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美元兌人民幣匯率在左右,也就是說一百塊美元能換一百五十塊人民幣,當然這時的絕大多數國人手中是沒有美元的,即便是有海外關係的南方某些地方,每年匯進來的外匯也到不了收款人的手裏,而是直接變成叫做僑匯券的第一代特權貨幣——使用僑匯券購買任何東西都不需要票證,而過幾年名揚天下的外匯券則是第二代特權貨幣。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你,就不怕——」
魏建然神情一愣的說過,一百五十塊也是筆不小的數字,只是與這一百多塊的東西相比,她更擔心的是送表後面的關係「你家好像沒有海外關係?」
鄭建國的入學手續可以說是她一手操辦的,魏建然自然知道這位的政審表上寫的是地位最高的貧農,而如果家裏長輩有出國的,那怎麼也不會在表上沒有體現,當然她沒想到這純粹的是他個人的關係「我的一個朋友,只能說到這了。」
「那好吧——」
眼瞅着自己的任務完成,魏建然原本想的是讓收發室的人幫忙注意這貨,現在順利的完成了任務,至於後面的事兒也不是她能處理的,這麼想着當即開口道「那我走了,你好好學習。」
「嗯,好好學習。」
鄭建國開口應着,看樣子知道他研究已經有了初步結果的消息還處在小範圍內,否則以兩人的關係怎麼也會說句恭喜之類的話,當然魏建然這麼說也無可厚非,好好學習麼,一入研究深似海,從此學習是常態,與大學生相比屬於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學習的路上——自己一開始可是要立志當個牙醫的呢。
隨着第二天新生報到的時間結束,齊省醫學院的新學期也就在一場隆重的開學典禮後開始了,當然這些事兒和以鄭建國為首的研究生們關係不大,他們的報道時間是十三天後,截止時間則是二十天後,預留出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而像沈雲輝和陶野這樣來的比較早又被安排了學習的,在其他專業和方向也有不少,只是與前兩人天天到醫院裏面收集患者病歷做匯總相比,其他早到的研究生就沒那麼幸運了,按照鄭建國聽來的消息,據說是教授們帶着自己的研究生白天上課夜裏還起來加課幹活——抓老鼠。
鄭建國也沒閒着,每天早上例行的晨練後分別在四家醫院來回跑着,好在這會兒的試驗步驟和培養標準已經制定出來,除了硬件設備上的精度造成的結果有少許差異外,穩步增加的患者病理數據則在源源不斷的匯總到他手上繼續增加着各種數據的基數,算是狠狠的刷了一波經驗。
只是這天在醫院裏轉完,鄭建國才回到住處的胡同口裏時,老遠就見葉家門口站着四個人,兩個戴着紅袖章的老頭老太一左一右的看着葉振凱正嚷嚷「家裏沒人?你家大人在哪工作?有單位也行,我們去打電話,讓你家大人去居委會領你——」
「我,我爸沒單位,在外地呢——」
葉振凱一雙眼睛瞅着兩人悶聲悶氣的說過,鄭建國也就到了旁邊,迎着三人和旁邊中年人的臉面帶微笑的開了口「大爺大娘,這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建國。」
葉振凱顯然沒想到能遇到他回來,下意識的開口說過轉頭衝着旁邊的紅袖章開口道「怎麼處理你就沖我來吧,我都歲了,又不是孩子,找什麼家長,不就是賣了點知了猴嘛?罰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們就看着辦吧,京里的知青都能賣大碗茶了,合着齊城還不能賣知了猴?」
「你要是賣大碗茶我們還真不攔你,可你這個知了猴哪來的,是從旁人手裏買的吧,低買高賣就是投機倒把——」
旁邊的老頭滿臉正氣的說着,臉上的褶子猛然舒展開來,一副敢與不法分子做鬥爭的氣勢,搖頭晃腦的語氣中陰陽頓挫的做着定性「投機倒把就是犯法,就要被打擊——你不叫家人來也行,那我們就不把你交給居委會了,就得交給派出所里。」
「哦,那你們把他交給派出所吧。」
眼瞅着老頭言語間越來越興奮,旁邊的鄭建國便開口接上,轉身掏出鑰匙開開門進了院子,接着瞅見愣住的三人還有葉振凱,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便衝着紅袖章老頭開口道「趕快去,去晚了,人家派出所就下班了。」
