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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媼輕輕地道:「女君可曾想過, 你的容貌實在太出色了,即便是華君, 也是可能被你威脅到的。筆硯閣 www.biyange.com」
馮蓁緩緩地轉過身看向翁媼,卻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就好比女君討厭寶女君一般, 你也是被很多人都討厭的。」翁媼上前用手絹為馮蓁擦了擦眼淚,「因為你不僅美,而且心也很好。」
馮蓁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翁媼, 你確定說我心好,不是在諷刺我?」
翁媼握着馮蓁的手道:「女君,把自己的心牢牢地裹起來刀劍不進的那都是老樹梆子, 春日的枝條那都是活潑潑的嫩弱的,只有那樣才最快活, 叫人見着也最喜歡。」
馮蓁的眼淚滴進自己的掌心裏,無力地把頭擱在翁媼的肩上,哽咽道:「我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我知道。」翁媼輕輕地撫摸着馮蓁的頭髮,「我知道。」
待馮蓁的心情稍微平復一些,翁媼才道:「太子殿下他」
蕭謖麼?經歷過馮華之後, 馮蓁又怎敢再放任對蕭謖有什麼情愫, 就這樣挺好的。蕭謖這個人犧牲起別人來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馮蓁不覺得自己會是什麼例外,誠然他是有些喜歡她的,但也算不得什麼。
「女君,晉王殿下來了, 想見你。」宜人在門外稟報道。
馮蓁看了看天色,這麼晚?蕭論是很少這個時候來的。不過因着他這幾日都沒過府來上香,此刻前來想必也是「忙裏偷閒」。
即便是馮蓁這樣不問世事的女君,也知道因着元豐帝龍體不安,上京城一定是暗波洶湧,約莫有什麼的話也就是臘月里的事兒了。
馮蓁披了件霜白暗繡銀色萬字不斷頭紋的披風,灰狐毛出風,裹在她的頰邊,倒讓那灰撲撲的顏色鑲上了一道銀邊。
「殿下怎的這麼晚過來?怕是要宵禁了。」馮蓁道。
「想去山上看月亮麼?」蕭論問得有些突兀。
「我,還在守孝。」馮蓁道。因為是守孝,所以連門都幾乎不能出的,任何娛樂活動也不能有。
「所以孤才這麼晚來問你。」蕭論道,「不覺得今晚的月色特別美嗎?難得天放晴。」蕭論朝馮蓁伸出手。
馮蓁遲疑了片刻。
「害怕跟孤一個人出去?」蕭論笑道,「難道孤還會吃了你不成?」
馮蓁搖搖頭,還不知道誰想吃誰呢。
「還能騎馬麼?」蕭論問。
馮蓁總算是露出一絲笑意了。
兩人險險地在城門關閉的最後一刻出了城,往西郊而去,那兒有一處小山包,山雖矮小,卻還有一處道觀,不過兩人並未在道觀停留,而是去了觀後的山頂。
圓月似乎就在唾手可及的地方,裏面的樹影仿佛那麼清晰,然而馮蓁心裏卻很清楚,月球上是什麼神話都沒有的,只有光禿禿的環形山而已。
蕭論將大氅鋪在地上,拉了馮蓁坐下,又遞給她一個水囊。
馮蓁拿起來喝了一口,竟然是還帶着溫熱的酒,有甜桃的味道,她的身子立即暖和了起來,「這酒」
「有些像么么身上的味道,所以孤把那間酒坊的酒全買了,不許他們再釀這樣的酒。」蕭論低沉的嗓音讓馮蓁聽着還挺洗耳朵的。
「殿下也太霸道了些。」馮蓁笑道,仰頭又喝了一口桃子酒。
蕭論低頭捲走了馮蓁唇角的酒漬。
馮蓁的身體有片刻僵硬,但隨即就放鬆了下來,嬌聲道:「殿下似乎是居心不良。」她暗中為自己這聲音打了個分,差不多有六成的妲己味道了吧?
