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岑岑考慮到明臻探白天要上班,所以第二天等到晚上,過了下班時間才下樓還他衣服去。讀字閣 www.duzige.com
她到他家門口的時候,竟發現他家的門又沒有關,只是虛掩着。
一個警察,危險意識怎麼這麼差?回家都不知道隨手關門,上次也是。
陸岑岑抬起手正要敲門,忽然聽見裏面傳來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你最近怎麼老和南家那個寡婦在一起?兒子,她是南家的人,何況肚子裏還有個小的,就算南洙決真的死了你們也不可能。」
陸岑岑嚇得連忙收回手,居然在聊她呢?
明臻探的語氣很不耐煩:「我知道,我沒有,你想多了。」
陸岑岑聽到這裏也鬆了口氣,真不知道明父口中的謠言從哪裏聽來的,怎麼會懷疑她和明臻探?
難道就因為明臻探救過她幾次嗎?
他是個警察,他這個職業,應該還救過很多人吧,肯定不止她一個。
再說,就明臻探那脾氣,對她有興趣絕對不可能,每次見他他能好言好語和她說話,就已經算他心情好了。
「你最好別。」明父嘆了口氣,「也注意點。她當記者差點出事,那丫頭還以為只要不主動說就能瞞得住,其實你南叔叔什麼都知道。我來找你,也是因為你南叔叔拐彎抹角地提醒我。」
「還有,你送她去醫院,着急忙慌抱着她下樓,那照片拍的清清楚楚,你南叔叔把照片拿給我看了你是我親兒子,你什麼心思我看不出來嗎?」
陸岑岑忍不住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擋住幾乎脫口而出的抽泣聲,那件事公公居然知道了?
那為什麼不去提醒她,要拐彎抹角地找明父去提醒明臻探?
「爸!她是受害者,我一個警察,我看見有人有危險我難道不管嗎?」明臻探急忙辯解,「換任何一個人我都會救的,這是我的責任。」
明父似乎相信了,「嗯」了一聲,接着說:「不過你們倆出入同一棟住宅,難免會叫南家誤會。我給你在別處又買了一套房,你搬走吧。」
「我不會搬的。這棟樓又不是只住我們兩個人,南家這麼喜歡懷疑,不如把整棟樓買下來算了。」明臻探果斷拒絕,「爸,你不用管我,我有分寸。」
明父深深嘆了口氣:「哎,你怎麼就是不聽話?之前讓你不要去當警察你也不聽,我由着你了,現在讓你搬個家你還是不聽」
「我的選擇難道不對嗎?」明臻探反問他。
他短短兩年時間,從小警察坐到警司,完全沒有依靠家裏,全都是因為他工作拼命,辦案有效率,是一個功勞一個功勞累計出來的。
明父沉默半晌,道:「這周六,你媽安排你去相親,你一定要去。」
「我不會去的。」明臻探一點都不客氣,「我的事你們別管。」
「我就你一個兒子!」明父陡然抬高聲音,「我們明家幾代人的努力才能在教育界有這麼大的影響力,這麼大的家業,你甩手不要去當警察!好,你當警察我可以不管你,但你務必在我活着之前給我生個孫子!我培養他做我繼承人!」
「爸!」
「沒得商量。」明父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最好聽我的。我沒什麼大本事,讓你當不成警察,靠我的人脈我還是能做到的。」
明父說完這句話,從沙發上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他打開房門,看見地上有一個透明的防塵袋,袋子裏面是他兒子的警服。
他估計是洗衣店給送過來的,就回頭和明臻探說了一句:「兒子,你的東西在門口。」
明臻探靜默地站在原地,等聽不見父親的聲音了,才走到門口,去把地上的防塵袋撿起來。
他拿到房間裏面,拉開防塵袋的拉鏈,一張卡片掉了出來。
他彎腰撿起卡片,上面寫着「感謝明警官救命之恩」。
他剛才的壞心情一掃而空,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字真醜。
他將卡片放好,把自己的制服拿出來。
第一眼就發現了自己的制服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
他風裏來雨里去的,雖然有不少件制服可以替換,但每一件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損,他也從不愛惜,通常都是洗衣機里擰乾了就算了。
從未想過,要把它熨燙一下,邊角處都燙的整整齊齊。
明臻探靜靜地看着這件制服好久好久。
她不是個傳統賢惠的女人,應該不會做家務,卻這麼認真地對待他的東西。
真是令他意想不到。
她剛才送衣服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和他爸爸說的話?
明臻探想到這裏,便把衣服小心翼翼地放到沙發上,拿起手機想和她解釋一下,讓她不要多想。
可是又覺得這樣好像有些欲蓋彌彰?
