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沉得住氣,據我觀察應該就你一個人在行動吧?我們這邊可不止是我兩人,我不知道你是哪裏來的自信還敢留在這兒!」不知什麼時候柳自塵居然已經偷偷摸摸的接近了灰衣人。
此刻他一邊非快地說着一邊身形猛地一躍,迅速朝灰衣人撲了過去!
柳自塵出手的這個時機把握得不可謂不好,趁着灰衣人的注意力全在程善笙身上,悄悄地摸到了灰衣人的身旁,在如此近的距離下突然奮起發難,結果應該是顯而易見了。
可世事無常,總有意外發生!柳自塵剛一動手,灰衣人的身影幾乎也在同一時間行動了,轉眼之間就重新拉開了跟柳自塵的距離,並開口嘲諷道:「怎麼?兩個人打我一個,還要使用偷襲的手段?」
「又不是什麼友情切磋,看你鬼鬼祟祟的樣子,一身藏頭藏尾的裝扮也不像什麼好人,我還在乎使用什麼手段?」出其不意的一招又沒有奏效,柳自塵不禁也有些上火了。
一隻手負在背後給程善笙做了個一起上的手勢,再一次發起了進攻,程善笙看到提醒後,也迅速地付諸行動朝另一個方向快速跑過去,想要再次形成前後合圍之勢夾擊灰衣人。
注意到了兩人的行為,灰衣人嗤笑一聲,道:「第一次埋伏我都沒有成功,第二次偷襲我也沒有成功,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為還會有第三次機會將我包圍吧?」
一聽灰衣人這話,程善笙兩人的動作不由一頓,相視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停止了追擊的行為。
「我看閣下也沒有逃跑的打算,莫非是有什麼話要說?如果你是要自報家門的話,那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對你手下留情,不然,我可不介意讓你嘗嘗苦頭!」既然灰衣人都不着急,柳自塵自然就更不急了,雖然行動上沒取得成果,但言語上可不能滅了威風。
灰衣人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看他微微聳動的肩膀,應該是在極力掩飾才沒有笑出聲。
好不容易控制下來後,他才陰陽怪氣地說道:「手下留情?我看還是等你抓住我了,再來說這句大話吧!你說我自信,我看你也差不到哪裏去嘛。」
柳自塵自然也不可能真的指望隨便恐嚇兩句,就能讓灰衣人舉手投降,這只不過是使用的一種精神干擾手段而已。
所以即便是被灰衣人一番冷嘲熱諷,他也不動怒,慢條斯理地說道:「就算你不肯說你的來歷,我也能大致猜出你是什麼人,不是炎國勢力的就是六大宗門的!」
噗嗤!
灰衣人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鄙夷地說道:「我還以為你能說出點什麼高見,結果卻是這等沒水平的話,要按你這麼推論,就算是頭豬也能做推理大師了!難道你不是炎國人?他也不是炎國人?」
一旁的程善笙聽着兩人之間的對話不由得也有些無語,柳大哥平時看起來挺機靈的一個人啊,怎麼今天好像智商不在線一樣?難道是能力使用過多,產生了後遺症?
柳自塵定定地看着灰衣人,突然咧嘴一笑,道:「這麼看來你是六大宗門的人吧?什麼時候你們這些自詡名門正派的人,做起事情來也開始藏頭藏尾了?難道是想到以前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良心感到不安,所以無顏面對自己了嗎?」
臥槽!灰衣人是六大宗門的人?不是...這是怎麼判斷出來的?程善笙一臉呆滯地看向柳自塵,這才說了兩句毫無水平的話,灰衣人什麼也沒說啊,他就知道答案了?
