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財人生之新征程 68|民國諜影(4)三合一

    民國諜影(4)

    這個時候, 哪怕心裏想把這個人揪下來摁在地上摩擦,但行動上不能有任何猶豫。讀字閣 m.duzige.com眼裏可以有驚訝驚愕甚至帶上一點點名叫『驚喜』的表情, 但身體必須表現的忠誠。

    因此一回頭, 驚愕了兩秒,驚訝了一瞬, 手馬上搭了過去, 綻放出一個可以算是笑容的微笑。

    此時, 車上除了胡木蘭還有一個司機。司機是林雨桐沒見過的人, 她就朝後微微靠了靠, 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胡木蘭笑了笑, 「不是外人, 你沒見過他, 但他每天幾乎都能看見你。」

    林雨桐秒懂,應該是隱藏在山路邊上的暗哨,每日受訓, 這些人的槍只怕就對準了她們的腦袋。她點頭, 表示知道了。

    胡木蘭就看她:「你們這次……表現的出乎我的意料。」

    「您過獎。」林雨桐也看她,「幸不辱命。」

    「你不問其他三個人,能確定其他三路都能完成任務?」胡木蘭饒有興致的說道, 「你最後這一撥的刺殺, 其實是不能確定在那個時間點我們的目標都能從預計好的路經過的。」

    是的!畢竟天不是太晚,不是每個人晚上這個點都回家的。

    「但您也沒打算我們把所有的任務都完成了。」林雨桐也直言不諱,「若是碰上了,是運氣, 若是碰不上,就撤離。每個人到達指定地點,只能等三十分鐘,若是三十分鐘等不到……馬上撤離。」林雨桐就道:「那幾個目標,什麼時候都能殺,這陣子風聲過了,殺個回馬槍過去也很容易,犯不上把咱們的人搭進去。不過,我對這次的任務,持樂觀態度。對漢奸,不管是咱們還是工農黨,都不曾手軟。這些人也怕了,惜命了,就不敢在外面逗留。我專門去看過,每家的府邸守衛的如同城堡……他們心裏是虛的,是怕的!所以,晚上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一定早早回家。但若是遇到特殊情況……還是我們的人更要緊。這次若是這些目標僥倖沒撞到咱們手裏,大不了避過這陣風頭之後順手再給做了……不費事!」

    胡木蘭帶着幾分欣慰的點頭,拍了拍林雨桐的肩膀:「其他人有人接應,會安全撤離的。放心吧,安全了!」

    那就好!

    既然她說安全了,那林雨桐就得真的放心。

    然後她悄悄的給自己摁穴位,很快的,靠在邊上就睡着了。

    胡木蘭詫異的扭頭看了一眼,臉上就柔和了很多。人都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那麼,對着一個不放心的人,放不下心理戒備的人,是不可能睡的着的。

    反之,真能秒睡,不是她的身體實在無法支持,就是她壓根就沒防備你。

    這一點,作為特工不算合格,可卻難得的叫人心裏舒服了起來。

    一路上,汽車轉火車,火車轉汽車的,除了吃飯,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睡覺上。她自己也直言不諱,自打出來,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言下之意,在老師跟前,睡的很踏實。

    跟着的司機都詫異了看了林雨桐好幾回,這位說話很直,有時候根本就不看人的臉色。好像壓根也不會拍馬屁,但實際上,她的馬匹拍的了無痕跡。不經意間露出來的,叫他都覺得真實到沒法懷疑。

    再次返回山上,其他幾個人都回來了。幸不辱命,運氣不錯,都逮住大魚了。而且冷子秋那邊還順利的收貨了一條小魚,那天,她刺殺的那個大漢奸身邊正好有一拜訪他的小漢奸,他出門小漢奸也跟着出門,於是順手給處理了。

