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舞蹈雖然很美,不過林暮和眾臣都心不在此了。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林暮等待着的,是她最後要昭告天下的事情。
到今天為止,浩浩蕩蕩的歌舞一零一,封建王朝第一次選秀就結束了。
這一百零一個舞女歌女,林暮都封做了特等舞師樂師,其中拔得頭籌的十一人,林暮本想留在宮中,但是想了想,人家也不一定願意,就下了旨意:「一百零一位特等舞師樂師,可以自行選擇,你們可以留在宮中做御用舞師樂師;也可以離開,在民間開個舞館樂館,教別人唱歌跳舞,也可以在民間表演。」
「王燕祥,這事你負責。剩下那些在三百零一名到一百零一名之間的,封做一等舞師樂師。一千零一名到三百零一名之間的,封做二等舞師樂師,剩下的為三等舞師樂師。」林暮早就為這些歌姬舞姬想好了出路。
她的改革,可不僅僅是廢除官府記錄賤籍,她要漸漸抹去人們內心的賤籍,「日後跳舞唱歌的女子都可以去考試,測定自己跳舞唱歌的等級。王燕祥,你好好策劃一下。」
「臣領旨。」其實王燕祥早就和林暮私下探討過這個問題了,考試可以收取一點費用,維持這個模式的運轉,在社會中營造出追捧有等級的舞師樂師的風氣,讓大家對舞姬歌姬的偏見漸漸消失。
想想那麼多身世悽慘的可憐女子,林暮希望自己做的這些,能讓她們生活的好一些。
宴會結束後,眾臣各回各家。
林暮打着身體不適的幌子,又停了早朝。
漸漸這幾日,朝野傳言變得很多。
有的說,芙妃不尊禮義廉恥,公然跳掌上花開舞,是受了皇帝指使,為了抬高陳沅芷的地位,好讓陳沅芷日後入宮。
有的說,芙妃跳掌上花開舞,是為了爭寵,不讓皇帝一心撲在陳沅芷身上。結果表明,芙妃很成功,她聖眷正隆,後宮諸人對芙妃更加尊敬了。
有的說,皇帝缺錢缺瘋了,封那個商人陸家家主為忠義侯,根本就是賣官鬻爵,是不是只要商人肯出錢,皇帝就能封個侯爵給他。
以酎金助祭向藩王要金子,也是打劫一樣的行為,明明十年一次,皇帝為了收錢硬生生今年要多來一次祭祖廟。
諸如此類的傳言不絕於耳。
林暮其實倒是不在意,她巴不得這樣傳呢,自己的名聲再爛一些,估計又能減不少氣運,她只剩下百分之十的氣運,任務就要成功了。
出乎意料的,是左都御史居然為她說話了,聽聞左都御史暗暗警告了一些文臣,不許他們亂說話,關於林暮愛財的消息才壓下去幾分。
想起上次朝堂,左都御史最後的沉默,林暮不由想和原主這個老師聊一聊,她讓魯福鑫去傳了左都御史前來。
左都御史平和了不少,說氣起話來沒有了前幾日的咄咄逼人:「陛下,您這幾日身體可還好啊?」
林暮咳嗽了兩聲:「老師,請坐。朕無甚大礙,老師不必掛心。」
「老臣還記得陛下幼時,問老臣為什麼要在朝堂上鞠躬盡瘁,不去做一個隱士、寄情山水。」左都御史坐在那裏,溫和地看着林暮。
林暮趕緊掉動原主的記憶,不愧是男主角,這種小事都還能在記憶裏面找到,「朕記得老師告訴朕,您不僅僅是忠於國家忠於皇帝,而是為了百姓,您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您要做一個一心為民的好官。這麼多年,您確實也是這樣做的。」
「是啊,老臣一直以為自己是這樣做的,可是這段日子看到陛下的做法,老臣漸漸覺得,自己這麼多年都做錯了。」左都御史有些悵然,目光沒有聚焦。
原主的老師突然這樣和自己說話,看來支持自己的改革有門啊,林暮很開心,改革光有王燕祥的支持是遠遠不夠的,王燕祥雖然是丞相,文臣之首,但畢竟根基尚淺,不若這左都御史是三朝元老,說話很有分量。
「老師怎麼會是做錯了呢,您幾十年來,直言進諫,為百姓着想,一直都反對加稅,支持減稅。而且不管是哪裏有了災情,您都是最焦急的,甚至一把年紀都還請命去賑災。有您這樣的臣子,是社稷之幸;有您這樣的老師,是朕之幸。」她一邊說,一邊努力搜尋着原主和自己老師的記憶,看還有沒有什麼可以說出來拉一波好感的記憶。
「您還記得那時候朕做太子,東宮之內,您教給朕的那些嗎?」林暮開始背誦自己記憶裏面的那段話了:「蓋人心之善端,即是天地之正理。善端既復,則剛浸而長。可止於至善,以立人極,便與天地合德。故仁民愛物,便是為天地立心。天地以生物為心,人心以惻隱為本。孟子言四瑞,首舉惻隱。若無側隱,便是麻木不仁,漫無感覺,以下羞惡、辭讓、是非,俱無從發出來。故天地之大德曰生。人心之全德曰仁。學者之事,莫要於識仁、求仁、好仁、惡不仁。能如此。乃是為天地立心。」
邊背誦,她邊佩服原主的記憶,實在是太厲害了,最後總結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是您教給朕的,朕一直銘記在心,片刻不敢忘。」
聽完林暮的背誦,左都御史神色有些波動:「陛下,老臣慚愧。這麼多年,要不是朝堂之上兩位將軍的話語和王燕祥一介後生的提醒,老臣竟忘記了自己為官的初心,為生民立命,老臣沒做到,但您做到了。」
「老師,您已經做得很好了。」王燕祥做得不錯啊,林暮越發佩服自己,盟友選得很準。
「陛下謬讚,老臣從前自認為自己憂國憂民,關心百姓的安樂。可實際上,老臣忘記了,即使是商人、賤籍的歌姬舞姬和伶人,也都是陛下的子民,他們也是老臣該關心的百姓啊。」左都御史沉痛地閉上眼睛,他是真的覺得很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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