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善笙既不是馮兆輝的直系下屬,也不是馮兆林手下的員工,他將萬客全國際公寓開發了出來應該第一時間去找林志遠才對,這麼快就跑來業務部總經理的辦公室,這意圖還不夠明顯嗎?
擺明了就是衝着他兄弟倆來的,至於程善笙具體要做什麼他不敢說百分之百能猜到,但他知道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這不!程善笙一進來連客套都懶得客套,直接朝他發難,開啟了唇槍舌戰模式,火藥味兒十足。
馮兆輝也不是易與之輩,不可能程善笙氣勢洶洶地跑來興師問罪,他就乖乖就範,他要是有那麼好拿捏,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儘管程善笙進來說的這些話大多都是廢話,但他還是從隻言片語中大致猜到了程善笙的打算,看這樣子,應該是來找他兄弟倆算落井下石的帳!
跟他最初看到程善笙時的猜測差不多,自己想借「熱搜事件」把程善笙開除,而程善笙則是想借萬客全把他弟弟搞下台,以此來報復自己兄弟倆。
直到這個時候,馮兆輝還是不相信程善笙能夠找到馮兆林得罪沙書記的證據,他更多的是偏向於相信程善笙是在賭。
比如:沙書記答應跟寰球網絡合作,程善笙就拿出馮兆林犯事的證據。
當今這個社會,對賭協議是一種很流行的商業手法,反正跟寰球網絡合作沙書記不會損失什麼,程善笙動動腦筋,還是很容易談成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對賭協議就已經正式生效,程善笙必須得拿出馮兆林對沙書記下黑手的證據。
眼下馮兆林還沒有收到任何形式的不利通告,這個現象更能說明程善笙還沒有掌握證據,那麼他此行的最終目的,恐怕是想借馮兆林背後詆毀他的事情來逼迫馮兆林吐出實情!
要麼是來套話錄音的,要麼就是讓自己把馮兆林送到沙書記面前,這麼一看他們的處境似乎並沒有糟糕到很差的地步。
別看程善笙現在是挺風光的,要是短時間找不出來證據,沙書記那邊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只要自己兄弟倆不露出馬腳,也許不用自己動手,程善笙就會自我毀滅!
「唉!」
就在馮兆輝心神百轉之時,程善笙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還託了一個長長的尾音,他暫時停止了思考朝程善笙看去,發現程善笙正在盯着他。
還沒等馮兆輝開口,程善笙的下文就接憧而至。
「馮總是不是以為所有人都跟你們馮家人一樣,喜歡出爾反爾?我們程家人沒你們那麼無恥,說話一言九鼎,說不會揭發他就一定不會揭發他,你千萬不要把我想成你們那一類人!」
到底是做哥哥的,比那個不爭氣,只會耍小手段的弟弟就是要沉得住氣一些,馮兆輝臉上一點兒慌亂的神情都沒有,而且眼底深處還隱藏着一絲狡黠。
看來想要直接讓馮兆輝發出代價不是那麼容易的,必須得先毀了馮兆林才行!
呵呵!
馮兆輝嘴角一勾,輕哼了一聲,顯然沒有把程善笙的話當回事兒。
「小程啊!我知道公司這次沒有堅定地站在你這邊,還有業務四部的人在媒體面前亂說話,讓你倍感寒心,說實話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這事兒不管是發生在誰身上,心裏都會感到難受!」
「但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才選擇犧牲你,寰球網絡是一家公司,養着那麼多人,不可能因為你,讓整個公司跟着受到牽連吧!這樣,你想要什麼,我們可以盡最大的努力去補償你,沒必要搞事情嘛!」
既然猜到了程善笙的目的,馮兆輝就不會再傻傻的把話題往沙書記身上引,顧左右而言他糊弄過去就行了,極限拉扯可是他的拿手好戲。
不愧是當了這麼多年的總經理,居然能扯到犧牲精神上面,這要是初出茅廬的熱血青年,但反對公司有一點兒歸屬感的,豈不是要中招了?
還好程善笙不是熱血青年,要不是林志遠對寰球的感情深厚,捨不得離開,程善笙早就跳槽了,所以這一招對他是沒用的。
程善笙見馮兆輝一副道安然的樣子,既不生氣,也不點破,心平氣和地說道:
「馮總的這雙眼睛有點兒慧眼如炬的意思哈~能看到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事情,不知道你是上哪兒看到我在搞事情的呢?我明明就是過來跟你抱抱喜!」
「讓你給我準備一下相關的獎勵,我這次背了這麼大的黑鍋,公司不幫我我也能理解,但我這不都憑藉一己之力化解了嘛!還給公司帶來了曝光度和這麼大的單子,總得好好表示一下吧!」
讓馮氏兩兄弟自食其果那只是最基本的懲罰,整個計劃中還有一些能夠壓榨好處的機會,本着雁過拔毛的精神,他是不可能放手的,上一次翠名苑的獎勵都差點兒給弄沒了。
馮兆輝的面色有些難看,程善笙這是明着損他不是人呢!但凡是有點兒智商的人都能聽懂程善笙的譏諷,這要是換做以往,他肯定得還以顏色讓程善笙瞧瞧。
但此刻的形勢比人強,他不能輕易動怒,否則很容易失去理智掉進程善笙的語言陷阱中,於是他裝作沒有聽懂,陪笑道:
「你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公司何曾做過無理苛扣你們獎勵的事情?你為公司做出了貢獻,我們都看在眼裏,不用你來提醒,我們也會給你安排好的!」
程善笙撇了撇嘴,話鋒一轉,「這只是我跟公司要的,還有跟你要的沒說呢!」
馮兆輝神情一怔,心裏跟着一緊,程善笙目的性之強完全不似他這個年紀,想要轉移注意他的注意力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活兒。
他一邊在腦海里思考開脫之法,一邊故作詫異地說道:「你這是給公司做的貢獻,我代表公司給你頒發獎勵,那是應該的,你額外找我要另外的獎勵這有些說不通吧!」
嘖嘖嘖...
