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眾卿退下吧,韓世忠,張俊留下,朕還有話說,退朝。」
趙舊鎮定自若的說道,在糰子公公的服侍下,結束了朝會。
文武百官愈發的覺得趙舊有人主之像,就憑着強硬的姿態,大宋對外總不該受欺負,他們也能挺直腰板。
岳飛和劉光世兩人不在此處,因為他們着手準備剿匪事宜去了,他二人這一次也多了不少封賞,甚至加封了一州節度使,這對於二十八歲的岳飛來說,相當于越過了武將最難的那道坎,從此就是平步青雲了。
劉光世用起來還是特別順手,趙舊還是決定讓他平定江南的叛亂,至於岳飛,整個江南的叛軍都是咱們趙官家送給他的經驗。
憑藉江南的這些兵匪,趙舊想讓縱橫天下的岳家軍提前十年出世,無非就是多多練兵爾。
練兵最好的效果就是實戰,順便還值得一提的是趙舊把少羽營正式升級為了羽林軍,羽林軍的滿編配置就是三萬人。
而統帥羽林軍的將軍統制不是他人,而是在揚州保衛戰展露頭角的劉錡,蘇油添為監軍加杭州府尹加杭州制置使。
……
不多時。
趙舊在偏殿默默的看着眼前兩員大將,語重心長的說道:
「朕原本以為打退了金兀朮之後,局面會好轉很多,可惜事與願違,這天下不順的事情太多,朕也是能一件一件去處理,不能一步登天。
說起行軍打戰,朕之才幹最多不過一都尉而已,其他各方各面還得仰仗朕的兩位心腹大將。」
「官家言重了。」x2!!
韓世忠,張俊兩個人面面相覷,韓世忠開口問道:
「官家,可是讓我等馳援川陝?」
趙舊搖了搖頭說道:
「淮南東西路離川陝千里之遠,且不說爾等數月以來歷經苦戰,張伯英部下更是折損超過五成,據朕所知,軍中的將官都換了不止一輪了,如今兵馬疲憊,無力再戰。
朕又不是半點軍事都不懂,何苦打這種苦戰呢?」
「官家,您今日殺了偽秦使者,想必金國和折可求會更加瘋狂的報復西軍,說不定這金兀朮北歸之後,也會帶着兵馬參戰,川陝這邊難了呀。」
張俊大膽的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他也隱約猜到了官家的目的,今日必定是來問策的。
韓世忠也不由得感慨道:
「是啊,大傢伙都不容易啊。」
趙舊閉着眼睛說道:
「大人,哪有容易二字可談。
朕登上這個官家之位,才發覺天子的寶座並不好坐。
兵荒馬亂,北邊鬧着旱災,南邊鬧着澇災,百姓活不下去,到處都是兵災匪災,金人屠城之事更是不絕於耳。
在江南的地界上又有十數萬匪寇橫行,遠的不說,洞庭湖那邊的鐘相楊麼就是朕的心腹大患,這江南的匪賊就是朕的心腹大患。
朕總以為大宋富有四海,總不會缺錢糧了吧?
實則不然,百姓身上的賦稅無比苟重,即便如此,朕也忍了,只能找方外之人化緣,欠下佛祖千斤栗,以圖王業不偏安,原來這些和尚比朕還有錢呀。
而今川陝,朕也得到了李彥仙楊惟忠等人的奏報,西軍在秦風路苟延殘喘,被打壓的厲害,各路叛軍不止,金兵又是頻頻調動。
而陝州則是更加不堪,去歲至今已被完顏婁室圍城五月矣,軍民損失慘重,百姓幾不得活,川陝人命不如草芥。
大宋比之去歲,反而更加不堪了,是朕這個官家為昏君嗎?
這是文武百官的錯,還是是農工商的錯?
是朕有違天命,觸怒了上蒼,合該下罪己詔嘛?
天下蒼生受難,乃是君王失德所致?」
韓世忠抱拳拱手說道:
「官家身上承載着天命,斷然不會有錯,錯的便是這個世道,臣等無能,不能替君分憂,唯有在戰場上死戰血戰,得以報答官家知遇之恩。」
張俊同樣說道:
「官家,某也知道世事無常,誰能料到當日一馬弓手,居然成就了現在國公之位,而臣身上的衣服是血染的。
不說其他,陛下與某當日不過是洛陽官道敗犬爾爾,二帝北狩,國破家亡之際,你我君臣依舊是攜手而行,咬牙挺過了靖康之難。
去歲,采石磯之戰,原本我大軍連釆石磯都奪不回來,又是官家,身先士卒,陪着臣一步一步將金兵殺退。
官家,臣這輩子記憶最深刻的事便是在江邊軍營,那一道穿着破爛盔甲鞋子都跑丟了一隻,踉踉蹌蹌走進軍營的身影,給了臣莫大的觸動。
以前,臣不相信天命,官家失望的離開軍營要孤身對抗十萬金兵那一刻,臣信了,臣那些部下也信了,所以他們心甘情願為官家前仆後繼而赴死。
所以,官家萬萬不要妄自誹薄,不光是為了臣,也為了臣那戰死的兩萬多澤袍兄弟。」
趙舊…笑了,笑中帶淚。
他終究是在這個波瀾起伏的時代,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這個時代沒有他,大宋依舊能夠長存下去,但他想讓這個大宋更加璀璨,至少,世間若得雙全法,不負天下不負卿。
趙舊點頭,道:
「張卿,韓卿,這兒沒有外人,那朕就敞開心懷跟你們說幾句體已話。
川陝不得不救,至少要維繫下去不讓州府再丟失,江南的動亂也要平定。
北伐之事暫且擱置,但是也要早做準備,燕雲十六州,是朕的底線,在位之日若不能將其收復,朕死不瞑目,死不入祖宗祠堂。
大宋的兵馬有些吃緊,現在好比天下有十口鍋要燒,而朕手上僅僅只有八個鍋蓋,還能如何作為?
無非就是十個鍋換着來,而朕就在這鍋蓋之上跳舞。
不能讓完顏金兀朮,完顏撻懶再加入西北的戰場,你二人休整半個月後速速帶兵做出收復汴京開封之舉,聯絡河南河北義士起事,不求建功,只要能夠牽扯金人精力,那就成了。
而朕,處理好手上的瑣事之後,便去募兵入陝,解陝州之圍,善矣。」
「官家要調動何處的兵馬?不如從我等手下調取精兵強將。」
韓世忠疑惑的說道。
趙舊抿嘴一笑,神秘的說道:
「嘿嘿,爾等放心,朕早就準備好了兵馬,為了佈局,早在去歲七月的時候就在準備了,爾等可知否?」
韓世忠:???
張俊:???
莫非是道家仙術,撒豆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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