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下城裏面出來,再去公司打完卡,回到家裏已經很晚了。
由於灰衣人的身份極有可能就是南巫教的人,築夢基金會又跟六大宗門是敵對的勢力,程善笙也不敢再去找沈芊瑩詢問什麼,雖然有滿腹疑問,但也只能暫時先藏在心裏了。
而且自始至終灰衣人都沒有露出真面目,說不定也有可能不是六大宗門的人呢?相比與此,更讓程善笙疑惑的是,他服用的抑毒丸並沒有發現有毒素入侵。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既不把自己當小白鼠,也不清除自己的記憶,剛入會就帶自己去大本營,而且還帶自己去出任務!
程善笙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自己身上有什麼奇妙不成?不僅沈芊瑩肯花心思在自己身上投資,就連築夢基金會此時的行為也分明是在對自己投之以桃。
莫非是自己的身體機能超過四境的原因?
這個念頭剛一出來,就被程善笙迅速地掐滅了,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如今這麼強悍的身體機能完全是拜那三顆丹藥所賜,而且還是在出任務回來之後的才被他們發現的。
難道是因為那張圖?
電光火石之間,程善笙迅速地想起了長廊中的那副圖,以及它帶來的詭異感覺,如果那幅圖確實有什麼玄妙的話,這些事情就說得通了!
柳自塵本應該是打算帶自己到那個明面上的教堂,不料卻遇到了六大宗門的埋伏,逼不得已之下,才帶自己到了長廊,也因此才有了那番誅心的對話。
自己當時的回答應該是勉強過關了,於是柳自塵就特意將自己帶到那幅畫前,發現自己確實能跟那副畫產生某種反應後,才決定要真正地接納自己吧?
怪不得自己說出那番奇異的感覺之後,會覺得柳自塵變輕鬆了。
想到這裏,程善笙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雖然沒什麼證據可言,但他覺得自己應該猜得八九不離十,這樣看來倒是真的不用擔心自己在築夢基金會的生命安全了。
只需要牢牢地把握住那幅圖就行,看來自己的得抽時間好好地瞧瞧那幅圖,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
打定主意後,程善笙便不再想築夢基金會的事情,而是想起了自己的身體機能超標的事情。
這件事本身其實並沒有讓他感到好奇的地方,因為這在他的預料之中,讓他糾結的根本原因是他的修行境界,如果按照兩位教授的分析,他現在最差也應該是造夢境才對,而不是控夢境。
可是他自己的問題他自己最清楚,自己連控夢都得小心翼翼的,還經常崩潰,好不容易才掌握點技巧,離控夢境大圓滿還差得遠呢,又怎麼可能是造夢境呢?
只是他卻忘了一個現象,那就是它吃了三顆丹藥後,大腦給他創造的搏擊練習空間。
程善笙向來有一個好習慣,那就是想不通的事情他就會親自做一遍,比如現在,他已經關了燈,躺倒床上,準備開始造夢了。
當程善笙閉上眼睛之後,他腦海里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空聞大師的那番話關於造夢境的話,「創造一個自己想做的夢,身體一旦承受不了,輕則植物人,神智不清,重則當場死亡。」
老實說程善笙還是有些怕的,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各項指標超越了前四境,他是斷然不敢去做這個嘗試的。
翻來覆去想了很久之後,他還是決定先造一個比較簡單的夢來試一試效果,選了一個記憶比較深刻的場景後,他開始在腦海中冥想「入夢破幻,溯本還原」。
隨着那股熟悉的醍醐灌頂感,腦海中轟然一聲巨響,沒有意外,他在夢中甦醒了。
只是夢裏面的場景倒是讓他很意外,並不是他睡前想像的場景,而是在一條破敗的小巷子裏。
兩邊的圍牆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限了,表面的水泥已經開始龜裂,靠近牆根的地方更是已經脫落了,露出了大塊大塊的紅磚,地面上到處都是垃圾。
此時他依附的這個人正一手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扶在水泥牆上,一手撐在大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不管是這名拿着匕首的男子,還是這條破敗的小巷子,他都統統不認識,雖然有一點點好奇這個男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顯然沒有造夢更重要。
於是他開始動用自身的意識,開始嘗試更改整個夢境,隨着他意念的轉變,整個夢境空間又再一次定格了,而且還在開始慢慢的發生變化,只是這種改變的程度很微小,肉眼根本看不出來。
在夢境裏的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算,反正夢境才剛剛定格下來,卡頓的現象也立馬隨之而來,第一次控夢失敗的那種意識撕扯感也出現了。
不過這一次程善笙並沒有着急,也沒有停止自己的行為,所謂「不知者無懼」,他認為這這種現象並不可怕,因為這個程度的疼痛感他還能忍受。
不是有一個成語叫「不破不立」嗎?也許只要原來的夢境徹底崩滅後,新的夢境就會隨之產生。
抱着這樣想法的程善笙,不僅沒有停止自己的行為,反而還加大了力度,整個夢境空間卡頓的現象也因此更加劇烈了,不一會兒他整個空間就變成了一團巨大的馬賽克。
與此同時,程善笙只感覺那股意識的撕扯感也發生了變化,變成了陣陣刺痛,就像有無數鋼針在扎自己一樣。
就在這種疼痛快要讓他受不了的時候,夢境卻依舊沒有朝他想像中的場景演變,他這才有些慌了,連忙想要中止自己的行為,重新開始觀想之前的夢境。
但意識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無法集中精神觀想,而且隨着疼痛感的增強,這個已經變成一團馬賽克的夢境竟然也發生了異變。
不過卻不是變成了程善笙想像中的場景,而是在那團馬賽克外多出了無數鋼針,每一根針尖都閃耀着冰冷的光芒。
當鋼針的數量不在開始增加後,那些密密麻麻的鋼針居然齊刷刷的朝着馬賽克扎去。
「啊啊啊!」
程善笙的意識也因為這個現象,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哀嚎,本來在沒有這些鋼針的情況下,意識上傳來的刺痛感只是無法讓他集中精神,而且只是一下一下的那種。
可當這些鋼針出現後並將馬賽克團紮成了一隻刺蝟,那種疼痛感已經化成了實質,而且沒有喘息的時間,程善笙此時除了發出慘叫外,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
不僅如此,那些鋼針似乎還再繼續往馬賽克團裏面鑽...
