篠希等人急忙朝菊丸跑去,好在他們幾個人離得都比較近,在程善笙的拳頭落到菊丸身上之前堪堪抵達,築成了一堵人牆。
砰砰砰!噗...
短短片刻間,程善笙奮力一拳被擋下,又連續出了好幾拳,五人合力勉強抵擋了下來,但是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有嚴重到吐血的,也有輕一點的,只是嘴巴或者鼻子滲出了一些血跡。
就在這時,伊藤久澤追了過來,程善笙轉身跳起來就是一個迴旋踢。
可憐伊藤久澤一米九的大高個兒,還沒揮拳出擊,就像個沙袋一樣倒飛出去好幾米,「咚」的一聲悶響,重重地摔倒在地,沒能在第一時間站起來,可見這一腳的殺傷力有多麼大。
看着自己的戰果,程善笙微微愣了一下,他本來以為要脫離了包圍圈才能結束戰鬥,哪兒料到這些人居然這麼不經打,一個全力突圍,所有對手都倒下了。
伊藤久澤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雙腿止不住地顫抖,一雙手既想按住雙腿,又想捂住肚子,但最終還是兩個都沒碰,只是死死地咬緊牙關,強忍着不讓自己露出痛苦之色。
程善笙抖了抖肩,舒展了一下身體,戲謔地說道:「你們還要繼續打嗎?這下我可不會留手了。」
這幾個人一言不合就開打,且個個都是全力施為,程善笙動過殺心嗎?從他同樣陰狠毒辣的招式來看,答案是肯定;可是從戰況來看,答案又是否定的。
他在招式上沒有留手,但是力度控制上放水嚴重,他們戰鬥的時間不算長,嚴格來說還很短,假如程善笙一直發揮突圍時的力量,應該不會陷入纏鬥的局面,至少不用受皮外傷。
之所以不火力全開,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擔心會打死人,這裏是炎國地界,殺人要償命,防衛過當致使對方死亡也是要付法律責任的,而且殺的對象還是瀛國人,引起了國際糾紛罪孽會更加深重,沒什麼必要;
其次,空聞和玄真的告誡他記得很清楚,妄動殺念會讓心魔變得更強,這六個瀛國人跟他素不相識,彼此都沒有打生打死的仇怨,因為第一次見面的人讓自己的修行路更難走,怎麼看都不值得。
菊丸聽到這句話如蒙大赦,連帶着身上的疼痛感似乎都減輕了一些,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就屬他受的傷最嚴重,即便蜷縮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但還是用盡全部力氣大聲的將程善笙的原話翻譯了出來。
「伊藤,他實在太強了,我們現在都受了傷,更加不是他的對手了,硬的不行我們要不要換軟的?」篠希比較了解伊藤久澤的個性,菊丸的話音剛落她就立即補充了一句。
呼!
伊藤久澤深呼吸了幾口氣,強忍着腹部傳來的不適感,看向程善笙的眼神里充滿了不甘,明明解除危機的希望近在眼前,但是卻觸不可及,這種心情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按捺住了想要硬拼的心,篠希的話很及時,也很管用,他骨子裏是一個很傳統的武道人,認輸這兩個字絕不會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換句話說,只要他還能站起來,他就能繼續戰鬥,服用了基因改造試劑後,似受到副作用的影響,他這種武道精神變了味兒,變得有些偏激,導致他在許多事情上都一意孤行。
倘若不是篠希的提醒,他的注意力不會從程善笙那裏轉移到他的同伴們身上,看到基本喪失了戰鬥力的同伴們,他漸漸恢復了理智。
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解除自身的隱患,而不是爭強鬥勝,分個你我高低,但他們目前的形勢依然非常嚴峻,不會因為他冷靜下[筆神閣 www.biquger.vip]來就能立即扭轉。
那個炎國修者在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還肯主動停手已是相當仁義,指望他乖乖把修煉方法拿出來,做夢都不敢這麼做,之前沒動手時都不配合,如今動手結下了梁子就更沒可能了。
伊藤久澤絞盡腦汁也沒能想出可行的辦法,無可奈何的他腦海中情不自禁地蹦出來一個問題:假如田中是我,他會怎麼處理?
伊藤久澤一個四肢發達的武道人怎麼能跟田中這種從政過的人相比?自然是想不到任何辦法,不過這一想倒是替他打開了思路。
埋頭朝自己手腕處的感應環看去,代表田中九個人的光點離他們不遠,說不定他們此刻正躲在林中暗中觀察自己,收集那名炎國修者的信息。
想到這兒,他忽然靈光一閃!
