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真的不是沈芊瑩?而是她的男朋友?回想着此人剛剛對自己的那番舉動,連唾沫星子都快噴到自己的臉上了,看上去好像很憤怒的樣子,難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
「哈哈哈,誤會誤會,我這不是以為是你是沈芊瑩嘛!那麼好看的人卻偏偏對我這個普通人那麼好,我想入非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況且從我認識她以來,一直也沒見過你啊,更沒有聽她提及過你,憑什麼我要聽你的?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等我醒了就去問問她。」
雖然有很多地方都證明這個灰衣人不是沈芊瑩,但程善笙內心深處就是不願意徹底相信這個結論,因此言談上面一直在做試探。
灰衣人自然不知道知道程善笙還在懷疑他就是沈芊瑩,只當程善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冷喝道:「你儘管放心去問,等你去問了你就知道我絕無虛言,你也能死心了。」
可能是潛意識作祟的緣故,灰衣人這句話聽在程善笙耳里,反而讓他更加起疑了,這種語氣分明就是羞惱的感覺嘛!想到這裏,程善笙眼珠一轉,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我還是不大信,我可是記得有一次我醉酒了之後人事不省,在她家睡着了,一覺醒來後我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了,還是一絲不掛的那種,如果她是你的人,我這種現象又作何解釋?」
想起自己吞服三顆丹藥後的場景,程善笙將這個勁爆消息稍加修飾一番後,半真半假地抖了出來,既可以繼續試探灰衣人,又可以激怒灰衣人,何樂而不為呢?
「你混蛋!」
程善笙的話音剛落,對面的灰衣人像是點燃了的炸藥一般,怒吼的同時還揮着拳頭沖了上來。
眼見灰衣人一拳揮了過來,程善笙身子往後一躍,整個人懸浮在空中,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就別費勁了,這裏畢竟是我的主場,而且是在夢裏面,你又能奈耐我何呢?」
灰衣人一拳打了個空,又看見程善笙這幅戲謔的模樣,直將他氣得七竅生煙,右腳狠狠一跺,正要再度發起攻擊,灰衣人的身形突然一個不穩,很快就變成了無數片馬賽克,消失在程善笙的夢境裏。
「難道是情緒波動過於劇烈?導致退出夢境了?」程善笙看着灰衣人消失的地方輕輕地嘀咕了一句。
經此一鬧,程善笙也沒有了睡下去的意思。
雖然後面兩人的交鋒一直都是他佔據上風,但是那個灰衣人到底是不是沈芊瑩還很難說,哪怕他做了百般試探,灰衣人也因此露出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但這都不足以確定灰衣人的身份。
僅僅只是因為他內心深處更願意相信她是沈芊瑩而做出來的臆測罷了,灰衣人漏出來的這些馬腳從正常角度來說,根本就構不成判斷他是不是沈芊瑩的證據,況且灰衣人借夢帶來的消息,也讓他感到身心不寧。
昏暗的房間裏。
程善笙從床上爬起來,打開燈,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回想着有關灰衣人的一切。
今天灰衣人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到底是修行真解上所說的入夢術,還是託夢術,亦或他是越過四境的存在?程善笙搖了搖頭,將剛剛接好的水一飲而盡。
越過四境的這個假設剛一出來,程善笙就立馬否定了,如果他真的是越過四境的存在,不應該出現因為情緒波動過大而退出夢境的情景,而且他好像也沒有改變夢境的能力,這才導致他處處受到自己的制約。
既然沒有越過四境,那應該也不是入夢術了,在四境之前觸發了入夢術最多也就是變成其中的一員參與在裏面而已,並不能做一些主觀意願的事情,就更不用說這種只有自己兩人對話的夢境了。
排除了這兩個可能,那灰衣人使用的就應該是託夢術了,可是自己該不該相信他的話呢?
想到這裏程善笙頹然地嘆了一口氣,任由捂着額頭的手無力的摔到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緊接着整個人又癱到了椅子上。
兩眼無神地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語道:「這麼重要的消息如果是真的,那很顯然我們是友非敵啊!可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真實身份呢?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想故意給我一個假消息,意圖讓築夢基金會自亂陣腳?」
可是灰衣人即便真不是沈芊瑩,也應該知道我的情況吧,我只是剛加入築夢基金會的一個小屁屁而已,根本就沒有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的必要啊,所以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商海市市政廳。
整個議正堂裏面人聲鼎沸,一片嘈雜,坐在裏面的議員們更是慷慨激昂,神情振奮。
主席台上的古廳長,凌厲的眼神掃視着討論得沸沸揚揚的人們,嚴峻的臉上看不出其他表情,直到看見了侯明國才略微緩和了一些。
侯明國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將脊背挺得筆直,與旁人的喧鬧、激動、興奮不同,他目光直視着前方一語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跟他無關似的。
另一邊的古禾臉上始終掛着一絲淡淡的笑意,與侯明國和古博非的神情截然不同。
古廳長拍了拍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喧鬧的議正堂這才安靜下來。
古廳長見大家都停止了交談,輕咳了一聲說道:「侯明國,上一次你的提議頗有建樹,而且自從任命你成為這次事件的調查總負責人之後,我們對築夢基金會展開的行動成功率也高了不少,針對現在的局面,你可有其它的想法?」
古廳長這一番話講完,侯明國己方陣營的議員聽得頻頻點頭,看向他的目光有崇拜,有羨慕,也有讚賞;
而古禾那邊議員則是嫉妒、看戲、與不忿,反倒是古禾,臉上依舊保持着先前的笑意。
侯明國並沒有在意這些目光,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看這些人,只見他分外平靜的從座椅上站起來,注視着古廳長徐徐地說道:「雖然王觀長提供的這份清單給我們帶來了突破口,但是我認為我們並沒有真正的突破。」
話音剛落,底下便傳來了一片噓聲,居然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成績,這是什麼操作?
