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愛情,這世上有四種女子:一種是以為自己永遠不會愛的,最後卻遇到了牽絆自己一生的人;一種是從一開始就在不斷尋找自己心中完美的白馬王子,所以當甜蜜的愛情來到時便匆匆以為自己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最後閱人無數,當完美的白馬王子站在自己面前,面目全非的心已經再沒資格接受那份夢想中的愛情;另一種人警惕的觀望着,將自己的心小心翼翼的保護起來,面對追求者,經過嚴密的分析和精密的計算之後才決定要不要走出下一步棋;最後一種女子是最簡單的,有錢、長得帥,就是自己的菜。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我屬於第一種,我站在谷底的水澗前面靜靜地看着裏面黑漆漆的一片,裏面似乎有個聲音在呼喚着我,裏面的黑暗散發着誘人的氣息。
這裏的冰冷實在是很適合我,跟我現在的心情一樣,反倒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我的心似乎沒有那麼痛了。
我不知道跳進這深不見底的水澗之中會怎麼樣,但我知道,這裏面肯定很冷很冷很冷,這裏終日不見陽光,被壓在高過兩百多米的懸崖下面,據說,這底下藏着許許多多冤死的人。
可是我沒有選擇,我必須離他遠遠地,越遠越好,我只怕人真的有靈魂,只怕再遇到他,再傷害他。
五月的天氣已經開始變得炎熱,在這裏站了不到五分鐘我便全身冰冷,全身冒出了雞皮疙瘩。
我怕冷,真的很怕,可是如果是為了他,我願意承受死後無邊無際的冰冷。
我的大腦已經停止了運轉,再不去想任何事物,慢慢的一步一步朝着岩石的盡頭走過去,閉上雙眼,縱身一躍。
對不起爸爸,對不起媽媽,我辜負了你們的希望,我還什麼都沒為你們做,可是我無法,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蕭逸甄了,再找不到多年來對我一如既往、寵我寵的跟寶貝一樣、愛我能愛到死的人了。
冰冷!黑暗!隨即而來的窒息!冷!真的很冷很冷,冰冷刺骨,就像是掉進了冰水中一樣。
但這種痛苦不會持續太久的,我相信這一切馬上就能夠得到解脫了,痛徹心扉、愧疚悔恨、相思之痛,他們統統都將消失。
水一口一口灌進我的嘴巴鼻子裏,胸腔的刺痛反而讓我感到興奮,沒有小逸的世界,再見了!我一點也不留戀!如果我的生命還能再來一次,我一定選擇不要再遇到你,那樣我也就不會傷害你,你一定能找到那個不讓你傷心不讓你痛苦的女子快快樂樂的過一生。
我漸漸陷入黑暗之中,越陷越深,卻突然看到一絲光亮,這光亮突然變強,只感覺自己被一團刺眼的白光包圍着!這深澗之中怎麼可能會有光亮?難道這就是進入天堂或是地獄的隧道嗎?我死了,我真的死了!否則我怎麼會像現在一樣輕輕飄在一團白光之中呢,我想動動我的手腳,才發現我根本動不了,我如同被風隨意帶起的蒲公英,無所依靠無所約束,輕輕漂浮在白光之中。
「殉情?」「難得!」「或許···我們···實現···最後的假如。
」恍恍惚惚,我似乎聽見有人在說話,很輕很輕的聲音,輕的我的耳朵幾乎撲捉不到那麼細微的聲音。
觀察四周我看不見任何人,我也不需要再在意太多,要是死亡就是如現在一樣被這樣的一團白光包圍,什麼也感覺不到什麼也看不到,那麼死亡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我的心已平靜如這深澗中的涼水,任憑外面狂風大浪,在這深底也泛不起半絲漣漪。
白光突然消失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感覺我突然被一陣風颳起,由不得我支配的身體似乎在一直往後退,一直往後退,一些以前看過的風景和遇到的人像是電影畫面在意眼前一瞬即逝,我從大學又回到了我大學、高中時代,我又看到了我的老同學們,還有那些老師,可是模模糊糊又看不太清楚,他們在我的眼前飛快的移動,張着嘴卻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還有小逸,還有以前那個陽光開朗的小逸。
