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走嗎?」心月仙看向玄羽問道。筆硯閣 m.biyange.com
玄羽輕輕點了下頭。
「那就陪我走走吧。」心月仙兀自邁步往前走去。
她早就想故地重遊了。
只是沒想到,再次來到這裏,卻是要與白藏告別。
心月仙微微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看向漫天紛飛的梨花。
眼前的景致明明美得讓人陶醉,可看着那些飛揚的落花,她卻突然感覺無比的悽美,悲從中來。
「白藏,你還記得從前我們在這裏生活的那段時光嗎?」心月仙問道。
玄羽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的背影淡淡一笑,「都還記得。」
「那時候有你,還有商節和知風……」心月仙閉上雙眼,「那時候可真好啊,可惜……我這次回來未能見到商節。」
玄羽驀地止住腳步,「是我……害死了他。」
當年他吸收了玉符中的煞氣後墜入魔道,商節為了阻止他的魔氣荼毒蒼生,與他大戰了一場。
那一戰,商節雖殺了他,但卻身負重傷,不久後便離世了。
而他,在幾萬年後,得以轉世重生。
「不,他沒死。」心月仙回頭看向玄羽,「我聽知風說,當年商節自毀其身,散盡一身靈力,淨化了你留下的魔氣,拯救了天荒界的芸芸眾生。他還留下了神心,守護天荒界。所以他並沒有真正的離去,他是世人心中永不泯滅的聖神,在這天荒界中,他無處不在。」
玄羽不禁苦澀一笑,「是啊,我才是這天荒界的罪魁禍首。」
「你也沒錯,一切的根源在於我。」心月仙輕輕嘆出一口氣,「怪我當年沒能保護好你們,還害你墜入魔道。」
玄羽搖了搖頭。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任何人。
即便一切重頭再來,他依然會選擇同樣的路。
「好了,不說這些不高興的。」心月仙提步走到玄羽的身旁,「我知道,即便商節當年那樣對你,你也不會怨恨他。而他,也絕不會責怪你。你們是這天荒界的創世神,亦是最親的手足兄弟。」
「的確是最親的兄弟。」玄羽說笑道,「親到他連離去,也要留下神心來提防我。」
聞,心月仙不禁一笑,「如今神心選擇了知風,這是你們的緣分,知風不會傷害你,你以後也不要再欺負他了。」
玄羽無奈地攤了下手,蒼白的唇角揚起一絲無力的笑,「我現在這樣,哪還欺負得了他。」
發覺玄羽的氣息越發沉重,心月仙心疼地看着他憔悴的模樣。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在她的記憶中,他永遠都是那麼的意氣風發,那雙眼眸無論在何時,都明亮得勝過天邊驕陽。
即便是他在睡着後的安靜模樣,那飛揚入鬢的劍眉,也讓他看起來是那般的傲然於世。
可是現在的他,憔悴得比那落花看着還要令人惋惜。
「你累了吧,來,先坐下休息。」
她伸手扶住他,在一棵碩大的梨樹下坐下。
玄羽背靠在樹上,無力地垂着頭,狹長的鳳眸將閉未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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