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同在(55)
行什麼呀?
送走四爺後, 老道齜牙咧嘴:「那是那麼容易的事嗎?見地府道君,那是要開陰陽路的。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陰陽路, 是那麼輕易能開的?
七爺和八爺還不得活吃了自己?哎呀呀, 難呀!
回去的路上,林雨桐也不免問起四爺:「為什麼要叫黑白無常七爺八爺?」聽人家那麼叫, 但具體的由來, 她真不是很清楚。
開車的是花格子, 他也好奇呢, 「就是那種電視上演的那種, 吐着長舌頭……」
「禁聲!」林雨桐瞪他:「積點口德吧你。」明知道真有鬼, 還敢信口開河什麼都說。
四爺擺手:「沒事, 那麼說也沒錯。白無常名為謝必安, 屬陽。時常滿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慘白, 口吐長舌, 其頭上官帽寫有\quot;一見生財\quot;四字,予感謝並對恭敬神明之人以好運,一般尊稱為\quot;活無常\quot;或是\quot;白爺\quot;。對男性吸其陰魂, 對女性散其陰魄。黑無常名為范無救, 或者叫無赦、無咎,屬陰。面容兇悍,身寬體胖,個小面黑, 官帽上寫有\quot;天下太平\quot;四字,意為對違抗法令身負罪過者一概無赦,尊之曰\quot;矮爺\quot;或\quot;黑爺\quot;。對女性吸其陽魂,對男性散其陽魄。」這個桐桐知道,因此給花格子解釋了之後才跟桐桐道「因其在城隍麾下地位僅次於文武判官,牛頭馬面,枷爺,鎖爺,故又得名『七爺』,『八爺』。」
好吧!這麼一說,林雨桐就明白了。
這是有一套完整的官員體系的。
可正是因為如此,林雨桐才道:「只怕這件事真有點難。」
「難嗎?」四爺搖頭,說了一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這一句叫林雨桐有些恍然,在這個世界,自己和四爺屬於外來者。如果說,生命最後的歸宿是地府的話,那麼,是不是說,自己和四爺壓根就不屬於他們任何一方的管轄呢。
其實就是這樣的,在這個世界裏,這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不受掌控偏有能力的人,不會不見的。
開車的花格子卻一腦門子問號,「是說西遊記嗎?」
四爺跟林雨桐對視了一眼,就笑。四爺還跟他扯閒篇,問他說:「你說孫悟空到了地府,為什麼就能攪動的天翻地覆?」
「厲害啊!本事大呀!」花格子說的理所當然。
林雨桐被逗的不行,誰家看西遊,想那麼多有的沒的,反正都是孫悟空厲害唄。
林雨桐這一笑,花格子就懵:「難道不是?」
四爺也不說是不是,只問說:「那你說孫悟空既然勾了生死簿,那為什麼二郎神燒了花果山,還死了那麼多猴子猴孫?」
啊?
花格子比較懵,這有什麼,「小說出現BUG,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大的情節不出錯,看的過癮不就行了。」
四爺只笑不語,林雨桐卻若有所思,如果把西遊的世界看做是一個真實的世界的話,那出現這種BUG又是為什麼呢?「幻像?」孫悟空看到的地府,跟後來看到的假雷音寺一樣,都是幻像。不同的是,假地府里有真閻王。這只能說,那隻猴子,可能被地府給涮了,人家就是配合如來佛祖演了一齣戲。
她這麼說,四爺還沒說話,卻把花格子逗的不行:「你可真能想。那照你這麼說,耍一隻猴子目的是什麼呢?」
目的呀?
目的可能就是澧都大帝,幽冥教主,藏王菩薩這些神仙瞧着天庭那伙子不順眼。挑撥的孫悟空這個天生天養的潑皮去落天庭的面子。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天庭顏面大失!
