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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人眼裏湧起淚花, 「娘娘。燃武閣 m.ranwuge.com」
馮蓁說這些話可不是為了煽情,她有些承受不住地道:「行了行了, 宜人,如今我身邊也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你要是也」馮蓁的後半句沒說完,因為她並沒什麼信心,蕭謖以前可是籠絡過宜人的。
宜人趕緊保證道:「娘娘,宜人就是死也不會背叛你的。可是奴婢真想不明白, 做皇后有什麼好的呀,你都這樣了,為何那些人還想着要來跟你爭奪皇后之位?」
「不一樣的。」馮蓁拉了拉身上的披帛, 好似有些冷一般。「這個位置,哪怕不受寵, 可卻是妻子的位置,你懂麼?」
夫妻一體,夫妻敵體,不管是哪一種,但至少他們是在一個台階上說話。但是妾室卻不同, 哪怕是貴妃也不行, 因為夫和妾的差距太大。
馮蓁想,自己為何會恨蕭謖呢?為何不能體諒他的苦衷呢?為何當初一心就看着他肯不肯給出正妃的位置呢?不都只是想要一份平等的對待麼?
如今到了這個地步,馮蓁對着自己也不矯情了。她喜歡過蕭謖,當時恨不能一劍殺了盧柚,恨不能拿着匕首比着蕭謖的脖子告訴他, 她不能接受他娶別人,哪怕不碰也不行。
可是馮蓁的自尊不允許。有些東西,自己要來的就沒什麼意思了,必須是男人心甘情願地捧出來。
而蕭謖並沒有。他有自己的遠大目標,不為女色所動,哪怕這個人美絕人寰,傾城傾國,還有金手指也不行。馮蓁在心裏為他鼓掌,真是條堅定不移的漢子呢。
不過馮蓁要是蕭謖的話,也得像他這樣選。瞧瞧現在多好,還不是想娶誰就娶誰,想睡誰就睡誰,即便他要睡自己,難道她還拒絕得了?
人家帝王日理萬機,也沒心思浪費在什麼狗屁倒灶的男女之情上,爽完了提起褲子就上朝去了,生活充實得不得了,跟朝臣鬥智鬥勇的成就感還不是一樣貢獻多巴胺。
越想越沒什麼意思,馮蓁擺擺手道:「算了,我有些困了,你出去守着吧,我的殿內除非我叫人,否則不許任何人進來,也包括你。」
宜人不明白馮蓁嘴裏怎麼突然冒出「算了」兩個字,但也沒敢多問。
就這麼着,馮蓁便開始了她的種田生涯。那是真的在種田,桃花源開放了許多地方,馮蓁也讓宜人收集了不少的種子,開始種樹、種菜,打算樹長大了用來建房子,菜種來自己吃。
御膳房的飯菜吃一個月還行,多吃那真是跟自己的胃過不去,什麼山珍海味一律沒有,全是些毫無特色的雞鴨魚肉,而且膳房隔得遠,端過來又必須是熱菜,所以什麼油炸、煎炒一律不上,不是燉菜就是燒菜,馮蓁吃得都噁心了,覺着還是自己弄個廚房開個小灶比較實在。
想當初在天0朝的時候,她也是生活小能手,廚藝這項技能她已經修煉到可以在短視頻上分享各色菜譜了,粉絲還不算少,小几萬人呢。
這麼一種田,馮蓁就徹底地消停了下來。昭陽宮外的人聊天的話題已經變成了,「這都兩個月了,皇后娘娘可是一步都沒踏出過昭陽宮呢。」
「是啊,前幾日本宮去昭陽宮,也沒見着她,說是在閉門思過,不見任何人。」謝淑妃道。
何婕妤不由唏噓,「哎,真是白瞎了那張臉。」
馮蓁若是在非要懟回去不可,難道她就那張臉麼?身材那也是其他人無法望其項背的好伐?這些女人以為光是肥瘦就能決定身材好壞麼?曲線那才是要緊的好麼。
馮蓁即便關在桃花源里,那也是日日都在堅持不懈地進行身材管理的,主要是為着自己舒心,泡桃花溪的時候看着自己的倒影就能迷戀半天,日子過得也很充實呢。
因為日子過得太充實了,所以馮蓁連端午這種日子都給忘記了,反正她也不愛吃粽子,糯米不好消化,吃多了還容易長胖。
而偏巧太熙二年的端午賽龍舟卻是大辦特辦的一年。也不是蕭謖故意的,而是新帝登基,普天同慶,總要給老百姓一種換了新皇帝蒸蒸日上的感覺。太熙元年的時候因為元豐帝去了不到一年,新帝為了彰顯孝順自然不能搞什麼大型娛樂活動,是以太熙二年就得熱鬧熱鬧。
這一次的龍舟賽,不僅是上京城和京畿附近各縣的龍舟隊會參加,其他郡縣的龍舟隊經過選拔也進了京,可以說是整個華朝龍舟隊的競賽,這樣的盛世如何能不熱鬧。
上京城南緣的金雁池早在兩個月前就圍了起來,搭建皇帝的觀賽台,以及各王公貴藩的五彩看棚,此外今年蕭謖還讓大鴻臚將草原的諸王以及西域諸國的使臣都請了來,以至於三品以下的官員在金雁池邊根本找不到地兒搭棚子了。
