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瑞爾的探險筆記 52 火拼

    52　火拼

    鼠鎮西部。

    厄運和普朗克兩方對峙着的人馬，但是不見了傑斯一行人。原來是前不久，傑斯被厄運救下之後擔憂那邊伊澤的安危，帶着尋寶小隊趕了過去，不過應該很快在半道上就跟伊澤相遇了。

    「不知道，為了攔住我你打算付出多大的代價？」普朗克看着那道穿着大氅的火紅色身影，一臉的陰翳。

    「你我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厄運小姐緊緊的盯着普朗克，「你突然會對探險家一行人下手，一定是和什麼人達成了某種協議吧，而且，除去探險家之後，你的圖謀就該是『冥淵』了吧。」說完一捋秀髮，「我說的對嗎？」

    「嘿嘿嘿。」普朗克輕笑一聲，「全中。」

    「但是你卻不知道我已經跟探險家在某種程度上達成了共識，這是你忽略的第一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就是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自信請來的幫手一定可以幹掉探險家。你也應該清楚他的實力。」

    一切就如厄運小姐說的一樣，但是最對的點子不是伊澤，而是忽略了菲茲的實力。

    「第一個問題，這麼熱鬧的夜晚，我早知道你也不會閒着。所以你跟探險家之間的結盟，我根本我不在乎。」普朗克說着看着腳下地面上的污穢，「我根本不在乎。」

    「呵呵呵。這樣啊，別太自滿。」厄運小姐說着解下了身上長長的大氅，露出插在腰間的兩把火銃，在黑夜的街道上同樣顯眼。

    「至於第二個問題，答案跟一個問題一樣。我根本不在乎。探險家和那兩個人誰生誰死，對於我而言就像這裏的巨鼠一樣微不足道，你以為，我真會蠢到去藉助那兩個人的力量來對付我父親？」普朗克說着露出了狂躁的表情，「我根本不在乎，你知道，不在乎！」

    「那麼，不知道咱倆分出勝負的結果你在不在乎？」厄運小姐說着抽出了腰間的火銃。

    月亮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的躲在了烏雲後面，街道上角落裏巨鼠的聲音已經微不可聞，不過卻能看到它們在瘋狂亂竄着。遮住巨鼠腳步聲的是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槍響，還有一聲聲臨死前的呼喊。而令它們亂竄的原因，就是倒在地上的宵夜了。

    「你知不知道，過來十二點，就是我的二十歲生日了。」普朗克一邊說着一邊瘋了一般不停地扣動手裏左輪槍的扳機，撞針鐺鐺猛響，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成兩截。

    「砰！」「砰！」「砰！」「砰！」「砰！」

    回應他的是厄運手裏的火銃特有的沉默聲。

    貧民窟臨時搭建的窩棚在一道道咋咋呼呼的聲音中一個接一個的飛上了天。不管是厄運小姐，還是普朗克的手下們，似乎這個島上所有殺人為樂的雜種都到場了，一個個磨刀霍霍，兩眼放光，整個比爾吉沃特的亡命之徒們全來了。而且好像還有人源源不斷地擠進這滿是污穢的鼠鎮北部，也不知道是誰的手下們。

    正在纏鬥的手下們有的握着鎖鏈，也有的拿着彎刀，同是比爾吉沃特的海盜所以兩方人們混在一起使我們分辨不出誰是誰的手下，不過好在海盜們自己都知道。但是，地上的一灘灘碎肉就不是那麼好分辨的了。

    地上粘稠的血水已經積到了腳踝，一部分來自這裏屠殺的各種海產，另一部分是那些死在這裏的亡命徒們貢獻的。眼下到處都是人畜不分的殘骸，穢爛不堪，陣陣惡臭不間斷的充值着這裏每一個人的每一個感官。

    「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很想給自己一個像樣的成人禮。」普朗克一槍把一個木頭箱子轟上了天，眼神里滿是殺人的渴望。

    「成人禮嗎。。。」普朗克的這句話好像觸動了厄運小姐心裏的某根神級，槍口噴出火焰顯示着她已經進入了癲狂。

    「年輕時候的我回家時聽到槍聲的和尖叫聲，我家的被踢爛了的前門，躺在血泊中的我的母親。還有迎面而來的讓我癱坐在母親的屍體旁邊的一記重擊。那一刻，就是我這一輩子的成人禮！」

