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後手也是有條件的,一個天才想要成長為一顆真正的參天巨樹,必然離不開各種生與死的磨礪。
若是他們留下的後手過於強大,那不就等於是變相的給他加了一個金手指嗎?成長期最該經歷的磨礪便沒有了。
沒有經歷過血與火的天才,就像是溫室里的花朵,好看是好看,可一旦環境變得惡劣,就會快速凋零。
所以保命符存在的目的只是為了在十死無生的境地下保其不死,威懾那些不要顏面,想以大欺小扼殺那些天才於搖籃當中的小人而已。
遇上同等境界的敵手,那就只能靠自己的真實實力!
不僅如此,如果在相同境界,低手的實力過於強大,是有可能在保命符發生效用之前先一步將其擊殺的。
這種人那就是天才中的天才,是具備無敵之姿的修行者,據目前的統計,程善笙這一代的修行者還沒有哪個天才具備這個氣象。
造成這種顯現的,一是他們剛剛才踏入窺夢境,二是大環境變了的緣故,有兩界條約的約束,修行者之間的戰鬥越來越少,得到的資料也就越少,很難看出誰具備無敵之相。
黃天潼給程善笙解釋這麼多,其實是他的小私心,他心底對程善笙寄予了不少厚望,希望他能夠成為這個時代第一個具有無敵之相的修行者。
這可不是黃天潼一廂情願的想法,而是程善笙本身就具備這樣的條件。
一個剛覺夢不到一年的修行者,在沒人教導的情況下就以終極規則踏入了窺夢境,這等天賦絕非尋常天才可以比擬,唯一能與之抗衡的便是空聞的首席弟子廣聞。
但是佛門的特殊原因,誰也沒見過廣聞出手,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什麼規則,如果只是很普通的規則,他也比不上程善笙。
另外,在實際能力上,程善笙身懷詭道最完整的傳承,只需給他時間消化,他的手段不會比六宗六傑、九絕傳人、十二夜梟先鋒差到哪裏去,甚至還要多一些也不一定。
況且程善笙手段不多的時候,就能在萬湮大群島那一戰中大放異彩,他的表現絲毫不比那些已知的天才差,硬要說的話興許還要強出一大截。
如果這樣的人都不能成長為無敵之相的修行者,那要什麼樣人才能做到無敵於一個時代?
呼!
程善笙不知道黃天潼心裏的小九九,知道保命符也不是萬能之後,鬆了一大得口氣,如釋重負地說道:「這還差不多,帶着高境界的能量跟別人戰鬥,這不等於是開掛嘛!太欺負人了。」
黃天潼笑了笑,道:「保命符沒你想的那麼強大,只要我不跟那股能量硬拼,等它消散或者削弱後再動手,還是有辦法可以殺掉他們的,只不過沒那個必要,他們是你的對手,得留着你來殺!」
程善笙苦笑道:「黃師傅您是在挖苦我吧!我才修煉了多久,還不如他們的一個零頭,哪兒有那個能力殺掉他們啊!更何況還要讓保命符反應不過來,您沒看見他們這段時間把我搞成什麼樣子了嗎?」
自己的狀況自己知道,上次在宬霧小世界裏,那麼強大的一擊,天時、地利、人和三樣齊占都沒能殺掉念梟他們,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想要殺掉一個夜梟先鋒,怕是不太現實。
「保命符是一把極其鋒利的雙刃劍,不光只有好處,也有極大的壞處!」黃天潼還指着程善笙無敵於他們這一代呢!哪兒能讓他還沒跟別人爭鬥,就先喪失了鬥志?
首先,煉製一枚保命符的條件很苛刻,施法者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會虛弱個一段時間,這對施法者是很不利的。
若是這個時候有仇家尋上門來怎麼辦?尤其是四面樹敵,不找獵夢人待見的泯夢人。
而且煉製出來的保命符要長期存在於被保護之人的腦海里,必須得非常穩定才行,否則很有可能保護不成,反倒變成了傷害。
因此保命符既要能達到黃天潼剛剛描述出來的那種效果,還不能超過被保護之人當前境界所能承受的極限,這是一個相當費時費力的細緻活兒。
不過既然能煉製出來,那基本都能圓滿解決這些問題,黃天潼就是大致提了一下,有技藝高超的人可以通過破壞保命符的結構,從而引爆保命符殺掉被保護之人。
其次,有保命符這種東西在,就等於多出了一條性命,被保護之人的心理或多或少都會受到一些影響,自知不會死的情況下,做事的風格就不一樣,會激進很多,他的對手可以利用這種心態。
最後,過剛易折,如果在這種狀態上擊斃了有保命符的人,這會給他帶來的非常嚴重的心理陰影,只要戰勝他一次,他有極有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來。
黃天潼真正想說的就是這兩點,這是保命符最大的副作用,勝負乃兵家之常事,一般人敗了也就敗了,即便有陰影,也能很快調整過來,可是有保命符的人一旦敗了,那大概率就是一直敗下去。
也就是說,只要你夠強,敗他一次,就等於是殺了他,再也構不成威脅。
程善笙眼中頓時一亮,向黃天潼問道:「那這麼說來,念梟以後都不是我的對手了?」
「不錯!」黃天潼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乾脆簡潔地回了兩個字,他探查過念梟的識海,知道她是個什麼情況。
如今的念梟的確已經陷入了被程善笙壓倒一頭的惡性循環當中,儘管她很不服氣,看起來也沒有很挫敗,那是因為她還沒有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失敗。
可是念梟還沒有意識到,像這樣的小對抗,如果每一次也都是以失敗告終的話,久而久之,隨着失敗的次數增多,同樣也會上升成為心魔。
聽到黃天潼肯定的回答,程善笙感覺整個人都通透了,這段時間被念梟他們逼得一刻都不能安生,他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此刻聽到念梟栽在自己的手上,他能不開心嗎?
