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
她先前年紀尚小,倒也沒遇到過什麼過分的騷擾。文字谷 www.wenzigu.com眼下這兩年容貌漸漸長開,偏又有縣令夫人護着,那些個紈絝子弟知道這是個硬茬,倒也沒有不長眼的去挑事的。
阮明姿已經好久沒遇到過這種不長眼的人了。
她裝作聽不見的,同身邊的阿礁道:「咱們走。」
阿礁倒是看着有些陰沉,似是有些不大痛快的模樣。
結果那道輕佻聲音的主人,見阮明姿要走,還當她是如同從前遇到的那些千金小姐一般,是個害羞的。調戲這樣的最有樂趣,他忙領着僕從快走幾步,攔在阮明姿身前,嬉皮笑臉道:「小姐,別走嘛。所謂相逢就是緣,大清早的,我跟小姐在這街上相遇,難道不是一種天定的緣分?……咱們別辜負了這緣分啊,走走走,我請小姐吃個早點?」
說着,就要上手去拉阮明姿的胳膊。
阮明姿蹙了蹙眉,眼前這輕佻的男子,眼下有些烏黑,顯然是個縱慾過度的,生得也很面生,應該不是他們宜錦縣的人。
阮明姿沒有動,但那輕佻男子的手,剛要摸上阮明姿的胳膊,便被人一把打了開來。
輕佻男子慘叫一聲,他感覺自個兒像是被一塊鐵板給拍飛了,手頓時疼得像是骨頭都斷了一般。
阿礁有些嫌棄的甩了甩手。
阮明姿看了一眼阿礁的神色,若有所思。
那輕佻的男子捂着手大叫:「膽敢對本公子無禮!你知道本公子是什麼人嗎?!」
甩完手的阿礁根本沒搭理他,垂下眸子一臉淡漠,仿佛聽不見那輕佻的男子叫囂。
阮明姿唇角彎彎,看着似是在笑,眼裏卻並無半分笑意:「我管你是誰,哪怕你是皇子,也要遵守大興律法。當街調戲良家女子,我想想是什麼罪責來着?」
那輕佻男子呆了呆,沒想到被他差點調戲了的小姑娘竟然有條不紊的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尤其是她說話的時候,嘴角雖是勾着的,可那眼神卻冷冷的,真……
帶勁啊!
輕佻男子幾乎忘了手上的疼痛,越發興奮了。
他喉嚨中意義不明的發出含糊的一聲。
阮明姿見那輕佻男子看呆了一般,也懶得跟他廢話,繞過那男子便走。
那輕佻的男子如夢初醒,不肯罷休,急急「哎」了一聲,又想去攔住阮明姿。
阿礁冷冷的一步邁過來,擋在輕佻男子身前。
輕佻男子大怒,喊他的僕從:「你們都是死的?!給我把他按住了,別影響本公子跟美人兒談心!」
兩個僕從對視一眼,同時對阿礁出了手。
阮明姿聽得後頭動手的動靜,臉色變了變,立馬回頭,結果卻發現,就這一兩息的功夫,輕佻男子的兩個侍從已經被阿礁打倒了,全都趴在了街上,哎呦哎呦的爬不起來。
輕佻男子見了,卻忍不住咽了幾口唾沫,終於感到了幾分恐懼。
這兩個侍從身上是帶着功夫的,二對一幾乎從來沒輸過,今兒在這個男人跟前竟然走不了一個照面!
這個男人也太厲害了些!
阮明姿卻面帶擔憂的跑到阿礁身前,緊張的細細打量着阿礁的神色:「……你身體還扛得住?」
她本來想着只是讓阿礁跟在自個兒身邊擋一些小糾紛小衝突什麼的,但見着阿礁這般與人動手,心裏還是不由自主的很是揪心,擔心他的身體。
「沒事。」阿礁簡短的說。
阮明姿見他臉色確實還好,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無所謂,心裏稍稍放下了心。
但還是有點生氣。
她朝成了光杆司令的輕佻男子邁了一步,冷冷道:「公子好本事啊。當街調戲良家婦女,調戲不得就要動手強搶嗎?」
輕佻男子無端被阮明姿的氣勢給震得有些說不出話。
少女生得太美了,原本是杏花春雨般明麗絕色的美人兒,這會兒眼裏的冷光卻又凜冽的劍氣一般,寒氣逼人,仿佛看一眼都會被割得生疼。
再看看旁邊的男子,眼裏的幽冷幾乎如一頭在黑暗中潛伏着欲擇人而噬的怪獸,更是讓人膽顫心驚。
輕佻男子莫名咽了口唾沫,雙股戰戰:「你,你想怎樣……」
這倆人看着像是要把他給狂揍一頓的模樣啊……
「我想怎樣?」阮明姿看着輕佻男子那副懼怕的模樣,輕笑一聲,「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好人,遇到這種事,我自然是要報官啦。」
輕佻男子:……
阮明姿給了路邊一個小乞丐幾枚銅板,讓他把巡街的衙差找了過來。
待看着輕佻男子被衙差鎖走了,阮明姿這才轉身拉着阿礁往附近一個小巷子裏走。
這顯然不是去姚父姚母所住客棧的路。
阿礁沒說話,沉默的任由阮明姿把他拉到了小巷子裏。
然後他就見着阮明姿蹲在小巷子一旁,似是在那撿着什麼。
待到阮明姿撿好起了身,他才發現少女手裏捧着一堆小石子。
阮明姿獻寶似的給阿礁看她手裏的東西:「瞧這個。」
「……」阿礁沒有說話。
阮明姿笑嘻嘻的,她拿出個香囊來,將那把小石子裝了進去。
阿礁沒說話,阮明姿倒是看着心情好了不少。
她拿着那裝了一兜小石子的香囊帶着阿礁去了客棧。
因着路上耽擱了些時候,姚父姚母又是在家中做慣了活計習慣早起的,這會兒已經起床,在院子裏遛彎欣賞景致了。
阮明姿高高興興的上前喚了一聲「姥姥姥爺」。
姚母樂呵呵的,一把摟住阮明姿:「姿丫頭來啦。」
阮明姿笑眯眯的,陪着姚父姚母說了會兒話,又去把阮明妍跟姚月芽給喊了起來。
阮明姿趁着阮明妍跟姚月芽起床梳洗的功夫,也打了盆水,把她先前在外頭撿的一香囊小石子給洗了洗,又用巾帕把那些小石頭一塊塊給擦乾了,這才從懷裏拿出個樸素的香囊來。
這香囊不同於先前裝小石子的那個,是阮明姿自個兒做的,花色什麼的分外素淨。剛做好沒多久,本來打算裝點銀票什麼的,還沒來得及用。
阮明姿將擦的乾乾淨淨的小石子裝到了這個樸素的香囊里,然後轉身遞給了阿礁,「拿着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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