    不過幾天沒見,再次見面,那真是相見歡。說起來也沒說過多少話,但見面一個擁抱,相互拍拍脊背,好像也不用很多話,情分就在那。

    胡木蘭開恩:「給你們放幾天假,對你們的安排馬上就下來了。這段時間,好好的放鬆放鬆……」

    可哪裏能真放鬆,沒人約束,但手藝不能丟。幹了這一行就知道,這都是活命的手藝。

    每天該練還得練,林雨桐只能靜靜的等待,等下一次即將到來的機會。

    胡木蘭依舊是站在觀察崗哨上,拿着望遠鏡觀察下面,訓練場上打靶的,跑步的,如今就剩下她四個學生了。

    許麗麗上來,低聲道:「有兩個學員,生理期已經過了,但是……」

    胡木蘭皺眉,暗罵了一句,轉身要走了,腳步卻一下子給頓住了,「檢查,都檢查一遍。以體檢的名義,若是真有……懷孕的,悄悄的墮胎。另外……順便也完善咱們的資料,比如血型……每個人都應該備案一份。」

    因此,所有人都被通知,明天體檢。

    「好好的,體檢什麼?」白雪梅伸着長胳膊長腿的在院子裏拉伸,問了一句。

    冷子秋蹲在一邊磨她的飛鏢,也不搭話。

    王曼麗拿本小冊子不知道在背什麼,靠在門上只含混的應了一聲:「誰知道呢。愛怎麼着怎麼着。」

    林雨桐這幾天來例假了,沒有衛生巾不是很舒服,這會子正躺着呢。

    體檢嗎?

    體檢能留下痕跡的東西就太多了。

    比如指紋,比如血型。血型如今能檢驗出來,但是DNA肯定不行。

    她是在軍統一點自己的痕跡都不想留下的,因此,體檢的時候她留了心眼了。

    如今又不是要檢驗什麼,就是入檔用的。一進來就感覺裏面的工作人員,不算是太走心。

    要驗指紋,她早就在手指上圖了膠水了。圖膠水也不是滿指肚的圖,就是星星點點的,這裏一點那裏一點,指紋不完整,但初一看,絕對不會看出問題。就在工作人員的配合下,完成作弊,看着她們當場密封,存檔。

    到了抽血的時候,她跟人家軍醫聊,主要是問中藥。

    李凱峰還問:「你懂中醫?我這裏可沒藥材,你要是要,下次叫人捎帶上。」

    「也不是懂。我家以前是開武館的,這武館嘛,在治跌打損傷上,還是有些偏方的。幹這一行的,哪天不受傷,我想自己配點藥。」說着,又想起什麼似的,「有止疼片沒,給我順便包點止疼片……」

    「哪裏傷着了?」李凱峰就問,問完就後悔:「成,我明白了。」女人嘛,總有那麼幾天。他轉身去取藥,林雨桐利索的將一排的試管整個的打亂了,錯的不光是她一個人的血型,要錯就都錯了。如此,清除了自己的痕跡,可萬一在軍TONG內部出事了,錯的又不是自己一個人的,目標鎖定不到自己身上。

    李凱峰直接塞了一瓶藥過來,然後才道:「你要什麼藥材,寫個方子,過兩天給你弄來。」

    林雨桐手裏的筆都拿起來,飯後又放下,「我說你記吧。」

    李凱峰聳肩:「跟我還這麼謹慎。行吧!」

    早前林雨桐還害怕說跟原主的筆跡有差異,可真的受訓了就知道,這裏是不允許留下痕跡的。聽課沒有筆記,記住多少算多少。考試沒有卷子,老師問,自己答。凡是留下字跡的東西,自己寫下就得趕緊銷毀。

    老師更是在課上就強調了,私下去練字,尤其是簽名。誰都能換好幾種字體寫自己的名字。

    每個人不一定用到,但是你得會。

    這件事過後風平浪靜,並沒有被人發現。

    胡木蘭把每個人的檔案都翻了一遍,也沒注意到這個問題。在她看來,誰會在這個上面動手腳。畢竟,一個個都是學員,便是有心人想算計,也算不到這些學員身上去。而她們自己……有什麼理由做多餘的事呢。多做多錯嘛!不能這麼愚蠢!

