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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看衛楚璇這個模樣,顯然是不知情的,不過去國公府傳口諭的人,的確是衛側妃身邊的宮婢。一窩蟻 m.yiwoyi.com
姝姝走到床榻邊道:「不是衛側妃您讓人傳了口諭給臣女,說是生了病,讓臣女進宮幫您治病。」
因一直都是姝姝幫着衛側妃調理身體,準備的藥方和藥膳,所以哪怕衛側妃染上別的病症也都是需要姝姝進宮幫她診脈的。
衛楚璇微微蹙眉,心底有些擔憂。
姝姝抿了下唇,不好再說別的,她走到床榻上半蹲下,伸手探向衛側妃手腕內側。
片刻後,姝姝皺眉,「側妃娘娘染上風寒了?」而且有些嚴重。
衛楚璇苦笑聲,「前幾日宮宴的時候許是吹到了風,回來後就有些不太舒服,只是沒太當做一回事兒,哪裏曉得昨兒就嚴重了些。」她還強撐着不想找姝姝進宮,她實在不願見到二皇子那些陰謀詭計得逞。
她挺喜歡姝姝的,不希望姝姝同她一樣被拘在這陰冷的後宮之中。
「我幫您煎藥吧。」姝姝嘆了口氣,衛側妃病情有些嚴重。
「多謝姝姝。」
衛側妃住的宮殿有小廚房,姝姝過去煎了藥,餵着衛側妃服下。
又給衛側妃診脈,把着衛側妃的脈象,姝姝皺眉,按理說,她之前給衛側妃配的藥不僅可以調理衛側妃宮寒的症狀,還能讓衛側妃身子骨健康些,不該動不動就生病的,她現在給衛側妃把脈,衛側妃宮寒的症狀並沒有減輕,好像她從未服過那些藥一般。
姝姝可以保證,如果衛側妃有好好服用藥,宮寒的症狀到目前應該好的差不多。
姝姝皺眉,正想問衛側妃兩句,外面忽然傳來宮婢通稟二皇子回宮的消息。
衛側妃喝了藥本來有些昏昏欲睡,這下醒了過來,讓身邊的宮婢過來扶着她下了床榻,隨着姝姝一起來到大殿,見二皇子穿着身。
隨姝姝一起來到外面,見二皇子穿着身常服,面上帶着微醺之意,似乎喝過酒。
見到姝姝,二皇子笑了聲,「三姑娘是幫楚璇診病嗎?楚璇染上風寒,她耍小性子不願讓太醫幫着治療,本殿就讓人去請了三姑娘過來,楚璇她沒事吧?」
姝姝垂着頭恭敬道:「二皇子不用擔心,側妃娘娘喝過藥,藥方已備下,明日後日讓宮婢去太醫院取藥給衛側妃煎藥服下便可。」
傅厲元腳步虛晃兩下,他剛從父皇那邊回來,今日宴請各附屬國家的宮宴,沒有大皇兄在,他的風頭無人能及。
也是他交代側妃身邊的宮婢,如果側妃今日還是不舒服就讓宋三姑娘進宮。
他也有一月未曾見過宋三姑娘。
果真是嬌嫩妍麗,這後宮無一人能極她。
再有兩年怕是能長成這天下第一美人兒,這樣的美人兒若不能得到,就算得了天下又何意思?
