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舊不想做明英宗,更不想做徽宗,張俊的話還是給他帶來莫大的觸動。
趙舊想了很多,可在金兵絕對的實力面前,還是有些不夠看。
趙舊休息了一會兒之後,自己的意識回到那片神秘空間孕養真氣,此時此刻他體內的真氣全部被壓榨一空,八門遁甲帶來的後遺症,雖然不會損害他的身體,但還是免不了一陣酸痛。
這還是沒有開啟八門遁甲後面五門的情況,身體沒有適應強大的訓練無比的耐力之前,趙舊目前的身體素質強行開三門以上,絕對有突然暴斃的風險。
當然,他現在也只能開到第二門,即便是如此,也擁有了接近一流猛將的實力,唯一的弱點就是不長久,趙舊算了一下,自己大概能打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對於男人而言,現在有些太短了。
趙舊進入了那片神秘空間,原本還在小心翼翼的恢復,結果無聊低頭一看,驚喜的發現,這片神秘空間居然多了一本忍術捲軸:土遁·有為轉變!
結印後咬破手指,將手蓋到設計圖上,很快地形變會按設計圖上的內容而改變。
趙舊:靠,憑藉我的真氣,就算是全部耗盡體內的真氣,能弄出一道小土牆不?
趙舊一咬牙還是在努力學習這門道術,一邊在恢復真氣,另一方面則是在琢磨如何使用這個道術。
……
深夜,趙舊睜開了眼睛,發現身邊已經生起了火堆,旁邊是圍了一圈又一圈的宋軍將士,而自己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披了一件虎皮。
趙舊起身,身邊呼嚕聲此起彼伏,由於出來的太過匆忙,將士們也沒有營帳準備,守軍留下來的駐地也不夠他們幾萬人留用,不少人都是在火堆旁邊席地而睡。
趙舊的動作自然是瞞不過一些巡邏的士卒,有一名統領田師中就上前詢問,言道:
「官家怎麼這麼快就醒了,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戰事焦灼,朕又怎麼睡得安穩?」
趙舊憂心的看着對岸。
田師中便道:
「官家,恕末將直言,明日之戰更不好打了,官家不應該留在此處。」
趙舊言道:
「哼,田統領是吧,朕聽張卿說起過你,說你是他的心腹手下得力幹將,可汝知不知道朕今日也手刃了十三條人命,說不定日後青史有名,還要在此刻石立碑呢。」
「官家勇武善戰,今日又有如神助,橫行江面的事跡已經傳遍了軍中,微臣自然是知道,可項羽再生,也難以一人抵擋住如此多的金兵。
戰場上刀槍無眼,確實是難以防備,更何況,金人明日一定會從這些低洼處進攻,我們確實是難以阻擋。
要是這裏有座城池就好了,根本沒法子,金兵不善水戰,卻善陸戰。
一但貼身肉搏,高下立分,郭勝他們在水戰之中被金兵還奪走了幾條大船呢。」
田師中苦笑。
趙舊摸着下巴看着江灘,要是有座城池就好了?
「朕有個主意,田師中聽令,趕緊拼命士兵在低洼處搬運河沙,將采石磯的灘頭陣地堆滿沙城,不用太高,一丈正矣。」
「啊???」
田師中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一句歌詞來形容:
小疑惑,你是否有很多的朋友?
「官家,這可不成,沒有牢固的地基,根本就不要金兵來攻,風一吹就倒了,水一泡就垮了,何必要做無用之功?」
田師中還以為趙舊是那紙上談兵的趙括,根本就沒有軍事常識,什麼事情都是想當然,這可萬萬不成啊。
趙舊趕緊催促道:
「快去辦事吧,趕緊把弟兄們叫醒來,就說是朕下的旨意,如果他們有什麼疑惑,就告知他們,這是道祖李耳夢中託夢於朕,聽命行事就是。」
田師中無奈,在趙舊一直催促下,田師中只好帶着人馬去叫醒那些士兵,然後做所謂的無用之功。
士兵們從美夢中被打擾,很多人都在抱怨,可後來聽說是官家得了道祖的夢,讓他們趕緊去聚沙鑄城,不少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可是還有很大一部分視頻居然是信了。
因為,今日官家在水面上徒步如飛的場景,在他們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儼然成了真正的神仙人物,官家肯定是天上的神仙,他所說的話必定是真。
不管是聽從命令,還是主動信仰趙舊的狂熱士兵紛紛的投入了刨沙的行動中,大傢伙齊心協力先是弄了一些籬笆,然後灌溉進去砂石,很快就弄了一個大概的模型。
整個採石礬灘頭陣地都是熱鬧非凡,士兵們齊心協力,很快就打造出了兩人來高的沙牆。
此時已經天明,宋軍將士辛辛苦苦的勞作了將近兩個多時辰。
因為地勢的關係,內低外高,有了幾分城牆的模樣。
張俊臉色凝重,他也早早的被吵醒了,然後就看到了熱火朝天的這一幕,可他看到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官家,居然親自帶頭跳入了江中,陪着這些將士挖掘泥砂,鑄成沙城,整個人都弄得髒兮兮的好不狼狽。
到口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既然關家想胡鬧一回,那就陪着就是,反正又花不了銀子去就當個消遣而已。
趙舊看着已經完成好的沙牆成品,直接大手一揮說到:
「弟兄們,大功告成,全部回去吃白麵包子,朕還給你們配了幾碟肉醬,好好受用。」
大宋的包子其實是指饅頭。
「萬歲!」
士兵們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然後用乖乖的去了旁邊等着食物發放。
趙舊渾身也弄得髒兮兮的,褲腳上都是污漬,這模樣根本就不是堂堂的一朝天子,而像一個年輕的田舍郎,他所鑄成的城牆,更像一個放大版的玩具而已。
將士們都去吃早飯去了,張俊,田師中這些軍官將領則是圍在趙舊身邊,趙舊自顧自的拿着清水清洗了一下,言道:
「不去吃飯圍着我作甚?朕臉上有花嗎?」
「非也,只是臣覺得,官家有這份心便是好的,千萬別太過焦慮,臣等誠惶誠恐。」
張俊如是說道。
雖然他知道官家做的是無用功。
可他並沒有去阻止。
覺得官家陷入了迷局,有些失措的舉動在所難免,他能做的只能去包容而已。
張俊又把目光看向了沙城,等水一干,想必就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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