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之歌 章二三 潛伏
如果我願意，隨時可以殺掉你，因為，我了解你！
———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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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東郊，一棟老房子，光華點點。
餐桌旁，圍坐着三個人。
一個老者，一個中年，一個美艷絕倫的女子。
「來啦，火鍋來啦！」
一個賊眉鼠眼的青年，從廚房裏走出來，端着一口鍋，放在餐桌中央，隨後，脫下圍裙，自然而然，坐在女子身旁。
「辛苦你了！」雨蝶輕聲說道。
「嘿嘿！」徐小波乾笑，「這鴛鴦鍋，一邊是麻辣的，一邊是清湯的，你不用將就某些人了！」
「小子，你說什麼？」楊發久瞪眼。
「喲呵！」徐小波笑眯眯地說道，「我說得還有錯嗎？
這個星期，你們二老，天天過來蹭吃蹭喝，剛開始還好，會帶瓶酒，現在帶着一張嘴就來了，你們倒是舒服，也不搭把手，我又買菜，又洗菜，又切菜，又燒菜，我容易嗎？我是伺候我家小蝶，又不是伺候你們的！」
「你！」楊發久拍案而起，指着小波，氣得臉紅脖子粗，想爭辯什麼，又找不到理由。
「好了，他們是我長輩，也是你長輩！」雨蝶白了下波一眼，無奈搖頭。
這幾天，這兩人，三言兩語就不對付，總是拌嘴。
這樣挺好的，像是一家人。
自從父親走後，這個家，很久沒有這樣子熱鬧了。
「小蝶這話說的沒錯！」楊發久重新坐下，瞪眼道，「小子，懂了嗎？要尊老！」
「得！」徐小波攤攤手，「不就是年紀大了點，倚老賣老嘛！」
「哼！」楊發久冷哼，把頭扭到一邊，索性不說話了。
「小蝶，你家地下室安全嗎？」劉海天開口，有些擔憂。
「放心！」雨蝶淡然道，「這地下室，只有我知道，沒人能查得到，我不指出來，就算把這房子剷平了，也發現不了！」
「那就好！」劉海天苦笑，「一輩子乾乾淨淨，碰了這麼一下，反而心裏不踏實了！」
「這是正常！」小波接過話來，「說一個事，李文博今天下鄉了，在龍潭差點被打，要不是你那寶貝女兒，他可能就走不出龍潭了！」
楊發久皺眉：「他下去幹嘛？明知到龍潭寨沒人待見他，不會是專門去找小語來破案吧，如果這樣，那就麻煩了！」
劉海天眉頭緊縮。
他最顧慮的就是這點，女兒是刑警，雖然被調職了，但性質沒變，而他，卻犯罪，搶銀行，女兒要是知道了，情何以堪？
要是女兒來偵查此案，他們父女，又當如何相處？
「我之前就說過，這事你老可得想好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要是出事了，你女兒也會遭殃，頭也抬不起來，她的信仰就真的崩塌了，人也就完了！」
徐小波掃了劉海天一眼，微微搖頭。
直到現在，他還弄不懂，為什麼劉海天為什麼執意這樣做，這不是明顯拆劉星語的台，讓她難堪嘛。
難道，真如他人所說的那樣，證明自己還活着？證明自己還有用？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劉海天抬頭，看着小波，仿若看穿了小波心裏的想法，回答他一般。
「現在糾結這些沒用！」徐小波說道，「做都做了，而且做成了，還是想怎麼收場吧！」
「我們都戴着面具，他們查不出什麼來！」楊發久說道，「關鍵還是怎麼處理尾巴，既然做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那個人也不是好人！」
「江半成！」劉海天沉聲說道，「此人有錢有勢，是渝成一惡霸，表面風度翩翩，實際陰毒狠辣，每年起訴他的案子，沒有十起，也有八起，知道他為什麼還相安無事？活蹦亂跳麼？」
「那是因為，那些證人，在開庭前審判前，不是失蹤，就是跳樓死了！」徐小波冷笑。
「既然這樣，我們幹嘛還去招惹他？」
雨蝶說道，「當初天哥就應該講清楚情況，現在不是拿錢不拿錢的問題了，而是有可能，他會把我們通通殺掉！」
「這個問題，小波之前也顧慮過！」
