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馮蓁之所以猜是蕭詵, 乃是因為她昨晚上可是把蕭詵那副「色與魂授」的模樣給看得清清楚楚的。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馮蓁心裏挺得意的, 也不枉她辛辛苦苦薅羊毛攢出的一枚仙桃。
倒是蕭謖,臉上也沒露出什麼驚艷之色,從虛榮心這個角度講,馮蓁是有些不待見蕭謖的,什麼眼神兒啊, 估計是老花眼。
而馮蓁服下的第二枚仙桃消耗的羊毛可算是第一枚的數倍,地龍翻身後,她跟蕭謖幾乎日日待在一起,薅出來的羊毛才夠新增一枚多一點兒。
如今第三枚仙桃眼瞧着要成熟了,可就是差點兒火候, 蕭謖和蕭詵這兩隻肥羊上門, 馮蓁如何能不絞盡腦汁地薅羊毛。
馮蓁故意選了一支比她高的梅花枝,踮起腳都有些夠不着。
蕭謖從馮蓁的右後方伸出手,將那梅枝往下壓住,馮蓁道了聲「多謝」,繼續采着她的梅花雪,誰知挪步時腳下踏着塊兒石頭, 便往左側倒去, 虧得蕭謖一把將她拉住。
滾滾的白息瞬間洶湧地撲向馮蓁, 她閉上眼睛,有些暈眩。已經很久沒有這種醉酒的快樂享受了,原本她和蕭謖待過一陣子後,對他濃郁的白息已經能抵抗住不暈了, 誰知這許久不見,那種熟悉而美妙的眩暈感又回來了。
這卻不是馮蓁對白息又敏感了,而是蕭謖的龍息越發凝練了。待在他身邊幾乎薅不到多少羊毛,但若是有肌膚接觸,那羊毛卻跟發洪水一般,真是窮的時候旱死,富的時候又澇死。
「多謝。」馮蓁盯着蕭謖閃電般收回的手,多有不甘。這就是長大之後不好的地方了,靠近一點點都要避嫌。照她說,男女不以成親為前提條件的談談情,拉拉手多好啊。
不過蕭謖既然收回了手,馮蓁也不可能再故意摔第二次,她薅不到羊毛,就對在這一片采梅花雪沒什麼興趣了,而且還忒怕蕭謖擋了蕭詵的路,阻礙她繼續發財。
雖則蕭謖才是最大的肥羊,可現在風水輪流轉,待在他身邊吸的羊毛還不如跟着蕭詵,蕭謖在馮蓁眼裏自然就不討喜了。
因此馮蓁正準備走人,卻聽蕭謖道:「你這瓮才裝了一小半,泡茶就夠了?」
馮蓁笑了笑,「沒有,我往前面的梅枝去看看。」她說着就往前走,卻見蕭謖與她並肩而前。
馮蓁瞥了蕭謖一眼,聽他道:「孤幫你吧,省得你手不夠用。」
馮蓁又瞥了蕭謖一眼,聽過她外大母講的故事後,眼前這人是絕無可能娶自己的,那他上趕着獻殷勤卻是為何?
為救命之恩?馮蓁心中哂笑,兩年不見蹤影,可見也沒多看重那恩情。
所以這是見色起意?
不是馮蓁自誇,她雖然知道那仙桃有美容養顏的功效,可也沒能想到自己長大後能美成這般,完全是超額完成任務。
不過就是身段高了些,臉蛋瘦了些,皮膚光滑瑩白如雞蛋白了些,眉毛如畫了些而已,但整個人卻完全不同了。說不得也是她自身底子好,畢竟這是美容又不是整容。
馮蓁是打心底瞧不上見色起意的男人,都是膚淺之人。她天0朝那位不就是對別人見色起意離婚的麼?
為着這般,蕭謖雖然陪着馮蓁采了半瓮雪,馮蓁卻是再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不過難得的是,她眼睛往哪兒看,蕭謖就能準確地挑出她看中的哪支梅花來。馮蓁自然不承認是心有靈犀,覺得蕭謖頂多只能算品位還行。
眼見着不遠處有白息隱隱出現,馮蓁轉頭面向蕭謖,笑容很標準地道:「累了殿下一早晨了,真是過意不去,瓮里的雪已經足夠,殿下也該用早飯了。」
蕭謖點點頭,轉身走了。只是當他走了些許再回過頭時,卻見馮蓁和蕭詵站在了一塊兒,蕭詵正幫她壓着梅枝。
用早飯的時候,蕭詵來得很遲,滿身的梅花香里夾雜着一絲桃汁的芬芳,吃飯的時候也不停傻笑。
離開龍泉山的山區後,蕭謖與蕭詵便分道揚鑣了,他們幾兄弟之間可不存在兄弟情深這個詞,相看兩相厭還差不多,若是哪一位先去了,剩下的只會拍手稱慶。
榮恪領着侍衛跟在蕭謖身後,見他一路陰沉也不知是發生了何事,這在蕭謖身上是很少見的,他這位主子臉上長年可都是掛着一絲假笑的。
「殿下,可是城陽長公主那邊有什麼不妥?」回府後榮恪擔憂地問道。
「無妨。」蕭謖道。
榮恪點點頭,知道城陽長公主怕是要在繼位的事上阻撓。
「殿下,長公主的小外孫女兒今年二月就要及笄了。」
榮恪突然提起了馮蓁,讓蕭謖多看了他兩眼。
榮恪只當這是猜中了主子的心思,受到鼓勵地接着道:「然蓁女君的親事至今也沒個着落,怕是沒相看到合適的郎君。」
蕭謖「嗯」了一聲。
榮恪繼續道:「殿下以為,嚴太尉的孫子十七郎可堪配否?」
嚴太尉是三朝元老,功勳卓著,只是這些年怕功高震主,所以稱病而歸鄉種田去了,更是不理事。元豐帝見他識趣,對老臣也樂得優容,因此太尉之職依舊讓他掛着,只是不管事兒而已。
如此華朝上下,武官一品的太尉就成了虛職,也省了皇帝擔心。
嚴太尉雖然歸鄉了,可他的子孫卻蹦躂得還算歡。嚴十七算是蕭謖的表弟,他母親姓蘇,乃是蘇貴妃的堂妹。所以嚴十七和蕭謖一向走得很近。榮恪打的主意是,自家殿下雖然不能娶馮蓁,但若她嫁了嚴十七,長公主也就不合適出手對付蕭謖了。
蕭謖聞言不語,思緒卻又飄到了早晨那一幕。馮蓁這小女君從小行徑就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想那會兒他與她在地龍翻身後的山裏行走時,她動不動就賴上來拉手什麼的,很是親昵。早晨采雪時,那一跤也明顯是故意讓他去救的,但轉眼冷漠疏離的也是她。
那是因為看到了老六的緣故?
