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瑞爾的探險筆記 39 海洋墳場

    39　海洋墳場

    「我們已經走了多久？」

    「一個鐘頭？也許是兩個。」

    黝黑的甬道里，兩點火光緩緩前行着。

    「煤油味，變淡了。」伊澤仔細的嗅了下空氣。

    「也就是說我們慢了。」傑斯看着前方沒有盡頭的黑暗。

    「也許是海盜們快了。」伊澤淡淡的說了一句。

    一是一陣長久的沉默，燈光映着二人的影子在甬道里越拖越長。而在兩人剛剛經過的甬道角落，卻突然多了一雙冰冷的眼睛。

    「咦？」走在甬道里的兩人又有了發現，就在不遠處有一片幽幽的綠芒。二人近跑兩步，同時在心裏默念着不要再出現慘劇。

    「原來是門，還有兩扇。」伊澤跑過去，看着跟剛進入甬道時一模一樣的兩道石門送了口氣。門的周邊乾乾淨淨，　沒有想像中的慘劇。只是石門發出的淡淡幽光映的兩人一片慘綠。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我們會覺得空氣中海盜們火把上的煤油味變淡了，原來是他們分開走了。」傑斯仔細的觀察着兩道石門，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同，同樣刻着那種就像條舌頭的奇怪紋飾。

    伊澤點點頭，沒有說話，好像在思索着什麼。

    傑斯語氣有變的低沉下來，「伊澤，其實從我們遇見那三具屍體時就一直在想一種可能。或許海盜們，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少了三個人。」

    伊澤表情也變的凝重起來，「你的意思是，一擊必殺，根本連一聲喊叫都發不出來就被那些生物。。。」

    傑斯無聲的點點頭。

    「經你這麼一說，那我剛剛的想法還是還是不說了。畢竟這裏，好像比我想像中要兇險。」伊澤盯着兩扇石門，思索着兩人要進去那一扇，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扇石門是通向哪裏。

    「我同意。」傑斯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我走左邊這扇好了。」

    「。。。什麼心思都瞞不過你。」伊澤笑了一下，「可別逞強啊。」

    「我什麼時候逞強過？」傑斯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倒是你，從來不讓人放心。」

    「那倒是。」對於這點伊澤還是承認的。

    說着兩人各自站在一道石門前，傑斯看了看右邊的伊澤，語氣有些吞吐的說道：「伊澤，我好像忘了，我們是為什麼來這裏了。」

    「我也忘了。」伊澤撓着頭，「就當是，為了救那些不明情況的海盜吧。而且依據我多年探險的預感，這兩扇石門應該是通向同一個地方。」

    「你多年的預感。。。」傑斯好像在強忍着笑意，「你小時候帶着我跟凱瑟琳鑽下水道的預感嗎。」

    「哈哈哈，你還記得啊。」

    「哈哈哈。」

    良久，伊澤止住了笑聲，「喂，終點見。」

    「咔咔。」左邊的石門被推開，傑斯一步邁入，「終點見。」

    兩人無需什麼保重啊，要小心這些沒用的話語，這是從小一起培養起來的默契。不管石門後面隱藏着什麼危險，伊澤相信傑斯的實力，也相信他一定會打敗所以阻礙到達終點，就像相信自己一樣。

    「那麼，就看看這條甬道的終點，到底有什麼牛鬼蛇神吧。」伊澤說着緊了緊包裹，一把推開石門。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進入石門的不久，那種他倆曾經遇見的蛙類生物，不過這次是一隻半人高的，也拖着長長的舌頭，搖頭晃腦的跟了進去。

    涼，驚人的涼意。石門裏外是鮮明的兩個世界。無關氣溫，這種涼不像是冬天的乾脆刺骨的那種冷，而是讓你像感到跗骨之蛆般的濕冷。

    「呼，看來我的感覺沒錯，這麼大濕冷的環境，只有在極深的地下。說不定我現在所處的地方，已經是海平面以下了。」伊澤想着曾經跟傑斯說過的是通往地下的那番話。

    而伊澤進入的這扇石門，已經不似甬道里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了，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微微的發着朦朧的藍光，雖然視線還是有點模糊。

