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跡 第五十五章 大祭司

    陳子云心裏存疑，但來不及仔細辨認，便有人便帶他到了大祭司居住的地方。筆下樂  www.bixiale.com大祭司指定只接見他一個人。葉芽倒是想去會會這大祭司，但卻遭到了堅決的反對，最後只好悻悻留了下來，和斯達尼尼安人的其他酋長進行磋商兌換滴血琥珀的事情。陳子云臨走之前，她不忘囑咐陳子云，向大祭司提出秘道的要求。

    斯達尼尼安的總體構造看起來和無信者的石窟很像，但進去之後，才發現兩者之間存在着巨大的區別。

    斯達尼尼安的石窟，完全是以居住人為目的，所以岩壁上的石窟，有着一定的獨立性，不像高原的石窟那般，洞口大部分是太用來採光的。讓他去斯達尼尼安的石窟數量和層數更多，根據目測，陳子云幾乎可以判定，岩壁早已經按照一定的方式挖空了。

    走進石窟當，陳子云眉頭輕皺了一下。斯達尼尼安人的石窟通風性顯然不算很好，走在其，有着一股濃郁的霉味，好像陳年穀子霉爛所發出的味道一般。但這個味道可比活屍的味道好太多。

    石窟裏面的通道窄小複雜，只能勉強容得下兩人並肩前行，由於通風性不好，岩洞裏面的火把也相對稀少，基本都是一片昏黑。

    「前面就是大祭司的房間。」走了一段路之後，領路的土著用着含糊的法語說着：「我只能陪你到這裏，你自己去大祭司那裏。」

    一路上陳子云已經了解到，此人是斯達尼尼安一個部落的王子，也是斯達尼尼安人為數不多的祭司之一，但從他的聲音里可以聽得出來，他對大祭司懷有深深的恐懼。

    陳子云有些為難地看着這個祭司，斯達尼尼安人的語系複雜，混淆了好多種土著語言構建成的古怪發音，沒有翻譯的話，他根本無力與大祭司交流。

    而就在這時候，陳子云腦海里忽然出現了一個聲音：「年輕人，你進來吧，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陳子云打了一個冷顫。腦海出現的聲音，古老蒼涼，似乎來自亘古時代的遺音，但陳子云卻知道，其實這是大祭司通過意識和他進行溝通。這種遭遇，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只是發現大祭司竟然有着這種匪夷所思的能力，才讓他大感驚奇。

    「是的。大祭司。」陳子云一臉恭敬的神色，調節了一下情緒，慢慢走了過去。在這短短的路程上，陳子云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力量調節到了一個臨界點，如果大祭司出手對他不利，他隨時能夠利用玄鳥之力進行反擊。

    好在腦海里的聲音，對陳子云似乎並無敵意，反而還有着一絲的親切之感。這讓陳子云很是疑惑。

    大祭司居住的地方，非常簡陋。連木門都沒有，門口處只用一層厚厚亞麻布遮掩着，亞麻布的邊角早已經磨損，看上去已經用了很久。

    陳子云深吸了一口氣，掀開了亞麻布，走了進去。

    房間裏一片漆黑。陳子云這才發現，大祭司居住的地方，竟然連採光的東西都沒有。好在他有夜視能力，才沒有在這種環境下產生恐慌。

    環視了一下，陳子云發現，這房間不過二十平方左右，空蕩蕩的，連床鋪都沒有。而大祭司盤腿坐在房間央，似乎在沉思。看上去和一個印度的苦修差不多。不過頭頂的石穹，卻掛着一串串貝殼或其他東西穿成的的風鈴。看不出什麼用途。

    「大祭司。您好。」陳子云不知斯達尼尼安人的禮儀是怎麼問好，只好朝着大祭司微微躬身。

    大祭司緩緩抬起頭來，一張瘦得皮包骨的骷髏臉，出現在陳子云面前。陳子云膽大包天，看到大祭司這詭異的模樣，險些也發出一聲驚呼。

    「大祭司……你怎麼……」陳子云本想問大祭司為何會瘦成這個樣子，但卻不敢問出這大不敬的話。

    「你不用怕。」陳子云腦海里出現了大祭司的聲音。但實際上，大祭司的嘴卻動都沒動一下，他的眼睛也深深凹在眼眶裏，看上去沒有一絲的光彩，就像死魚一般。「十幾年前，我和一個邪物較量了一場，力量損耗太大，生機早已經斷絕，只能以這種方式苟延殘喘。」大祭司的聲音不緊不慢，盯着陳子云的眸子慢慢地恢復了一絲光彩：「那邪物你也遇到過，你很好，再給你十幾年的時間，估計它不會是你的對手。」

    「貊干？」陳子云眉頭一皺，很快就想到大祭司所說的邪物是什麼。

    「不錯。」大祭司的聲音依舊平靜如水，嘆息了一聲，說道：「這也是我為什麼會在這裏等你的原因。」

    陳子云滿臉訝然之色：「大祭司，你難道知道我會來這裏？」

    「我本來就是一個預言者。」陳子云腦海里的聲音顯得有些驕傲：「自然能夠看到時光長河的一些片段。」

    陳子云心頭一震。他見過自稱為神的薩羅婆訶蒂，也見過打神主意的無矩、禪十七和葉芽這等猛人，自己更是一個難以說的明白究竟是什麼東西的守護者。這世界在他看來已經足夠詭異，但他從來沒想過，還真有預言這東西。

    「預言本身並不神秘。」大祭司似乎發現了陳子云的驚悚，他說道：「有些事情總是必然會發生的。哪怕是由無數的偶然堆砌而成。預言者不過是把自己的能力用在細化到這些偶然事件當的人而已。預言的東西未必會完全準確，但大致不差。比如我會預見你的出現，就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我能夠預見你會出現，但卻不知你何時會出現在這裏。」

    陳子云沉思了一下，似乎對大祭司這句話有些理解，但仔細一想，發現自己似乎什麼都還沒弄清楚。他不由苦笑了一下。這種深奧的東西，不適合他去研究。預言者肯定是需要特定的天賦和機遇的。大祭司所說的任何人，估計也是相對而言。

    「大祭司等我，究竟為何事。」陳子云說出了自己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