對着那名受傷最輕的同伴說道:「我和菊丸他們留在這裏跟他談判,先拖住他,梨斗你去找賀崎他們,就說我們已經確定這個炎國修者身上有解決我們隱患的辦法,可我們六人的實力不夠,需要他們的幫助。」
梨斗對此欣然應允,跑腿兒是個好差事!就算賀崎到時候會譏諷他,羞辱他,那也比面對那這個魔神一般的男人好!萬一這個炎國修者反悔,或者沒談好,留在這兒豈不是又要挨打?小命也可能丟掉。
聽到伊藤久澤的安排,受傷較輕的篠希和另外一名衣作偏暴露的女子接替了梨斗扶着菊丸的工作,梨斗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程善笙,小心翼翼的朝後退去。
程善笙沒有阻止,盯着伊藤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打還是不打你們痛快點,磨磨唧唧的,不要耽擱我的時間好嗎?」
聽着程善笙不善的語氣,菊丸心裏一緊,連忙道:「不打了不打了,我們這點三腳貓功夫,哪裏是閣下的對手,在打那不是自討苦吃嘛!」
說完他又看向伊藤久澤,用瀛國語翻譯了一遍,說道:「他有點不耐煩,我們要拿什麼拖住他?是在這兒乾耗着,還是說點兒什麼?」
「你看着辦吧,我不擅長這些,反正別讓他離開我們的視線就行。」
打架、衝鋒陷陣、體力活這些伊藤久澤是一把好手,聊天這種事情可就有些難為他了,而且還語言不通,他乾脆讓菊丸自由發揮了,說完他就一屁股做到地上,不再硬撐。
「不打了那你們還留在這兒幹什麼?都這麼晚了,你們也該哪兒來回哪兒去了吧!不打算去附近的醫院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勢嗎?」
程善笙看着他們都坐了下來,加上那個離開的人,他立馬就得出這附近還藏有其他瀛國人的結論,猜到這一點其實並不是什麼難事兒,相反還很簡單。
這附近既不是什麼風景迷人的景區,也不是工業發達的工業區,周遭更是連居民區都沒有,為什麼會一下子出現六個瀛國人?而且還這麼晚,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倘若只有六個人,那個人往林子裏面跑幹什麼?從交手前他們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中也能推出一二。
兩界和平條約的約束下,普通人和獵夢人就像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炎國人想要找到獵夢人都難,更不要說六個異國他鄉的人,顯然是不現實的。
程善笙對這些瀛國人的秘密很是好奇,他們是怎麼篤定自己是修者的?那個古文物是真的還是假的?這裏最近老出車禍會不會就是因為這些瀛國人?他們口中古文物該不會就是在這個林子中發現的吧?
要真跟自己猜測的一樣,今天說不定還能因禍得福!所以明知道那個瀛國人是去搬救兵去了,他也沒有阻止,他想看看這幫瀛國佬能玩出個什麼花樣,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情做。
或許這就是程善笙能成為獵夢人的原因,膽子賊大,想像力也是相當的豐富。
「請原諒我們先前的無理,主要是我們太想見識貴國的修者文化了,可是閣下不願跟我們詳說,迫於無奈我們才出手試探,一試之下閣下的力量簡直強如魔神,閣下不至於到了現在還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修者吧?」
伊藤久澤不願插手接下來的事情,讓菊丸心裏面有點苦澀的同時又鬆了一口氣,他們六個人都沒能拿下那個炎國修者,還被打成重傷,丟不丟人還是小事,反正知道的就這幾個人。
最關鍵的是他們想要抹除基因改造試劑帶來的副作用,就必須要仰仗眼前這個強得令人絕望的修者,可他們一開始就採用了很不友好的武力威脅的戰略。
暫且不管結果如何,他們的這種行為根本就是在自斷後路,把人往死裏面得罪,菊丸聽得懂炎國語,所以知道那個炎國修者很不耐煩,也聽得出他在趕人。
一開始先來軟的不就好了嗎?非要來硬的,要是打得過別人也還好,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吃,多少有點兒加成的效果,結果那一巴掌不僅沒打成,還反被扇了幾巴掌,再來軟的就顯得很噁心了。
不過噁心歸噁心,總比一根筋的伊藤繼續來硬的好,好在菊丸是個資深社畜,卑躬屈膝的活他做起來也是有模有樣的,姿態放得極底,不會引起新誤會。
「我先前不是說了嗎?只要將正統的內家心法和外家功夫兩者兼修,就能打破人體極限,我不是你們理解的那種修者,怎麼就是跟你們說不通呢?你們聽不懂人話嗎?」
有關獵夢人的事情程善笙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萬一真讓這些瘋子沿着蛛絲馬跡跑來炎國搞事,豈不是給人間界和修行界製造事端?本來現在就有夠亂的了。
程善笙第一次說這話的時候,菊丸在通知大家動手,沒怎麼聽,如今聽到程善笙再度提起,他竟覺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
仔細思索片刻,他眼睛一亮,驚道:「我想起來了,單修內家和外家,即使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也還是在凡俗的層次當中,只有內外兼修方能有一線機會打破極限,到達另一個的層次,之後的路是謂修真對嗎?」
還修真呢!小說看多了吧?程善笙聽到修真兩個字差點沒樂出聲來,看來瀛國人都很中二的說法還真不是胡亂造謠。
程善笙舉起拳頭擋住微微抽搐的嘴角,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故作深沉地說道:「不錯!如果你們來炎國的目的是想成為修真者,那我勸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
菊丸聽聞此言,滿臉的驚喜瞬間僵在了臉上,前一秒他還沉浸在那個強大的男人承認自己是修真者的喜悅當中,不曾想下一秒就被宣判了死刑。
這股巨大的落差感讓他不願相信這是真的,滿含希翼又不甘心地問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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