傅厲元舔了下嘴唇,搖搖晃晃朝着姝姝走過去,甚至抬起手臂想要觸碰姝姝的臉頰。
姝姝錯身躲開,緊抿着唇。
宮婢們都立在一旁,低垂着頭,毫無動靜。
衛楚璇臉色蒼白,她身子搖搖欲墜。
傅厲元冷笑聲,他本來也沒打算用強的,但見姝姝躲着她的這幅模樣,反而激起心底的強佔欲。
他就算這兒把宋三姑娘給辦了,就不信父皇真的是打殺他,父皇就算再喜大皇兄,也不會讓他們兄弟兩人為個女人反目。
「都退下去!」傅厲元望着姝姝,屏退大殿內的宮婢們。
姝姝還算鎮定,她道:「側妃娘娘服了藥,應該會有些睏乏,側妃娘娘好好休息,臣女先行告退。」
衛楚璇立刻道:「是,是的,姝姝你先回去吧。」
姝姝點點頭,打算離開,傅厲元冷笑聲,「我可有讓你退下?」
兩女瞬間白了臉色,姝姝抬頭,目光冷淡,「二殿下留下臣女還想作何?不管殿下到底想做什麼,臣女勸殿下三思。」
傅厲元淡淡道:「本殿看中你,想讓你給本殿做妃子,你可願?」
「我不願。」姝姝道。
傅厲元冷笑一聲,「今天你不願也得願。」
衛楚璇白着臉,身子發抖,她望着姝姝,突然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厲聲朝外喊道:「二殿下酒醉,快進來服侍殿下梳洗歇下!」
傅厲元轉頭,冷冰冰的盯着他的側妃。
外面好像沒動靜,衛楚璇顫着手朝外面喊道:「你們不想活了是不是!二殿下喝醉身子不適,你們還不快些進來!」
這聲音就連外面的侍衛都聽見了。
有宮婢和小太監們靜悄悄的進到大殿,傅厲元扯着唇角冷笑聲,抱着手臂盯着衛楚璇和姝姝。
等到宮婢走進,衛楚璇故作鎮定道:「宋三姑娘今日已幫我診過,你們送宋三姑娘出宮吧。」
兩個小宮婢應了聲是,領着姝姝離開。
姝姝提起藥箱,朝着殿外走去,傅厲元並未阻攔,只是沉着臉望着姝姝的背影。
等到姝姝離開,消失在大殿門口,傅厲元一巴掌甩在衛楚璇臉頰上,「你這賤人敢壞我好事!」
衛楚璇被打的直接摔倒趴在地上,半天都沒法起身。
周圍的宮婢和小太監們噗通噗通全跪了下來,衛楚璇半天都沒起身,她嘴角流出血跡,她死死的攥着裙角道:「妾身是為殿下着想,今日各國大使還有王子公主們都在宮內,若殿下做出這種的事情,於殿下和皇上來說,都是面上無光,更會傳到別國去,還請殿下三思。」
傅厲元沉默下來,知曉衛側妃說的也是對的。
是他今日喝了些酒,太過莽撞,他道:「你起來好好歇着吧。」
說罷,傅厲元轉身離開大殿,餘下一屋子跪在地上的奴才和趴在地上的側妃。
等傅厲元離開大殿,才有個圓圓臉的小宮婢流着淚過去把衛楚璇從地上扶起來,「側妃娘娘您這又是何必?明知道殿下不會放過宋三姑娘的,何必要幫她。」
衛楚璇苦笑聲,「事情因我而起,二殿下當初讓姝姝進宮幫我治病時我就應該拒絕的,我當初不該因害怕答應二殿下的」
姝姝跟着殿外站着的珍珠玲瓏由宮婢領着出了宮外。
一路上姝姝都很沉默,珍珠小聲問:「姑娘,方才大殿裏頭沒出事兒吧?奴婢聽着側妃娘娘聲音都有些抖。」
姝姝搖頭,「無事。」她慢慢抓緊懷中的藥箱。
馬車朝着德善堂過去,路過集市時,突然聽見婦人的嚎哭聲,「求求我女兒吧。」
還有人群發出的議論聲,「孩子好像壓着腿了,馬車路過的時候這孩子突然從巷子裏面沖了出來,結果就」