她說的煞有其事,把花格子倒是說愣了:「澧都大帝……幽冥教主……藏王菩薩……」沒聽過呀!「不是閻王爺管事嗎?」
「帝王帝王,一個帝一個王,分不清誰管事嗎?」林雨桐嘆氣,「人人都知道玉皇大帝,可有幾人知道澧都大帝?連澧都大帝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知道什麼五方鬼帝,東嶽大帝了。倒是閻王,人盡皆知。豈不知,閻王何止一個?」
哦!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花格子便道:「這就跟漢朝分封諸王一樣,對吧!」
有點意思了!
花格子兀自道:「那這社會制度,是不是也有點太落後了?我上學的時候歷史學的不行,但也知道漢武帝的推恩令,主父偃什麼的……那都是加強中央集權的……你說民間百姓只知道有閻王,不知道澧都大帝……那這澧都大帝能不生氣?」他自己說着,都悚然一驚,「這可是一場大戲。」把閻王們比作分封在外的諸侯,澧都大帝比作帝王,有點那個意思了。
可要真是如此,你還有心情看戲!
下面稍微波動一點,人間就會霍亂叢生!看戲?那種戲誰敢看?
澧都大帝是誰,那是能跟玉皇大帝平起平坐的人。這天道……其實挺欺負人的,規則他們定,地府被動的很呀。
四爺聽兩人有來有往的說的煞有其事,就忍不住又笑。
下車了林雨桐才問:「怎麼?說的不對?」
對!怎麼不對!這種情況是有可能的。
但咱們入不了那種大場子的,距離人家的高度十萬八千里,猶如螞蟻仰望人類,未免可笑了一些。只要能洞悉到一點東西,為自己所用,就不錯了。
想那麼遠!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四爺拉她往裏面走,「為了不遭殃,就得長眼色的懂得避讓。」
可你不是想避讓,你明顯是想在神仙打架的時候鑽空子。
她這麼說,四爺就瞪他:「爺是凡人嗎?」
好吧!不是!
所以,您現在厲害了呀!原先在你大千歲大哥和太子二哥的鬥爭中取利,後來又在你太子二哥和你賢王八弟之間取利,然後取出經驗了還是怎麼了?現在技能升級了呀,敢在神仙爭鬥中取利了。
沒說的——你牛!你最牛!
四爺臉上難得的露出幾分傲然來:「上有天,下有地,中間是萬民。本為帝王,上頂天腳踩地,中間匡扶萬民,若我都不敢在天地之間爭取一把,那誰敢?」
這裏面不光有傲然,還有一絲……興奮。
難遇敵手,獨孤求敗跟他現在的心境應該差不多吧。
行,您說怎麼着就怎麼着。不過這事肯定急不來。人間一年,地府一天。老道而也沒說今天就去辦,去辦了也未必就能見到。便是遲上三五日,對咱們來說,便是三五年。所以,日子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
兩人除了去了一趟西平賓館看了一下那個抵擋戾氣的陣法之外,也沒啥可干。那一片的道路只通到西平賓館,以修路的名義,周圍所有的道理,都設置了障礙。
這個考慮也是謹慎的,戾氣影響,很長一段時間內,那一片估計都是事故多發區。寧肯多繞點路,也別出事才好。
至於誰來處理的,林雨桐沒專門去問方老。人家不說,那便有不說的理由。
她說不管那就真不管了。四爺一天天的往福陵山跑,晚上回來跟楚教授研究編程。林雨桐是每天過來打卡,跟邱大爺交代點日常事務,就直接回家。正好陪陪爸媽。
兩人這幾天折騰的可以,什麼心理醫生,佛寺道觀的都跑了一遍了。好像林媽從心理上來說,還沒有完全接受一般。
剛好這次的事獎金下來了,一人能拿個五十來萬,林雨桐偷偷的密下了幾萬塊,那個整數就單拿出來,「要不咱找房子去吧。這幾天我沒事,正好去看看……」
五十萬對一個小家庭來說,着實不是一筆小錢。
但林媽還是氣不順呀,嘚瑟啥呀嘚瑟,我寧願你一月拿點餬口錢。因此,說話不免就沖:「對面那個別墅現在賣的便宜,買那個?」
嗯?
對面的別墅?