「你——」
正仿佛代表正義消滅邪惡的老頭蒙了下,拿着雙渾濁的眼睛從頭到腳的掃過鄭建國,最後在他的胸前校徽上停住,眼睛一轉語氣一變「你這位同學怎麼回事,這是你家嗎?」
「是不是我家你管不着,我住不住這裏你更沒權利過問,你是學院街居委會的嗎?」
鄭建國倒是對這種人沒啥好感覺,學院按說是沒有啥概率能用來對街道命名的,可架不住醫學院下面還有兩家附屬醫院,再加上其歷史悠久也就被用來給社區命名,這三個紅袖章一看就不是這邊居委會的,否則不用進這條胡同站在路上,就會弄明白這位葉振凱是何方神聖——醫學院裏面姓葉的可就葉敏德一位,而這條胡同里住的不是教授就是副教授,單從級別來說比社區高不知多少。
「行,你等着!」
戴着紅袖章的老頭面色一黑,抬手衝着旁邊傻眼的葉振凱推了把「走,現在把你送派出所去——」
「嗯——」
聽到要去派出所,葉振凱的腿肚子還是有些軟的,他從小到大可是還沒去過派出所,便下意識的看了鄭建國一眼,便見這貨下巴微抬一副你安心的模樣,接着竟然把門咣的關上好像回了自己的家。
「走,別愣了,就送你去派出所。」
大門外隱約傳來的聲音逐漸遠去,鄭建國也就進到廚房裏開始準備午飯,這爺倆不是不會做飯,而是做的也就只能叫做飯,也就怪不得葉敏德以前都是在學校裏面解決,家裏要是不喝水怕是連煤球爐都不點,自打他做了頓飯炒了次菜後便將這個活安排給了他,中午不來的話老人便在學校里解決。
菜洗好水燒上,當鄭建國把一盤青椒土豆絲和辣椒炒豬皮以及西紅柿蛋花湯擺上桌子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葉敏德的聲音「你說你跑那麼遠做什麼?被人抓到了吧?」
「誰知道紅袖章也是看人下菜的?」
葉振凱的聲音響起大門被人推開,鄭建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發現已經十二點多了,當即開口道「沒去派出所?」
「咦,你怎麼知道?」
葉振凱有些驚訝的看着鄭建國,後者瞅了眼走到水管旁拿盆打水洗臉的葉敏德,開口道「紅袖章們比較倔,也比較遲鈍,認死理是他們的特徵,屬於需要上面明確的給他們下命令,比如說是可以擺地攤了,可以賣茶了,知青們回城可以自謀生路了,那他們才會改變自己的態度。
否則只要是沒有明文命令,他們是不會變的,你這個被抓的還好點,有那種我不管旁人在我這裏就是不行的才叫讓人頭疼,當然這種情況就是讓他們把你送到派出所,警察同志可不會認死理,偷雞摸狗的才被批評教育賠償就完了,沒道理販賣知了猴的就要被拉出去遊街關上幾天。」
「快出胡同的時候正好遇到錢大娘回來吃飯,說了幾句就去了居委會,沒去派出所——」
葉振凱眨了眨眼睛說過到了水池邊洗手,鄭建國也就知道為什麼會由葉敏德接出來了,居委會的主要職能之一就是負責村居裏面的各種情況摸排,葉振凱洗了手的同時繼續道「那個老頭還向居委會詢問你是誰,想告你小黑狀來着,呵呵——」
「還笑?建國你也是,平時看着挺明白的人,和那些人計較什麼?」
拽下鐵條上的毛巾擦過手和臉,感覺到了陣涼意的葉敏德接口說上,兩人在一起生活了算是小半年,雙方對於彼此的性格可以說是有了極其清晰的認識,沒辦法,兩個年齡相仿的人自然可以做到平等相待,當然這是葉敏德沒辦法知道的,只以為這個學生本性如此。
「我那是想讓紅袖章把葉哥送到派出所,那樣就不用打電話通知您去領人了。」
鄭建國倒是沒想到有錢大媽這個枝節,跟着到了水池旁洗過手,繼續開口道「警察同志可不會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最多就是在讓紅袖章走了之後口頭教育下,連電話都不一定通知你,吃飯吧,饅頭熱好了。」
聽的默然點了點頭,葉敏德進了屋後看着身後的葉振凱,開口道「你這些天就別出去了,老老實實在家呆着,沒事兒多看看書,正好過些日子建國要住幾天院,你去陪護下——」
葉振凱面色一變「我——」
葉敏德頭也不回的開口道「不願意就去找你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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