「哎,這腿都折從這樣」
姝姝立即道:「停下!」
馬車停下,姝姝抱着藥箱從馬車上跳下,見人群正圍觀着什麼。
姝姝從人群堆中擠了進去,見一婦人抱着個四五歲的女童大哭着,女童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小小的臉蛋上毫無血色。
旁邊停着一輛馬車,馬車旁站着個車夫還有名穿着綢緞的婦人,婦人也很是着急,一直道歉,「對不起,是我急着趕路,沒想到孩子突然沖了出來」
「讓讓,我是郎中,讓我給孩子瞧瞧吧。」姝姝蹲下,從抱着孩子的婦人手中接過孩子,然後讓孩子躺平,「孩子只是壓着腿了嗎?」她摸着孩子身上的骨骼,只有骨腿斷裂,又給孩子診脈,孩子只是壓着腿,並沒有被馬蹄踏在身體上,所以體內的五臟六腑都還是好好的。
腿骨斷的有些嚴重,孩子現在也無法挪動。
姝姝回頭跟珍珠和玲瓏吩咐道:「幫我找兩塊薄點的板子過來。」
說罷,她從醫箱中取出銀針,慢慢都扎入斷裂的骨腿附近的穴位,看了眼還在使勁大哭的小姑娘,溫聲道:「沒事的,很快就很好起來的,等好起來讓你娘帶你去買糖果吃好不好?」
到底還是個小孩子,聽見糖果可憐巴巴的問,「娘真的會給我買的。」
「當然。」姝姝笑道,手上動作卻一點都不停頓,等小姑娘放鬆些,她轉動手腕,瞬間就把小姑娘折斷的腿骨給掰正。
小姑娘慘叫一聲,卻生生給疼暈過去了。
婦人嚇了一跳,崩潰大哭,「我女兒怎麼了?」
姝姝安慰道:「別怕,沒事的,孩子腿骨已經掰正,我會把孩子腿骨固定好,孩子年紀小,骨腿會慢慢長好的,不會影響她以後走路的。」
婦人哭道:「可會邊變成跛腿?」
姝姝柔聲安慰,「別擔心,不會的,只要你們照顧好她,不會有任何影響,不過現在我需要給孩子還腿骨固定上,固定好後你們隨我過去德善堂一趟,孩子腿上還是要敷藥的,另外還要準備藥方,每日都要抓藥服用。」
婦人哭着點頭,「好,都依姑娘的。」
珍珠和玲瓏已找來薄板,姝姝取下小姑娘腿上的銀針,用薄板固定在孩子的小腿上
這一刻,姝姝的心完全平靜下來,好像事事都遠離了她,什麼二皇子,什麼婚事,什麼國公府,只有這一刻,她是寧靜的。
姝姝很快就把孩子腿骨固定好,然後抱起孩子過去德善堂。
德善堂距離這裏並不遠,走路過去也沒多久。
孩子的母親同那撞人的富貴婦人也都跟着一塊過去了。
等人離開,圍觀的人群還沒散開,都在議論着,「這是哪家的姑娘?」
「連她都不認識?那是宋三姑娘,聖上親封的寶福縣君。」
「哦哦,是她呀」
半路上的時候孩子就醒了過來,姝姝還讓珍珠玲瓏去附近的糖鋪子買了兩個小人糖,小姑娘才沒使勁亂動,只是緊緊的捏着手中的糖人,到了德善堂,伏神醫趕緊把孩子接過來,一群人進到藥堂裏面的床榻上。
伏神醫給孩子仔細檢查過,誇獎道:「姝姝做的很好,處理手法也很嫻熟,骨頭也接的很好。」
伏神醫和姝姝一塊商量着,給孩子寫好藥方,姝姝去後院熬煮給孩子敷腿的藥。
這個藥裏面加的有甘露,姝姝用甘露把藥汁給熬煮出來,裝在藥罐中交給孩子的母親,告訴她這個藥可以用半月,每日都要給孩子斷腿處塗抹,半月後她會再為她配置一瓶的。
孩子母親高興接過藥瓶,那邊肇事者已經把藥費都給付了,伏神醫也幫着寫好每日需服用的藥方。