    她挨個都看了,然後親自給封了,鎖緊保險箱裏,被列為絕密。

    許麗麗就道:「您這四位高足,一戰成名。」

    胡木蘭難免得意,如今都盛傳,自己手下有四朵金花。還給她們取了綽號——千面女郎、鐵血殺手、諜海嬌娃、九尾妖狐。

    林雨桐就是在一定圈子裏聲名鵲起的九尾妖狐。

    這裏妖是說多智,狐是說狡詐。

    在這一行里,給這麼一個綽號,算是一種褒獎了。

    千面女郎是說白雪梅,鐵血殺手說的是冷子秋。王曼麗雖然在這一次的任務中,出力最小,但在回來的途中,幫一個潛伏小組破譯了一組RB電碼,這條密電非常重要,也算是小試身手。

    胡木蘭給四個人訓話的時候就道:「……這種褒獎比任何授勳都難得,這是來自於同行的認可……」

    夸的花團錦簇的,最後了,她來了一句:「好了!今天你們就算是正式畢業了!」

    正式畢業?

    「不是……」白雪梅就問:「之前我們不是已經畢業了嗎?」

    「那是結業。」胡木蘭哼笑了一聲,「如今才是畢業。恭喜你們,以優異的成績完成了這次考核,順利的畢業了。」

    那也不對,「不是已經授勳了嗎?」少校的軍銜還在宿舍放着呢,「難道是假的?」

    胡木蘭還沒說話,冷子秋就來了一句:「你這次要是壯烈了,那就是真的!」

    這話一出,都看她。

    她還是那麼一副冷漠的表情,她這人一般不說話,一開口說話就是這種腔調。

    王曼麗不由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白雪梅左右看看:「別笑,笑什麼笑?」說完一臉的欲哭無淚,問胡木蘭說:「冷子秋胡說的吧。」

    胡木蘭將四個人的表情掃了一遍,然後乾咳一聲:「冷子秋她…………說的對!」

    我去!

    我出生入死回來,你告訴我說,之前是逗我們玩的。

    緊跟着胡木蘭就收起戲謔,「這個少校軍銜我替你們保存了……等到你們再立功受獎的時候,我親手給你們戴起來。」

    從這裏畢業,統一給的是少尉軍銜。因為立功了,直接提升兩級,授勳為上尉。

    白雪梅嘟囔了一聲:「人家是朝上走,咱們是朝下走,立了功了,反而降職了。上哪說理去!」

    胡木蘭哪裏看不出大家的情緒,就笑:「我這一個少將,你們知道經歷了多少生死才換回來的嗎?好了,孩子們,不能太貪心了。不過,戴局長和W員長也知道你們了……」她指了指桌上的東西,「一人一份,看看去……」

    桌上放着四個托盤,托盤上蓋着紅色的絨布,掀開來,裏面是三根金條和一沓美元,應該有一萬吧。另外,還有兩百銀元,應該是叫當零錢花用的。

    說實話,這可不老少了。

    更何況,這次四個人還從翻譯官那裏繳獲了一把銀行保險箱的鑰匙,回來匯報了,這東西胡木蘭沒要,叫四個人分了算了。裏面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但能被放在保險箱裏,顯然,那不是個小數。

    這東西一拿出來,所有的不滿情緒都消失了。

    見着了真金白銀,那就是真的從這裏畢業了。

    晚上躺下的時候,王曼麗還問:「各自去哪,你們心裏都有數嗎?」

    都沒數!

    白雪梅就戳林雨桐:「你腦子最好,你說說,咱們會被分到哪?」

    「咱們?」林雨桐閉上眼睛,「出了這個門,就沒有咱們了。天南地北的……反正不可能把咱們四個分到一塊的。」明兒許是就分開了,這一分開,許是這輩子就難再見,便是再見,彼此又會變成什麼樣,什麼也說不好。因此,她難免多說幾句,「王曼麗應該去高一些的衙門,她的專業性更強些,放在下面可惜了。至於咱們三個,既然是刀,就要有做刀的自覺。」

    這話一出,誰都沒說話,這一晚,除了林雨桐,都睡的很好。

    在林雨桐歡欣着出去自由度更大的時候,胡木蘭正暴躁,舉着電話對着那邊喊:「……她們每一個都是好手,這樣的任務你要教給她們,這是看着她們去送死……我不會把我費盡心血培養出來的精英,拿來給你們堵窟窿的!休想!」