「開始往外賣了?」那房子框架都好了,門窗安上,小區再收拾收拾就能交房了。可葛水根不是盤踞在那裏嗎?
難道解決了?
林雨桐起身,跟林媽說了一句:「媽你等會兒,我打個電話問問。沒問題再買……」說着話,就進了屋子。
電話是打給方老的,「葛水根是怎麼回事?你麼處理了嗎?」
方老那邊嘆了一聲:「……沒有……不過不見了,您就當是處理了……」
這話說的!
也行吧!林雨桐算是反應過來了,這是方老這些人跟程世明又達成某種協議了。這種協議怕是被迫的,比如,程世明這些年到底埋下多少暗釘子,在沒有查清楚之前,妥協好像也是不得不走的路。
「明白了。」她這麼回了一句,就掛了電話。然後出去就說:「行,那咱就去看看,正好,距離單位的遠近沒怎麼變。跟老同事也疏遠不了。」
林媽蹭一下站起來了:「真買呀?」
對啊!
林雨桐拉她媽起來,「趁着房價低,咱們去撿便宜去。現在是買多少房子,將來都不會後悔。」說着,就給林爸使眼色。
林爸也肉疼的不行,也覺得沒有非買別墅的必要,但是看閨女的眼色,也對!給孩子媽找點事干,轉移一下注意力,比老可着這一點事鑽牛角尖強。他起身便附和:「對對對!房子一天一個價,這地段,那個價錢,以後怕是再碰不上了。不買才是真可惜。車買回來就掉價,房買回來就升值,所以,車不着急,有閒錢再說。房子……着急!」說着,就去屋裏換衣服,「你也趕緊的,把小妹給買的那雙高跟鞋穿上。」
好說歹說,拉着出去了。
售樓部這塊的人多的很,林雨桐左右看看,這地方像是這兩天才收拾出來的。不過計氏集團,到底是大的集團公司。人才是不缺的,這不,說賣,這就開始賣了。人往過一調,宣傳同步跟上。門口又擺着彩蛋,什麼買房子就砸蛋,最高獎是一輛國產的小汽車。迎賓的禮儀小姐站了兩行,把人往裏面迎。
決定要買,那自然是買兩套,還有四爺一套。
因着人實在太多,是沒有多少選擇權的。都是抽號,抽到哪一棟算哪一棟。
售樓小|姐在一邊介紹:「……戶型都是一樣的,小區裏的每一棟都是極好的。便是邊邊角角的,也有邊角的好處……」她指着模型,「這塊的花園多出半畝,屬于贈送的。」
所以,壓根就不用擔心吃虧。
當然了,也不用怕太吵。畢竟一邊挨着公園,另一邊是財會大學,大學校園裏鬱鬱蔥蔥,緊挨着小區這邊的是學校的實驗樓和圖書館,一點也不嘈雜。
種種的好處一說,給人的感覺就是好像沒什麼好挑揀的,都差不多。
林雨桐就說:「我要兩套……」
「要兩套幹嘛……」林媽一拉閨女,瞪眼示意:咱有那麼多錢嗎?
「替朋友買的。」林雨桐這麼說。
林媽瞬間就明白了,輕哼了一聲,到底是沒說話。
於是,林雨桐就伸手抽了兩張,一張寫着十八,一張寫着十九。
看過圖紙就知道,這兩棟是位置最好的別墅。
林爸屬於行業內的人,打眼一看就能看出來,這會子見真就抽中了,他就笑:「看來該去買彩票。」
林雨桐不置可否,邊上一個一直沒說話的小伙子,穿着黑西裝掛着工牌,應該是售樓部的經理還是什麼的,就過來道:「意向金交了,您就能去砸金蛋了。您的運氣不錯,我們的小汽車如今還沒有送出去,要不,您去試試。」
林雨桐別有深意的看了對方一眼,朝他點點頭,走了兩步回頭,見剛才給抽號的箱子又搬進了一間辦公室。緊跟着,又換了個人搬出來,顯然,進去的跟出來的,已經不是一個箱子了。
這是有意的在討好自己?
