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善笙是這麼想的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雖然他算不上好人,但是辣手摧花,殺妹祭天的操作他還是干不出來的,尤其是沈芊瑩這種級別的美女,拒絕她就已經是最大的罪過了,何況沈芊瑩對他還有很大的恩情。
只見他面色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苦着一張臉說道:「不是!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有那麼壞嗎?再說了,你身為六大宗門之一的南巫教傳人,是修行界頂尖層次的那一批人,而我只是無名小卒一個,我說你跟築夢基金會有關係,誰會相信啊!」
說到這兒,程善笙大致也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肯定是自己哪句話或者表情不對,惹得沈芊瑩不開心,所以故意拿這些話來消遣自己。
想要陷害沈芊瑩跟築夢基金會有關係,其難度不亞於登天,但凡是有點兒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個想法不容易達成,別的暫且不說,就說南巫教能夠躋身六大宗門之一的實力,哪是他這種小人物能夠撼動和陷害的?
就算沈芊瑩真跟築夢基金會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也大概率傷害不到沈芊瑩和南巫教,他們有無數種辦法可以把這件事給壓下去。
到時候真正會受傷的只能是程善笙,得罪了南巫教,沈芊瑩掌握了他那麼多信息,他還能夠有什麼好日子?
程善笙不信天資聰慧的沈芊瑩想不到這些,這不是明擺着拿他尋開心嗎?
沈芊瑩輕哼一聲,沒有理會程善笙的示弱。
「信肯定是不會信的,但你手裏掌握我親自承認的證據,泯夢人肯定會去調查真偽,這段時間我不就正好成了你的工具人?既可以幫你吸引了泯夢人的注意力,又能給你創造脫身的時機,好一個兩全其美計劃,你挺厲害的啊!偷偷摸摸的就把我也給算計了進去。」
說完沈芊瑩還朝着程善笙比了個大拇指,若不是她臉上掛着不加掩飾的譏誚之意,說不定還真會有人以為她是在誇讚程善笙。
程善笙此時可沒有那個閒心跟沈芊瑩玩文字遊戲,心裏那叫一個難受 ,他現在的狀況真的很緊急。
泯夢人在外面行動,他卻被困在沈芊瑩這裏進退維谷,兩人誰都不肯退步,沈芊瑩又不肯放他走,他在這裏什麼都做不了,這樣耗下去對他是極為不利的。
偏偏他又想不到該用什麼辦法去擺平眼前的沈芊瑩,好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他了解沈芊瑩的難纏之處,知道軟硬兩種辦法都行不通。
看着沈芊瑩一幅好整以暇的樣子,他真是頭大如斗,頭疼萬分。
看得出來程善笙這會兒是真着急了,他的面部表情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流露出焦急、擔心、憂慮等情緒。
沈芊瑩就坐在程善笙的對面,自講到築夢基金會伊始,她的一雙眸子幾乎從未離開過程善笙,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異樣。
她也是個心思聰慧的人兒,兩眼滴溜溜一轉就猜到了是為什麼,她眼中迅速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認真的向程善笙提議道:
「我看你好像挺着急的,要不這樣吧!我退一步,也不問你跟築夢基金會是什麼關係了,你就告訴我築夢基金會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老巢在哪裏、他們到底在謀劃什麼、跟詭道傳承有沒有關係?說了我就放你離開去對付泯夢人。」
聽到沈芊瑩做出讓步,程善笙不僅沒有感到放鬆,心神還猛地一震,沈芊瑩提出來的這四個問題比他承認跟築夢基金會有關係還要恐怖千百萬倍。
承認跟築夢基金會有關係,其實並不能立馬要了他的性命,還有很多東西可以扯皮,以自己對歧尙宗的重要性,喻會長肯定不會對自己坐視不管。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沒有自亂陣腳,這還是往壞的方面想,往好的方面想,只要築夢基金會是詭道傳承一事不暴露出來,他們就只是一群瘋狂搞科研的人而已,未必不能投誠炎國,博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能夠將普通人改造成獵夢人的技術,不知道能為炎國提升多少人才,賽肯瓦力國都那麼眼紅,炎國會不眼紅嗎?