程善笙咂了咂舌,對馮兆輝翻了個白眼。
「你弟弟呀!他帶着他一個部門的人詆毀我,讓我的精神受到了嚴重的創傷,你這個做親哥哥的難道不應該替他負點兒責嗎?」
馮兆輝眉頭擰緊,在額頭上擠出了一個「卅」字,他在瘋狂的計算得失。
關於馮兆林暗中指示業務四部的全體員工說程善笙壞話一事,他知道沒有辦法逃過去,各大媒體誤會程善笙在先,程善笙找他們要底片他們肯定不會拒絕。
程善笙要是拿着底片去找業務四部的人對質,那麼多人,沒可能都會替馮兆林保守秘密,他沒有寄希望於這些人不會叛變。
如果坦然承認,就得給程善笙一個漂亮的價碼,看他的架勢,多半是要大出血;可如果堅決不認,那他大概率得開除業務四部一些人。
這樣做同樣要付給他們一筆不菲的封口費,加起來的數目也不太小的樣子,不然這些人心裏不平衡,跟程善笙站在一起鬧事那就麻煩了呀!
而且他還要防患於未然,另外兩個董事長若是以馮兆林能力不夠說事兒,一下子開除那麼多人,馮兆林就真沒有翻身之地了。
程善笙見馮兆輝目光複雜,遲遲不回答,知道他是在思考萬全之策,他不想給其太充足的時間,主動開口施壓道:
「馮總在想什麼呢?那可是你的親弟弟!血濃於水啊!用得着思考這麼久嗎?」
馮兆輝聞言目光一凝,眼中有兇狠之光一閃而過, 冷漠地說道:「說話要講證據!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他們是公司的員工,不是馮兆林的傀儡,你憑什麼一口咬定是我弟弟唆使他們做的?」
程善笙心知道他是在虛張聲勢,面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這還能有假不成?那些媒體可都是有錄像的,我找他們要,他們難道還能不給我嗎?」
說到這裏,程善笙稍微停頓了一下,給了馮兆輝一點緩和時間,待到馮兆輝神色起了變化,他才接着說道:
「馮總怎麼總是一副覺得我在故意尋釁滋事的感覺呢?我要是搞事情,還會在這兒心平氣和的跟你聊天?我現在應該拿着錄像,在質問完那些人,完事兒之後一封律師函就寄給你弟弟了!」
馮兆輝以為他自己不踩雷就能躲過去,那他真是太小看程善笙了,程善笙絕對是那種你不踩雷,他就把雷放到你腳下給你踩的那種人。
想要矇混過關?不可能!那是程善笙才能使用的把戲。
馮兆輝大概也明白了這個事實,索性也不裝了,直言道:「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先說說看,不過我有句醜話要說在前面,沒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做,我不是被嚇大的,你不拿出證據,別想從我這兒拿走一分好處!」
程善笙冷笑一聲,心裏不免有些感慨,這些老油條是真不見棺材就不掉淚啊!有沒有證據又如何呢?不一樣改變不了被我雙殺的結局?
一念及此,程善笙覺得今天的份兒已經夠了,馮兆輝這幅鴨子死了嘴殼硬的姿態,擺明了是不願意跟他玩。
程善笙可不想給這兩兄弟一個痛快,他的打算就是跟這兩兄弟好好玩,時不時的噁心他們一下,讓他們不得安生,自亂陣腳。
那今天就先點到為止吧!明天再去戲弄馮兆林。
「我也不跟你說那麼多了,你要證據自己去找那些媒體要去,順便問問你弟弟到底有沒有教唆別人,我呢!很仁慈,也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到時候我沒看到足夠的好處,你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說完,程善笙也不等馮兆輝有什麼反應,就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辦公室。
另一邊。
馮兆林面無表情的回到自己業務四部的辦公室,一路上都沉默着,同事之間打招呼他也不理睬,直到他進了辦公室,關上房門,他在沉默中爆發了。
整個人化身為拆家二哈,一邊大吼,一邊對着辦公室里的東西出氣,亂砸了一通發泄了之後,堵在胸腔的那股沖天怒火總算是平復了一些,他坐在椅子上靜了一會兒。
沒多久他的神色就起了變化,像是想到了什麼關鍵之處,他立即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
那是一道清冷的,帶着不耐煩和嫌棄的女聲,「你不知道我在工作嗎?沒事兒打我電話做什麼?」
馮兆林眉頭一皺,陰狠的眸子中掠過一縷寒光,臉色差到了極致,顯然他不是太滿意電話那頭女子跟他說話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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