到了金蛋跟前,林爸就把錘子遞給閨女:「手氣不錯,你來。」
「咱家的手氣都會不錯,您跟我媽一人一下吧。」她過去抱着林爸的胳膊,「您試試。」
林爸以為閨女看出什麼了,見閨女執意如此,他就砸了一個。
然後露出裏面的卡片來。卡片裏寫了什麼,別人都看不見,只這個經理可以瞧見。只見他露出幾分驚訝來,然後高聲宣佈:「恭喜這位林先生……價值十萬的小汽車一輛!」
林媽都不敢信了:「真砸到了。」
周圍人起鬨,還有對面小區的同事朝林爸喊了:「老林啊,你這是中彩票了。」
不中彩票也沒錢買房,沒錢買房人家也不給砸彩蛋,自然也就中不了小汽車的。
林爸拱手而笑,覺得大概是閨女看到自己今兒的財運旺了。還別說,是旺呀!
林媽拿着錘子砸不下去,說林爸:「你手氣旺,還是你來。」
「最大的獎都歸咱們了,剩下的你隨意。」還能有第二輛小汽車不成?「就當是玩了,砸吧!」
林媽閉着眼睛隨便對着一個砸了下去,那邊的經理又眼疾手快的抽了卡片,然後誇張的瞪大眼睛張大嘴巴,舉着手高聲宣佈:「恭喜這位女士,價值十萬的小汽車一輛!」
下面頓時譁然!
這計氏集團手段當真是大氣,原來這金蛋里的汽車,不止一輛!
林媽都忍不住尖叫了起來,抱着林爸上下的蹦。以他們現在的工資來說,多久才能攢夠十萬?
只父母臉上的笑,林雨桐就覺得值得。
反正計氏就算不送這些東西,他該求上門還是會求上門的。兩人兀自興奮着,林雨桐就拍了拍那經理,指了指後面的辦公室。
那經理給售樓小|姐交代了一聲,大致是叫招待好林爸林媽,才朝林雨桐做了個請的姿勢,帶着她往後頭去了。
林媽這會子正興奮,背對着林雨桐沒發現這個,林爸卻注意到了。瞬間他便明白了什麼,臉上的笑意都淡了。感情鬧了半天,是衝着桐桐來的。這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的。下這麼重的禮,那這所求必然也不簡單。
林雨桐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伸手朝那經理要:「給我看看,到底抽到了什麼?」
那經理笑了一下,十分不好意思的樣子,將卡片遞了過去。其實也還不錯,一個電飯煲,兩袋洗衣粉。
看了沒再還回去,只在沙發上坐了:「請你們的老闆出來吧。我的時間也不多。」
那經理不再說話,轉身出去了。不大工夫,前後也就是兩分鐘的時間,門被推開了,從外面進來一四十上下的男人來。
他快步朝林雨桐走來,朝她微微欠身,並沒有因為林雨桐年輕就有絲毫的輕慢:「您好,林大師。」
「你是計軒的後人?」林雨桐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後收回視線,指了指對面的沙發:「請坐。」
這人坐過去,遞了一張名片給林雨桐,上面只有一個計氏集團的名號,職務全都沒有。然後再就是一個姓名,計宏業。還有一串電話號碼。
林雨桐沒把名片裝起來,而是問他:「計軒是你什麼人?」
「祖父。」計宏業嘆了一口氣:「老人家現在已經是彌留……可這禍不單行,家中的祖墳又出了一些問題……」
「一些問題是什麼問題。」林雨桐並不鬆口,「你下重禮,必是有要事求上門。我收不收這禮,得看能不能辦的了你的事。若是力有不逮,那只能說對不住了。」
「是……祖母……祖母她老人家……丟了……」計宏業終於是艱難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丟了!
他祖母,就是那個拋妻棄子的趙春花?