蕭謖淡淡地朝榮恪道:「嚴十七雖說不錯,但馮蓁未必看得上他。」
榮恪心想你莫不是說反了?他嘴上道:「殿下不必擔心,嚴十七在女子裏素有人緣,最會討女子歡心。」
「那就讓他試試吧。」蕭謖無可無不可地道。
榮恪臉上卻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來。
「怎麼了?」蕭謖問。
「殿下是知道的,嚴十七也是眼高於頂之人,蓁女君……嗯,還得請殿下親自跟他說一說,否則嚴十七未必肯娶蓁女君的。」榮恪就差沒直說馮蓁長那麼胖,嚴十七瞧不上她了。
「呵。」蕭謖冷笑一聲,「待嚴十七見了人再說吧。」
馮蓁在湯山苑住到了二月初才跟着長公主回了上京。她的及笄禮辦得就不如她阿姐那般隆重了,只請了幾位長公主的至親好友前來,馮蓁算是悄無聲息地便到了十五歲。
既然是至親,馮華和陽亭侯夫人黃氏自然都到了城陽長公主府。
馮蓁和馮華雖是親密無間的姐妹,但因着長公主的緣故,她們也是快兩年沒見過了,日常只能書信往來。
馮華見着馮蓁時,都有些不敢認了,近鄉情怯地喚了聲,「么么。」
馮蓁可比馮華熱切多了,朝着馮華就撲了過去,「阿姐。」她從小就是這般撲入馮華懷裏的。誰知她還沒跑到,就被馮華身邊的傅母給攔住了。
「小女君,可千萬使不得,你阿姐有孕啦。」馮華的傅母道。
馮蓁趕緊停住腳,「有孕了?」她臉上不高興的神色一下就露了出來。
傅母覺得奇怪,便笑道:「小女君不高興啊?」
馮蓁嘟嘟嘴,「阿姐有了孩兒,以後怕是就不把我放心上了。」
「胡說。」馮華笑着將馮蓁輕輕攬了過來,低聲在她耳邊道,「你就是阿姐的第一個孩兒,行了吧?」
馮蓁被馮華逗得重新綻開了笑顏,「那你可得說話算話。」
傅母見姐妹倆如此親熱,自然也怕馮蓁把她剛才的動作放在心上,少不得解釋一番道:「小女君不知,咱們女君這一胎懷得着實不易,成親快兩年了才懷上,一開始懷不上的時候君姑還安慰咱們女君,可後來就開始擺臉色了,還往二郎屋裏安人。」
「傅母。」馮華見傅母越說越不像話,於是何止道,「今日是么么的好日子,你別說那些行嗎?」
馮蓁仔細瞧了瞧馮華的臉色,雖然有些疲憊,但看着還不算太差,心才放下一點來。
「你別聽傅母胡說,哪家沒有點兒不順心的事兒啊,就她一顆芝麻也說成西瓜。」馮華埋怨道。
馮蓁卻道:「阿姐同我生分了,你在我這兒有什麼好隱瞞的?你回回來信都說過得好,越是這樣我心中越是難安,有誰能事事都好的呀。」
馮華拉起馮蓁的手道:「我的日子已經算是極好的了,現在該是關心你的事兒才是,外大母可跟你說過相看人家的事沒有?」
馮蓁趕緊舉手投降道:「阿姐,你也說今日是我的好日子,能別提這些掃興的事兒麼?」
馮華好笑地道:「怎麼就掃興了?」她理了理馮蓁的額發,「不過也是,咱們么么如今出落得天仙一般,自然不愁嫁。」
馮蓁嘟嘟嘴,「說得我以前很愁嫁似的。」
傅母在旁邊聽了都忍不住跟着笑出聲。
一時黃氏上前,馮蓁又拉着她親親熱熱地說起話來,把陽亭侯府的一眾孫子、孫女全問了個遍,表示她人雖然不在黃氏身邊,可陽亭侯府的每個人卻都在她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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