黃天潼見程善笙一個人在那兒美滋滋,話鋒突然一轉,問道:「據我們了解的消息,這個胡建平曾經是個特種兵,跟火魂之間好像有點兒的關係,你來找他是打算借火魂之手抵抗泯夢人嗎?」
既然程善笙都已經找過胡建平了,他再去催眠胡建平也就沒什麼必要了,直接問程善笙還可以省點兒精力不是?
聽到這個問題,程善笙立馬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對於黃天潼是怎麼知道胡建平跟火魂有關一事他並沒有多想,古禾這個市政廳大長官都能成為他們棋子,了解胡建平的背景也不是難事。
讓他有點兒多想的是黃天潼是出於什麼目的出現在在這兒的,到底是保護自己呢?還是別有所圖?
不怪他會這麼想,這是人之常情。
黃天潼說是奉喻會長之命來保護自己的,為什麼喻會長沒給自己說呢?既然要派人保護自己,總不至於拖到今天才來吧!
程善笙對於這一點很是想不通,如果早就在暗中保護自己,那為什麼早些時候不對念梟他們動手,偏偏要等到今天?
如果早一點兒,不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了嗎?自己又何至於被嚇得四處奔波?直接不理會泯夢人就是了,搞這麼多事情反而讓他們覺得自己心虛。
這些念頭像是浮光掠影一般,在程善笙腦海中快速閃過,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想到這些的同時,他還想到了柳自塵,想到了聞人道前輩,想到了喻會長幫自己化解熱搜事件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仔細想了想,程善笙還是決定如實相告,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是歧尙宗的傳法長老,綁在一條船上的人,想跑也跑不了了。
「老/胡曾經教過我一段時間拳腳功夫,後來我覺夢了,進步飛快,他瞧出了不對,便把我引薦給了一個叫老楊的人,我那時雖然已經在岐尙宗打雜,但很多常識都不知道,沒有接受他的好意。」
「現在回想起來,才猜出他應該是火魂的人,這些天我想了很久,想要徹底擺脫泯夢人,恐怕唯有藉助火魂的力量,不然我這一輩子都不得安生,歧尙宗也勢必會受到牽連!」
將自己的想法都說出來後,程善笙頓了頓,扭頭看了黃天潼一眼,問道:「對了,我還沒問您呢!您怎麼跟念梟他們動起手來了?」
黃天潼起碼得是人精級別的人物,程善笙那點兒花花腸子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哪兒能瞞得過他?
「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今天是自塵去營救古禾的日子,喻會長擔心他們會使用雙管齊下的計謀,讓我前來保護你,你這邊沒問題,我還能去支援一下自塵,哪兒知道碰上了念梟他們,就順便修理了一下。」
還真是今天來保護自己的!
好在程善笙臉皮夠厚,沒有因為錯怪了好人而臉紅,只是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那我們現在去柳大哥那裏嗎?」
「不用,你隨便往哪兒開都行!我是先通知自塵取消了行動計劃,然後才來找的你,你利用火魂的這個計劃進行得怎麼樣了,需不需要我幫忙?」兜了一圈,黃天潼又把問題拉回了火魂上面。
本來他今天的任務就是過來調查胡建平,確認他跟火魂有沒有關係,好促成程善笙加入火魂躲避泯夢人。
哪兒知道胡建平人都還沒見到,他就知道了結果,得來全不費工夫,並且程善笙自己也聯想到了利用火魂來渡過難關。
這不巧了嗎?簡直是天助黃天潼也!他現在就可以勸程善笙加入火魂,又是超額完成任務,果然還是他黃天潼牛逼啊!
說起火魂,程善笙臉色一暗,唉聲嘆氣地說道:
「我起初以為老/胡能夠直接聯繫火魂來着,可惜是我想得太美好了,老/胡的頂頭上司才能夠格直接聯繫火魂,他只能幫我傳傳話,他的上司讓我等通知,我估計沒戲。」
黃天潼見狀安慰道:「炎國的辦事兒體系就是這樣的,逐級上報,這應該不是推托之詞,我跟喻會長倒是覺得你可以趁此機會加入火魂,這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不知道你考沒考慮過?」
......
另一邊,柳自塵接到黃天潼的撤退信息後,他果斷選擇退走,沒有絲毫猶豫。
然而當他跟目的地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正要尋一處無人的地方使用夢行千里時,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太妙的感覺,他連忙停止了自己行為,轉身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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