而且灰衣人接下來說的話似乎也證明了柳自塵的推斷,因為灰衣人在說「你們築夢基金會的人不會都跟你一樣吧?手上沒什麼真功夫,就只會耍嘴皮子威風。」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有些色厲內荏。
聽到灰衣人一語道出自己的組織,柳自塵的眼神驟然一聚,隨即便氣勢逼人地說道:「果然不是湊巧跟蹤這麼簡單,我們只是採集了點物資而已,不知道閣下為什麼非要跟我過意不去呢?」
灰衣人冷哼一聲,道:「你們自己在做什麼難道你們自己不清楚嗎?還要我來提醒你!」
「既然好好問你你不說,那你就別怪我了!」隨着柳自塵的話語落下,場內赫然又多出了六個人,從八個不同的方位將灰衣人包圍在其中。
眼看局勢已定,柳自塵好整以暇地說道:「你不是說不會再有機會包圍你了嗎?」
臥槽!流弊啊!我果然還是太年少,太懵懂無知了!此刻程善笙看向柳自塵的眼神要多崇拜就有多崇拜。
僅憑毫無相關的三言兩語,就分析出來灰衣人是六大宗門的,這也不算什麼,關鍵是這僅僅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做出來的假象啊!真實的情況則是他故意做出這種傻乎乎的姿態,目的是為了讓灰衣人放鬆警惕,好方便他暗中佈置人手。
「動手!」
隨着柳自塵一聲厲喝,包括程善笙在內的八個人同時朝圍在中間的灰衣人衝去。
「唉~為什麼非要逼我呢?你以為就你在拖延時間搬救兵,我就真一點兒準備都沒有?」灰衣人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只見他兩手朝着來人各自的方向輕輕一揮,到了程善笙這個方位後,不知為何他竟然停手了,只是歪着頭看着程善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程善笙也像是心有所感一般,停下了腳步。
灰衣人一開口柳自塵就感覺不對,抓捕的動作不禁慢了一拍,因為灰衣人的表現實在是太鎮定了,此刻看到他揮手的動作,柳自塵瞬間就意識到問題所在。
立馬停下腳步用手捂住鼻子,一邊快速的往後退去,一邊目眥欲裂地看着其他方位吼道:「退退退!屏住呼吸!有毒!」
經他一提醒,其餘人連忙捂住鼻口往後退去,只可惜終究還是晚了,隨着後退的行為,新出現的六個人還沒派上用場,就相繼倒在了地上。
柳自塵看着轉眼間局勢就被扭轉,強忍着心裏的憤怒,咬牙切齒地說道:「怪不得你如此有底氣,原來早就做好了準備!只是不知道,等毒散去後你又怎麼脫身呢?我們的人馬可不僅僅只有這六個人!」
對於柳自塵沒有中招,灰衣人也有一些意外,轉過頭對着柳自塵說道:「我既然沒走就不怕你還有別的人過來,說說吧,你們築夢基金會到底在打什麼名堂?」
柳自塵眼睜睜地看着六個兄弟倒下自己卻無能為力,心裏本就感到很窩囊,此刻再聽到這番話,一股強大無比的殺意瞬間從他的身上升騰起來,瘋狂的朝着灰衣人席捲而去。
嘴裏更是威脅道:「南巫教不是向來我行我素,從不瞎摻合其他勢力之間的爭鬥嗎?你這一手使毒的手法分明就是南巫教的人!如果我這六個兄弟有什麼不測,我保准你們南巫教也會為此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南巫教!怪不得這個人對我的舉動處處透露出古怪,只不過他是受南巫教教主的囑託,還是沈芊瑩的囑託?亦或者她就是沈芊瑩?程善笙聽着柳自塵的判斷,立即聯想到了很多事情...
從開始到現在,灰衣人一直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即便是被八人合圍都沒露出任何異色。
可是當柳自塵說出要讓南巫教付出代價的時候,他的身形卻是微微一僵,道:「你說我是南巫教的人我就是嗎?太想當然了吧?」
柳自塵目光猙獰地看着灰衣人,道:「不管你是或不是,只要我將這筆帳賴在南巫教的頭上,就算你真不是南巫教的人,南巫教也會替我們把你這個陷害他們的人揪出來,這樣一來豈不是更省事兒?」
「築夢基金會的人果然心思縝密,我又不是什麼殺人狂,還不至於濫殺無辜,你的六個兄弟並無大礙,一個時辰後他們自會醒來。」灰衣人將柳自塵的話仔細衡量了一番,最後只丟下這句話便施施然地離去了。
由於有毒的緣故,柳自塵跟程善笙只得站在一旁干看着,待灰衣人徹底失去蹤跡後,程善笙才繞了老大一個圈子走到柳自塵的身邊問道:「柳大哥,我們就這樣放他走嗎?」
柳自塵將目光從灰衣人消失的地方收了回來,嘆了一口氣道:「也只能如此了,沒想到此人居然是個用毒高手,也是我大意了,早知道就應該使用瞬移解決掉他...還好那批藥材沒有出什麼差池!」
「那這六個兄弟呢?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只是昏過去了?」程善笙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六個人問道。
柳自塵聞言眉頭一皺,沉吟道:「我把南巫教搬了出來,他應該不會說謊,我已經通知其他人過來了,先把他們搬回去再說。」
看着柳自塵陰沉的臉色,程善笙心有餘悸地說道:「這遇上用毒的高手也太被動了吧?我們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啊!」
「這次是我大意了,沒有考慮周全,才害大家入了險境,你放心!這是我們在沒有防備之下才會中毒,你當我們那麼大的科研樓是幹嘛的?自然有研製毒藥跟解藥的。」柳自塵拍了拍程善笙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所幸你沒有出事兒,否者就不是長見識,而是受驚嚇了...連南巫教都出手了,看來今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太平了!」
程善笙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腦海里卻是浮現出了很多東西。
先前王一一他們三人探查築夢基金會,先後中毒去沈芊瑩那裏醫治,因為種種巧合,程善笙還懷疑築夢基金會是不是跟南巫教有什麼聯繫。
經過這場事故,程善笙終於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兩個組織都是在用毒,但是今天並沒有其他組織的人在場,南巫教也不可能做一場戲給空氣看吧?而且還是蒙頭蓋面的,生怕別人知道一樣。
如果那個灰衣人是沈芊瑩的話,那我加入築夢基金會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嗎?我豈不是會成為六大宗門調查築夢基金會的突破口?
就在程善笙患得患失的時候,築夢基金會的幫手終於趕來了,程善笙連忙停止了胡思亂想,跟着大家一起將六個昏迷的兄弟運回了地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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