不是死了嗎?死人丟了?什麼意思?「骨灰丟了?」
計宏業搖頭:「不是骨灰!我祖母去世的時候,祖父堅持土葬,葬回老家去了。前幾天得到消息,說是祖墳被人動過,別的還看不出來,但是祖母的墳塋是挖開的……裏面除了棺木,屍骨卻不見了蹤影。您或許不知道,我跟溫柏成溫先生關係莫逆……本來就打算今日登門拜訪的,但是溫先生給起了一掛,只叫我在這裏等着便是,會遇上的。溫先生的卦還是極準的。」
林雨桐冷哼一聲,直接給溫柏成撥過去:「三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溫柏成哪裏聽不出來慍怒來,只道:「小師妹,咱們這一行,需要名氣。這就是個契機!放心,師兄不會害你的。」
不會害我?也未必就是對我好。
要是看着溫柏成的面子,林雨桐嗤笑,她還真就不尿他。可這裏面牽扯到葛水根,她特別不喜歡這種被吊在半空的感覺。方老他們對這件事沒有任何要解釋的意思,可這丟失的趙春花的屍首,未嘗不能窺探到一點什麼。
但醜話她得說到前頭:「令祖父母的事,計先生可聽說過?」
計宏業皺眉:「林大師是指祖母她老人家是二嫁之身?」
「拋夫棄子、忘恩負義,在你們嘴裏卻只是『二嫁』而已。」林雨桐說的一點也不客氣。
計宏業頓時面紅耳赤:「老爺子在昏迷時,說了許多囈語……大致的事情我們這些晚輩也是才知道不久。也才知道原來祖母早年還生過一個孩子……不過我們點了長明燈給那位早夭的大伯……」
這個大伯是葛水根的兒子葛平安。
他們是做晚輩的,晚輩都不是當事人。林雨桐說到這裏就行了,再往深的說,也純屬是不講道理。她就問說:「這個別墅區之前出問題,你知道原因?」
計宏業點頭:「祖父正是因為知道原因,所以才一病不起的。」
林雨桐就笑:「人家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你們麻煩,更不會無緣無故的走了。如今你們的樓盤開始出售了,證明這邊的麻煩已經解決了。可這不管什麼事,不都得付出點代價?所以,趙春花的屍骨不見了,只怕跟這邊的事有關。你總得付出點什麼吧。因此,你若是叫我找回你祖母的屍骨,那對不起,恐怕我是無能為力。不光我無能為里,我也可以告訴你,你可着術士去找,別人都不會應承你。這一點我希望你明白,不要提出太過過分的要求。」
「明白。」計宏業意外的好說話,「祖母想來心裏也是愧疚的。若是到了另一個世界,能叫他們一家團圓,這也是功德。我請先生,主要是祖墳的風水……怕有人藉機改了祖墳的風水,所以,想請大師走一趟。」
「我的價錢可不便宜。」林雨桐朝後一靠,似笑非笑的看他。
「當然,那兩棟別墅,都放在您的名下。今兒我就讓人過手續。還有兩輛車。」他這般道。
「那你明早來接我吧。」林雨桐說着就起身,直接告辭。
外面林媽還拉着林爸興奮着說着什麼,閨女過來了她也不知道。林爸目帶關切的詢問,林雨桐笑了一下表示處理好了,然後拉着林媽就往外走。
林媽急啊:「這車……車……車還沒兌現呢。」
「少不了咱們的!」生拉硬拽的給拖出去了。
但出來了,她不走,就在外面等着:「我得看看,別到時候實務跟圖片不符,這上哪說理去。現在人多,這一多他們可不敢做假。現在這做生意,我跟你說……」
絮絮叨叨的說現在商人的奸詐,林雨桐看一時半會的絮叨不完,就轉身去一邊買了幾瓶飲料,再出來就見一個小區的一位大叔,跟林爸林媽說話呢,「……我們家那小子寄回來的錢……留着也沒啥用,趁着房子價兒不高,就想買一套,先交給首付,他每月都給家裏寄錢,用那錢還房貸……可這都準備的好好的,結果我們是沒抽上號……我出來了,你嫂子還在裏面排隊了,再抽一次試試,看能不能抽到……」
結果林雨桐還沒走到跟前呢,就聽到從裏面出來的人一聲接着一聲的抱怨聲。
林雨桐也是做過生意的,轉臉就明白了對方的打算。這計宏業說是送了自己兩套別墅兩輛車,可一點也沒吃虧。如今這房子估計一半都沒賣出去,可人家必然不賣了。有自己住在裏面,裏面的風水肯定不會有問題。多少消息靈通的富商幾倍十幾倍的價錢都願意出,還愁房子賣不出去?
