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結束後,許世黑着臉,感受身體內毫無不適,心情卻怎樣也開心不起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作為大唐最盡忠職守的將軍,他一生在沙場執鞭打馬,身先士卒。無數場慘烈的戰鬥洗禮下,使得他對書院意見頗多。
若無書院,大唐又怎會與西陵為敵?若無書院,大唐定會皇權穩固舉國安穩。
而今日,他欠了書院一份人情,這份情難以償還,因為這個情關乎他命。
但若要說皇權穩固跟他許世個人生死相比,他更願意奉獻自己生命。
這就是許世,也是為何舉國上下都知曉他對書院有敵意,卻依舊高居鎮國大將軍之位的原因。
皇宮之外,在朱雀天街某處,何明池突兀感到莫名危機感。
他看着小小院落,仔細聽着院外傳來的某些聲響,悄無聲息的拉開後門,快速離開這間不起眼的小院子。
再次來到城門處,看着那厚重高大的城門,看着那些身披甲冑手執白紙的守城官兵,暗自嘆息一聲。
他何明池何曾想過有朝一日,居然會被出城這種小事所阻攔。
仔細打量下四周環境,何明池發現不遠處有個小巷道。
便沉默着戴起竹斗笠,若無其事的向那條無人在意的小巷道走去。
來到巷道,他立刻背對小巷,回過身打量四周,確定無人跟蹤後,這才摘下斗笠,轉身看着小巷道。
當他回過身時,本該輕鬆的表情僵硬在臉上,在巷道深處,那裏蹲着個人,那人正痴痴笑着。
何明池手背在身後,從衣袖內抽出匕首,緩緩向着那人走去。
來到近前,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面傳來。
何明池皺眉,仔細打量一番,卻見那人眼神呆滯,面帶痴笑,口中不斷有口水滴落,打濕了其肉腚下的青石板。
何明池將匕首拿出,右手快速將刀架在那人下巴前。
那人痴痴笑着,張口咬在匕首刀刃上,眼神依舊渙散毫無精光。
沉思片刻,何明池突然感覺自己手中匕首被搶,頓為大驚。
回過神來只見那痴傻兒正拿着那把匕首把玩着,匕首割破了他的嘴角。絲絲鮮血混合着口水滴落,他卻渾不在意,依舊在咬着那把匕首。
何明池沉思片刻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示意與他交換匕首。
痴傻兒接過銀票,揉吧揉吧直接扔在一邊的破碗裏,這一幕看的何明池雙眼發亮。
略一思量,何明池又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指了指痴傻兒身穿的爛布衣。
痴傻兒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將身上衣服脫下後,換上何明池的衣服。
後者見狀頓時喜出望外,忍着噁心將衣物穿上,又指了指那個破碗,痴傻兒神色大變,滿是灰塵油垢的雙手,緊緊抱着那隻破碗。
何明池無奈,再次拿出銀票,痴傻兒搖頭。
何明池再拿,痴傻兒依舊搖頭,何明池又拿出一張,痴傻兒遲疑的將破碗推到何明池身前。
看着碗中那兩張被痴傻兒揉成一團的黑紙,何明池沉默良久,突然明白為何一兩張銀票他不願意交換。
敢情,他是以為自己要用一張銀票換他兩張銀票和破碗。
何明池莞爾,感覺眼前這個傻子有點傻的可愛。
拿了碗後將那兩團銀票,放在痴傻兒身上。痴傻兒憨笑,一股惡臭頓時傳來,何明池皺眉離開。
看着近在咫尺之外的城門,何明池被灰塵籠罩的臉上露出一絲輕笑。
「幹嘛?離軍爺遠點!臭乞丐,出了長安城就不要再回來!」
何明池剛剛靠近,那宛若生化武器的衣物,頓時嚇得守門士兵散開兩側。
他學着痴傻兒的樣子傻笑着,嘴角還有晶瑩之物閃閃發亮。
守門官兵見狀,自是無人願意上前搜查,何明池笑的更加傻了。
他沒想到困擾了這麼久的難題,如此簡單就能解決。
「何明池!!!」
就在何明池悄然自得時,一聲大吼從城門內傳來。
何明池身子一僵,悄悄回過頭看去,只見那痴傻兒正快速向這邊追來。
大驚之下,何明池連忙飛速逃跑。
可城門處的官兵被那痴傻兒一聲大吼吸引,看見先前那臭氣衝天的乞丐飛速逃跑,官兵們紛紛出擊,只留下三人守着城門。
那痴傻兒在城門內哈哈大笑,何明池氣急,卻也不敢停下逃跑的腳步。
「這個傻子,五百兩買老子一身破布爛衣。待會老子再去衙門舉報,這就又多了兩千兩賞銀,真是開心,又可以去賭坊逍遙數日,哈哈……」
說着話,痴傻兒迅速去領賞銀,渾然不理會周遭人對他的指指點點。
另一邊何明池跑到一處河流旁,這時官兵們已經離他很近。
何明池心裏暗恨自己大意,同時大罵那痴傻兒狡猾,眼中凶光一閃,縱身跳下大河。
河岸很高,官兵們走到近前已經看不見何明池的身影。湍急的河水下,一抹紅色若隱若現,官兵首領便下令收兵。
唐寧在書院後山看到這一幕,也不知該哭還是笑,他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國家花朵,什麼樣的騷操作沒見過?唯獨這樣的他是真沒見過!
