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大嫂吃了晌午飯,就去接人了,估摸着也快回來了了!」
大禹村沒學堂,上學的地兒,離這五里地。大筆趣 m.dabiqu.com
偏偏夏老太又將豆豆當寶貝似得。
早上在家裏吃飯,晌午飯在學堂,但是怕豆豆餓着,晌午飯剛過,就打發趙美娥去五里地外的陳村學堂去給豆豆送吃的。
還囑咐趙美娥就在那裏等到豆豆下學,兩個人一起坐牛車回來。
不然,趙美娥也不會和林望山錯過。
說起來,趙美娥算林望山名義上的婆娘,林望山有啥好處,都得給趙美娥一些的。
不過林紫兒也出門的時候,交代過了。
送林紫兒的東西,必須是自己用過的舊東西。
新東西,哪怕是倉庫里出來的,沒人要的,她都不能碰。
夜裏,兩個人也不能睡一個屋。
要是林望山敢違背,她就休了林望山。
這一趟,林望山雖然回了大禹村,但是掣肘頗多,而且三天必須給林紫兒回報一下事情發展的進度。
三個月之內,他就得和老夏家的人,全部斷絕關係。
並且讓趙美娥主動失德被休棄。
總之,這趟林望山的任務,也不小,要做的事兒,也頗多。
「老大,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這做爹的,也不好再責怪你,但是趙氏畢竟是你原配,而且這三年來,她照顧豆豆有功,你萬萬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兒!」夏老爺子突然開口,說話的語氣,帶着幾分命令。
林望山命令人命令慣了,突然被別人命令,他自然不舒坦。
不過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他笑嘻嘻的對夏老爺子道:「爹,我知道了!」
見林望山態度好,對自己這個親爹,也沒半點不耐煩,夏老爺子態度軟了下來。
「老大,既然你已經回了老夏家,那有件事兒,我也必須和你說清楚。
在老夏家,你就必須用回你夏多祿的名字!至於林望山這個名字,你最好從現在開始,就忘了它。
我們老夏家,只有夏多祿,沒有林望山!」夏老爺子道。
林望山怔了一下,隨即點頭,「爹說的是!其實,我也不想改姓,只是當初遇到土匪打劫,磕了腦袋,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紫兒看我可憐,給我取了名字,加上我是入贅,這才有了林姓,我也是最近才想起自己是誰的!
既然想起自己是誰,我自然用自己本來的名字,這一點,我想紫兒也沒意見!」
林望山是這麼想的,自己在這裏,三個月自由,林紫兒啥也不知道。
就算這群窮鬼喊自己夏多祿,也沒啥。
大不了,回去之後,他再叫會夏多祿就行了!
「好,爹就知道,你不是故意不認祖宗的!」
聽到林望山說起改名的原委,夏老爺子一陣感動。
夏老太更是上前,拉着林望山,來來回回的瞧着。
「我的老大,這三年吃苦了!瘦了這麼多,皮膚也白的厲害,天啊,該不會不健康吧?」夏老太尖叫一聲,說着就要去碰林望山的臉。
林望山瞧着她那黑乎乎的指甲,跟黑寡婦一樣,又細又醜陋的手指,趕緊避開夏老太朝着自己臉上襲來的手。
「娘,皮膚白,不代表不健康!倒是我過去那身黑黝黝的皮膚,被人嘲笑的厲害!
娘,鄉下人,才是黑乎乎的,城裏的,都是白白嫩嫩的!」林望山道。
「那我不管,我兒子就要黑乎乎的,黑健康!」夏老太強詞奪理。
林望山不想和她多爭執,於是偏過頭,不看夏老太。
恰好,這時候,外頭傳來豆豆的咆哮聲。
「奶,奶,我要錢,給我錢……」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豆豆還在院門口,就開始嚷嚷。
聲音比村里殺豬的聲音還響亮。
夏老太聞言,整個人樂開了花,她推了推林望山,沖他道:「老大,豆豆回來了,你兒子回來了!」
林晚上激動的站了起來。
三年了,他和兒子三年沒見了。
他激動的看着門口,不多時,衝進來一個比豬還肥的小子。
豆豆臉上,跟個石墨似得,大的嚇人。
臉上坑坑窪窪的,痘痘和膿包長滿了一張臉,五官上,全擠滿了肉,衝進來的時候,身上的肉,還一甩,一甩的。
「這……」
林望山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子,就是自己兒子。
三年前,他出去的時候,兒子還是可愛的小少年。
這才三年,長得跟個豬,沒兩樣了。
甚至還不如一頭豬。
林望山愕然的問了一句,「娘,這真的是豆豆?」
「那是自然!」說着,她迎了上去,一把抱住豆豆。
「豆豆,今兒上學乖不乖?夫子有沒有表揚你?」
說到夫子,豆豆朝着地上啐了口濃痰,和平日裏夏老太的行為,如出一轍。
「哼,老頭可偏心了!我功課明明是十幾個人里最好的,他偏偏瞧不上,還說我寫的字,跟豬打滾一樣,髒兮兮的,難看死了!」豆豆沖夏老太倒苦水。
夏老太一聽,整個人,跟燒了屁股的火雞似得。
「他真是這麼說的?那個老不死的東西!?」
「恩,還有了,奶,那老頭太討厭了,晌午的時候,吃了幾塊紅燒肉,我讓他給我一塊,他還打我打手心,你看,手心都紅了!」
說着,豆豆伸出那跟豬蹄兒沒兩樣的手,在夏老太跟前晃了晃。
「奶,我受不了了,你給我轉學堂吧,那老頭太討厭了!」
豆豆一口一個老頭,半點尊師重道的意思都沒有。
夏老太不教訓也就罷了,還跟着罵夫子。
「豆豆你放心,明兒我就去找那死老頭子,看看他是咋教學生的!至於那勞什子的紅燒肉,奶給你做,你想吃幾塊,就吃幾塊!」夏老太道。
說完,她指着一旁早就已經呆掉了的林望山道:「豆豆,你瞅瞅,這是誰?是不是你爹!」
豆豆抬起頭,看了一眼林望山。
他還沒出聲,後頭進來的趙美娥倒是尖叫了起來,「多祿,多祿……我們家多祿啊……」
趙美娥叫完,直接往林望山懷裏沖。
「你個死鬼,可算是回來了,你曉得這三年,我們咋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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