只怕是一房難求了,所以,人家為什麼要低價賣?想買自然就是抽空號嘍。
那邊那大嬸也出來了,埋怨大叔:「前兒我都看見人家開業發單子,就叫你過來買。你非要觀望,看!現在輪不上了吧。」
林媽越發覺得運氣好,正好叫自家給趕上了!
隨後又是三五分鐘的時間,裏面先後開出來兩輛小汽車來,鑰匙往林爸林媽手裏一遞,說了一聲手續隨後送家裏,這就行了。
可這兩人如今還不會開車呢,那大叔倒是會,幫着開了一輛回去。林雨桐自己開了一輛回去。接下來林媽的注意力明顯被轉移了,當天就諮詢駕校,這所有的業餘時間,都被駕校佔據了。
林雨桐輕鬆了一些,不用每次出門都感覺背了一身債似的。
第二天一早,下樓就上了計家派來的車。昨晚問四爺了,四爺說不去,叫林雨桐別管閒事,看到什麼就說什麼,別逞強就行。因此,今兒就是計宏業出面,帶着林雨桐回他的老家。
計家的老家不遠,開車倆小時就到了。計家本就是西平老戶了,但是說在西平的年歲長,好幾代人了。但城裏的這一支只是一支,老家還有好幾支。平時來往少,但有個婚喪嫁娶,老輩人還會想着落葉歸根。
計宏業不是個囉嗦的人,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明白了。見林雨桐不願意說話,他也就不言語了。
計家的祖墳,在村子的村口。進出村子,這裏是必經之路。
林雨桐下了車,計宏業在前面領路,能走幾十米,就看到空着的棺材和已經被推倒的墓碑:「……那天,是放羊的三叔公先發現的……村里人都有些懼怕……據說棺木都動成這個樣子,可周圍卻沒腳印和痕跡……這事村裏的人報警了,警察給出的答案也是如此。」
林雨桐蹲下來,看向倒在一邊的棺木,然後問計宏業:「棺材蓋呢?」
「什麼?」計宏業以為自己聽錯了。
林雨桐就重複了一遍:「棺材蓋呢?」
計宏業看了看,除了棺材和石碑,再沒別的。他也納悶了:「是呢?棺材蓋呢?」
身邊跟着的助理就道:「是不是被誰撿去當柴火燒了?」
這話聽着不舒服吧,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計宏業就問說:「那個……很重要嗎?」
林雨桐指了指棺材愣子內外的位置:「你看那是什麼?」
棺木質量很好,是楠木,不容易腐朽。出來之後,除了漆的顏色不鮮亮之外,木質是好着的。所以,此刻,木質上的劃痕看的很清楚,就是在棺木兩側上方楞口的正中間位置,有幾道劃痕。
「幾道?」林雨桐問說。
計宏業『啊』了一聲,那助理就忙道:「四道。是四道沒錯。」
林雨桐點點頭,朝旁邊走了兩步,蹲下來看到的是棺材內部,「看裏面的劃痕是幾道?」
計宏業的眉頭皺的更緊,那助理頭上的汗都下來了:「……一道……是一道……」
林雨桐看計宏業,「看明白了嗎?」
計宏業抿嘴不說話,助理卻有些緊張的道:「明白了……明白了……」
林雨桐覺得好笑,就看着小伙子:「看明白什麼了?」
「那痕跡像是手抓的。」他說着就艱難的咽唾沫,然後做出手抓椅子扶手的動作,「那個痕跡……那個位置,像是裏面的人自己坐起來,要起身的時候扶着棺材的兩邊,所以,正好,棺材外側,四個劃痕,這是除了拇指之外的四根手指劃下的。內側的只一個劃痕,那一定是大拇指的指甲劃下的……就跟人扶着椅子的扶手起身是一樣的……」
這不是丟失了!老夫人也不是被偷了!這分明就是老夫人自己從棺材裏出來了。
這個結論聽起來很荒誕,但是看這痕跡,怎麼看怎麼像啊!