蕭論為馮蓁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又用她的兜帽把飛出來的頭髮罩住,「若是對着么么你,還能有什麼好的居心,才是奇怪的事情。」
蕭論的臉又籠罩了下來,在馮蓁的頭頂上方投下一片陰影。
「殿下,是遇到什麼事了麼?」馮蓁低聲問。
蕭論拉起馮蓁的手,親了親他的指尖,「孤,不能甘居人下,也不忍心讓么么你對着那些人屈膝。」
馮蓁心裏瞬間瞭然,偏了偏頭朝蕭論燦爛地笑道:「殿下無論做什麼,我都是支持你的。」
蕭論看着馮蓁明眸似水,心裏湧起一股愧疚,開口道:「孤,得納嚴家的麗女君為側妃。」
所以嚴太尉和蕭論正式聯手了?想想也是,蕭謖不顧嚴家三房的情面,竟然殺了嚴儒鈞,嚴太尉自然恨不得弄死他。
「么么,我」蕭論想為自己解釋一下。
馮蓁卻將食指擱在了蕭論的唇上,對待蕭論,她的態度和蕭謖是差不多的。「殿下無需跟我解釋什麼,我說過,殿下無論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蕭論不知道馮蓁是真不在乎還是假不在乎,但至少她的話讓人聽着很舒服。他低下頭將唇印在馮蓁的嘴角,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像是在等着馮蓁的應允。
馮蓁努力地克制住心底湧起的不適之感,為了薅羊毛這是不得不犧牲的,她回應了蕭論一下,不過並未張開嘴唇,安慰自己得循序漸進,也不能把逼自己逼得太狠了。可是腦子已經開始走神,想着麗君那丫頭還不錯,應該把她忽悠來打馬吊,大家成了牌搭子你好我好才和諧。
月亮下,馮蓁仰着頭承受着蕭論的親昵,放任蕭論的全情投入,她還是很有契約精神的,雖然是包辦婚姻,但好歹也是婚姻。
只是眼前閃過的蕭謖的身影是個什麼鬼?馮蓁駭然,蕭謖對她的影響已經如此之深了麼?這樣都能產生幻覺?
但下一刻馮蓁看到蕭論見鬼似地站起了身,才知道原來蕭謖真出現了。
馮蓁站起身旁移半步地藏進了蕭論身後的陰影里,看着對面的蕭謖,他背對着月色,卻看不清表情來,只覺得格外的冷,馮蓁下意識地拉住了蕭論的衣袖,就靠他擋風了。
蕭論笑道:「太子殿下也是來賞月的麼?」
蕭謖沒搭理蕭論,只看着馮蓁道:「蓁女君就是如此守孝的麼?」
蕭論的臉色變了一變,若是此事傳出去,的確對馮蓁的名聲大為不利。對他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裏去。
「孤讓人先送你下山。」蕭論回頭低聲在馮蓁耳邊道。
馮蓁點了點頭,反正也實在是瞌睡了。
至於蕭論和蕭謖之間會說什麼,發生什麼事兒,馮蓁沒那麼多精神關心,她在馬車裏打了個哈欠,城內是回不去了,蕭論在京郊有個莊子,她就住在那兒。
次日一早馮蓁見到蕭論時,仔細打量了他一番,臉上沒有傷痕不說,走路的姿勢也很正常,也就是說他昨晚和蕭謖應該是和平友好地交流了一番。
「走吧,趁着天亮之前送你回去,否則怕被人說閒話。」蕭論道。
「殿下安撫好太子了?」馮蓁好奇地問。
蕭論笑了笑,「畢竟是兄弟啊,難道他還真能說出去壞了你的名聲?」
馮蓁看着粉飾太平的蕭論,「說得也是。」
只是從這日開始,蕭謖再沒到長公主府上過香,蕭論雖然不如以前殷勤了,但隔三差五總還是會上門一次,給馮蓁貢獻一點兒羊毛。
馮蓁以為就會這樣「平平靜靜」地到蕭論宮變那日,可惜命運對她一直都沒那麼友好。
馮華天將亮便跌跌撞撞出現在了馮蓁的床前,她甚至都還沒起床。
馮蓁擁被看着馮華,她滿眼都是紅血絲,恐怕是徹夜未眠,臉色也憔悴得厲害,能讓馮華如此憂心的,怕只有那個孩子。