    「小胡!」那邊的聲音也生硬了起來:「領袖已經知道了,也說交給你的高徒,他是放心的。既然被你寄予厚望,那必然是能完成別人都完成不了的任務。這次不就是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嗎?你要相信,她們能給你創造奇蹟。這件事之後,不要說少校,中校我給你批,上校也不是不可能!刀不磨不鋒利,這也是你當年的話。你當年都捨得磨自己,怎麼就捨不得磨礪她們了?放手吧,放手了,才能更快的成長。」

    胡木蘭沒掛電話,連電話帶桌上的東西都拂下去,抬腳一腳就踹向椅子,「……無恥……敗類……混賬……」

    許麗麗站在門口不敢進去,好半晌見裏面沒有動靜了才走了過去,「長官……」

    胡木蘭將領口的扣子扣上,將軍帽戴好,然後領帶系好:「通知她們四個,在小教室等我。」

    許麗麗欲言又止,臨走又問了一句:「真的不能轉圜嗎?」

    「去吧!」胡木蘭擺擺手,對着鏡子調整自己的表情。

    四個人今兒都在收拾行李,其實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多。林雨桐更是,可能原主是被綁來的緣故,寄存在學校的,除了一身衣服,就是一張照片。至於錢,只有一袋子銀元,別的一無所有。

    林雨桐正看照片呢,許麗麗來了。她把照片往衣服里一塞,合上箱子,等着她說話。

    許麗麗的表情有些奇怪,語氣比往常不知道要溫和多少倍:「長官要諸位去小教室等她。」說完,絲毫不停留,轉身就走。

    白雪梅看林雨桐:「我預感不怎麼好。」

    林雨桐眼睛閃了閃:「許是不久之後,少校真落在咱們身上了。」

    冷子秋拿着飛刀的手一頓:「是擺在墓碑前吧。」

    白雪梅的臉都白了:「叫咱們幹什麼?」

    不知道!

    四個人依次站在教室里,胡木蘭進來先拍了拍王曼麗的肩膀:「你去我辦公室等着。」

    「為什麼?」王曼麗看其他的三個人,「我們不是一起。」

    「你的調令已經下來了。」胡木蘭冷着臉,「執行命令!」

    王曼麗看看其他三個人,想着林雨桐昨晚說的話,她們三個是刀,自己的專業性強,所以,跟她們是不一樣的。

    她看着三個人,三個人也看着她。良久,她才對着三人敬了敬禮,轉身離開了。

    到了小院門口,許麗麗一把拉住她:「你不要有情緒,你能留下來……是長官極力爭取的結果。」

    王曼麗反問一句:「是去送死嗎?所以,明知道是死,能保住一個是一個?」

    她的聲音沒掩蓋,小教室里隱隱的能聽見。

    胡木蘭看着三人:「怕嗎?」


    三人誰都沒說話,這不是怕就能不去的。

    胡木蘭背過身去:「這個任務……難!特別難……知道的人都說是去送死……」說着,她轉過身來,「可如今哪天不死人?死在戰場那是軍人的宿命!你們從穿上軍裝的那一天起,就該知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道理!」

    「可並沒有養我千日。」白雪梅氣急而笑,「老娘不幹了,哪怕是倚門賣笑……」

    話沒說完,林雨桐一把就給拉住了:「控制你的脾氣。明知道改不了結局,何必說氣話。」說着,她看胡木蘭:「您還沒說什麼任務呢?」

    「RB一個觀摩團帶着負傷的RB軍官,準備半月之後,坐船從滬上離開回RB……」

    胡木蘭話沒說話,冷子秋就皺眉:「可我們遠水解不了近渴呀!從這裏輾轉去滬上,得十天左右的時間。」所以,時間根本來不及。總不能什麼情報都沒有,我就是要殺人也得先找到目標吧!

    「詳細的資料會給你們的。之所以大老遠的叫你們去執行任務,實在是滬上……」胡木蘭解釋道:「……我得到的消息是,滬上JUN統內部出現了叛徒,人員損失嚴重……」

    可也該有工農黨底下黨呀。

    兩黨現在算是合作期間,彼此都知道彼此,但不過是QIANG口不對着對方而已。

    難道這個叛徒,不僅出賣了JUN統內部的人員,還出賣了一直活動頻繁的工農黨地下黨。那要是這樣,好像從別處調人也說的過去。

    而胡木蘭緊跟着又給了個理由:「加上你們是生面孔……」

    這個理由更扯。

    林雨桐就問說:「您直說吧,不用解釋什麼。」乾的都是騙人的行當,越解釋越黑!