「荒唐!」計宏業才不信這個話。
林雨桐挑眉笑了笑,不置可否。
可這不說話,計宏業也覺得當時都臉上掛不住了。有句話叫做『棺材板都壓不住了』,是說人氣的給活過來了。你說這,這得後輩多不作法,才能把先人氣活?
他想問林雨桐幾句,林雨桐卻在墳地里四處的轉悠察看。此時正是夏天,這墳地里到處都是荒草,還有長在到處都是的野酸棗。酸棗結的挺多,個個都青嘟嘟的。
往前走了幾步,看見一座墳頭邊長着兩棵歪脖子柳樹,一棵還有被燒過的痕跡,她搖了搖頭:「叫這家的後輩把這兩棵柳樹砍了。要是沒猜錯,這家代代都有打光棍的。」
計宏業往前走了兩步,看了墓碑。還真是,這一房如今三條光棍。當爹的三十歲上就喪妻,把倆兒子拉拔大。誰知道大兒子好容易結親了,孩子都生了,大兒媳死了。二兒子如今二十七八了,還沒說個媳婦。
只看一眼就能看到根底,這姑娘確實是有兩把刷子。
計宏業把那點不愉快就拋了,問說:「您還看出什麼來了。」
林雨桐只笑了一下,卻沒說話,再圍着墳地轉了一圈,就道:「回吧!」
嗯?
計宏業沒攔着,跟着上了車。到了車上才問:「林大師,還望不要隱瞞。」
林雨桐盯着計宏業的臉看了半分鐘,才道:「你在家中雖是長子……但在族中,卻行二,沒錯吧!」
計宏業點頭,溫柏成對自己很了解,知道這些也不奇怪,「家中的情況稍微有些複雜,我上面有一堂兄,下面有一同胞親弟。怎麼?祖墳風水跟他們有關?」
林雨桐搖頭:「跟他們有沒有關係我不清楚,但我想,你該回去問問你們家老爺子。你們的祖墳被改過,這個沒問題。但應該不是誰惡意改的……只能是老爺子做出了取捨。老夫人是老爺舍了,舍給了老夫人早前的丈夫和兒子。但這件事到底是影響了子孫後代,所以,改動風水,興旺一房而保住計家基業……老爺子也算是有魄力,狠得下心腸的人。」
這話……計宏業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你的意思,是祖父授意改動的風水。」
「我發現陣眼那塊,是預留出來的墓地。墓地都已經修葺的差不多了,想來老爺子一旦……必是會安葬回來的。他把他自己也算進去了。若是不是心甘情願……那個墓地便會是大凶之地,是要斷子絕孫的。惡鬼也沒有這等能耐布下這等陣法。」程世明要想幫葛水根早幫了,不會等到現在。而且,特殊部門不會看着無辜人枉死的。因此,這一定不是有人暗算了。只能是他們自己人……做了取捨而已。
計宏業攥緊了拳頭,鬆了松領帶:「那現在這風水……一旦老爺子葬進去,旺誰?」
這旺誰的說法,其實是指奪取了全族的氣運而將這些氣運加到一人身上。
可這……別的人如何肯答應?
計宏業苦笑了一下:「怪不得有人提醒我看看風水,原來只我是傻子,被蒙在鼓裏。」
沒錯!受益人反正不是他!
林雨桐跟着笑:「你們家這位老爺子,對別人狠,對自己的兒孫更狠。」
這倒是叫人好奇了,當年他為何非娶趙春花那麼一個女人?看他的做派,可不是一個為女色什麼也不管不顧的人呀。
她就問說:「你們家老爺子,是不是懂風水?」
計宏業沉吟了半晌才點頭,說了一聲:「是!」
那就難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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