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岑岑握起拳頭就錘他,抬高聲音和他爭辯:「他一定活着!總有一天他會回來的!」
這一拳不痛不癢,明臻探根本就沒管,繼續勸她:「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事情是徐芸華做的。燃武閣 www.ranwuge.cc」
「徐芸華在鳴世勢力越來越大,南洙決手中的股份卻並不在南叔叔手裏,南叔叔要是撐不下去,等不到南洙決回來,南家就要垮。」
「你真的願意看着鳴世落入徐芸華之手嗎?」
這一席話把陸岑岑說愣住了,傻傻地看着明臻探,半天也別憋出什麼話來。
鳴世的事她也不是一無所知,明臻探說的她都明白,只是一直以來,她始終覺得南洙決並未離開,他總會回來處理這些事的。
逐漸意識到他真的是在為她好之後,陸岑岑張張口,弱弱地問他:「鳴世的事你怎麼也這麼了解?」
「南叔叔和我爸爸是多年的朋友,他找我爸爸幫忙,我聽見了。」
陸岑岑點點頭,沉默片刻,又偷偷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尷尬:「那你那你幹嘛要把這些事告訴我?」
自己怎麼樣,南家怎麼樣,和他有關係嗎?
「我說了,我要查案。」明臻探頓了頓,解釋道,「你進入鳴世幫南叔叔,徐芸華全身心對付你們,我就可以有機可乘找到線索。」
陸岑岑仔細想想,好像是說得通。
要是這樣就最好了,害得她剛才心裏可難受了,還以為明臻探這麼為她考慮是暗戀她呢。
幸好不是,她可不是那種老公消失不到兩周就帶着小孩移情別戀的殘酷女人。
她要一直一直等南洙決回來的。
「可是我就一程序員,就算我去鳴世我又能幫我公公幹什麼啊?」陸岑岑一想到這裏,更頭疼了,鳴世那麼多技術人才,她根本就排不上號。
她又補了一句:「再說,我老公的股份也不在我手上啊。」
在的。明臻探知道。
南洙決失蹤一周後,律師就去找了南叔叔,把南洙決提前立下遺囑,將自己手上所有股份、財產都留給陸岑岑的事告訴了南叔叔。
其實按道理,律師是不應該有這一步驟的,他已經直接找到陸岑岑,當着南家所有人的面宣讀南洙決的遺囑。
是因為律師和南叔叔是多年好友,還違背規則,提前告知他。
南叔叔去和明臻探的父親商量的時候,也把遺囑的事告訴了他爸爸。
是南家老兩口暫時不相信陸岑岑,所以讓律師拖延時間,先私下進行財產清點,暫時不要把遺囑的事情告訴陸岑岑。
明臻探這段日子也一直在關注陸岑岑。
丈夫失蹤這麼大的事,她每天都和沒事人一樣,吃喝玩樂什麼也不落下,換做他是南家的人,也沒信心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她。
所以,他想讓她早點接受南洙決不在的事實,讓她早點振作起來。
不過,遺囑的事還是南家的人親口告訴她比較好,他說這件事不合適,免得再讓陸岑岑和南家人之間產生隔閡。
所以他最終閉口不言。
兩個人在車上沉默許久,明臻探看了她一眼,問:「我可以開車了嗎?」
既然誤會解釋清楚了,陸岑岑就沒排斥搭這個順風車,點了點頭:「可以。」
明臻探發動車子,開了一會兒,陸岑岑忽然意識到不是回家的路,連忙問:「你要去哪兒?」
「去醫院。」陸岑岑一愣,以為他是擔心她吐了那麼久,要帶她去醫院檢查,連忙說:「我不用去醫院的,我孕吐很正常,回去休息休息吃點東西就好了。」
「是我要去醫院,去打狂犬疫苗。」明臻探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低聲罵道,「狗東西。」
「」陸岑岑想想也挺愧疚的,剛才自己下嘴特別狠,現在都還感覺嘴巴里有血腥味。
她尷尬地咳了一聲,說:「那那我不耽誤你去打疫苗,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回去。」
明臻探依然沒停車,對她說:「你順便也去做個產檢。」
頓了頓,明臻探又主動堵住陸岑岑的話:「別多想,我只是想讓你趕緊生完孩子去幫南叔叔對付徐芸華,這樣才能有利我查案。」
陸岑岑被他逗笑了:「大哥,我多做幾次產檢孩子也不能提前生啊,你當產檢是做催生呢?」
「」明臻探沒說話,踩下油門往醫院開。
去的還是陸岑岑一直做產檢的那家婦產醫院。
不過那家產檢醫院應該沒有疫苗、防破傷風預防針什麼的吧,但醫院旁邊還開着一家寵物醫院,寵物醫院可能會有狂犬疫苗?