畫面閃過的太快太快,我還來不及細看,我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這就是回魂嗎?不是說人死之後的第七天才是回魂夜嗎,我怎麼才死就回到我去過的那些地方了?小逸···可惜我還沒再看他看得清楚一點,我認識的人海茫茫中,他僅僅是一閃而過的過客。
腦海中僅存的一點意識,我還在胡思亂想,最後我終於無法再繼續想下去,腦子陷入昏迷之中,我知道我就要永遠陷入黑暗之中了。
再見了!在僅存的一絲意識里,我輕聲說道,便沉沉的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小瑾!小瑾!」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見有人在黑暗之中加我的名字,我吃力的睜開眼睛,竟是模模糊糊看到一個影子在我眼睛晃動,仔細一看這不是我爸嗎?他正着急的搖晃着我的身體,見我微微睜開眼睛這才放下了心。
「爸!」說着胸口間便是一口水涌了上來,一下子吐到地上,滿嘴青苔的臭味嗆得差點連肺都咳了出來。
我這是被人撈起來,又活過來了嗎?可是這一幕我怎麼這麼熟悉呢?媽媽在一邊嚇得哭泣着,過來扶我還臉上掛着淚珠。
「媽,你別哭了!」咳得嗓子嘶啞,我安慰她說道。
「她還有臉哭,讓她連個孩子都看不住,要是我再晚回來幾分鐘你就得淹死了!她光知道在這兒哭!」老爸氣憤的說道。
這話!這話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呢!我一怔,卻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裏聽過。
站起來看看身後的魚塘和四周的柳樹,這不是···這不是我們老家嗎?「怎麼了?」老爸見我愣在那裏,問道。
「老爸,你怎麼越活越年輕了?」我看了看我爸的臉,怎麼看起來如此的年輕,再看看周圍,「我們怎麼回來了?」「你這···」我爸愣住了,「你這不是腦子進水了吧?」「什麼?那不會傻了吧?」好不容易停止哭泣的媽媽又哭了起來。
「都是你做的好事,你說說你怎麼就讓她到魚塘去了!我早就說過別讓她們這群小孩子靠近魚塘!」我爸嚴厲的說道。
我怎麼會在這裏?這場景不是很像我初中畢業那年暑假髮生的事情嗎?我閒着沒事找了個嬸嬸洗衣服的大木盆放進吃糖,我以為可以當小船在上面划來划去,沒想到一進去盆就歪了,我也一下子翻進池塘里去了。
「誰知道她都這麼大了還做這麼蠢的事情啊?物理課不是學過浮力嗎?那么小的木盆怎麼可能載得動她?」我媽着急的說。
「如果不是你只知道看電視,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嗎?」我爸生氣的說道。
「她自己笨!」媽媽是被爸爸寵愛慣了的,怎麼受得了爸爸發這麼大的脾氣,很不服又很委屈的說道。
「你整天就知道看電視!」我爸也因為差點失去我這個女兒真的是生氣了。
我記得那是虎他們因為這件事爭吵了好幾天,媽媽一賭氣,身為吃貨的她居然好幾天沒吃東西,我爸也賭氣不管她吃不吃,最後還鬧到外公外婆哪裏去了,外公外婆好好勸導才讓他們停止了冷戰。
「好了,爸媽,你們別吵了!都是我太貪玩兒了,我以為那個木盆夠大的。
」站在一邊看着他們爭吵,我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
而一想到我選擇了一死了之,更是不知道他們會有多麼的傷心,我現在在哪裏呢?我真的死了嗎?還是說這一切只是個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女兒終於懂事,好了好了,我們不吵了,快回去換身衣服,感冒了可就不好了!」爸爸被我的話給感動了,趕緊拉着我回家。
媽媽生氣的跟在後面,嘟着嘴吧不說話。
他們爭吵了那麼久,我的衣服早就曬乾了,衣服裏面滿是水藻和青苔的怪味。
回到家我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被自己嚇了一跳!難道我真的回到初中畢業的時候了?我盯着鏡子中的自己,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可是這明明就是···「快換衣服啊,愣着幹嘛?你看你這麼大個人了,還要魚塘里去,簡直就是不要命了!」我媽一邊給我換衣服一邊嘀咕着,「要是你這次出了事,你說我們以後可怎麼活?這麼大的人了你還不懂事是不是?天啦,這魚塘的水好臭啊,這鄉下又沒有浴室,只能晚上給你燒熱水洗澡了!」「媽,你不是也被爸爸寵得到現在也像個小孩子嘛?」我看着媽媽給我換着衣服,心裏一股暖流。
