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第一艘船即將落入海面,在它的周圍赫然又出現了另外十一艘船隻。
「怎麼會?那個付狂生只是槍絕的傳人而已,底蘊不足的他怎麼敢以一己之力,超負荷的將他們半數的人都挪移過來,他不怕死嗎?」褔梟捂着嘴,眼裏和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智梟看着這一幕,眼神不斷變幻,不知道是欣賞多一點,還是陰狠更多一點,意味不明地感慨了一句,「呵呵,這四絕傳人倒是有點兒意思!不僅腦子比四絕要聰明,膽子也比四絕大。」
「什麼意思?」褔梟不解地問道。
智梟摸了摸手中的扳指,一股狠厲之意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道:「他們四人應該是看到了這場戰爭的真正目的,所以拼着身體受損也要帶着這些人來的支援六大宗門,他們師傅都不敢插手的事情,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竟敢多管閒事兒,既然他們這麼等不及,一會兒開戰時就先集火殺掉四絕傳人!」
能夠帶着這麼多散人回來參戰,智梟比誰都清楚達成此事兒的難度有多大,尤其是付狂生還不計代價的使用挪移術,這只能說明他們看到了這場戰爭背後的東西,不然這些自私自利的散人怎麼可能會冒着生命危險跑來參戰?
撲通...
十二艘船隻先後落入海面,驚起了大範圍的海浪,泯夢人排得密密麻麻的船隻被撞得砰砰作響,好在王一一有先見之明,開啟了防水罩,不然整船的人都要被濺起的浪花淋成落湯雞。
白落落剛穩定身形就迫不及待的將兩粒丹末直接塞入通體緋紅,氣若遊絲的付狂生嘴裏,神藥就是神藥,哪怕只是粉末,一入口,付狂生身上的症狀就在飛速好轉,當他們出現所製造出來的動靜開始平息時,付狂生也悠悠地醒轉過來。
武意洋連忙走上前去,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問道:「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付狂生一個鯉魚打挺就從甲板上一躍而起,活動了一下筋骨,暢快至極地說道:「非常好!前所未有的好!我感覺我的身體素質都因此提升了不少!」
說到這裏,他驀地一轉身,直接朝白落落單膝下跪,抱拳行了一禮,鄭重地說道:「大恩不言謝,還請受我一禮!」
白落落也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呆立了那麼一瞬,聽到他說的話後才醒悟過來,立即就伸出手彎腰想要將他扶起來,可付狂生的身形卻是紋絲不動。
看着他激動的表情,執拗的眼神,白落落哪裏還不明白他在想什麼,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是成何體統?你的心意我都收到了,放心吧!我一定會找你幫我出手三次的。」
付狂生這才順着白落落手上的力道站了起來,環顧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看着有些狼狽的大傢伙兒,他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實在是對不住大家,我在使用挪移術的時候遇到了一點狀況,有另外一股空間波動影響了我,導致我的坐標出現了偏差,不然不會從高處墜...」
他的話還沒說完,武意洋就搖了搖頭,出聲阻止了他,道:「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大家都是明眼人,你為了護住大家的安全拼盡全力,還因此差一點兒死掉這些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若非如此,我們能不能平安抵達這裏還是一個未知數,還有這些船隻從高處墜落下來只怕早就壞掉了!」
付狂生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反駁兩句,但武意洋說完話就轉身大步走到了船頭,對着泯夢人叫囂道:「嘖嘖嘖,十二夜梟盡數出動,好大的陣仗啊!十二個打六個,敢情你們的名聲那麼大,都是通過以多欺少打出來的嗎?」
緊接着他又看向福梟她們,道:「喲!這不是跟我們打了個不相上下,中途跑掉的那幾位先鋒嗎?看來你們還真是要兩個打一個才能獲得勝利啊!」
「我們對你們手下留情你們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居然還不怕死地追回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饒是福梟那張可愛的娃娃臉,也擋不住她的憤怒,這個武意洋不僅讓她們大戰前夕毫無所獲,現在還來給她們找不痛快。
「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煩,等一下你們就知道了,有了我們的加入,你們就沒有多餘的頂端戰力可以騰出手來,也不知道是誰給你們的自信。」武意洋朝王一一他們點了點頭,語氣有些耐人尋味。
」你爺爺都不敢參與這件事,你這個做孫子的手倒是伸得挺長,就是不知道你的實力跟你的嘴巴比起來哪個更厲害一點呢?你爺爺都那麼大的年紀了,才有你這麼一個獨孫,你今天要是死在這裏,不知道你爺爺會不會心痛死呢?」智梟的語氣很平淡,但惡毒和譏諷的意思誰都能聽得出來。
...
是他!武意洋。想不到他居然敢跟泯夢人叫板,聽他們之間的對話,兩方已然交過手,泯夢人似乎並未從他手中討到便宜,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歷?