停下車後,陸岑岑驚訝地問:「難不成你真的打算去寵物醫院打狂犬疫苗啊?」
明臻探看了她一眼,理所當然地說:「是啊。」
「我還以為你開玩笑的」陸岑岑猶豫一會兒,認真地說,「我聽說要是被瘋狗要過的人才需要打狂犬疫苗,人咬過不用的,只需要處理傷口防破傷風就可以了。」
明臻探語氣淡淡地回了一句:「你比瘋狗可厲害多了。」
「」陸岑岑沒忍住,抬腳踹他。
明臻探本可以避開的,可是他沒避開,硬生生挨了一腳之後,開口警告她:「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這樣我告你襲警。」
「是你先罵我瘋狗的,你公職你就可以罵人嗎?」
眼看都快到醫院下班時間了,明臻探也不想再跟她吵,打開車門,命令地口吻說:「下車,快點,磨磨唧唧。」
陸岑岑瞪他一眼,冷哼一聲,開門下車。
她好像確實曠了兩次產檢了。
孕早期其實一個月來檢查一次就可以了,但是婆婆規定她每周都要來一次,尤其最近,擔心她心情不好,在家催她好幾次了,可是她懶得過來檢查。
她婆婆可能是怕刺激她,也沒有強迫她來。
今天來都來了,就順便去檢查一下,完了拿報告回去,她婆婆也能少擔心點。
明臻探和她一起上了樓。
這是私立婦產醫院,來這裏生孩子的一開始就做過備案,所以一般就算沒有預約,過來也可以檢查上。
護士核對完陸岑岑的身份信息,就帶她去找醫生做產檢了。
到了醫生辦公室門口,護士對明臻探說:「先生,你在外面等你太太就可以了。」
陸岑岑連忙開口想要反駁,不過此時醫生忽然拉開了門,對外面的護士說:「你認錯了,這是南太太。」
又笑着跟陸岑岑解釋:「南太太,不好意思,這小護士是這周剛剛過來實習的。」
陸岑岑搖搖頭:「沒關係。」
醫生替她推開門:「進來吧。」
趁着陸岑岑去檢查,明臻探也去隨便找了個護士要了一些消炎消毒的藥物,這些都是所有醫院常備的。
他拿到藥物和棉球,去衛生間自己對着鏡子處理。
他塗完藥,靜靜地看着鏡子裏的這一圈牙印,忽然沒忍住輕笑出聲。
她可真會咬。
印記整整齊齊的一圈,和向日葵似的。
他忽然想到了一首歌,裏面好像是有這樣一句歌詞:只能像一朵向日葵,在夜裏默默地堅持。
做完產檢,天已經全黑了。
陸岑岑今天累了一整天,到樓下後直接坐到後排,對明臻探說:「我不坐前面了,我要在後面睡會兒。」
「隨便你。」明臻探語氣平平,似乎並不在意。
他做事雷厲風行,開車也喜歡壓着最高限速,但今天卻刻意開得很慢,很穩。
並不算長的距離,足足開了一個小時。
到了公寓的地下車庫後,明臻探回過頭想叫醒她,但看着她的睡顏,卻又遲疑了。
沉默片刻,他到後面,拉到後座的車門,動作輕緩地把她從車裏抱了出來。
人在懷中,他忽然發現,有些弄不懂女人的構造。
拳頭那麼硬,牙齒也那麼硬,身體卻這麼輕這麼軟。
陸岑岑在他碰到她的時候已經有將要醒的跡象,可是她卻迷迷糊糊的不願睜開眼。
這個懷抱溫暖堅實,只有一個人會這麼抱着她,一定是他回來了。
她側着臉,腦袋埋在他懷中,手自然而然地抓着他制服的扣子,聲音含糊不清地說:「老公,關空調嘛,冷。」
明臻探腳步猛地頓住,身體也不由自主地繃緊,四周仿佛一瞬間靜謐無聲,只能聽見她平穩的呼吸。
片刻後,他又繼續往前走。
估計南洙決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這樣,大半夜還要被她叫起來關空調。
她果然是個危險分子,確實很折磨人。
帶她上樓後,明臻探沒有她家門鎖的密碼,只能把她帶到自己家,輕輕放到沙發上。
他新買的沙發,昨天剛到的,真皮質地,填充着柔軟的棉,很大很大,一定不會再磕着她了。
他又想起來她半道上說冷,去房間拿了夏天蓋的被子出來給她蓋上。
不過這沙發到底不是陸岑岑熟悉的床,半個小時後她就醒來了。
她坐起身,發現自己在明臻探家中,頓時愣住。
明臻探已經脫去了那身制服,只穿着襯衣,在陽台吹風。
他聽見響動,轉身走回房間,主動開口為她解圍:「你睡太熟了,怎麼叫都叫不醒,豬嗎你。」
陸岑岑本來覺得氣氛還有一點令她尷尬的曖昧,但明臻探一開口,什麼都沒了。
他還是那個討人厭的毒舌。
要不是他說話這麼令人討厭,估計他也不知道單身至今。
本來條件挺好的,人又正義,只可惜不是個啞巴。
她懶得和他計較,伸手按了按沙發,好奇地問:「你怎麼換了個這麼軟的沙發?」
明臻探看了她一眼:「想換就換了,又沒花你錢。」
說完又立馬開始後悔,他是想偽裝,卻沒想惡語相向。可卻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口就變成這樣。
陸岑岑沉默一會兒,穿鞋走下沙發,對他說:「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回家去了。」
她起身離開他家,走的時候輕輕地替他關上了門。
她應該是生氣了吧?
也是,她應該生氣的。
生氣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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