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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樂生離開了寧夏, 走之前再也沒有和簡南聯繫過, 中途只有秘書給簡南發了一條信息,讓他保持手機暢通。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簡南沒回。
從簡樂生拿到那疊資料到簡樂生離開寧夏, 一共用了五天時間。
簡樂生在這五天時間裏驗證了資料上每一條信息的真假,確定了之後, 才離開了寧夏。
在簡南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清楚之後, 簡樂生仍然要確認一遍, 才能判斷自己到底要不要做個人。
「真的是個生意人。」普魯斯鱷也不知道在貶還是夸,「難怪能賺那麼多錢。」
他在看簡樂生的行動路線, 簡南把資料交給他的同時, 還在他隨身的那個打火機外殼裏塞了一個定位器, 上次在墨西哥用的那一種。
到底還是擔心簡樂生, 這個人雖然錢多人脈多, 但單純從智商來說可能只有李珍的一半都不到,有了定位器, 真出了什麼事他們也能第一時間找到他。
解決了簡樂生, 下一個就是謝教授。
簡南掛斷了和謝教授的電話。
「下飛機了?」普魯斯鱷問他。
「到住處了。」簡南看了一眼時間。
疫苗事件已經基本水落石出, 謝教授作為負責人雖然和這件事沒有直接關係, 但是仍然扣了半年薪水降了職。所以他乾脆請了長假, 去切市找老朋友戈麥斯敘舊,也順便躲開李珍接下來可能會有的瘋狂。
切市算阿蠻的老家, 謝教授在那裏很安全。
「他沒有和你提回研究所的事麼?」普魯斯鱷坐沒坐相,半歪在招待所的單人沙發里,手邊兩台筆記本, 一心多用。
「提了。」簡南有問必答,但是答得都很簡短。
「你多說兩個字會爛嘴巴是不是?」普魯斯鱷鬱悶了。
心不在焉。
只不過是因為招待所房間太小,阿蠻練拉伸嫌棄他礙手礙腳,把他趕到了隔壁。
美名其曰看他無聊陪他聊天。
可是人在,心不在。
一點沒有想和他聊天的意思。
「我不回去。」簡南又擠出幾個字,看了一眼時間。
阿蠻鍛煉要兩個小時,還有一個半小時。
普魯斯鱷捏着鼠標。
他已經不想罵他們病態了,罵多了他們以為這句話是在誇他們。
「為什麼?」普魯斯鱷深呼吸之後,一臉假笑的開始不恥下問。
他太無聊了,這個地方的網絡速度無法滿足他的變態,兩台電腦同時上網開一個網頁就開始轉圈圈。
「阿蠻不喜歡城市。」簡南提到了阿蠻,話總算多了幾個字,「我也需要更多的實踐經驗。」
「你可拉倒吧。」普魯斯鱷無力吐槽,「你倒是去給我找幾個像你這個年齡有你這種履歷的人出來看看,二十六歲而已,很多這個年紀的獸醫連傳染病都是實驗室培育出來做實驗的好麼。」
更別提他這樣滿世界跑的。
「我不是普通人。」簡南斜眼看普魯斯鱷,「我和普通人的自我要求不一樣。」
普魯斯鱷:「」
「我算是在研究所里長大的。」簡南看着窗外半片星空,「被教授送到墨西哥的時候,我本來以為我這輩子應該已經完了。」
他不知道在研究所外面應該怎麼生存,他不會和普通人聊天,最開始的時候,他恨不得睡在費利獸醫院的手術台上,這樣他就可以躲過瑪莎調侃他的話,躲過切拉審視的眼神。
「第一次半夜去血湖的時候,也差點被嚇死。」他穿了三層防護服,包里放了一堆消毒解毒藥,踩在血湖湖邊軟塌塌濕漉漉的土地上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在做噩夢。
但是最終,都習慣了。
在曼村的時候,他都已經能坐在泥地門檻上看阿蠻和二丫她們練馬步了。
「在現場,比在實驗室有趣。」簡南笑笑,「在末日公司迎接末日,也還不錯。」
兩個地方都有不同的煩惱。
現場的煩惱,更活色生香一些,像阿蠻這樣。
「可是在實驗室,你的成就可能會更大。」普魯斯鱷實話實說。
「我在哪成就都不會小。」在普魯斯鱷拿筆記本砸他之前,簡南又不緊不慢的補充了一句,「所以我想找一個更舒服的地方。」
對他來說,現場比實驗室更舒服。
上一次為了調查疫苗回實驗室,有懷念,但是他發現,他並不想念。
「我前半生的準備,應該都是為了後半生能和阿蠻一起仗劍天涯。」簡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覺得這句比喻用的真好。
他如果學文,應該也能有成就。
普魯斯鱷忍了又忍,最後覺得自己應該真的打不過阿蠻,才鬆開了捏緊的拳頭。
「我收回我剛才沒說出口的感嘆。」他合上筆記本。
「什麼感嘆?」一個小時半過去了,簡南心情開始變好。
「我本來想誇你長大了,結了婚到底還是不一樣了。」普魯斯鱷搓搓手,「幸好沒說,真噁心。」
「我還沒領證。」簡南提醒。
所以領了證再夸也可以。
普魯斯鱷:「」
他長大個屁,除了賤,其他都沒長!!