    胡木蘭噎了一下,「傷員陸續抵達,但是觀摩團和已經到達的傷員,一直住在船上。這其中的難度,我想你們該明白。」

    不明白!

    集中住宿,還停靠在碼頭,碼頭上魚龍混雜……在碼頭上才更好動手。

    不過隨即林雨桐就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叫我們在海上動手?」

    白雪梅不解:「為什麼?」她看胡木蘭,「若是在碼頭,並不困難。」可在海上,就有點異想天開了。

    「若是你們能趕上……要是船果真還沒離開碼頭,你們又能來得及佈置,那……隨便在哪裏動手……都行。」胡木蘭這麼說,但怎麼聽着都覺得底氣不足。

    白雪梅還要說話,林雨桐一把給拉住了。

    胡木蘭就看了林雨桐一眼:「你是九尾妖狐,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對吧?」

    林雨桐沒有說話,只道:「我會執行命令。至於成敗……」

    「不成功則成仁。」胡木蘭看着三個人,「這是你們進門的第一天就告訴你們的話。」

    「是!」林雨桐立正,再不說一句廢話。

    這次的任務透着幾分古怪,就差沒明說,就是死,這艘船也得炸了。

    彼此沉默半晌,胡木蘭苦笑了一聲:「好吧……有些話我跟你們挑明了說吧。雖然禁令不能告知你們,但是……你們是我的學生,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便是去送死,我也希望你們死的明明白白的。那艘船上,不僅有RB的觀摩團和返回去養傷的RB負傷軍官,還有兩個重青方面的重要人物……他們知道的太多了……」

    知道的什麼太多了。

    軍國大事不是什麼人想知道都能知道的,能知道的豈會輕易叛國?

    再者說了,真要是這樣的人物叛國了,消息早出來了。所以,這裏面還是有事。

    知道的太多的這話許是真的,不過這個知道的內容未必就是軍國大事,若是如此,能叫自己幾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去動手嗎?只怕早就調集最精銳的力量幹掉了。所以,這個知道……只怕知道的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不能叫人知道的事。比如,這些達官顯貴背後見不得人的交易。

    為什麼屢屢刺殺不能成功,不是無人可用,而是太過精明強幹的人不敢用。這樣的事情,老手一眼就能看穿這裏面的貓膩。因此,觀摩團在華這麼長時間,為什麼早清除晚不清除,要走了才叫幾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去執行這樣的任務。

    細想想,只有如此才能說的通。

    而時間的安排……只怕這碼頭上的貨很要緊,軍|政要員走私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想來,胡木蘭接到的命令一定是不叫炸毀碼頭,但是……她還是把這話隱了下來。

    林雨桐垂下眼瞼,不叫胡木蘭看見她的眼神。

    但顯然,胡木蘭給這件事蓋上的這層遮羞布冷子秋和白雪梅信了。

    胡木蘭問說:「有沒有決心?」

    「不成功便成仁。」三個人整齊劃一,肅立敬禮。

    胡木蘭還禮之後,走過來,把每個人的胳膊都輕輕放下,然後拍了拍肩膀:「活着回來……回來……我給你們慶功……」

    說完,她抬腳就走。三個人有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然後被通知去訓練場。

    訓練場上停着直升機,胡木蘭和王曼麗站在邊上,什麼話也沒說,只看着她們上飛機。

    看着飛機遠去,胡木蘭就嘆了一聲:「我能為你們爭取的都爭取了……」

    包括這架直升機,儘量的節省時間,為你們贏得一點算一點吧。

    王曼麗看向胡木蘭,「這件事……不那麼簡單……我一定會弄清楚……如果她們有去無回……我會叫某些人付出代價……」說完,拎起皮箱,轉身就走。

    看着這個同樣決絕的背影,胡木蘭失笑:「但願……你這份赤誠永遠不變。」

    直升機上,俯瞰下面的山丘河流,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從直升機轉汽車,再從汽車到武H碼頭,坐船從這裏去滬上,七天時間。加上之前耽擱的一天,如果不出意外,一共需要八天可抵擋滬上。

