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
    秦良輕輕拍了拍趙紅妝的後背。筆硯閣 www.biyange.net看得出來,趙紅妝是真緊張。
    可他能有什麼事?在趙昂殺機乍現的瞬間,懷中的金鵬翎實際上已經蓄勢待發,若他真一刀砍下來,金鵬翎瞬間就能將其擊斃,根本不會對秦良造成真正的傷害。
    區區一名三四品武修而已,還是近不了他的身。這也是秦良有恃無恐,在趙昂面前陰陽怪調,反覆刺激他的原因。
    「呃……噗……」
    看到這一幕,原本只是唇角出血的趙昂,忍不住噴出了一大口黑血!
    受傷的是他趙昂好不好!他原本不過是拔刀恐嚇一下這個廢物,可沒想到的是,趙紅妝竟然已經在身後,而且對他毫不留情!
    他不過區區一名四品武修,哪承受得住趙紅妝半力的一拳!
    而且來自女神的打擊,更為致命。
    一時間,他只覺得自己一顆心碎得滿地都是,撿都撿不起來,身上的傷痛,反而麻木,沒有感覺了。
    「大小姐……」
    趙昂聲音哽咽,兩顆行眼淚都要流了下來。
    「沒事就好……」
    趙紅妝呼出一口氣,她手一握,長槍西風便回到手中。
    「趙昂!」
    瞬息之後,槍尖便點在了趙昂喉嚨之上。
    「欺負我夫君算什麼漢子?有膽量就跟我打一架,生死勿論!」
    「……大小姐,我,我……」
    趙昂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他委屈,他憤怒。
    他原本以為,趙紅妝的被大將軍逼迫,才會委身這個廢物,可是眼前這一幕看來,卻是……
    「我娘子喜歡我……」
    秦良賤賤的聲音,以及那挑釁的表情在趙昂腦海里迴蕩,想到這裏,又聽到趙紅妝語氣冰冷,殺氣凜然的話語,趙昂心中的痛意更甚。
    「大小姐,你怎麼可以如此……」
    趙昂心中悲憤不已。
    只是這樣的話語,他此時卻也說不出口。
    心傷透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趙昂閉目等死。
    「娘子,我和趙參軍之間不過是一點小誤會,打打殺殺的,太過於嚴重了。」
    「誤會,什麼誤會?」
    趙紅妝黛眉微蹙。
    「誒……」
    秦良想了想說道:「趙參軍,好像是反對我倆的婚事?」
    聞言,趙紅妝杏目一睜,一腳踩在了趙昂胸口上,怒喝道:「我與夫君兩情相悅,哪輪得到你來反對?!」
    「噗……」
    趙昂只覺得眼前一黑,胸口的肋骨,斷了幾根了……
    「你有什麼資格反對,你說!」趙紅妝一臉怒容。
    「呃……」
    趙昂哪經得起趙紅妝如洪荒巨獸之力的一腳反覆碾壓,當即昏厥了過去。
    「好了好了,媳婦別動怒,何至於此啊……」
    秦良趕緊拉住了趙紅妝,再這麼下去,趙昂這條小命可都保不住了。
    「還不把趙參軍送去療傷?!」
    秦良看着渾身是血的趙昂,便覺得這傢伙有些可憐。
    「呸,我同情他幹什麼!」
    秦良搖了搖腦袋。
    「夫君,我們進去說話。」
    趙紅妝了挽起秦良的手,環視秦良身後的趙府侍衛,忽然停下腳步,冷冷說道:「如果下次還有人對姑爺拔刀,你們就只會站着不動的話,都給我滾出趙府,去礦山挖礦去!」
    「是!」
    秦良身後的一眾侍衛感受到趙紅妝這一番話的壓力,連同趙丙在內,都單膝跪了下去,表示服從。
    趙丙心中嘆氣。
    大小姐這是中了什麼邪。
    以往大小姐無論對府中的下人,還是對鎮西軍中的將士,都寬厚仁慈,可自從秦良入贅府中之後,凡是與秦良相關的任何事,都變得不可容忍。
    從萬花、樓中發飆,不顧後果擄走綠珠,再到鎮西軍軍寨前毆打趙昂,都彰顯了趙紅妝的態度,誰敢招惹秦良,就要吃大苦頭。
    「這個廢物,到底給大小姐灌了什麼湯?!」
    趙丙心中暗暗想着。
    趙丙攙扶起趙昂,眼珠子溜溜打轉。
    不過眼下的局面,也是他所樂見的。
    他的確將秦良前來軍寨的消息透露給了趙昂,原本是想借趙昂之手,狠狠地落秦良的面子,同時讓趙昂與鎮西軍離心離德。
    但趙昂和趙紅妝的行為,更是超出了他的意料,簡直是喜出望外。
    趙紅妝對趙昂的這一番打擊,肯定會讓趙昂心存憤恨,更加容易被他利用。
    而趙昂的父親,更是鎮西軍六大校尉之一的趙德勞,趙紅妝打了他的兒子,實際上更是扇了他的臉面,趙德勞會不會因此與趙天德離心離德?
    當然,就這麼一件可大可小之事,看趙德勞如何看待了,但在這時候,如果有人撩撥一下趙德勞,那趙德勞對趙天德的不滿,必然會更多。
    怨氣一旦累積而沒有傾瀉口,那趙德勞與趙天德的關係,也就再回不到過去。
    到時候,鎮西軍,還會是鐵板一塊嗎?
    趙丙心中冷笑。
    ……
    「夫君,你怎麼來軍寨啦?」
    趙紅妝將身體微微傾在秦良身上,力道卻拿捏得當極致,秦良根本感覺不到一絲的重量壓在身上。
    「當然是想你。」
    秦良淡淡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
    趙紅妝昂了昂頭,眼神里閃爍着熠熠光彩,望向秦良目光,全是仰慕之色,與秦良兩眼對視了一下,忽然羞澀地低下了頭:「我在軍中,也很想夫君的。」
    「我也知道。」
    秦良笑着應了一聲,隨即小聲說道:「媳婦,如果松嵐城附近,有一個上古遺蹟,我們該怎麼辦?」
    「什麼?!」
    趙紅妝忽然停下了腳步。
    「我收到一個消息……」
    秦良早已經想好了措辭。
    他自己肯定是不可能暴露的。因而託名一位青山宗的隱世長老,在松嵐城附近發現了一座上古遺蹟,於是通知了他,讓他把這個消息帶給趙天德和青山宗。
    「夫君覺得該怎麼處理?」
    趙紅妝並沒有發表意見,但這樣的事情,她自然知道該怎麼處理。只是秦良的意見對她而言,更為重要。
    「上古遺蹟的事,自然藏不住,而且此事,我認為沒有那麼簡單……」
    秦良將心中的猜想說了出來。
    「割鹿宴?」
    趙紅妝聽到割鹿宴可能與上古遺蹟都可能扯得上關係的時候,臉色已經有些陰沉。
    「我爹有麻煩了。」
    趙紅妝深吸拉起秦良,說道:「他還做着開疆拓土的美夢呢,原來陛下打的是上古遺蹟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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