    「所以，你也知道我對於海盜是有着怎樣的厭惡吧！」陷入癲狂的厄運瘋狂的掃射着，幾個倒霉鬼被轟的七零八落。

    「醒了，菲茲。」

    伊澤感受到背上的菲茲輕輕的動了一下。

    菲茲看着已經被止住血的傷口，身上的劇痛也只是讓它輕微的嚶嚀一聲。不得不說，除了在對人和事物上有些懵懂之外，菲茲決對是一個合格的戰士。

    「嘿咻。」

    菲茲一動從伊澤背上跳下來，看着伊澤眼裏濃濃的擔憂和他目光的方向，那是一道道火光迸發的鼠鎮北邊。

    「這麼大的火光，應該不是因為傑斯他們，只能是幫派火拼了。」伊澤心裏已經有了計算，「看來，是厄運和普朗克了。」

    「傑斯他們不會有事的。」說道朋友，菲茲又從傷痛中恢復了鬥志，挺着海石三叉戟緊跟着伊澤的步伐向北邊趕去。

    屠宰碼頭。

    一艘龐大的三桅帆船像是一隻深淵裏升起的巨獸般靜默的停靠在岸邊，在整個藍焰島，沒有不認識。

    「船長。。。」一名大副看着背對着燭光的那道身影，欲言又止。

    「我已經知道了。」那道身影始終背着身，在這艘船上能被稱作船長的就只有令人聞風喪膽的大海盜魅影文森特了。

    「自己搞出來的事情，就自己收拾爛攤子吧。」

    「可是厄運小姐那邊的人。。。」

    大副沒說完的話被那道身影揮手打斷了，「等快天亮，我們再去給他舉辦一個盛大的成人禮吧。」

    「。。。」大副沒有再說話，躬身退了出去。他不知道船長所說的成人禮是什麼意思，只是在臨關上艙門的一瞬間透過門縫看到那道身影佝僂的厲害。

    「老船長。。。」他輕輕的嘆了一聲。

    鼠鎮北邊的槍聲和吶喊越來越細微，但也越來越撕心裂肺了。因為還能完整站着的人越來越少了。

    「有種轟趴我！」普朗克怒吼一聲，看着朝他衝過來的幾個倒霉鬼，舉起槍托砸斷面前一個傢伙的鼻樑，接着是腦袋。

    「槍口噴着火焰！」厄運小姐高高的三角船長帽也早在戰鬥中遺失了，及腰的紅髮隨着她的動作揮舞起來就像一片濃稠的化不開的血，相襯着的是滾燙髮紅的槍管。

    當然，這麼大的動靜，也令深夜的比爾吉沃特港沸騰了。但凡有點勢力的幫派都組織着人馬往這邊趕來，心裏對參與這場演出的人也都有個大致的答案。

    厄運和普朗克的手下們拼鬥的越來越少，突然彼此都有默契的聚集在船長周邊，只是緊緊的互相盯着，和端着手裏烙鐵似的火槍。

    「看來，你當不成海盜之王了。」厄運拂了下被汗水打濕黏在額頭上的秀髮，看着同樣氣喘吁吁的普朗克，「打了這麼久，你的幫手還沒有回來。」

    「咯呵呵呵。」普朗克一聲譏笑，「那也不能證明他倆沒幹掉那個探險家。」

    「是啊。可是我剛剛說的是你當不了海盜之王了。」厄運小姐扶着腰，看着地上的殘骸，微微嘆了一口氣，好像剛剛打開殺戮的不是她一樣，「的確，現在探險家和你的幫手都沒有趕來。要麼是探險家幹掉了你的幫手。反之，就是你的幫手幹掉了探險家然後逃掉了。」

    「所以？」

    「所以不管是哪種情況，你都沒有幫手了。」

    「還不算是很壞的消息。」普朗克嘴角爬上一絲微笑，看着已經漸漸偏西的月亮，「真是好期待我的成人禮物啊。」

    人膽、脾臟、腸子，頭顱，巨鼠，人影，鋪天蓋地。

    「你這次看起來好像不太帥啊？」

    在轉過了一個街角，傑斯和伊澤終於遇見了。

    伊澤看着毫髮未損的傑斯也是鬆了一口氣，知道傑斯說的是自己落水時被利齒魚咬的滿是孔洞的衣服，無奈的笑了笑。

    不過現在可不是談話的好時候。

    雖然伊澤和菲茲身上滿是傷口，但是好在傷口比較細微，也止住了血，那是被卡特琳娜的匕首割出來的，而且兩人的精神也還可以。

    「那邊。」傑斯邊說着邊指着已經沒有了槍響的貧民區，「是厄運小姐拖住了普朗克。我們才能跑出來打算去營救你們那邊。」

    「我已經猜到了。」伊澤說着加快了步伐，「現在該是還人情的時候了。」

    而厄運小姐的初衷雖然是更偏向於打擊普朗克，而不全是為了幫伊澤一行人。但是今天晚上她的行動也為伊澤幾天後作出的那個重大決定埋下了重要的伏筆。

    隨着越來越多的人湧向鼠鎮，天也漸漸的快亮了。就像厄運小姐說過的，註定不會那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