「防止李珍把你病例公開出去的程序做好了,只要有相關信息輸入,我這邊都會第一時間刪除鎖定ip並且黑了他的電腦。」普魯斯鱷已經不想聊天了,「吳醫生那邊也已經準備好了,萬一有匿名舉報質疑你專家資歷的,她這邊可以隨時出具鑑定報告。不只是她的結論,還有一整個專家團隊的。」
萬事俱備。
和李珍最後這場對決,剩下的漏洞就只有阿蠻了。
最重要的,壓軸的。
如果阿蠻出了事,沒有人敢想像簡南會變成什麼樣。
致命打擊。
「末日公司的人身上一直裝着定位,這是當初簽合同的時候就有的。」普魯斯鱷心疼的咂咂嘴,那玩意兒造價很貴,也就塞恩這樣的豪才能一次性做一批。
「安保的事情阿蠻是專業的,謝教授那邊她找人二十四小時盯着,吳醫生這邊她也幫她制定了幾條生活路線,全程有監控有保安。」
「實際上我仍然覺得,李珍這個人應該不會正面剛。」
她擅長藏在暗處放冷箭,真的正面剛了,他們這裏哪一個人的戰鬥力不比她強。
「要防止狗急跳牆。」阿蠻從門外探進來一個腦袋,一頭的汗。
「我好啦。」她沖簡南勾勾手指,仿佛剛才恨不得把他打包丟出去的那個人不是她。
她罵李珍是狗。
普魯斯鱷想要告狀。
不管李珍做了什麼,她總是比他們年紀大了很多,這樣罵不禮貌。
普魯斯鱷舉起了手。
如果告狀沒用,那他下次就也可以罵了。
「不穿外套會感冒。」明明普魯斯鱷就坐在門邊,明明他一隻手舉的都快要戳到天花板,但是簡南就是能從普魯斯鱷人為製造出的縫隙裏面,看到小小的阿蠻。
個子也不矮的普魯斯鱷舉着手變成隱形人。
根本沒領證卻一直自稱夫妻的新婚夫婦手拉手走出了他的房間,關門的時候甚至沒有和他說晚安。
只有一陣冷風。
「你們全家都是狗!」狗急跳牆的普魯斯鱷叉着腰吼了一句,呯得一聲關上門。
「再逗他他真的要黑化了。」阿蠻忍不住笑。
「你花了那麼多精力幫他找了個保鏢,連聲謝謝都聽不到。」簡南拿毛巾給阿蠻擦汗,心氣不順。
普魯斯鱷不喜歡有人貼身跟着,被監控的感覺會讓他抓狂,所以阿蠻找到了人也沒有跟普魯斯鱷說,只是負責跟着他,以防萬一。
錢都是阿蠻自己的私房錢。
他身邊的人不多,在意的更少,但是只要是在意的,阿蠻都保護的很好,只除了她自己。
每個人都有心結,都有自己奇怪的堅持,阿蠻也有。
她喜歡保護人,喜歡被需要,做這些事,她會閃閃發光。
所以簡南也不和她矯情為什麼一直以來都是她在保護大家,她武力值最高,她最專業。
他能做的,就是把計劃想的儘量周全,不要讓身邊的人陷入危險,不要讓阿蠻陷入危險。
還有,盯着她穿外套,守着她晚上蓋好被子。
她太怕冷了,下次冬天一定不來這些地方了。
***
就像普魯斯鱷說的那樣,簡樂生是個很成功的生意人,人脈網成熟,資金雄厚而且擅長商戰。
簡南給他的資料大部分都是間接證據,他卻從這些間接證據裏面,挖到了很多李珍哥哥所在的那家玻璃器皿廠常年行賄的證據,還有李珍侄子,也就是簡北身邊的那位李姓青年這幾年來教唆簡北的證據。
聯繫貝託買賣鱷魚皮,血清黑作坊最開始提供分離器的人以及打通銷售網的人。
簡樂生最終還是把所有的重點都放在了怎麼解救簡北上,不是主謀,簡北做的這些事相對來說就能少判很多。
短短一周時間,李珍侄子被通緝,玻璃器皿廠關門整改,李珍哥哥被調查,而李珍,也開始出手了。
她最先動手的那個人,是簡樂生的現在的妻子,簡北的媽媽。
簡樂生找老婆是有模板的,清一色的家底小康以上,獨生女,面容姣好,家庭關係簡單,並且在簡樂生看起來,都很柔弱。
換成普魯斯鱷的說法,就都是綠茶,還都很貪心。
不同的是李珍是裝的,簡北媽媽是真的。
簡北媽媽是真的貪財,而簡樂生,則是真的摳門。
他從來沒有放心過他的妻兒,第一任沒有,第二任也一樣沒有,平時除了固定的家用基本沒有給簡北媽媽額外的錢,賬面上基本沒有現金,因為第一任離婚帶來的教訓,簡北媽媽現在要和簡樂生離婚,不但分不到錢,還得和他一起承擔一堆的債務。
這樣的情況下,要抓簡北媽媽的問題,簡直一抓一個準。
受賄行賄做賬漏稅,還有簡北出事之後,簡北媽媽那一系列求人的操作,都被李珍匿名舉報了。
所以,李珍哥哥和侄子被抓進去之後,接下來被調查的人,就是簡北媽媽。
這仿佛是一場永遠不會結束的噩夢。
簡南的父母,終於在明面上開始撕咬的你死我活。
而阿蠻,在第四天甩掉不明跟蹤人之後,終於接到了李珍的電話。
「楊小姐。」李珍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判若兩人,「我們見一面吧。」
「不要帶上阿南。」她說,「就我們兩個見一面吧。」
「畫個句號。」她聲音帶着笑,尾音帶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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