「么么,求你救救五哥兒。」馮華哽咽道。
果不其然,馮蓁一邊想着一邊起床,從馮華的身邊邁過,用宜人端來的涼水醒了醒神,又含了口薄荷水先潤潤口,才準備開始梳洗。
「么么!」馮華又急切地喊了一聲。
「他怎麼了?」馮蓁頭也沒回地問道。
「他高熱不退,已經三天了,他還那么小,藥也吞不下去。」一提起五哥兒的病,馮華便又止不住哭。
馮蓁沒為難馮華,她知道如果不是沒辦法了,馮華最不願意做的恐怕就是登門來求自己。
馮蓁洗了一把臉,轉進旁邊的暖閣,再出來時手裏便多了個小罐子,「裏面是一點兒藥,你先拿去試試吧。」她知道必然是上次蕭謖的血,讓馮華嘗到了好處,她才會覺得自己有辦法救那小孩兒。
馮華點點頭,看着馮蓁欲言又止,可終究也是一句話沒說,轉頭便快步出了門。
「女君。」宜人輕輕地喚了一聲,臉上有一絲不贊同。
馮蓁聳聳肩,「易地而處之,她也會幫我的。」這一點馮蓁還是能確定的,前提是她沒有礙着蔣琮或者她的兒子。
只是桃花溪水似乎並沒緩解蔣盛的病情,馮華再次登門時,直言道:「么么,上次你給我的那種藥還有嗎?」
「你是把我當神仙了麼?」馮蓁看着馮華道。
馮華不自在地撇開了頭,「它只是個孩子,么么。」
馮蓁走到馮華的跟前,迫使她不得不看着自己的眼睛,「馮華,為什麼一絲遲疑都沒有,就懷疑我跟蔣琮有首尾?」
馮蓁此刻瞧着似乎高高在上,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終究是輸了,忍不住問出這句話,不就是輸了麼?她依舊是那麼在意那麼在意。
「那你為何要說你錯了?」馮華反問。
馮蓁往後退了退,想了想當時的情形,不由笑了一下。「你走吧,我不確定能否幫到你兒子,如果能的話,會有人送藥上門的。」
馮華站着沒動。
馮蓁也懶得再理會地轉身出了門,只是擦身而過時,卻被馮華抓住了手腕。
「么么,幫幫我。」馮華紅着眼圈道。
馮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用手絹擦了擦被馮華碰過的地方,然後遞給宜人,「燒了吧。」
「么么。」馮華悽厲地喊了一聲。
馮蓁並沒什麼報復的快感,好似也幻想過馮華有一日會求到自己跟前,然則又有什麼意義?馮華不過是壓垮她對人性期望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已。
宜人不解地跟着馮蓁道:「女君,為何華女君就是篤定你能救她的孩子啊?」
馮蓁嘆了口氣,不得不說馮華還真給她出了個難題。桃花溪的水救不了蔣盛,得蕭謖的血才行。可如今是個什麼鬼情形?
馮蓁想了想,讓她去求蕭謖那是萬萬不能的。如今的馮華,並不值得她放下自尊去幫,所以馮蓁讓宜人去隔壁院子敲了敲門,給蕭謖的人帶了個口信兒,當然前提是隔壁還有蕭謖的人的話。
總之馮華的兒子,能不能活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蕭謖面無表情地聽完杭長生的轉述,馮蓁的意思就是讓他去查一查馮華兒子的事兒,若是能幫得上忙,願意幫,就幫一幫。幫不上忙,或者不想幫就擱一邊好了。
杭長生轉述這話時,都有些戰戰兢兢,他還是第一次見求人幫忙的人如此倨傲的。
蕭謖掃了杭長生一眼,臉色陰沉地道:「看什麼,還不快去查一查?讓宇文濤去看看。」
杭長生出門時,恰好遇到榮恪。
「這麼着急是去哪兒呢,杭大總管。」榮恪道。
杭長生沒瞞着榮恪,主要是要查蔣府的事兒,還得榮恪的人出手更穩妥。「哎,殿下好容易料理了盧姬的事兒,卻沒想到」杭長生只嘆好事多磨,這怎麼就成了未來的晉王妃了呢?