    坐在船上了,三個人才商量了:這個活該怎麼幹。

    死?能活着,誰願意去送死。

    見其他兩人都看她,林雨桐就道:「養精蓄銳的,不看具體的情況,不好下結論。」

    她現在心裏謀劃的有點多。這次出來是真沒人跟着的,三個人執行高難度的任務,上面就沒想過她們會活着回去。

    這種情況下,是遁走的最好時機。

    但是這艘船……該炸還得炸,若不然,就該滿世界的搜捕自己了,軍TONG的家法還是很嚴的!

    這會子,她心裏已經一遍一遍的打腹稿了,飄在海上的船,要出發前,最需要什麼?

    水!能飲用的淡水。

    所以,一到地方,林雨桐就給兩人安排任務,先去看看船走了沒有。若是沒走,看看能否知道出發時間。再就是觀察一下,船上每日裏都進什麼東西。比如說糧食蔬菜這些,運上船多少等等。

    而她自己,則直奔藥鋪,抓了藥,然後租了院子,抓緊時間熬藥配藥提煉藥。

    她把活動的大概範圍跟兩人說了,於是,晚上兩人摸回來了。

    可情況不容樂觀:「給咱們的情報有誤,這個時間就不對,老師跟咱們說的是半個月,按理說還有至少五天的時間才對。可今兒已經續淡水了,大批了的蔬菜水果已經運了上去……看來,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那就是說,人家是說走就能走的。

    林雨桐抓了手裏的藥:「不能瞻前顧後,如今不動手也不行了。咱們馬上就行動!」

    「怎麼幹?」冷子秋看着藥粉,「你說,我去。」

    「放火……在碼頭放火,將藥粉撒在火里……叫煙瀰漫起來……」林雨桐點了點藥粉,「DU煙……聞了會噁心嘔吐,不過兩天自然會好的。晚上人少,誤傷也小。不過沒來得及配解藥,你自己小心……」

    冷子秋點頭:「交給我了。」

    林雨桐又看白雪梅:「你去老師說的地址,取給咱們準備的武|器和炸|藥,看見煙起,就帶着東西進去……我到時候會想辦法跟着急救車進去……滬上距離碼頭最近的一家醫院,是RB人開的,那邊一中D煙,必然向醫院求助,我會混到車上,也會跟着混到船上。從下車到上船,這點時間你們得想辦法把炸|藥和武|器給我送來……」林雨桐看向兩人,「然後你們就趕緊撤離,連夜撤出滬上……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了……」

    不行!

    兩人異口同聲的喊出來,本來以為是必死的任務,結果被這樣的給摘出來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去送死……

    「就這麼定了。」林雨桐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時間不多,馬上行動。」

    兩人站在那裏,盯着她看了半天,好半晌,冷子秋才道:「保重!」然後抓了藥瓶就出去了。

    白雪梅跺跺腳,「保重!」

    等兩人徹底走了,林雨桐才鬆了一口氣。這次兇險肯定是兇險的……但是……真就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

    她帶了準備好的另一瓶藥,然後直接出門,叫了黃包車就奔着醫院而去。

    在醫院找個白大褂跟口罩,還有醫療箱是非常輕鬆的事情。她又在醫院的值班台看了值班表,今兒有誰上班,有誰請假,有誰休息,都寫的清清楚楚的。

    晚上醫院的人不多,如今這世道,不是家裏的家境好,都不會上這樣的醫院的。她怕太惹眼,先出去了,在外面等着。

    直到兩個小時之後,醫院才亂了起來,醫生護士都朝院子裏跑,護士們嘰嘰喳喳的,這個說是碼頭着火燒了人了,那個說是發生踩踏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護士跺腳道:「今天我爸過生日,一家人就缺我,真夠倒霉的。」