聽了我的話媽媽一愣,「你這孩子什麼時候管起大人的事了!」媽媽有點羞澀的說道,彎彎的眼睛藏不住心裏的甜蜜。
我媽媽不是個很美的女人,一張耐看的臉,孩子一樣的脾氣。
從小就是我爺爺奶奶幫着她將我和姐姐養大。
她不用擔心孩子,不用擔心家務,不用去養家。
我爸在農村承包了魚塘,又承包了鎮上的一些建設工程,我們一家在這鄉里鎮上算是個小康家庭。
「今天是幾號了?媽媽?」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簡直就像個幽靈。
我快要分不清現在自己究竟是在做夢還是在現實之中。
難道之前的那一切才是做夢嗎?是因為我太想要長大,而做了一個與蕭逸甄有關的夢嗎?那麼這夢也太長太長了,我認識的人說過的那些話,都還在我耳邊在我腦海中,那些真的是夢嗎?還是說現在的我正在夢裏呢?我掐了掐自己的大腿,這種刺痛告訴我,我真真實實的站在這裏。
「20號啊,再過十天你就要去學校了,到時候你爸爸會送你去的!」媽媽笑着說道,「好在今天的事情有驚無險,抹茶味的雪糕,給你嘗嘗吧!」「雪糕?」我怎麼記不起以前媽媽給了我雪糕,看樣子之前那段記憶真的只是個噩夢。
「我托朋友買的,你可別告訴你爸!」媽媽看了看鎖好的房門,「本來也沒打算給你吃的,看在你今天幫我說好話的份上就分給你一點吧,今天確實是我不好,但是我也嚇得不輕啊!不說了,快吃快雪糕壓壓驚。
」我看着我媽媽,硬是想問問她,我是你親生的嗎?連我都不給吃,你是說父母最疼愛兒女,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給孩子嘛?不過估計我問她她肯定會說我本來就不是親生的,是從垃圾桶里撿的。
渾渾噩噩過了半天,睡了一覺我才終於清醒過來!那之前的都不是夢,我認識的那些人他們的名字、他們的性格、他們做的事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每一天每一年的改變,都是那麼真實,那怎麼可能是夢?我確實是死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靈魂又回到了我高中以前的身體裏。
假如生命能夠重來,我寧願我不要認識你,寧願和你沒有任何交集。
難道我的生命真的將要從高中以前再來一遍?我不可思議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看着自己熟悉的房間,那些課本,這種感覺簡直比做夢還要奇妙。
在這裏生活了一次,又要在這裏重新生活一次?可是一旦想起蕭逸甄,我的心又是那麼的痛,這一次我不想再與你有任何交集,因為我欠你的。
「吃飯了!」我媽媽在外面喊道。
記憶中的今天,我爸媽正在冷戰,媽媽窩在被子裏不吃不喝是爸爸叫我起床吃飯的。
看樣子他們已經沒有再吵架了,一切都回歸到正常的樣子。
「今天我要去鎮上買魚飼料,小瑾,你可看好你媽媽,別讓她再這麼不管事了!去哪裏玩兒帶上你媽!」吃着飯,我爸說道。
「你是不是要一直拿這件事說話?」媽媽瞪着眼睛問爸爸。
「媽媽,你別生氣,爸爸這不是怕你在家悶得慌讓我陪着你玩兒呢!」我忙出來打圓場,媽媽這才轉過頭繼續吃飯。
「對了,夏晴說今年的學費就不用給她打了,她這個暑假掙了不少錢。
」爸爸對媽媽說道。
徐夏晴,我姐姐,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學她還嫌棄這所學校不是她想要取得學校,現在應該在讀大一,馬上上大二。
是個事事都要爭做第一的女強人,我為了跟上她的腳步是費盡了力氣,終於才考起了縣裏的重點高中,要知道她讀初中時早就有名校來挖她了,我卻得花十二倍力氣才勉強考上一個好一點的學校而已。
「那怎麼行?晴晴這麼幾個月能掙多少錢啊?沒錢吃飯沒錢買衣服可怎麼辦?」我媽媽擔心的說道。
「小孩子就應該去歷練,既然她說了不需要我們給學費那就不給,沒有錢了她自然是會找我們要的。
」爸爸嚴肅地說道。
「那好吧,弄了我再給她打個電話問問。
」媽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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