如果此時程善笙的房間裏面有人的話,便能發現他的異狀以及慘叫。
程善笙身上的被子,早已不知何時被踢到了地上,此時的他正雙手抱着頭,蜷縮着身子滾過來翻過去,枕頭以及被單也已經被汗水浸濕,時不時還直挺挺地伸直身體抽搐。
雖然程善笙的悽慘模樣沒人看見,但是他聲嘶力竭的嘶吼聲還是有人聽見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自己的房門外還有一個人,只可惜此人渾身籠罩在黑暗之中,根本看不出來他是誰。
「莫非是走火入魔了?」黑影低聲呢喃了一句,並沒有沉默太長時間,緊接着就大喝一聲,「大夢三千覺,唯有我自知,勒!」
此時程善笙的夢境空間裏面已經又是另一幅光景了,那些鋼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盡數消失,只留下了一個千瘡百孔的馬賽克團。
不僅如此,它的外形也逐漸變得有些不穩定,出現了巨大的波紋,還有透明化的跡象。
就在這時,這片夢境空間突然多出了一個黑影,一眼就看到了馬賽克團的現狀。
「果然是走火入魔了!這小子也太亂來了吧?居然敢主動摧毀自己的夢境空間!」黑影低語了一句,連忙伸出雙手以不同的方向在身前劃了一個圓,喝道:「定!」
隨着黑影的這個「定」字喊出,那團馬賽克的惡變居然因此停止了。
情況穩定下來之後,黑影才收起了自己的動作,說道:「出來吧!剩下的殘局你不收拾,靠他自己恐怕得睡上個好幾天了!」
黑影的話音剛落,馬賽克團上方就凝聚出了一個人形,正是程善笙,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黑影,好奇地說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我是誰不重要,趕緊把夢境還原吧!你也不希望自己會昏睡好多天吧?還好你的身體機能超越了前四境,否則就算你想出手都沒有辦法!」
黑影再說這句話的時候,身影卻越來越淡,當最後一個字說完後,黑影已經徹底消失在了程善笙的夢境空間裏。
程善笙呆呆地看着黑影消失的地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開始作手還原夢境。
隨着他左一揮右一揮,那團馬賽克迅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就像倒放一樣!不一會兒,夢境就徹底恢復成了之前的模樣。
程善笙滿意地看着重新復原的夢境,咧嘴一笑,「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整個夢境瞬間就活了過來。
「呼!呼!呼!」
拿着匕首的男子用力地喘息了幾聲,才慢慢地直起身子,狠狠地捶了幾下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地說道:「臥槽!我剛剛是不是差一點就死了?」
「你還知道你差一點死了?你簡直就是胡來,若不是有神秘人出手相救,夢境徹底崩滅你恐怕就要變成植物人了!」
匕首男聽到這句話,連忙抬起頭往空中一看,發現程善笙正在一臉憤怒地看着自己,於此同時匕首男也緩緩地變成了程善笙的模樣,道:「你怎麼又出來了?什麼神秘人相救?」
空中的程善笙一個閃身,迅速來到地面上,怒氣沖沖地說道:「我怎麼出來了?還不是你幹的好事兒!如果不是神秘人把崩滅的夢境定住,將我喊出來,讓我把夢境復原,你最少也得睡上一個禮拜!」
「請你以後不要在幹這種沒有腦子的事情了!不破不立,夢境就是你的意識一部分,你自己讓它破碎不等於是讓你自己破碎嗎?剛剛復原夢境耗費了我不少力量,沒有時間跟你詳說了,你滾出夢境空間後好好的給我反省一下!」
程善笙說完單手一揮,整個夢境就消失了。
與此同時房間裏,程善笙的上半身突然毫無徵兆地直立而起,就像殭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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