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好下手對象後,楊翼飛自一百姓家中偷得一身衣服,一雙布鞋,一頂瓜皮帽,一條布巾,特種兵當小偷,要是還能被人抓住,那他也不用混了。
得手後,楊翼飛便從南城門出了揚州城,到城外長江中好好洗了個澡。
雖然已是深秋時節,但白天還沒那麼冷,水溫可以承受,楊翼飛將皮膚都搓得通紅,總算將一身泥垢搓洗乾淨。
那一身已經只能稱之為破布條的迷彩服,以及裏面的體能訓練服,都被他扔掉了。
穿上不怎麼合身,但總比破迷彩服好得多的衣褲,套上長袍馬褂,戴好瓜皮帽,楊翼飛總算稍稍解決了禦寒的問題,身上舒服多了,好在鞋子剛剛合腳,不影響他的行動。
不過這樣一來,他看上去也不再像是一個叫花子,身上再無那股餿味,倒是少了層「保護色」。
但也無妨,反正他在揚州城也待不了多久就要離開。
換上衣服後,楊翼飛迴轉揚州城,找了條偏僻的巷子貓着,一邊閉目養神,一邊靜候夜幕降臨。
……
夜,天空陰沉,月亮星辰都被烏雲掩在其後,沒有一絲光亮,正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不知道什麼時候,楊翼飛靠坐在牆根睡了過去,等他醒來時,喧鬧了一天的揚州城早已安靜下來。
站起身伸個懶腰,楊翼飛從休息的巷子中走了出來,往萬勝賭坊的方向摸去。
他小心掩藏着身形,避開一波波巡邏的官差,這清朝前期,對宵禁的執行是非常嚴格的。
《大清律令》:凡京城夜禁,一更三點,鐘聲已靜之後,五更三點鐘聲未動之前,犯者笞三十,二更、三更、四更,犯者笞五十。外郡城鎮各減一等,其京城外郡因公務急速、軍民之家有疾病、生產、死喪,不在禁限。
意思是說,在京城宵禁時間到了後,也就是晚上八點十二分(一更三點),晚鐘響起之後,早上四點十二分(五更三點),晨鐘未響之前,若還在街上走動,便要被抽三十鞭子。
二更之後到五更之前還在街上的,抽五十鞭子,而京城之外的城鎮可以輕一些,卻也要被抽。
只有公務在身、或生了急病、要生孩子、要辦喪事的,不在宵禁限制之內。
雖然楊翼飛不怕那些巡邏的官差,卻也不想惹麻煩,他殺一波官差倒是痛快了,可若惹得揚州城戒嚴,那對他並無好處。
楊翼飛休息的那條巷子本就離萬勝賭坊不遠,半個多小時後,他便摸到了賭坊側面巷子中。
時間已近子時,但賭坊內依舊亮着燈火,只是沒了喧鬧聲而已,像賭坊、青樓、酒樓、客棧這些地方,晚上也照樣營業。
只是過了宵禁時間後,就不能再出門,客人們想要休息也只能在店中開房住下,所以即便是賭坊也備有客房。
看着高達三米的圍牆,楊翼飛嘴角彎了彎,退後幾步,一個助跑,左腳在牆上一蹬,身形頓時往上竄去,雙手扒住了圍牆上沿。
對專門練過攀爬的人來說,只要手能上得去的地方,人便上得去。
楊翼飛扒住圍牆上沿後,一個引體向上動作,將自己的胸膛拉到與圍牆上沿平齊之處,小臂迅速往上沿一搭。
如此一來,支撐身體的就不再是雙手手指,而是整條手臂,自然更加輕鬆穩當。
隨即身子一偏,右腿便搭上圍牆上沿,整個人趴在了圍牆上。
細細打量了一番院子內,見四下無人,左手扣住圍牆外沿,右手按在內壁,整個身子一翻,便穩穩落地。
楊翼飛落地時,先以腳尖着地,身子順着慣性向下蹲低,緊跟着腳掌踩實,然後是腿彎屈下去。
動作如行雲流水,整個身子都像一個彈簧,卸去了墜落的力道,使得他落地時無聲無息。
也是圍牆不高,否則再高一些的話,落地就還得加上前滾翻的動作,才能在卸去力道的同時,不發出聲響。
一翻進院子,楊翼飛就進入了作戰狀態,右手虛握,心神一動,帶消音器的無限彈藥格洛克18自動手槍已經出現在手中。
格洛克18沒有外部保險裝置,唯一需要主動解鎖的保險裝置,就在扳機上,所以掏出來便能直接射擊。
此時快慢機向上,處於單發狀態,在對付少量敵人時,為了保證精準度,自然是單發更合適。
而面對大群敵人的話,就不用說什麼了,快慢機拉下來一頓突突便是。
楊翼飛不知道萬勝賭坊藏匿錢財的位置在哪,但是他知道,賭桌上的銀錢絕對不少,他也用不着那麼多銀錢,只要夠日常開銷即可。
最關鍵的是,到這個時間還在賭的人,肯定不會很多,他輕鬆就能解決。
至於那些賭徒死得冤不冤,那不是他需要考慮的問題,況且他原本就最為痛恨賭徒與癮君子。
因為這兩種人,發展到最後大多是六親不認,後世還好點,最多是傾家蕩產,一無所有,古代的話,賣兒賣女賣老婆都是常有的事。
或許從法律上來講,賭徒罪不至死,但從情理上來講,賭徒死不足惜。
既然他們撞上了前來劫富濟貧的楊翼飛,也只能怪他們命不好了。
無聲無息的摸到賭坊大廳後門,兩名賭坊打手守在後門旁,時不時打一下哈欠。
而在已經閂上的前門旁,同樣有兩名打手守着,四周還有四五名打手走動。
大廳中原本有十數張賭桌,各有不同賭法,但此刻只有大廳中央最大那張賭桌旁還有人圍着。
這是賭大小的桌子,圍在桌旁的賭徒也只有六人,他們面前的桌上都堆着一堆銀兩,有整的銀錠,也有碎銀,還有少許銀票。
此刻莊家也沒有再像白天那樣,吆喝着什麼「買定離手」之類的話,而是默默搖骰,搖完後放下骰盅,伸手示意下注。
楊翼飛見此,也不再隱藏身形,屋中此刻不到二十人,漫說是無限彈藥的自動手槍,就算是有限彈藥,一個彈夾都打不完便能全滅。
當下楊翼飛直接大搖大擺的從後門走了進去,不待後門兩名打手反應過來,便一人腦袋上給了一傢伙,近距離爆頭。
「突……突。」
在寂靜無聲的大廳之中,那沉悶輕微的槍聲還是十分清晰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了過來,但他們也沒機會再做出其他反應了。
「突……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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