    「這是，類似有石門上材質的一種晶石？」伊澤走到放着微光的地方，從牆壁上扣下來一塊彈珠般大小的晶石。

    他對這種石頭還真的是沒有什麼認識，不過傑斯可能有研究。伊澤想着又挖取了幾塊晶石隨手丟入包內。同時在入手的時候，他越確定了這條甬道里涼颼颼的來源，正是這無數的小晶石發出，不知在這裏度過了多少歲月，慢慢積累形成的。

    伊澤緊了緊包裹，繼續走在這晶石點綴猶如漫天繁星的甬道上，美不勝收的環境下氣氛仿佛也好了很多。除了一直的涼意，和跟着伊澤進入石門那隻生物。。。

    而傑斯進入的那扇石門後面的甬道，沒有伊澤那裏的晶石，沒有驚人的涼意，也沒有一絲光亮。就像是一直走來的那條甬道的延伸。

    「不知道伊澤那邊是什麼情況？」傑斯高舉着發光裝置，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

    走了沒幾步，黑暗裏被發光裝置照射了一下有一道燦白的反光出現在傑斯的視線里。

    傑斯定了定神，向這道突兀的反光走去。

    「又是屍體！」

    傑斯小心的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以防向上次一樣突然冒出的一隻只小蛤蟆。還好，除了地上躺着的幾具屍體，這裏就只有傑斯一個活人了。

    「這些屍體，死去不只幾天了，不是海盜的。」傑斯仔細的觀察着，想從屍體中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雖然也有被啃咬的跡象，但這屍體上的浮腫明顯是在水裏泡過。並且，海盜們也發現了這幾具屍體。」傑斯看着一具腫脹的屍體上胸膛上被踩的爆裂開來，胸腔里那些蛤蟆沒吃完的器官躺了一地，而胸膛上的腳印，明顯是屬於海盜的。因為在比爾吉沃特港，海盜們大多不穿鞋子，這給傑斯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從已經被泡的浮腫的屍體上踏過。。。」傑斯想着那人光着腳擠壓在一團碎肉時觸感，覺得自己要吐出來了。

    待學着伊澤的樣子撕下衣服掩上這令人作嘔的一幕後，傑斯稍稍平靜了來，整理了一下思緒。

    「早就聽說，在比爾吉沃特，死人是不會入葬的，會被送回海洋之中。由船夫將屍體運送到散落於這座城市附近的海峽中的各個海洋墳場中。墳場由數不清的浮標和屍體們組成。富人們會被葬入昂貴的水下棺材，並配備奢華的漂浮墓碑；而窮人們經常會被一起串在浸滿水的酒桶下方的老舊船錨上。那這些屍體應該是被那些蛤蟆從各處拖到這裏的。」傑斯想着死後還要被蛤蟆爭相吞食，一陣惡寒。心裏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有感嘆，有惋惜，也有憤慨和無奈。

    「咕咕~~。」一道沉悶的響聲打斷了傑斯的思緒。

    「是來吃我的嗎？」傑斯當然也知道是那種蛤蟆，看向幾米外聲音的來源時卻也是一驚。遇見的那些小蛤蟆的放大版，放大到半人高的一隻蛤蟆靜靜的蹲在幾米外，長長的舌頭拖在地面上流下一灘唾液，正在冷冷的盯着傑斯。

    「雖然是這麼大一隻，不過卻也改變不了是一隻蛤蟆的事實。」傑斯舉着發光裝置往前湊去。

    那隻大蛤蟆還是蹲在地上用死魚一樣的目光看着他。

    「我嚇到你了嗎？」

    「咕咕。」

    「聽不懂我說話沒關係。」傑斯把手裏的放光裝置就地一扔，把他和蛤蟆之間幾名的範圍內照的通透，「你想吃我也沒關係，我也想刨開你的肚子看看裏面到底有幾個頭骨！」

    「嗖！」

    「恩？」歡快的走在晶晶點點甬道上的伊澤也覺出了身後襲來的一陣破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