楊發久悶聲說道，「我們不必糾結了，只有幹掉他為民除害，錯的事情我們都做了，對的還怕什麼？」
「楊哥真是高人！」
徐小波嘴角揚起，道，「他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說幹掉他，是為民除害，不如說，是為了我們自己，別找那麼多藉口！」
「我有個想法！」
劉海天說道，「他肯定要來安城交易，這事見不得光，他也不會帶很多人來，這是我們的地盤，我們可以從容佈置，我們在交易的時候，把錢拿到手，隨後幹掉他，也把拿批貨，全還給他，這樣警方一查，就立馬明白了，他是自己搶自己，為了騙保，我們就可以脫身！」
「這段時間，風聲很緊，他肯定不會來！」雨蝶搖頭。
「所以，我們要潛伏一段時間，平時該幹嘛就幹嘛，也趁此機會，佈置一下怎麼交易！」劉海天說道。
「好，暫時這樣！」楊發久點頭。
「說好不殺人的！」雨蝶神情苦澀。
「有我！」小波第一時間，抓住了她的手。
「湯好了，吃飯！」小波說道，「吃好飯，天哥給他打個電話！」
……
渝城，萬家燈火輝煌。
一棟公寓中，一男一女，身無片縷，在床上激烈翻滾。
喘 息聲漸濃，忽然之間，他捏住她的脖子，腰身用力一挺。
她發出一聲驚呼，不知是興奮，還是痛苦。
「叫成哥！」他大喊着，加快了速度。
「嗡嗡嗡！」忽然，一隻手機震動起來，在床邊的櫃枱上，不停地響。
他眉頭一皺，卻依然壓在她身上，隨手拿起手機。
「餵？」沒有停止動作，在她激昂的叫聲中，他按下接聽鍵。
「是我，劉海天，你在辦事？」電話中，傳來一道雄渾的聲音。
「我知道，看新聞了！」江半成笑道，「你果真好本事啊，下個星期，我去安城，到時候再說！」
話剛說完，江半成把手機隨手一扔，突然，低吼一聲，他無力伏她身上。
片刻後，他走下床來，穿上衣服。
「要走了？」女子面色潮紅，柔聲說道。
「嗯！」江半成隨口說道，「你男朋友要來了，我得馬上走，要不然，他發現我上了他女朋友，不得和我拼命啊！」
「滾！」女子冷哼一聲，拉着枕頭，側睡一邊。
「我就喜歡你這驕傲的模樣，走了！」大笑一聲，對着鏡子，江半成穿戴整起，悄然走出公寓。
樓下，有一輛車，安靜地等着。
「成哥，不是我說你，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還纏着她好嗎？」江半成剛剛上車，駕駛室，一個中年男子說道。
「老張，這你就不懂了，你知道像她這樣眼高於頂的女人，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嗎？」江半成笑道，「像她這樣的大學生，就算才華橫溢，靠自己打拼，得多少年才有成就？
而像我這樣的男人，成熟，有錢，我給她一條捷徑，年薪百萬，讓她幫我管理財務，我有她需要的東西，她也有我需要的東西，各取所需而已！
床上也是這樣，互相吸引，這與愛不愛沒有關係，我想上她，她想讓我上而已，為什麼？她會對比，她男朋友剛畢業出來，四處找工作，而我一呼百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會慢慢發現，我才是她最需要的男人，當然，對我來說，她也有這個資格！」
「你要搞，也別在車上嘛！」
老張無奈道，「我一把年紀了，這老臉掛不住啊，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喜歡這口，喜歡別人家的老婆，沒有男人的你反而不要！」
「哈哈！」江半成大笑。
「咦？你平時沒這麼快下來啊，今晚怎麼回事？」老張問道。
「訂張去貴陽的機票，我們倆明天去安城！」江半成正色起來，「那老傢伙不簡單啊，搶銀行的最起碼有三個人，先把他們的底摸清楚，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這次，你要認真點了，有誰參與就幹掉誰！」
老張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我懂，老規矩，不留活口，乾乾淨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