不僅古禾陣營的議員在看笑話,就連他自己陣營的議員也有點摸不清狀況。
古廳長冷冽地看了眾人一眼,眾人才老老實實地安靜下來重新看向侯明國,道:「繼續說下去。」
剛剛發生的這一切依舊沒能影響到侯明國,他眼神淡漠,道:「根據目前的成果來講,我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只是研究了築夢基金會的行事作風後,我覺得我們目前掌握的這些信息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
這句話一說,台下的很多人都在蠢蠢欲動,似乎想要反駁什麼,但是有礙於先前古廳長的眼神警告,這次大家都沒敢太過放肆。古廳長眼神一亮,道:「為什麼這麼說?」
「雖然在百草庵的幫助下,我們知道了那些成分到底是什麼,也因此找到了大批量採購,收集這些成分的痕跡,根據這些痕跡我們也鎖定了一些人,但是我覺得鎖定的這些人並不見得就是築夢基金會的成員。
由於時間的關係我只是簡單的設置了一些圈套,就近找了一兩個人調查,發現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築夢基金會是什麼,甚至聽都沒有聽過。
我懷疑築夢基金會有一張巨大的關係網,將負責採購收集這些材料的任務一個一個的逐層分配下去,經過層層遞進的關係後,這些被我們發現的人根本就跟築夢基金會沒什麼關係。
如果我們真的對這些人採取行動,無異於是打草驚蛇,我認為暫時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等梳理出他們的脈絡之後,找到築夢基金會真正的成員再行動也不遲。
而且這還不能排除另一個猜想,若是這些負責採購收集的人也跟程俊川一樣,被下了失去記憶的毒,恐怕就更麻煩了。」侯明國一口氣將自己的分析說完,輕輕地吐了一口氣,臉上卻並沒有放鬆的感覺。
因為還有一個很關鍵的事情他沒有說出來,怕打擊到大家的情緒。
而其他人在聽到他的這番分析後,無論是己方陣營的,還是古禾陣營的,俱是沉默了起來,因為侯明國所說的情況有百分之九九的可能是真的。
古廳長眼中的讚賞一閃而過,然後將目光看向其餘人,厲聲喝道:「看看你們剛才的興奮勁兒,我都不好意說你們!築夢基金會的事件令我們焦頭爛額了那麼久,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這才剛取得一些價值不明的線索,你們一個個的就好像已經逮捕了築夢基金會一樣!前面花了那麼久的時間都沒有找到築夢基金會的馬腳,你們怎麼就不漲一點記性?」
古博非這一通教訓,像是在眾人的心裏面敲響了一記警鐘,絕大部分人都因為羞愧而低下了頭,本就有些沉默的議正堂氣氛愈發的壓抑了。
停頓了一下,他又將目光看向古禾問道:「侯明國剛剛分析得不錯,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古禾果斷地搖了搖頭,道:「我也覺得侯大長官分析得相當不錯,我沒有任何補充的地方,我願意全力配合侯大長官的調遣!」
古廳長略有些驚奇地看了一眼古禾,心裏有些奇怪,這傢伙怎麼突然轉性了?
目光在古禾身上審視了好一會兒,發現他的確沒有什麼異狀後才收回了目光,看着侯明國說道:「火魂已經答應幫忙了,明天就能抵達商海市,到時候由你跟他們此次的負責人接洽,相信有了他們的幫助後,對於理清這個關係網就容易許多了。」
聽到火魂的消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侯明國終於露出了一絲欣喜的神情,道:「是,廳長!」
「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了,你們各自散去吧!」說完也不管其他人,自顧自地離開了議事廳...
於此同時身在翠茗苑的老/胡一邊巡邏,一邊拿着手機在說些什麼。
「你說什麼?他們真的明天就到?到了之後處理完事情就會過來找我?這樣不好吧,要不還是我去找他們...行行行,我知道了!」
將電話放進兜里,老/胡臉上滿是興奮之色,終於來了,自己應該怎麼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那個小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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