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遠處亮起了一團火光,如蘑菇雲般騰空而起。
地平線上仿佛升起了一顆小型的太陽,那耀眼的光芒直透天地,照亮了整個黑夜。
緊隨之而來的,便是驚天動地的劇烈爆響。
遙遠的天地間那朵蘑菇雲越來越大,盛情綻放,仿佛連接天與地的通天巨柱。
這是……?
h彈!
陸羽心頭無比驚駭。
愈發急促的用力拍打窗戶,想要告訴安然和小女孩。
這時,安然抱着小女孩走到另一扇窗戶前,望着遠處騰空而起的蘑菇雲,瞪大眼不知所措。
陸羽幾乎使出吃奶得勁,想要破開窗戶進去,帶走安然。
但拳頭砸在窗戶上,如同砸在堅硬的城牆上一樣,無法撼動分毫。
蘑菇雲產生的巨大衝擊波,迅速擴散向四周,這座城市陷入了巨大黑暗和恐慌之中。
高樓林立的大廈在狂暴氣流中顫抖,倒塌,所有玻璃化成了粉末。
參天大樹被連根拔起,連路旁的汽車也掀飛到了半空中,好像紙片一樣隨風飄蕩。
氣浪終於沖向了這間屋子。
站在窗戶前的安然和小女孩,被灼熱的氣流吞沒。
她們在烈火中掙扎、嘶吼,如此不甘。
最終,還是在絕望中燃燒成灰燼!
陸羽一下子驚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簡易的床上,身上幾乎不着片縷。
床頭擺放着老舊昏黃的電燈,隨着屋子的擺動不停搖晃。
陸羽打量了眼四周,覺得這該是一個船艙,他此刻正位於一艘貨船上隨着海浪顛簸。
嘎吱!
這時,艙門打開,走進來一位擁有三種膚色混血的南美人種。
見陸羽醒過來,這傢伙臉上湧起一抹興奮? 張嘴用葡萄牙語說的:「嘿,夥計? 你終於醒了?」
陸羽奇怪的打量他,也想問問這裏是什麼地方,對方又是什麼人?
剛一張嘴,喉嚨里就灼燒的難受,嘴唇顫抖着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的嘴唇乾裂得如同東非大裂谷? 喉嚨也仿佛被利刃一刀刀划過? 感覺那不再是肉體,而是一層砂紙。
他費盡了力氣? 終於發出一聲如砂紙摩擦金屬器的難聽聲音:「水……」
這傢伙雖然是說葡萄牙語,但是常年漂泊在海外? 對於一些簡單的英文詞彙還是聽得明白的。
立刻返身端來一杯熱水,遞到了陸羽手上。
陸羽顧不得水燙,好像久旱逢甘霖? 端起水杯就咕嚕嚕一口氣喝完。
「還有嗎?」
把水杯交還給對方? 嗓子得到了滋潤後? 他的聲音好聽了很多。
那人咧嘴一笑? 又給陸羽倒了滿滿的一杯水。
陸羽試圖去撐起身子,卻被對方輕輕的按倒? 微笑道:「朋友? 你身體有些虛弱? 我餵你吧? 別客氣。」
陸羽重新躺回去? 感覺身體的確有些虛弱。
但是……似乎並沒有任何的疼痛感?
若不是他身體異於常人,從上千米高空掉落砸入海面。
如此可怕的加速度和衝擊力? 怕是要摔個五臟俱碎才是。
即便如此,他身體所承受到的傷害還是非常大的。
倘若換作旁人,在掉落海面的那一刻怕就死透了。
等陸羽再度喝完一杯水? 才感覺身體舒服了不少,放鬆躺在床上? 重新看向了面前這個混血男子。
對方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我叫貝羅,是一個巴西人,你現在就是在一艘巴西的漁船上。昨天早上五點我們發現了你漂在海面上,就把你打撈了起來。」
「昨天五點?」
陸羽抓住他話語中的重點。
他和博士駕駛飛機逃離小島的時間,大概是在凌晨十二點左右。
後來經過了刀彈和飛機大戰,大概花去兩個小時。
也就是說,他獨自一人在海面上漂泊了近三個小時?
才幸運被這條經過的巴西漁船發現,並救起了他。
陸羽內心暗自慶幸,在這三個小時的昏迷的過程中,他既沒有頭朝下窒息,也沒有遭遇海里的兇猛鯊魚或有毒水母。
還真是老天爺保佑啊!
遭遇了如此大難還能活下來。
不得不說,命運的女神再一次幸運的眷顧了他。
三個小時漂泊,在海浪的衝擊下,估計他已經遠離了小島不知多少海里。
而在昏迷的這一天一夜,又被這艘漁船帶着行駛了不知多遠,算徹底安全了。
「請問,現在這裏是什麼位置?」陸羽開口問。
貝羅想了想回答:「這片海域裏,距離我們最近的陸地國家應該是墨西哥。」
陸羽大致計算了下,看來,他們早就離開太平洋了。
貝羅站起來說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過來,並告訴船長他們你已經醒了。」
剛走了幾步,他又頓住腳步道:「朋友,能在這茫茫大海中不死,你真的算是很幸運了。多虧了我們善良的船長大人,他是一個非常友善的老頭,你應該感謝他。」
不多時,貝羅給陸羽端來了柔軟的麵包和牛奶,以及鮮美魚子醬。
這些食物有助於消化,對現在陸羽的身體狀況來說正合適。
跟隨貝羅一起來的,還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
老者外貌看上去也像是混血,但並沒有奧貝羅的那麼複雜。
身上更多的特徵是黃與白,而且黃種人因素更多。
黑髮黑眼,令陸羽感到親切。
老人走進房間後打量了眼陸羽,滿是褶子的老臉湧現一抹善意笑容。
「噢,上帝聽到禱告,又幫我做了一件好事。」
陸羽知道,這人應該就是船長,也是他決定救起自己的。
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想向對方道謝。
老人制止了陸羽的舉動,拍拍他的肩膀和善一笑:「年輕人,你不必謝我,真要感謝的話你應該去感謝上帝!因為是他的指引,才讓我發現了你。」
陸羽只能感激的向老人點頭。
這是一個善良的老人家,眼神很純真。
擁有信仰,敬畏生命!
貝羅將端來的食物擺放在陸羽面前,笑笑道:「我們船上的廚師剛剛睡着了,他的脾氣很暴躁,除了上帝,沒人敢在他睡覺的時候吵醒他。」
「我現在只能找到這些食物比較適合你吃,先將就一晚上,等明天,我再讓他給你做好些吃的。」
陸羽道了聲謝,便接過麵包和牛奶蘸着魚子醬,大口吃起來。
昏迷這麼長時間,他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肚子裏那是一點存貨都沒有。
別說幾片乾麵包,就是番薯他也能生吞下去。
很快,陸羽便將眼前的吃食一掃而空。
再喝完熱滾滾的牛奶,全身暖洋洋的,胃裏當即舒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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