    林雨桐拍了拍她:「小雲,那你回去吧,我替你。改天你替我值班……」之前在醫院聽到醫生喊這個小姑娘『小雲』。

    那邊車已經動了,小雲還愣着呢,不知道那是誰,聲音也不熟悉,見人家都跟着上了車了,還朝她擺擺手,她也不自覺的伸出手搖了搖,「好啊……哪天要我替你你提前告訴我……」

    林雨桐應着好,車門子就關上了。

    晚上的車裏不亮堂,微弱的光線壓根就分不清誰是誰。邊上還有人說:「怎麼也沒人替我呀。」

    「下回我替你!」林雨桐順嘴就接話。

    「你瞧着面生……哪個科室的?新來的?」這姑娘堅持不懈的問。

    「嗯,新來的。跟小雲比較熟。」她這麼說。

    「哦!」人家就不問了,「那你跟緊我,周圍的人你不熟,幹什麼都不方便。」

    林雨桐應着,果然下了車就跟着她。

    下了車,到處都是煙。邊上幾個巡邏的,也蹲在一邊吐。現場混亂成一團。

    一個人匆匆過來,拽了她一下,然後瞬間就倒在第三上,拽着她直喊救命。

    是白雪梅。

    林雨桐蹲下,那邊幾個護士催呢,她喊了一聲『馬上就來』。然後把醫療箱打開,白雪梅馬上將武|器和炸|藥放了進去。兩人沒有說話,甚至連個道別都沒有,一個躺着,一個離去。躺着的這個一動不動,看着離去的那個的背影,眼睛到底是模糊了。

    「起來!」冷子秋過來拉白雪梅,「快!接應她!」

    白雪梅眼睛一亮,馬上利索的起來了,跟着冷子秋,衝着一艘貨船而去。

    「行不行啊?」白雪梅問道。

    「試試!」冷子秋咬牙:「煙DU這般厲害,醫生一眼就看穿了。想要治療,必須離開碼頭,那邊的船肯定要駛離的……咱們先一步走,在航道上等着……或許來得及!」

    上了船,冷子秋卻『噓』了一聲,船上有人。

    一個人說:「……有人放DU煙,是不是衝着這批貨來的……」

    另一個說:「……上面說了不會炸毀碼頭,貨沒事,誰敢衝着這邊來……連RB人都睜一隻閉一隻眼……」

    兩人還有什麼不明白了,抬腳一踹就撲了進去。

    林雨桐不知道那邊兩人沒有撤退,跟守着貨的十幾個人起了衝突。她這會子混上來了,全程出乎意料的順利。可上來之後,卻發現想自由活動比較難。醫生可以放進去,都是RB醫生,他們信的過。至於護士,都集中在船尾的甲板上。若是需要,會輪換着把病人抬出來,但絕對不許護士進去。

    這樣不行呀。

    林雨桐左右看看,只得過去交涉:「……醫藥箱沒給醫生……我就進去送一下……」

    她是用日語說的,那衛兵愣了一下,拜拜手:「不可以!」

    「那您幫我送進去……」她伸手扶他,摁在他的穴位上,他更噁心了,肚子跟着翻江倒海,跟着就放了一個屁,抱着肚子找廁所去了。

    林雨桐追着這個衛兵,「我這裏有藥,您先喝了,喝了就會好了。」一連追了好幾步。

    之前那個認識的護士過來拉住她:「你幹什麼瞎跑,這裏是RB人的地方。」

    林雨桐低聲道:「你們趕快下船,記住我的話,能下就馬上下,下不了就呆在船尾的甲板上,哪裏也不許去。」說完甩開她,帶着幾分警告,「記住了嗎?」

    這姑娘嚇的縮了手,連着退了好幾步。

    邊上聽到林雨桐說有藥的衛兵和船員,難受的都不行了,伸着手要藥。

    林雨桐拿藥過去,一人一小丸,吃了的人也就兩分鐘,就覺得緩解多了。她朝船頭的方向指了指,「我能去送藥嗎?」

    自然能的。

    林雨桐就一步一步的朝船頭走去,臨走警告的看了那個護士一眼。那個護士看着吃了林雨桐藥的幾個衛兵倒在邊上發出震天的呼嚕聲,心知不對。有人要過去察看,這姑娘一把給攔住了,「別去……咱們馬上走……要不然……要不然……咱們說不清了……」

    林雨桐看着這些護士捂着嘴,一個挨着一個的下了船,這才轉過頭,一步一步的朝船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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