程善笙目不轉睛地看着叫陣的武意洋,心裏不止震驚,還有些好奇。
「你認識他?」沈芊瑩感興趣地問道。
「在中心島有過一面之緣,只知道他叫武意洋,別的就不知道了,他帶着這群人出現好像是奔着泯夢人來的?他該不會是你們六大宗門安排的後手吧?」程善笙從他身上收回了目光,目光灼灼地看向沈芊瑩。
沈芊瑩搖了搖頭,道:「泯夢人有十二門主,六大宗門有六大宗主,散人之中也有很厲害的存在,其中散人九絕最為出名,武意洋是刀絕武承運的孫子,聽這個稱號你也應該知道了,他爺爺的刀法天下第一,是個驚才絕艷的人物。」
臥槽!天下第一?這麼牛掰的大腿子自己居然沒有抱住,要是早的時候跟着他去神魔時代,自己豈不是可以躺贏?哪用自己那麼辛苦,又何至於現在還要飽受心魔的折磨?
「那...那個智梟說的又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他爺爺不敢管,他卻敢來幫你們?」程善笙聽着他們之間的談話,心裏面的疑惑只增不減。
「散人之所以是散人 ,說好聽點兒是追尋自由不想受到制約,說難聽點就是自私自利,有我們六大宗門在前面頂鍋,他們可以什麼都不用管,跟泯夢人戰鬥可是要丟性命的事情,這幫老而不死的賊肯定是選擇兩不相幫啊!但武意洋他們不同,他們還年輕,很氣盛,以他們的心氣斷然不會受了氣還選擇忍氣吞聲...」
有了武意洋他們加入,作戰計劃也得做出相應的更改,不然他們貿然加入,沒有明確的作戰目標,不僅不能發揮出應有的作用,還有可能讓戰場變得更加混亂。
泯夢人同樣也需要做出一定程度的變化,這片海域反倒因此沉寂了一會兒,鍾辰延作為蚍游信者,一開始就表明了他旁觀者的態度,六大宗門自然不會說什麼,而泯夢人,果真表示不會對他出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的安排,兩方的頂端戰力數量竟然達成了一致,幾經商議下來,由六大宗門的六傑對付叛出六宗的六位夜梟,四絕傳人加上白落落和程善笙對付另外六名夜梟。
眾人對這樣的安排並沒有異議,只是讓人感到意外的是不知其身份來歷的白落落,她指名道姓的要求要把隱梟交給她,態度之堅決,不容他人反駁。
這很容易令人聯想到她們兩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節,不過白落落並沒有打算細說的意思,這畢竟是別人的私事,眾人也很識趣的沒有多問。
沉寂的時間並不長,泯夢人作為戰爭的發起者,他們早就有應對意外情況的計劃,稍稍變動一下就能使用,他們是要一場光明正大相對公平的戰爭不假,但不代表他們會主動放棄自己的優勢。
做到這種程度從他們的角度來看已經很公平了,六大宗門跟不上他們的步伐那是他們自己不爭氣,而不是他們使詐,況且戰爭本來就不是光憑武力,還有謀略上的對決。
十二夜梟在智梟的帶頭下紛紛走到船頭伸手指向六大宗門和武意洋他們聚集的地方,隨着智梟高舉的右手放下,十二夜梟同一時間釋放了扳指中存放的宬霧。
不同於先前的小打小鬧,當所有的宬霧一同被釋放,白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壯大,霎時間的功夫,這片海域就被白霧籠罩,將船隻、泯夢人、六大宗門的人、前來支援的散人統統隱藏了起來。
如此劇烈的變化,程善笙這一方自然有注意到。
「就是這個白霧,我們一旦吸入,就會進入一個類似精神世界的地方,在那裏面我們可以使用意識空間的戰鬥之法進行戰鬥,我們之前有戰鬥過的經歷,你們不用慌張,就跟在真魘塔中歷練一樣。」武意洋看到六宗弟子臉上都有些好奇,顯然是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便出聲解釋道...
原來泯夢人找到用意識殺死獵夢人的方法就是依靠的這些白霧,他們是從哪裏找到的這種物質?聽了武意洋的解釋,這是六宗弟子和程善笙共同的心聲。
「你們千萬要記得一點,在這裏面死亡可就是真的死了,一定要堅守自己不死的信念!」一旁的白落落見大家都露出恍然之色,神情嚴肅地叮囑道。
王一一連忙代替六宗的弟子跟她道了一聲謝,而武意洋他們看向白落落的臉色就有些古怪了,他們在跟褔梟那群人戰鬥的時候,她從頭至尾可是一言未發,怎麼現在突然開口了,而且還是他們都不敢確定的事情。
要不是現在時間不允許,不然他們倒是真想問問這是什麼情況,鍾辰延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程善笙看着越來越近的白霧,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猛地一變,道:「那個啥,我跟你們不一樣,走到這一步全都是我自學的,從來沒接觸過意識空間中的戰鬥,連聽都沒有聽過,一會兒我要注意哪些方面啊?我要怎麼拖住才能拖住念梟?」
王一一等人聞言神情一怔,先前不知道戰爭到底是怎麼個打法,加上程善笙的境界又高,所以都沒有提及過這方面的事情,後來的武意洋他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可泯夢人沒有給他們太長的時間去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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