有什麼好解釋的,他們本來就沒有任何事,都是那些老頭子捕風捉影的。
他坐回沙發上,輕輕嘆了口氣。
忽然手中的手機震了一下,他拿起來看,是他媽媽給他發來的消息。
先是一張照片,裏面的女生穿着學士服,背影是警校大門,就是明臻探畢業的那家警校。
「這姑娘叫甄德秀,大院裏長大的姑娘,還是你警校的師妹!人家學犯罪心理的,現在雖然沒當警察,但是自己開了一家心理診所。」
「媽知道你喜歡當警察也不干涉你,你們倆志同道合,以後你查案遇到難處,還可以叫秀秀給你分析分析。」
「而且秀秀長得也不錯,你看這五官,多大氣,一看就是正派人!」
五官明臻探剛剛看照片,只顧着看他在意的點,就是她的警服和背後的學校了,都沒有主意這人臉長得怎麼樣。
現在聽母親一說,回去點看照片看了看,確實挺大氣的,濃眉大眼,英氣十足。
可是他不喜歡這種的啊。
他喜歡長相清純柔美的,性格爽朗又帶着些少女的古靈精怪,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是涉及她在意的人她又很凌厲
她說話雖然總令他生氣,但和她吵架也是真好玩。
他打了兩個字上去:「不用」。
正想點發送的時候,他看見他媽媽又發了一句話過來:「你爸爸說如果你這次還不聽話,就不讓你當警察了。你就聽話去相親吧,要是不喜歡,媽再給你找別的好姑娘。」
明臻探又把那兩個字刪了。
去吧去吧,去了之後就說不喜歡,先拖延住。
省得叫老頭子繼續操心。
畢竟他要是真的想做什麼,也挺麻煩的。
徐芸華最近的日子的確不好過。
不過就這樣她都沒有打算把鳴世的股權拿出去套現。
公司一眾業務都被查封,運營情況大跌,好幾個大客戶退出。
因為沒客戶,所以也不需要那麼多基金經理了。
這是她想到的最簡單快捷的節約成本的方法。
她幾個日夜沒合眼,選出了這幾年來業績差的一些經理,讓他們帶着手底下的人全部滾蛋。
甚至還花了一筆錢找律師,研究出了給最少賠償的方法。省下來的錢是請律師費用的十多倍,划算。
被官方拿來開刀,她不想自認倒霉,所以要讓這些人分攤她的倒霉。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這陣子風頭過了,再捲土重來。
她把裁員名單通知人事部去執行之後,當天下午,有個男人到她的辦公室為自己求情。
男人已經四十多歲了, 從徐芸華還沒來這家公司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了。
他早期還好,雖然沒有天分,但還算努力。
最近幾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精力跟不上了,每年業績都是倒數。
不開除他開除誰?
當時帶他進來的直系上司早已經被徐芸華踢出局了,不然徐芸華現在肯定要好好嘲笑那人,挑了個什麼垃圾進來。
現在這個男人站在徐芸華面前,低眉順目,不修邊幅,隆起的啤酒肚幾乎要把他西裝裏面的襯衣扣子都撐開,上上下下都透露出一種失敗的中年男人的感覺。
徐芸華面露嫌棄。
她一直都覺得,這種四十歲事業無成的男人,是職場中最失敗的品類第一名。
四十多歲的女人尚且可以不考慮工資去做工作簡單的文員,別人往往會覺得她們是因為要照顧家庭才會犧牲事業,做這種工作的。
但四十多歲的男人,如果沒有些地位和權勢,真的到哪兒哪兒都嫌。
他們去做文員都要遭受同事白眼,更別說還是基金經理這種需要天天見客戶的工作。
現在有錢的女人那麼多,就算只是做正規生意不做別的,這些女人也喜歡看見服務自己的人英俊威猛,再不濟也得年輕乾淨吧?
把這些幹了很多年已經沒幹勁的中年油膩男全辭了,找一些二十多歲陽光帥氣的男孩子回來,讓他們去騙啊不是,讓他們去給有錢的女人做投資,提高工作效率。
多棒啊?
而且給年輕人工資開的低,還節約成本。
那男人踟躕半天,總算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徐總我我在公司做了七年多了,從您還沒進來的時候,我就在了。但是您辭退我只願意賠償一個月的薪水,是是不合規矩的」
「哪裏不合規矩?」徐芸華靠在椅子上,抬頭看他,目光凌厲,「你的業績年年倒數,公司什麼時候欠過你的工資?你在公司已經是個虧本的員工了,我有讓你把公司虧掉的那部分錢還回來嗎?」
四十多歲的男人被她生硬的語氣懟地委屈想哭,可只能苦苦哀求:「徐總,您通融通融,我是真的遇到了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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