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芮之後算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用估算的辦法確定了實戰的方案:每人攜帶100ml血——正好是小瓶二鍋頭的容量——隔七分鐘補一口。筆硯閣 m.biyange.com
她跟其餘三個人嘗試在小賣部里練了幾遍,最終能夠保證即使在黑暗中每個人也能把自己的位置準確標在意識連接共享的地圖上。
而後方潼去觀察對面兒,左優程和邊娜商量着根據記憶畫出了他們小區的準確平面圖,而鄭芮拿着偃月刀、毛巾、塑料瓶和兩大瓶水走到倉庫,關上門再進行了三次瀕死實驗。
按照訓練能增強力量的邏輯,她在出發前應該多死而復生幾次,何況這流出來的血馬上就能用到,倒也不會浪費。
就是瀕死體驗太令人愉快,讓人不願甦醒。
三次自殺又復生之後,鄭芮拿着裝滿血的瓶子走出來。瀕死體驗次數太多,不打算再記實驗記錄了。
儘管喝了兩大瓶水但還是感覺很渴,鄭芮就着掛在貨架上的一排儲水膠袋中的一隻喝了一大口,而後忍不住把半袋水都喝完了,才心滿意足地走到小賣部門口陽光照得到的地方,邊娜和左優程正蹲在那兒畫小區平面圖。
「我跟你說不能畫得太細,到時候這是要背下來的,這些細節知道也沒用。」邊娜有些不耐煩地對左優程說道。
「邊姐,咱用不着背地圖吧?地圖是存在大佬的腦袋裏的,只要她背得下來不就行了。」左優程反駁道。
「哎哎,我可背不下來。」鄭芮連忙說道,「再說你標這個花壇里的層次有什麼用?我又不可能躲在花壇里。」
「嗐,我這不是為了你看得更清楚嘛。」左優程扯着笑說道。
鄭芮有點兒無語,這位中二少年當真把偷襲行動當遊戲了。不過當遊戲總比被嚇怕了強,她又問道:「同學,你這兩天練異能了麼?」
「練了練了。」左優程連忙說道,「我怕重力改變影響你們,就試了幾次開啟異能後不改變重力的,釋放速度好像快了一點兒。」
「快了多大點兒?」鄭芮問道。
左優程撓了撓頭:「呃……到底多大點兒我也不清楚。」
鄭芮嘆了口氣,這幾天發生太多事情,不能指望一個高中生按照她的實驗設計進行記錄。而且她暫時也沒想好左優程這個異能應該用在哪兒,僅僅是希望他練練異能,也有附帶的增加自身力量的作用。他們現在也是過命的交情了,大概率上不會反叛,鄭芮也希望左優程能更強點兒。
「算了……」鄭芮抬頭望樓梯口看了一眼,「方潼那邊兒呢?看見人了沒?」
坐在台階前端扒着往外望的青年男子回過頭,以恰好能讓這邊兒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
這句「沒有」倒是真沒什麼信息量,然而鄭芮卻被他的模樣晃了一眼。
原來他長這樣啊,鄭芮突然意識到,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正常亮度的地方看見臉上沒有血的方潼。
之前鄭芮從來沒想過他到底長啥樣兒,誰讓他說話跟擠牙膏似的,連他表弟左優程也覺得跟他「不熟」。然而她現在才發現,方潼竟然長得這麼好看,頓時有點兒後悔自己初次見面就把人脖子砍了的行為。
以前認識鄭芮的人都知道,她對於漂亮的事物總是愛護有加的。她上中學的時候第一任同桌是個長得很可愛的姑娘,然而因為成績差還很「作」,好些人都煩她,只有鄭芮持之以恆地帶她玩兒。之後又有一任同桌是個長得很清秀的男孩子,同樣是招人煩的性格,還特別自戀覺得全年級的女生都喜歡他,鄭芮的朋友們都覺得噁心,但鄭芮還是對他很客氣。
她把這種行為稱為人類的天性。能夠被人類認為是「美」的事物,從進化的角度上說往往是無害的。正因為無害乃至有益,人類才會進化出把這種性狀認為是「美」的本能。而如果當初是在一個光線充沛的地方,她第一眼看到方潼這麼好看,大概就不會那麼果斷地下手了。
不過過去的事兒不能改變,何況方潼這個美人兒後來也救回來了,並沒有什麼遺憾的。之後多照顧他一下兒就行了,鄭芮心裏想着,審美價值也是一種價值,精神上的物資也是一種物資啊。
現在應該對方潼客氣點兒。
鄭芮走上台階,面帶笑容地對正在「偵察」崗位上的方潼問道:「一個人都沒見着麼?」
「沒有……」方潼小聲說道,「從這個角度……有兩個入口被樹擋住了。但就算這樣……如果有人到地面活動……應該也是擋不住的。」
他在意識連接里叨叨得倒是挺快,然而用嘴說話還是猶猶豫豫的。鄭芮聽着覺得費勁,如果是閒聊聽一個美人兒念叨還能算得上賞心悅目,但說着性命攸關的正事兒的時候如果還這麼擠牙膏,就實在太要命了。
「你覺得是因為他們有了反偵察意識,還是由於他們還沒回來?」鄭芮問道。
方潼沉默着沒有立刻回答,他還是直直地看着遠處的地面,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鄭芮覺得這樣不行。從之前的意識連接來看,方潼並不像是對她有什麼意見,而只是不喜歡開口說話罷了。可是要團隊合作就必須得交流,就算他長得好看,在生存問題上美貌也不能增加一條命。
還是用意識連接吧。
鄭芮默默地回到小賣部里,用從裝血的2l塑料瓶里倒了一個二鍋頭玻璃瓶的血,拿着再到台階上找方潼,編了個藉口說道:「你把視野共享給我吧。」
方潼接過這一瓶100ml的血,目光盯着瓶子而沒有看鄭芮,只是說道:「這……不是浪費麼。」
「這麼熱的天兒,如果不能儘快進行行動,就是在那兒放着也怕壞了。」鄭芮態度相當溫和地解釋道——對待美人她就是這麼有耐心。
方潼只好拿起瓶子,小心地抿了一口瓶中的鮮血。血沾在他略顯蒼白的唇上,頓時顯得十分妖冶。
鄭芮的心情很好,對他鼓勵地笑了一下兒,而後轉身走下了台階,同時意識連接也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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