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九婆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
知道也不告訴你!
扭着腰肢回走到自己家。
其實最開始斷電那段時間,鄭九婆為了喝水方便,大部分時候是住在趙老頭家的。
那時候家裏是趙麗麗和找老頭子做主,趙麗麗好歹給自己家老爺子兩分薄面,所以她住着還挺舒服的。
結果趙麗麗一si,趙扒皮翻身做主,就把她給趕出來了。
後來再就是每天都能看到一兩個女的進去,再端着半盆子半桶的淨水出來,鄭九婆也猜到那屋子裏幹啥去了!
連日大雨,雖然雨水不缺,但卻很缺淨水。
趙老頭家裏池塘的水可以直接連接到淨水器上,她還不知道裏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嘛。
她唾棄趙扒皮,就再也不去了。
老周看着鄭九婆歪歪扭扭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據說範文強可是退役下來的士兵,他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渠道呀?
回到家中後,老周一直在琢磨這個事兒。
給他開門的,是菜市場那邊煤氣店的老闆老張,老張和老周的老婆是遠房的表親,這些年來關係一直處的不錯,下大暴雨的時候那邊被淹了,老張一家人就搬過來住了。
老周自覺自己也算人道,專門騰了個房間給他們一家四口住,可老張這個人嘛,也不太會做人。
這兩天和他老婆鬧了點小矛盾,他老婆說了幾次想讓老張搬出去,是他一直壓着才沒趕走他們的。
「老周回來啦?那邊情況怎麼樣?」煤氣店老闆老張給開了門口,笑着問道。
兩個人一起走到客廳,老周家並不大,客廳大約20多個平方左右。
只容得下一個木沙發,一個30來寸的舊電視機和一個當做餐桌的矮茶几。
其餘空間全被雜物佔了去。
屋子裏還堆着十來罐沒用過的,全新的煤氣。
佔據了小一半的位置。
老周癱坐在沙發上,從兜里摸出一支香煙,「好像是範文強受傷了,看樣子好像是被人砍的。」
老張嚇得一驚,「有多嚴重?」範文強可是個好人啊,以前發水的時候他經常來幫忙的。
菜市場裏損失大的時候,他也總是來照顧自己的生意,他出什麼事了?
「沒多嚴重,已經穩住了。」老周在兜里摸了半天也沒摸到自己的打火機,想了一會兒才想起,好像自己的打火機都用光了。
沒氣了。
便把夾着香煙的手指抖了抖,向老張示意。
老張愣了愣,隨後擺手道,「你知道我不抽煙的,不用了。」
看吧!
這就是他不會做人的地方!
誰要給他上煙了,是叫他去灶上點火呢!連這點眼色都不會看,難怪做了這麼多年的煤氣生意也沒存什麼錢。
老周氣得鼻子都生煙了,悶哼一聲自己去灶上點了煙,回過頭來本來準備『指點』老張幾句,卻猛然想起一個事兒。
「那個姓洛的誰家是不是在停電的時候存了很多物資?」
老周怎麼知道洛家有很多物資?