肇事者又跟孩子母親商量賠償事宜。
剩下的事兒就不是姝姝能夠管的,等那邊商量好,孩子母親請了馬車將孩子接回了家中。
姝姝繼續留在德善堂幫人看診。
今天大年初八,病人不算多,姝姝心裏平靜多了。
等晚上回到過國公府,沒想到秦宴堂也在,他剛在二哥那邊用過晚膳,和二哥一起過來給姝姝送了副夜遊溶河圖。
溶河就是京城附近的運河,剛過完年,京城裏頭的公子姑娘們都愛夜裏遊河,欣賞入夜後京城的風景。
白日裏的京城是繁華昌盛,欣欣向榮的,夜裏的京城就添了絲神秘色彩。
秦宴堂笑道:「前兩日同你二哥一塊出遊了溶河,有了些靈感,就畫了這幅圖,不知三妹妹會不會喜歡。」
姝姝溫聲道:「很喜歡,多謝秦大哥。」
宋鈺謹也道:「我覺夜裏游下溶河還是不錯的,姝姝抽空可以跟朋友們一塊去瞧瞧。」
「二哥,我知曉的,珠珠跟康平約了我過幾日去游溶河,我過幾日同她們一起去吧。」
姝姝的聲音還是軟軟的,又很溫和,她年關這段日子也的確沒好好歇息出門遊玩過,打算明天晚上同她們一起出門逛逛。
去年過年時發生火災,所以今年除夕那夜的燈會冷清不少,今年大家都跑去溶河遊河玩去了。
秦宴堂偶爾會尋姝姝聊天,也算是沁華院的常客,丫鬟們下去端來茶水和點心,大廳里還有珍珠玲瓏的陪伴,加上二哥親自作陪,外面傳不出什麼話來的。
見姝姝心不在焉的模樣,宋鈺謹道:「姝姝可是有心事?」
姝姝搖頭,有些話她不知應該怎麼跟家人開口,其實她自己心裏也亂着在。
秦宴堂望着姝姝,柔聲道:「其實我有些話想同三妹妹說的。」
姝姝抬頭,望向秦宴堂那雙溫和的眸子,她有些預料到他想說什麼。
宋鈺謹大概心裏也明白,起身道:「我出去庭院裏走走,宴堂你說完就出來。」
「好。」
等到宋鈺謹離開,珍珠和玲瓏也退下,大廳的門還是開着的,姝姝同秦宴堂兩人對立而坐。
姝姝攥緊手中的茶盞,她聽見秦宴堂溫潤的聲音響起,「姝姝,我心悅你。」
「我知這話不該同姝姝說的,若真心悅你,我應讓人上門提親,只是我想着心裏面的話還是應該先同姝姝說聲的。」秦宴堂那雙鳳眸緊緊望着對面的少女,「我家世並不好,但我還是希望可以求娶到姝姝,姝姝若願意嫁於我,也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並不會讓你這輩子都拘在後宅之中做個普通的夫人。」
他清楚她最想要的是什麼。
姝姝手指輕輕顫抖了下。
其實她今日幫着那孩子治腿時就想過,如果往後不能繼續行醫,她寧願削髮為尼,一輩子不嫁。
現在秦宴堂就坐在她面前,告訴她,如果嫁給他,往後他會支持她繼續行醫的。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她是不是應該自私一些?哪怕她知道上輩子他有一門很好的親事
姝姝的心也輕輕顫抖着,她猶豫許多,掐住手心艱難道:「秦大哥,你讓我考慮幾日吧。」
「好。」秦宴堂溫聲道:「姝姝你晚上也早些歇息吧。」
姝姝點頭,跟着起身送秦宴堂離開,庭院裏,宋鈺謹坐在石凳上,扭頭就見到好友面上泛着溫和笑意。
姝姝站在廊檐下,看着二哥跟秦宴堂離開。
她輕輕嘆口氣,忽然摸着手腕的玉牌,僵了下,又抿了下唇。
若真的答應了,這個玉牌該怎麼辦?