榮恪聽了卻是撇了撇嘴,那日榮恪是跟着蕭謖一同追着馮蓁的行蹤去的山上,可差點兒沒把他給氣死,感覺現在的女君就沒有一個是安分的,一個比一個混賬。
「殿下讓你查你就查唄,不過我可提醒你,那位是鐵板釘釘的晉王妃,跟咱們可不是一路人。」
榮恪的話有些陰陽怪氣,杭長生道:「什麼鐵板釘釘,我看未必。」
榮恪冷哼了一聲,「行,杭總管要攀高枝,我可就不攔着了,不過我的人都有任務在身,可沒工夫去查那種事兒,你還是自己忙吧。」
杭長生看着榮恪的背影,罵了句「德性」,但一時也有些拿不準,因為榮恪對馮蓁的態度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榮恪走進蕭謖書房,見他正雙手撐着額頭,用拇指揉按着太陽穴。
「殿下。」
蕭謖緩緩抬起頭,「杭長生那邊要查點兒事,你派個兩個人手給他,要機靈的。」
榮恪當着蕭謖的面卻沒敢像先才那般不屑,低頭道:「是。」
「父皇估計也就這幾日了,那邊兒你盯緊點兒,到時候孤肯定在宮裏,外面就要靠你了。」蕭謖道。
「是。」榮恪應了一聲,然後遲疑片刻道,「殿下,蓁女君那邊需要特別保護麼?」
「不用。」蕭謖道。
榮恪心裏有些詫異,反正他是沒看懂過自己主子,怎么小事兒那麼在乎,真到要命的關鍵事兒了,他又不在乎了。
至於榮恪心中的小事,馮華的兒子蔣盛到底還是拿到了救命的藥。馮華也派人送了信來,說是蔣盛已經大好了,多謝她讓人送藥。
馮蓁放下信,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
陰翳漸漸佈滿了整個天空,前幾日的晴朗仿佛是一場夢似的,馮蓁還記得那日蕭謖看自己的眼神。
煩躁、失望、冰冷。
自己送的口信好像也不是很客氣,卻沒想到他還是幫了馮華。馮蓁苦笑了一下,怎麼搞得現在好像是自己欠了他似的。馮蓁心裏是打算賴賬的,她就當他們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好了。
馮蓁走出門,還站在遊廊上,就差點兒被呼嘯的風給颳得睜不開眼,她搓着手退回了屋子裏,對着宜人道:「看來要下暴雪了。」
因着天色不好,馮蓁並未去前面用飯,自己在屋子裏隨便對付了一點兒,便拿了一卷書窩在榻上翻看,膝上還搭着被子,天氣越糟糕,她就越覺得這麼窩着是人間第一幸福的事兒。
偏偏就有人看不得她這麼安穩似的,這才看了幾頁書,馮蓁就見宜人進來道:「女君,晉王殿下來了。」
馮蓁蹙了蹙眉,蕭論怎麼會直接來她的院子?
馮蓁掀開被子,正要起身,卻聽見腳步聲已經進了門。
「你倒是會享受。」蕭論掀起夾簾走進屋子道。
馮蓁趕緊起身,有些尷尬地看着蕭論,「殿下怎麼來了?」好在雖然是臨睡前,但因為她一時懶惰並沒換衣服,是以現在這一身兒還能見人。
蕭論抬了抬右手,馮蓁才看到他手上還提着個小酒罈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蕭論笑道。
馮蓁有些不能理解,雪天飲酒倒是合情合理,但跑到她屋子裏來找她一個女君飲酒,似乎就過了點兒,哪怕是定了親的男女也不太合適。
再看蕭論,以往他總是溫文儒雅的,跟自己雖然也偶有出格,但卻很少像今晚這樣不容拒絕。從他不經同意就走進門來,馮蓁就明白今晚蕭論是不接受拒絕的。
「正想喝一點兒酒呢,殿下就送來了,難道是心有靈犀?」馮蓁笑道,轉頭吩咐宜人,「你去廚上看看,有沒有什麼下酒菜端幾碟來。」
宜人應了「是」。轉出門不久,馮蓁就聽到了很微小的悶哼聲,是宜人的,想來是被人打暈了。
馮蓁不動聲色地看着蕭論不知從哪裏變出來兩隻小巧玲瓏的酒杯,替她斟了一杯。
「試試,還是上次那家釀的桃兒酒,不過這一壇乃是十年佳釀了。」蕭論道。
馮蓁點點頭,將杯子舉到鼻尖嗅了嗅,「好香啊。」她淺淺的嘗了一口,胃上已經如同喝藥一般開始往上翻湧,這感覺馮蓁熟悉極了,是藥三分毒,她的桃花源是容不得帶毒的東西入體的。
馮蓁朝蕭論笑了笑,第一個懷疑是他要殺自己?想換個媳婦娶?不過旋即又否定了,好像毒性沒那麼強,至少現在她是強行按壓下了反胃的感覺。
馮蓁又喝了一口那桃兒酒,強迫自己不許吐出來之後,感覺腦子有些發暈,這才曉得估計是蒙汗藥那一類的。蕭論這是要迷暈了自己?是要帶她去哪裏?
