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黃毛兒略帶呵斥的語氣,也不知道刀疤臉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只是端起了自己的步槍對準了黃毛兒,沒等黃毛兒說完,就朝着他一頓瘋狂掃射,詭異的是刀疤臉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先前的模樣。
黃毛兒轉眼之間就被打成了一個篩糠子,死得不能再死,血液迅速染紅了他身下的甲板,一雙眼睛瞪得渾圓,臉上還掛着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到死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自己只不過是質問了一句而已,怎麼就引來了殺身之禍呢?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無妄之災嗎?
此地的動靜並不小,幾乎是槍響的同時就引起了其他僱傭兵的注意,可他們只是驚呼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去制止就驚恐的發現,這艘船上其他的地方也在發生着相同的一幕。
這些話說來話長,實際上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所有巡邏的僱傭兵迅速亂成了一鍋粥,槍聲、叫罵聲、求救聲...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外面都爆發槍戰了,客艙內的幾個人又不是聾子,自然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動靜,但是因為要交易,所以這艘船被尼克厄爾特意改造過,採用的都是防彈材料,又因為位置處在最中間,一時間倒也不能確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可外面的動靜又沒有停歇的跡象,尼克厄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與不耐煩,他很想親自出去看看這幫狼崽子到底在幹什麼,然而此刻黃天潼正在對兩個人進行引導,他不願錯過,於是只能對着身後的一名親信說道:「出去看看他們在搞什麼鬼!」
這名親信領命出去還不到幾分鐘的樣子,就憂心忡忡地跑了進來,快步走到尼克厄爾身邊,低聲將船外的情況說了出來。
聽完報告尼克厄爾噌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眼之中迸發出了熊熊的怒火,活像一頭擇人而噬的魔鬼,極度壓抑地低吼了一句,「這幫廢物,你趕緊帶上莫克利他們出去穩定局面!」
他這次出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算是輕裝上陣,為了以防不測他只帶了二三十來名精銳,那些在外面巡邏的人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嘍囉,此際之所以還能沉住氣就是因為他的那些精銳能夠穩住局面。
看着一動不動的黃天潼,尼克厄爾的眼神仿佛一道「x」光一樣來回掃視,心裏暗暗地想到:會不會是你搞的鬼呢?
mxy—1203的東南側。
原本水波不興的海面突然冒出了許多密集的水泡,不一會兒就有十幾個戴着高科技潛水護罩的腦袋陸陸續續地浮出了水面,正是吳隊長一行人。
只見他伸出手比劃了幾下,就有兩名隊員游到貨艙邊上對着甲板層發射了兩根繩索狀的物體,兩根繩索剛一貼合到艙體上就立即變成了一架軟梯。
吳隊長觀察了一會兒,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朝隊友支會了一聲便開始登船。
可他們船還沒登到一半呢,就聽到了甲板層傳來了槍聲,而且越來越密集,爬在最前面的吳隊長聽着船上的動靜,心裏一動,怎麼突然就發生槍擊了,莫非有人捷足先登?
聯想到還有其它幾國的勢力躲在暗中覬覦,吳隊長臉上閃過一絲焦急,立馬伸手阻止了身後的隊友,示意他們原地待命,由自己先上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局勢。
說完也不顧身後隊友的勸阻,三兩下就爬到了船幫處,歪着腦袋只露出一隻眼睛偷偷地觀察,只見甲板層上一片混亂,嗆聲不絕,可是看這些人身上的服飾,似乎也不是其它幾國的士兵啊!
吳隊長瞅准了一個機會,翻身一躍就跳上了船,可他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有一顆子彈擊中了他身旁的木箱,彈射而起的木屑直接扎進了他的小腿。
他暗呼一聲不好,立即放棄了站起來的打算,小腿的傷勢也不管了,直接往另一堆集裝箱就地一滾,找到掩護體之後立馬靠到箱體上,將槍舉到耳朵邊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略微等了一下發現敵人並沒有趁勝追擊,他才偷偷探出頭偵查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斷定沒有敵人注意到他,應該只是一顆亂飛的子彈,暗罵了一聲倒霉,他才摁着耳機問道:「陳司令,能聽到我說話嗎?」
耳麥里先是傳來了一會兒斷斷續續的雜音,之後才是陳司令的聲音,「能聽到,你登船了嗎?」
「才登一半,就發現了他們已經打起來了,我讓兄弟們在水下等我,自己一個人先上來看看情況,我看他們也不像是老賽的士兵啊!」
「的確不是那幾國的人,我們暫時也搞不清楚他們為什麼突然之間發起了內訌,你們先不要輕舉妄動,找位置躲避好,不要介入戰鬥,暗中找機會控制尼克厄爾就行了。」
聽着耳機裏面傳來的一系列指示,吳隊長回了一句「收到」,便開始指揮隊友登船,當全部隊員都安然上船之後,他們就在暗中潛伏了起來,靜觀當前的局勢...