之後兩日,姝姝都有些心不在焉,身邊伺候的丫鬟們都發現自家姑娘總是拉扯手腕上的玉牌。
等到十二那日,姝姝還是拿手腕上的玉牌毫無辦法,今日又是約着珠珠跟康平遊河的日子。
姝姝許久都沒放鬆過,打算晚上跟兩位好友一塊出去遊河。
崔氏也知道姝姝今日要去遊河。
晚膳就準備的早一些,申時初就備好晚膳,吃過晚膳,姝姝換了衣裳出門。
裏頭是月牙色繡花褙子,同色長裙,繫着大紅色織錦鑲兔毛羽緞斗篷,她肌膚如玉,打底是素色褙子,罩着大紅色斗篷,襯的她越發的容貌嬌艷,小臉被斗篷帽上的兔兒毛襯的越發臉小嬌軟。
姝姝脂粉未施,大晚上的,又是跟着最好的兩個閨友去遊河,自然不用盛裝打扮,怎麼舒服怎麼來。
崔氏一番交代,讓丫鬟們照顧好姝姝,還說船上冷,讓姝姝抱了個小暖爐。
這般才讓姝姝領着丫鬟跟府衛出門。
大家約着碼頭見到的。
姝姝到了碼頭天色不算很黑,透着朦朧的亮。
碼頭邊上停泊着許多漂亮華麗的大船,碼頭上人來人往,都是世家的姑娘和公子哥兒們,相約游湖的。
姝姝等了小半刻鐘,就見姝姝跟康平帶着丫鬟朝碼頭這邊走來。
姝姝朝着兩人招了招手,兩個姑娘提着裙角歡喜朝着姝姝小跑過來。
之前就已定好船,這會兒人到齊,三個姑娘就直接上了船。
遊河的船很大,有幾個相連的船艙,門帘垂下,外面掛着燈籠,船艙裏面有桌椅板凳還有供人歇息的竹榻,還有個燒水的小爐子。
裏頭還算暖和,姝姝進來船艙看了眼,她其實是第一次遊河,對這些都新奇的很。
珠珠跟康平站在外面看夜景,還有珠珠興奮的聲音,「姝姝,你快出來,夜景好好看呀。」
姝姝暫且忘記一切憂慮,把懷中抱着的暖爐放下,出去外面跟兩位閨友一起看夜景。
站在外面甲板上,姝姝有些呆住,從運河上看京城的夜景當真絢麗。
湖面周圍已經全暗了下來,湖面上停泊着許多船,上面都掛着燈籠,看着五光十色,遠處京城裏也是燈光連成一片,天空中還有繁星閃爍。
很美。
姝姝屏息靜氣,河邊還有風吹着,還是有些冷的。
不過這般美景足以讓人忽視這些寒風。
珠珠還跟兩人道:「待會兒我們遊玩河,還能去夜市轉一圈,裏面很有很多小吃的。」
珠珠自從瘦下來後基本很少吃夜宵,不過今日跟閨友們一塊遊河,她實在很開心。
康平小聲道:「好呀。」她也想嘗嘗外面的小吃食。
三人站在甲板上開心的閒聊着,旁邊突然過來一艘大船,比她們這艘船還要高大許多,上面沒掛燈籠,黑布隆冬的。
那艘船緊緊挨着姝姝她們所在船,那艘船的船沿都很高。
三人有些呆住,這大船會不會離她們這艘太近了些,萬一兩船相撞怎麼辦?
珠珠還急了,朝着那大船上嚷嚷,「你們怎麼開船的,能不能離遠些,撞了怎辦?」
旁邊大船的甲板上走過來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船沿邊看着她們這邊。
珠珠噤聲,康平慢慢瞪大眼,她怎麼覺得對面那人有些像大堂兄?
姝姝視力挺好的,對面船上男子露面她就認出那是蜀王殿下,穿着身玄色衣袍,頭髮隨意束在身後。
姝姝微怔,他怎麼這時候回京了?記得上輩子他好像晚兩月才回京的。
那邊大船上有侍衛點了燈,露出蜀王那張清冷又俊美的面龐,他抿着唇,表情很冷淡。
這下子連珠珠也把他給認了出來,握着嘴唇不敢出聲了。
傅瀲之俯視下面那恨不得整張小臉都埋在兔毛里的少女,她還知道心虛啊。
「過來。」他道。
姝姝悄悄後退了小半步。
傅瀲之眉峰微皺,他運起內功,整個人直接踏在船沿上借力飛到那艘小船上。
不等三位姑娘反應過來,他摟着姝姝的腰身,軟玉在懷,腳尖輕點,又借船沿上的力回到了那艘大船上。
小船上的兩位姑娘和幾個丫鬟都有些呆住,還是方珠珠反應過來,趴在船沿上道:「殿下,你,你想做什麼!」
姝姝其實一開始就躲了,但根本躲不開。
直到撞上蜀王硬邦邦的胸膛,她才驚覺已被他摟住腰身來到了對面的大船上。
傅瀲之放開姝姝,回頭對方珠珠道:「本王尋姝姝有些事情。」
姝姝見對面船上兩位好友擔憂的神情,沖她們輕搖了搖頭。
她臉色有點白,莫名還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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