可程善笙要是如實回答了沈芊瑩提出的這四個問題,那築夢基金會跟他就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哎喲喂!我的沈大小姐、沈姑奶奶、沈老佛爺,您能不能大發慈悲,不要拿這些我不知道的問題來為難我啊!這麼機密的問題那起碼得是核心人物才有資格知曉的東西,我一個下苦力的人怎麼知道啊!」
程善笙連忙求饒,連久違的敬語都用了上來,就差作揖叩首了,可見他有多着急。
沈芊瑩淡淡地瞥了程善笙一眼,搖了搖頭,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
「少在這裏跟我打馬虎眼兒,呼吸引導法是所有獵夢人最珍貴的資源,精神武技和靈質武器都不如它重要,不管是六大宗門,還是散人,亦或者是泯夢人,都不會輕易把完整的呼吸引導法傳授給別人!」
「你成為獵夢人的時間才多久?加入築夢基金會的時間又有多久?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有那個資格得到呼吸引導法嗎?並且你還在極短的時間裏熟練掌握,這就更難得了,難道築夢基金會真是個慈善機構嗎?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說起慈善機構,沈芊瑩暗自啐了一小口,築夢基金會明面上的身份好像還真是個慈善機構。
看來呼吸引導法這個問題不跟的沈芊瑩解釋清楚,這一關恐怕是過不去了,程善笙嘆了口氣,道:
「想不到我們相識了這麼久,你還是不肯相信我,我實話告訴你吧!我的呼吸引導法和破四境的經驗都不是在築夢基金會獲得的,而是在一處洞天獲得的傳承......」
聽到傳承二字,沈芊瑩面色頓時一變,神情古怪地打斷了程善笙,「傳承?你天天都待在商海市,上哪兒去找了一個洞天?」
這驚疑不定的語氣,怎麼都不像是相信程善笙的樣子。
程善笙也不尷尬,神色如常地解釋道:「此事說來話長,過程也有些玄奇,這個傳承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獲得了,是在我老家後山裏的一個山洞中發現的。」
「由於當時的我沒有覺夢,空有寶藏而不自知,我也是在成為獵夢人之後才慢慢知曉的,不然你以為我哪兒來的底氣去拒絕你跟空聞大師?」
「是嗎?」沈芊瑩將信將疑地盯着程善笙,問了一句。
「騙你是小狗好吧!」
程善笙拍了拍胸膛,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們派出來的那個灰衣人對我的行蹤那麼了解,那應該知道我去広州市找空聞大師的時候還沒有接觸過築夢基金會的人吧!」
「那可是被譽為當今修行界第一人的大佬,親自派廣聞來商海市找我,說是要我為徒,這對一個剛覺夢的人來說是多大的誘惑?而且我之所以能覺夢,是因為看了秦半城的故事,你說那種情況下有誰能拒絕一步登天的機會?」
沈芊瑩眉頭微微一皺,隱隱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覺得程善笙說得有道理。
一個普通人因空聞大師的秘文而覺夢,然後本人又要親自收他為徒,試問有哪一個人會生出拒絕之心呢?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擇,以空聞在修行界和人間界的名聲,傻子說不定都會答應他。
程善笙拒絕一個佛門還能理解,有很多人都不願意當和尚,可是他後面又把另外的五個宗門統統給拒絕了一遍,沒有傳承好像還真說不過去。
眼見沈芊瑩的神色有些動搖,程善笙暗喜,連忙趁熱打鐵地說道:「你不相信我,總應該相信你們自己的人吧!你去問問那個灰衣人,問他有沒有看到我現在還在給築夢基金會做事!」
沈芊瑩內心深處始終認為程善笙在刻意隱瞞些什麼,是在引導她轉移注意力,於是她果斷停止了思考,按照自己最初的思路說道:
「你現在身上這麼多麻煩,築夢基金會又玩了一把假死脫身的計謀,這段時間當然得低調行事了!」
唉!程善笙在腦海里深深地為自己惋惜了一下,明明快要看到成功的曙光了,可就是差那麼一點兒,始終不能寸進,這沈芊瑩不好對付啊!
僅有的辦法都沒效果了,那他乾脆也撂了挑子,「真實情況就是這樣,你愛信信,不信拉倒!」
撂完挑子,程善笙就緊緊地閉上了嘴巴,坐在沙發上眼觀鼻,鼻觀心,以這種窮橫的態度去對付沈芊瑩。
沈芊瑩不讓他走,他也不敢走,於是他乾脆將心一橫,甭管你是誰,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會承認自己跟築夢基金會有關係。
程善笙倒是不擔心自己的行為會激怒沈芊瑩,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兩人乖乖地坐在沙發上,你來我往的說了這麼多,儘管他們談話的過程說不上很和諧,彼此還一直明爭暗鬥的較着勁兒,但終歸沒有大吵大鬧,沈芊瑩也沒有動手的跡象。
相反還很貼心的使用了隔音陣,更是表明她可以想辦法幫助程善笙渡過眼前的難關,這就可以代表沈芊瑩對他沒有惡意。
不然以沈芊瑩神不知鬼不覺的毒功,興許程善笙早就身中劇毒,在生不如死的情況下選擇屈服,如實地交代出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用毒來折磨人,這種事情沈芊瑩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駕輕就熟且屢試不爽。
就算程善笙是個例外,她不願意折磨他,她也可以悄悄毒暈程善笙,然後潛入到程善笙的腦海世界裏,在程善笙不知情的情況下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樣獲得的答案其實還要更真實一些,只不過以沈芊瑩的性格,能讓她使出毒功的人多半是不知好歹招惹到了她的人,對付這種人,她更喜歡採用折磨人的方式,程善笙不是敵人,她不會做出這麼不尊重別人的事情。
房間裏,自從程善笙擺出這副臭德行後,兩人就沒在多說一句話,全程大眼瞪着小眼,看兩人的架勢,怕是能保持這樣的姿勢一整天。
很是沉默了一陣子,終究還是沈芊瑩先沉不住氣,開口罵道:
「好你個程善笙啊!虧我對你這麼好,讓你快速跨過前四境、給你科普修行界的常識、教你怎麼在精神世界戰鬥、幫你處理各種麻煩事兒,沒有我的幫助,你能有今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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