九卿之一蔣太僕一家自然還是有一席之地的,肖夫人正與何敬說着話,馮華在旁邊帶着五哥兒看池上在龍船尾的高杆上的雜耍藝人空中翻筋斗,小孩子見着這些熱鬧最是好奇,看得眼睛都不眨的。
馮華見五哥兒高興臉上也難得的帶上了一絲笑容。
一時有鑼鼓聲響,這是御駕到了,馮華將五哥兒交給旁邊的傅母抱着,跟着肖夫人朝皇帝的看台行禮。
原本鬧哄哄的金雁池在這一瞬間頓時陷入了安靜之中,直到太熙帝落座,眾人才直起身,池邊又再次熱鬧了起來。
「我眼睛有些不中用了,你們看看,皇上身邊坐着的是不是賢妃娘娘?」肖夫人朝何敬道。
何敬和馮華聞言都伸長了脖子朝帝台看過去,雖然遠遠地看不清臉,但看來嬌小的身姿就知道絕對不是皇后娘娘馮蓁。因為馮蓁雖然窈窕纖瘦,卻十分高挑,比尋常女子都要高出大半個頭。
「君姑,是賢妃娘娘呢。呀,連淑妃娘娘都坐在另一邊兒的,離皇上可遠着呢。」柳氏因為娘家沒落如今為求自保對肖夫人可說是言聽計從,各種投其所好。
「這樣的日子,皇后娘娘都沒來麼?」肖夫人道,這話也不知是對誰說的。
柳氏湊上前道:「上回謝家的十三哥兒滿月,我聽見劉夫人私下在跟平陽長公主說廢后的事兒。」劉夫人就是安平伯夫人,這安平伯是順太后的哥哥,蕭謖繼位後給他晉封的。
肖夫人驚訝地看向柳氏,「你怕不是聽錯了吧,這大婚才多久啊?」
柳氏低聲道:「我也是這樣想呢,怕不是聽錯了。」
是不是聽錯了已經無關緊要,緊要的是「廢后」這兩個已經進了大家的耳朵,眾人的心裏。每個聽見的人吃驚的都不是「廢后」,而只是驚訝於馮蓁這皇后才當了沒幾天。
肖夫人掃了一眼馮華,然後瞪向柳氏道:「以後道聽途說的事兒,就別拿出來講了。」
柳氏也看了一眼馮華,然後別有深意地「哦」了一聲。
若真是廢后了,馮華這不能再生蛋的母雞,日子怕也是到頭了。
柳氏算是眼看着馮氏雙姝名動上京,像是最燦爛的煙火照亮了每個人的眼睛,可轉眼就要凋落了,真是讓人唏噓呢,柳氏嘖嘖。
馮華沒留意柳氏的眼神,不過即便看到了她也不在乎,她只是眼睛愣愣地看着帝台,思緒卻飄回了西京。
西京那些年,年年她都帶着馮蓁去看划龍舟的,就像現在帶着五哥兒看龍舟賽一樣。小孩子就喜歡這種新奇熱鬧的,馮蓁也不例外。
馮華還記得第一次帶馮蓁看龍舟的時候,她才五、六歲,那天她一個勁兒的拍手,一直「哇塞,哇塞」地叫着。結果就是眨眼的功夫,回頭就不見了馮蓁,嚇得馮華當時就哭了,那時候她也才不過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呢。
後來才發現馮蓁仗着身子嬌小,穿過人群跑到河岸邊去了,可嚇得人夠嗆。不過打那之後,她們每年都去西河邊看賽龍舟的。
馮華的眼睛有些發酸,想起往日的歡笑,再對比今日的境地,如何能不心酸。難怪小時候,馮蓁就討厭嫁人,也討厭自己嫁人。每次一提起上京的親事,她就撇嘴。
馮華想起那時候她還跟馮蓁開玩笑呢,說「這麼不喜歡嫁人?那若是給你做皇后呢?」
馮蓁誇張地皺了皺臉,「那我更不嫁人了。後宮那是什麼地兒啊,就是個關鳥的籠子,要在巴掌大的地方圈禁一輩子,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才做皇后呢,做太后我都不稀罕。」馮華知道,自己這妹妹一向是口無遮攔,什麼話都敢說的。
長公主在世時也時常說,就馮蓁那腦子和那嘴巴,最好還是低嫁,有娘家護着興許還能平安一輩子,否則
如今看來,還真是一語成讖啊。
「阿母。」五哥兒在馮華的腳邊拉了拉她的裙子,也打斷了西京的歲月。
馮華矮下0身子將五哥兒抱起來,嘴唇貼着他的鬢角低到幾近無聲地道:「五哥兒,阿母就只有你了。」
端午節的熱鬧之後,「廢后」兩個字就好像隱隱地掛在了所有人的嘴邊,每個人看到馮華眼神都帶着憐憫、可惜,轉頭竊竊私語,一見她走過來,又都紛紛閃開了,仿佛她身上帶着天花似的。
馮華扯了扯唇角,是了,廢后是個什麼下場,她娘家又是什麼下場,大家心裏都清楚。城陽長公主不在了,誰也護不住馮蓁,也護不住馮華了。
原本馮華這個出嫁女不一定會被廢後連累的,可誰讓她不能生了呢,又與蔣琮形同陌路,肖夫人十有八九會讓蔣琮休了她,理由麼,大不了強按一個「紅杏出牆」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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