你也是廢物。明知道大哥要去找慕淺,你為什麼不通知她?」
錦容走到韓哲的面前,俯視着他,嚷嚷着。
「我特麼怎麼說?」
韓哲也有怨氣,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與錦容兩人直視着,一腔憤怒,「當時boss收了所有人的手機,就是擔心我們會給慕淺發信息。等到了鹽城後,我拿到了手機找了個藉口離開一會兒,去給慕淺打電話,結果對方已經關機了。你讓我怎麼通知她?」
他氣的胸腔起起伏伏。
兩人就這樣瞪着對方。
好一會兒之後,韓哲方才說道:「其實……我真的挺佩服慕淺的勇氣和反應。我們抵達了鹽城的四合院,薄夜跟慕淺兩人就在逢場作戲,激怒了boss,然後離開。結果boss中途折返回去,我當時嚇壞了,要給慕淺打電話,還是打不通,那會兒真的怕事情敗露。結果……不過十分鐘,boss追上我們的時候,一身的煞氣,整個人充滿肅殺氣息。那是幾十年來,我第一次從boss身上感受到一種隱忍與悲痛。」
那一刻,韓哲很心疼墨景琛。
可事情已經敗露了,他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不能說。
甚至在想,如果有朝一日自家boss知道了事情真相,會不會一槍崩了他?
「次奧,太虐心了。」
錦容一腳踹在走廊的長椅上。
狠狠地跺了一腳,結果他疼的腳尖抽抽着。
然後坐在長椅上,煩躁的嘆了一聲,「算了,既然已經發生了,就沒有回頭的餘地,只希望慕淺不要犯傻。」
他心裏憋着一口氣,好半天都緩不過來。
錦容此刻要比韓哲更加的生氣,更加的憤怒。
因為墨景琛雖然是他的大哥,可慕淺卻是他的小少主。
當初上官雲渺離開之時叮囑過他一定要好好的照顧慕淺,現在發生這種事情,真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上官雲渺,怎麼面對慕淺。
「boss現在身體到底怎麼樣?還需要多久能恢復?」
韓哲關心起了墨景琛的身體。
錦容搖了搖頭,「原本很快的,可現在又大受刺激,恢復速度肯定要慢一些。但是已經好多了,初步估計差不多半年應該就能痊癒,恢復正常人。」
「那慕淺呢?」
「大哥身體痊癒之後在看情況吧。當初上官雲渺也沒有說太多,好像是大哥好了之後,慕淺也會恢復。但你也知道慕淺身份特殊,體質特殊,一切都不好說。靜觀其變。」
只能靜觀其變,畢竟很多事情都沒有定數可言。
「韓哲,錦容?」
正在此時,走廊的盡頭出現一人。
兩人側目看了過去,便站了起來,錦容有些意外的看着走過來的人。
「靳言?」
他驚詫不已,不明白司靳言怎麼找到這兒的。
「發生什麼事情了,大哥現在怎麼樣?」
半年時間不見,司靳言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一身的書香氣息,不過昔日裏那白皙的肌膚卻變成了小麥色,平添了幾分男人的硬朗氣息。
儼然從小鮮肉蛻變成了大叔型。
不過,帥氣依舊,更man了。
他短髮三七分,劉海隨意而散,外套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整個人看着很年輕,襯得身材修長筆挺。
「靳言,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小爺可想死你了。」
錦容走到司靳言的面前,攥着拳頭的手打在他的胸膛上,然後跟司靳言碰了碰拳頭,兩人相視而笑。
「行了,你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司靳言不清楚情況,追問着。
「你不知道情況那怎麼知道大哥在這兒?」
錦容問道。
身旁的韓哲當即說道:「是我跟他說的。」
「我說呢。」
錦容方才明白司靳言為什麼會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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