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不會就這麼算了
宋文才見她這麼悠閒,也就放心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一柱香很快過去,大家都寫好了詩,交給婢女,婢女將紙張放在一起,樂善公主作為東道主自然是要主持的,她走上前,拿起施落寫的道:「殿下身份尊貴,第一份就先看殿下的。」
施落點頭。
張雅冷笑。
宋文才有點擔憂。
樂善公主一臉平靜。
其他人多半是抱着看笑話的心情,他們都知道這位瓊華公主是鄉野長大,一個鄉野女孩,碰巧識字了又怎樣?能和他們這些世家公子小姐們比嗎?
想到能把公主都比下去,眾人心裏都有了一種優越感。
樂善打開施落寫的,當時就愣了一下。
張雅道:「郡主,快念吧。」
她都迫不及待要看好戲了。
樂善看了施落一眼,然後念了她的詩。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這是唐伯虎的一首詩,施落印象最深的一首,畢竟當年唐伯虎點秋香她看了無數遍,周星馳念的就是這首。
想忘記都難,真的。
眾人都是一愣,隨即互相看了一眼,宋文才當即叫了聲好。
其他人也覺得不錯,只不過聽起來不像女子做的,更像是一位放蕩不羈的才子做出來的。
樂善將紙展開,眾人看到那漂亮蒼勁的字體,便都懷疑的看向施落。
這樣大氣有力的字不像女人寫的,更像是男人寫的。
施落的字本來就是模仿衛琮曦,兩個人一冬天沒出門,施落和他共處一室,他的字她學了七八分,加上在和蕭老頭學點穴,她的手指力道也上來了,所以施落的字可不就蒼勁有力,大氣磅礴了。
施落見眾人懷疑的看着她,她不說話,就等着看好戲。
張雅忍不住道:「殿下,你不會是個樂善郡主串通好,換了誰的字吧?這就是個小遊戲,沒必要這麼當真的。」
如畫氣的想撕爛她的嘴。
樂善道:「不曾,本郡主沒有和公主串通,張小姐慎言。」
宋文才也有點懷疑的看着施落,不是他不信她,實在是這詩,還有筆跡都不像姑娘的手筆。
施落站起來,對一旁的如畫道:「研磨!」
她這個人不愛動口舌,就喜歡用實力打臉。
如畫一聽,走上前,快速的研好墨。
施落拿起筆,笑了下道:「那本宮就在寫一首好了,這首詩倒是很符合張小姐。」
施落提筆很快寫了一首詩,然後對一旁的宋文才道:「宋公子,這一次你來展示,免得有人污衊皇家公主。」
張雅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拿自己來作詩,一時想不通,也不在管,她就是不信,一個鄉下丫頭能做出什麼好詩來。
她完全忽略了,施落說的污衊皇家公主的事情。
宋文才拿到如畫手裏的詩詞,看着那蒼勁有力的字體,還有那首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張雅笑道:「宋文才,怎麼了?是不是不敢亮出來啊。」
宋文才嘲諷的看了一眼張雅,不願意和她做口舌之爭,他將詩直接亮出來:「你們自己看吧。」
他很慚愧。
眾人探頭去看,這一次的詩很簡單,明明是一首很美的詩,可配上那樣的字,加上公主話里的深意,往深了想,就覺得慎得慌。
眾人都變了臉。
張雅也看過去,看到紙上的詩也愣了一下。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施落站起來,睥睨的看着眾人,帶着皇家獨有的威嚴道:「如何?」
張雅低頭不吭聲。
她就是覺得這詩好,裏面的深意沒想。
她不相信,怎麼會,怎麼會呢?
一個鄉下丫頭,為什麼字寫的漂亮,還會作詩?
張雅沒多想,別人想多了。公主說她和這首詩很配,那最後兩句什麼意思?
人面不知何處去?是說張雅死了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吭聲。
施落忽然道:「本宮雖然長在鄉野,可本宮身上流淌得是蕭家和武家的血。」
然後她看着張雅笑了一下:「張小姐,你剛剛污衊本宮和樂善郡主,如今你怎麼說?」
「我…」
張雅還沒說完,施落看向身邊的如畫:「污衊公主怎麼罰?」
「仗責四十!」如畫說。
張雅臉色一白,一時間說不出話,仗責四十,那還不要了她的半條命。
其他人都嚇得不敢說話,他們沒想到,公主看起來脾氣好,居然這麼殘暴,。
也是,人家是公主被張雅那麼擠兌,忍到現在才發飆算不錯了,你去污衊太子一句試試?
眾人都看向張雅。
張雅嚇得臉都白了,不過還是嘴硬道:「我有什麼錯,你身為公主也不能隨便打人。」
樂善郡主走過來道:「殿下,張小姐只是一時口快,念在她是初犯,是不是可以從輕處罰?」
施落看了樂善一眼,這個郡主挺有點意思,剛剛張雅擠兌她,她都裝作看不見,如今過來裝好人了?
施落笑了下:「那郡主覺得本宮應該怎麼罰她?」
皮球踢給了樂善,樂善一怔,隨即道:「這個公主定奪就好。」
施落看着她:「不是郡主說要罰的嗎?本宮初入宮不太懂,郡主教教本宮。」
樂善臉色有點難看,她沒想到這個草包公主這麼不好對付。
「不如掌嘴…」
樂善還沒說完,施落表示同意:「郡主說得對,那就掌嘴二十好了。」
施落說完,如畫已經上前,和另外兩個宮女一起按住張雅。
「啪啪啪…」
如畫卯足了勁,發泄了她們這些年最淑妃的怨氣。
張雅怒道:「蕭近月,你敢打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施落冷笑:「各位都聽清楚了?一個皇妃侄女,居然敢直呼本宮的名字,還敢威脅本宮,是誰給你膽子?是你父親還是你姑姑淑妃,還是你遠在邊關叔父?你們張家是想造反嗎?「
一頂大帽子扣的張雅說不出話來,現場安靜的詭異,只有巴掌聲不斷傳來。
眾人噤若寒蟬,一句話都不敢說。
施落坐下端起一杯茶,悠閒的喝了一口。
等如畫打完了,她看了看被打成豬頭一般的張雅,表示十分滿意,如畫這丫頭看着柔弱,手勁兒倒是挺大的嘛。
她放下茶杯,懶洋洋的起身,道:「張雅,剛剛的事本宮念在你初犯就不與你計較了,若是下次還敢犯,就不是掌嘴這麼簡單了。」
她的眼睛掃過眾人:「本宮想去看看桃花,諸位繼續玩。」
說完浩浩蕩蕩的走了。
施落走後,眾人哪裏還有作詩的興致?
都看笑話似的看向張雅。
張雅倒在地上,捂着臉,眼底全是怨毒。
蕭近月,這個仇她記下了,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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