與此同時,以賽肯瓦力國為首的小聯盟內部也是一片雞飛狗跳,都快吵翻天了。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見鬼,他們怎麼自己打起來了?」
各自陣營的代表人物坐在控制室里看着熒幕中亂戰的畫面,紛紛都坐不住了,扯着脖子咒罵道,剛才還好好的,這幫狼崽子怎麼突然就瘋了?竟然對着自己人開槍,難道是有炎國的人混在裏面?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啊,這種計謀在歷史上就只有炎國的人做得最好。
「嘿,那不是炎國的人嗎?我認得他,好像是姓吳!」一個大佬突然指着屏幕說道。
前一秒還吵吵鬧鬧的控制室霎時間就安靜了下來,眾大佬齊刷刷地看向屏幕,經過放大處理之後的畫面中,吳隊長躲在一個集裝箱後面四處觀察的影像就這樣呈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一名坐在主位上的金髮碧眼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熒幕,此人從頭至尾都沒有發表過自己的意見,他就是此次行動賽肯瓦力國派出的總負責人,修斯頓。
看着畫面中陸陸續續登船的炎國士兵,他終於開口了,再不採取行動恐怕就真的要跟那份技術失之交臂了...
尼克厄爾的客艙。
那名被派出去平息局面的親信帶着一絲疲憊走了進來,道:「大將軍,已經平息得差不多了,莫克利他們現在正在重新佈防。」
聞言尼克厄爾的臉色並沒有緩和多少,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讓他退到自己的身後,陰仄仄地看向緊閉雙眼的黃天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外面的動靜徹底平息時,黃天潼的眼皮突然顫動了一下,緊接着就睜開了眼睛,此時尼克厄爾的大臉盤子離他也就十來厘米的樣子,剛一清醒就看到這樣一幕直接就讓他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驚疑不定地問道:「尼克將軍,您這是?」
眼見他回過神來,尼克厄爾重新坐直了身體,道:「黃先生可是成功了?他倆什麼時候能醒來?」
「成功了,比想像中的還要好,大概四五個小時後就能醒過來了。」
一旁的查理教授看着尼克厄爾詢問的目光投了過來,朝其點了點頭給予了一個安心的眼神,兩個小白鼠的生命特徵確實已經發生了某種改變,只是他卻不知道這到底意味着什麼。
但是他卻並不擔心,還剩兩管試劑,又有兩個參照物,只要不是無中生有,給他一些時間,他有信心能夠復刻出來。
砰!猝不及防的一聲槍響,連查理教授和那兩個僱傭兵都嚇了一跳,呆呆地看向離黃天潼腳邊大概三厘米左右的新彈孔,還冒着煙兒呢。
尼克厄爾掙扎了許久還是覺得黃天潼的嫌疑最大,認為這一切都是這個東方奇人弄出來的把戲,不然自己的隊伍怎麼可能會發生暴亂?一定是那會兒吐納的時候搞的鬼,先前他沒有出手是因為改造正在進行,此際得到了查理教授的確認,他再無心理負擔,直接就開了一槍來了一個下馬威。
「噗通」一聲,黃天潼整個人仿佛被瞬間抽走了力量一般,應聲癱到了地上,顫着聲問道:「這是為什麼啊!尼克大將軍?」
尼克厄爾的兩個親信也端着槍走了出來,用槍口抵上了黃天潼的腦袋,尼克厄爾拿着手槍在手裏面轉了幾圈,緩緩地說道:「是你用了什麼邪術才讓我的部下自相殘殺的吧?」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黃天潼此刻的模樣相當不堪,一張臉嚇得慘白,渾身都是細密的汗珠,而且還在打着擺子,加上耳鳴,他根本就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一旁的查理教授回過神來,立馬將尼克厄爾說的話打在了投影上,黃天潼看着投影上的字,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囁囁嚅嚅地說道:「這又...從何說起啊?我...沒...跟您的士兵們...接觸過啊!」
砰、砰砰...汩汩...砰砰砰...
尼克厄爾這等窮凶極惡的人自然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相信別人,於是他又開了幾槍,這樣一來黃天潼很光棍的暈死了過去,不僅如此還有一股淡黃色的液體從他的雙腿間流了出來。
眼見黃天潼這麼不堪,似乎也不太像能幹出大事的人,他沒再繼續扣動扳機,可槍聲卻沒有因此停歇,反而更加密集了,尼克厄爾神色一變,道:「安德魯,你出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先前出去過一趟的那個親信應了一聲就疾步朝房門走去,房門剛一打開就有一名神色慌張的僱傭兵闖了進來,安德魯連忙側開了身子,同時問道:「莫克利!外面是怎麼回事?」
「將軍!有敵人入侵,賽肯瓦力國、炎國、科洛斯坦...庫路斯的精銳士兵都開始登船了,安德魯,艾德文你倆趕緊護送將軍撤退,這裏交給我們!」莫克利進來之後直接單膝跪地,一邊將外面的情況說了出來,一邊對安德魯說道。
「該死!他們是怎麼發現我們的蹤跡的?」尼克厄爾咒罵了一句,一腳踢在黃天潼的身上,黃天潼軟綿綿的身體受此一擊直接滾到了牆根上,發出「嘭」的一聲。
發泄完自己的情緒同時他也想到了應對之法,立即說道:「你們都是跟着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搭檔,要退一起退!我還有後手,這個房間有密道直通貨艙,裏面有一艘潛艇,你倆趕緊出去叫上兄弟們一起撤!」
莫克利眼角微微一顫,二話不說立即起身朝外走去,途徑安德魯的時候兩人只是眼神對視了一下,安德魯就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打算,暗暗地點了點頭讓他放心。
一道如釋負重的感覺從他的身上一閃而過,走到門口時,他身上的氣息已經徹底變成了殘忍的殺戮之氣。
安德魯立馬將房門關上,認真地勸道:「大將軍,我們現在就得撤,再不撤就來不及,我們這麼多人不可能一起全身而退的,只有將軍撤退了,莫克利跟邦尼他們才有逃離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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