「好像是吧。家裏缺吃的了嗎?」家裏存儲得最多的就是他店裏的煤氣,但是煤氣一罐這麼大,很不好交易的。
老張想着。
而且洛家他們自己也買了四罐煤氣,燃氣方面短時間內應該不缺。想用煤氣和他們換東西應該比較困難吧。
正想着老周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他卻已經打開門出去了。
老張連忙問,「去哪?」
「老陳家坐坐。」聲音已徹底消失在大鐵門背後。
老周走後,老張那張始終掛着淡笑的臉終於沉寂了下來,換成了深深的疲憊和苦惱。
他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客廳里堆得高高的煤氣罐,還有那扇緊鎖的房門,又想起這兩天自己和老周媳婦的矛盾。
眉頭鎖得更緊了,一言不發地回到自己的屋子。
屋子裏,孩子們睡着了,今天雨停了天氣回暖了一點,他老婆正在給孩子用熱水擦身子。
狹窄的房間裏,兩個孩子只能打地鋪,東西也堆得滿滿的,幾乎沒有多餘的下腳點。
感受到老張一坐上來,床墊都沉下去好幾個度似的,他老婆不由道,「怎麼了,又愁眉苦臉的。」
老張只是低着頭,心中苦澀,幫她把毛巾擰乾了遞給她。
紅白條紋的臉盆里,半盆昏黃烏黑的髒水映出房間天花上的紫色燈罩。
蕩漾着,像一朵漂亮的波浪花。
多少年沒過過這種出租屋一般的苦日子了呀,老張又想起了剛結婚那幾年的辛苦,心中的酸苦更甚。
「你晚上還出去嗎?」他媳婦問。
「要。」
他媳婦有些擔心,孩子已經睡着了,將被褥為他們攏好,把帕子搭在手腕上,「黑漆漆的不安全,非要晚上出去找嗎。」
「誰家沒點蠟燭一眼就能瞧見,白天去哪裏找。早點找到早點搬出去。」
他不想夫妻這麼多年了還讓老婆和孩子受這樣的委屈,只是這些話都藏在了肚子裏,沒有說出來。
而且這幾天他找房子已經有了些眉目,確實找到不少沒人居住的房子。
就是沿海城市這邊,早些年治安比較亂,家家戶戶建起來的房子幾乎全部都會安裝防盜網、防盜門。
有人居住的大樓里他不敢去砸門,怕別的鄰居出來找麻煩。
只能找那種整棟樓都沒人住的自建樓,這樣的不太好找。
「注意點安全。」他媳婦把帕子丟在了盆沿上,用手心輕輕拍了拍他粗糙的手背。
那種溫暖的觸感,一下子烘乾了老張心中的苦澀,並隨之生出一絲絲燥熱來。
「老婆……我們好久沒來了。」老張不老實地雙手擁了上去。
卻被他媳婦一把推開,「孩子在這兒呢。」而且外面還有人,隔音又不好,哪好意思干那種事情。
「老婆……」老張換上求饒的語氣。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她態度堅決。
老張一下子泄了氣,有些鬱悶,也有點生氣,「怎麼不行?大家都是老夫老妻的難道她還不懂啊?給人聽見又怎樣,有什麼好在意的。」
「那孩子呢?」
這句話把老張問得沒了脾氣。
是啊,兩個孩子還在這兒睡着呢,大的都快11歲了,都是知事的年紀了。
他媳婦看他還有些氣在心裏,便討好地變花樣似地從衣服堆里拿出一個小小的午餐肉罐頭。
「好了,別想那些了。好久都沒吃到肉了吧,你嘗嘗?」
老張從前可是無肉不歡的啊!
不由眼前一亮,就想搶過來吃兩口,可一想,不對啊,自家哪來的這個?
他們家的口糧全部『掌控』在老周的手裏,老周說給什麼就給什麼,怎麼可能給他們罐頭,還是午餐肉!
「哪來的?」
他媳婦一笑,「和別人換來的,有兩罐,那一罐給孩子吃了,這一罐是留給你的。」
老張這才放心了,兩個人把罐頭拉開,老張先是吃了兩口,見自己老婆不吃,就也餵她吃一口。
她起先拒絕,「孩子吃的時候我就吃過了。」
老張還不知道她?
「你吃個錘子,趕緊的。」
老張媳婦只好小小的吃了一口,一個罐頭那么小,她實在有點捨不得。
但剛吃進去,便差點吐了出來,「好難吃。」
……
————
剛才我爸說今天打太極的人很多,平時只有四五個人,今天有十多個
我下意識說,因為今天沒下雨了,我老爸呆了呆,沒回話
我才想起,最近哪裏有下雨啊,是書里在下雨呢,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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