只能說那痴傻兒演技一流,腦子一流,如果不是沾染上賭博,想來也不必淪落自此。
至於何明池是生是死,唐寧還真不感興趣。
對於他而言這就是個小人物,揭穿了他隱藏面目後,他就是個毫無用處的廢物。
書院書舍內,崔明看着眼前的樓梯,他最近很不開心。
原因自然是同窗們紛紛破境,而他卻連修行門檻都未曾摸到。
他曾懷疑過是唐教習暗中使用手段,卻又覺得唐教習理當不會那般小氣。
故而他覺得可能是自己近日不夠努力,所以他來到舊書樓前。他想試試看能不能像寧缺那樣,想辦法從書中找到解決方法。
將到二層樓,崔明看着台階對面坐着的一高一矮、一瘦一胖的二人,微微愣神。
他選在今日來舊書樓,自是因為今日書院休沐,舊書樓內不會有除他之外的人。
他是崔家小公子,儘管他是崔家最不成器之人,他也不願意將自己的落魄,擺在他人眼前。
他知道在舊書樓看書會如何,他認為倒在舊書樓里很丟人,故而他很少來這。
看着那兩人,崔明低頭看着腳下台階,只要一步,只要一步跨出,他就登上二層樓。
他不知自己這一步該不該跨出去,他不知道驕傲丟盡時,他還是不是自己。
他在遲疑,也在籌措,抬起那隻腳,他卻沒有落下去的勇氣。
「明明,日後你大哥會成為清河郡下任主人,你二哥飽讀經書精通數算,崔家財務重任由他來負責,你三哥在清河郡為官,你四哥成了清河郡軍部都尉。」
老人背對着崔明,他知道自己爺爺已經放棄自己,相對四位哥哥,崔明的確很平庸。
讀書比不上二哥三哥,修行比不上大哥四哥,他不埋怨,只是心中有些不甘。
「爺爺,我想去長安。」
老人背影微動,一陣風吹過,似乎有些着涼的老人輕聲咳着。
「明明,你天生氣海雪山一竅不通,即使進了書院也無法修行。留在清河郡,至少在爺爺活着時,你還會是崔家小公子!」
「爺爺,我去長安想要看看長安城的公子哥們都是怎樣生活的。至於書院,爺爺你知道我最討厭讀書,我不會去參加書院院試的。」
「你以為串通你大哥瞞着我拿走書院院試資格,這件事我會不知道?明明,作為爺爺,我也很希望你能過得更好,但崔家只有這麼大,清河郡也只有那麼大,爺爺也老了,拼不動了。」
「爺爺,我拿走院試資格不過是更好進出長安,並不想進入書院。」
老人沉默轉身看着崔明,有些渾濁的雙眼,滿是複雜之色,最終嘆息一聲點頭。
崔明恭敬行禮後出門,臨行前,他喝退爺爺派來的奴僕和侍衛,獨自來到大唐長安。
長安很大,很美,這兒的公子哥也很有趣。他們雖然生活奢侈,經常出現在花街柳巷,但他們很有禮貌。無論是對奴僕還是對街邊小販,他們始終保持風度。
崔明在各種場合出現,儘管崔家在清河郡家大業大,但在長安不過是普通官宦人家。
他以為自己很難融入他們,卻不曾想他們之間相處甚是融洽。
每日裏聽聽小曲鬥鬥鳥,無聊時去紅袖招把酒言歡,他以為自己已經變了,但其實他沒有。
他到書院第一日,對着那個醜陋中年人吐了口水,只因他從小養成的驕傲和跋扈。
他在課堂上很認真,儘管很多東西不懂他也拉不下臉去問,因為他真的有點驕傲。
當他得知寧缺和謝承運接連在舊書樓內出醜時,更是出言嘲諷。
可他何曾不在內心中暗自感嘆,別人的堅毅遠非他所能及。
思慮至此,眼中浮現一抹恨色,右腳踏在舊書樓二層樓上。
看着眼前這兩人,崔明很僵硬的主動行禮後,轉身去挑選經書。這一刻,其實他很平靜!
也許是沒了包袱,也許是他真的很驕傲,像寧缺那般驕傲到可以無視他人的冷嘲熱諷。
「四師兄,這人好奇怪啊,上個樓為何像是丟了魂一般?」
「陳皮皮,抄寫不專心,罰你多抄寫一日。」
陳皮皮聞言苦着臉,他真的受夠了在這抄經書的日子。
唐寧微笑,也不知是在笑陳皮皮被罰,還是為別的什麼。
崔明拿着手中的經書,忍着眩暈嘗試按照書中記憶去感知元力,可惜他太弱了,僅僅是片刻,便暈倒在地。
砰~
巨大聲響,嚇了陳皮皮一跳。
「四師兄,那個人暈倒了!」
「陳皮皮,抄寫不專心,罰你多抄寫一日。」
看着快要哭出來的陳皮皮,唐寧默默給了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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