難道就是今晚了?!馮蓁靈台為之一清,蕭論為何要綁走自己?這是想如果壞了事兒可以裹挾她一起浪跡天涯?但這種事情誰會想着失敗呢?
那麼他是想萬一事有不諧可以拿自己威脅蕭謖?
馮蓁在心裏嘆息了一聲,以蕭論的精明看出一點兒蛛絲馬跡也不是不能的。
馮蓁倒是可以不跟蕭論走,可是她怕蕭論用蒙汗藥不得手,就要強行擄人,到時候難免連累府中之人,尤其是宜人。正巧她也挺無聊的,見證一下歷史也能有點兒參與感。
所以馮蓁在蕭論的目光里晃了晃腦袋,「啊,這酒的勁道好大,我覺得自己要醉了。」
蕭論笑着替馮蓁又斟了一杯酒,「說自己醉的人通常都還挺清醒。」
馮蓁只好又喝了一口。
蕭論看着馮蓁臉泛桃花,眸子裏波光四溢,那麼晶瑩璀璨,好似鑲珠嵌玉,不由抬手摸了摸她的眼角。
「么么,不管孤做了什麼,你都要知道,孤是為了我們兩個人好。」蕭論低聲道。
馮蓁輕輕地握住頰邊的手,用臉頰在蕭論的手背上蹭了蹭,想儘可能的多蹭點兒羊毛,以備不時之需。「我知道的。」
蕭論想抽回手,馮蓁卻不鬆開。
蕭論忍不住笑了笑,馮蓁嘟起嘴唇,輕輕點了點。
蕭論傾身過去在上面啄了啄,有些動情地喚了聲,「么么。」若是可以他並不願意這麼對馮蓁,畢竟會壞了夫妻感情。
馮蓁順勢圈住蕭論的脖子,讓自己在羊毛堆里昏睡了過去。
蕭論又喚了兩聲,馮蓁再無反應,他這才攔腰抱起她往外走,看到宜人被綁在地上,想着她是馮蓁的貼身侍女,便道:「把她放到裏間的床上去假裝女君。」
馮蓁暗自鬆了口氣,天氣這麼冷,她還真怕把宜人凍壞了。
馮蓁沒敢睜眼睛,感覺自己被蕭論放到了一口箱子裏,箱口合上的時候她才敢睜開眼睛,只是裏面嚴絲合縫的,一絲光都不透,使得她不得不感嘆做工真好。
再然後馮蓁感覺自己被抬了起來,耳朵里只聽得見腳步聲,訓練有素,頻率一致的腳步聲。
漸漸的腳步聲越來越響,好似有一隊隊的軍隊在通行一般,馮蓁心裏顫了顫,難道真被她料中了?
馮蓁心想着,自己若是鑽進桃花源,待會兒蕭論開箱子看見自己沒了,那表情一定挺好玩的。只是馮蓁有些捨不得鑽進桃花源,她是很想知道蕭論綁了自己究竟要做什麼的。
馮蓁覺得自己只是想親自參與一下這種大事兒,絕對不承認她就是唯恐天下不亂,至於有沒有危險她是真的不在乎。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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