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仇紅塵劫 一百六十三、震武休矣

    王雪這一招果然奏效,雙腿分別勾在李浩臂上和脖頸上,身子騎在李浩頭頂,李浩不論是發掌揮拳還是飛身踢腿,都不能攻到王雪周身關鍵之處,至多只能抬起雙手觸及王雪雙腿及小腹,王雪自是立於不敗之地。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只是王雪是第一次施展猛虎式,她雖已騎在李浩頭頂,卻不知該如何進攻,生怕李浩忽然彎腰將自己摔下,雙腿緊緊勾住李浩上半身,雙手緊抓李浩頭髮和脖頸處的衣領,連動也不敢動一下。李浩被王雪忽然運出猛虎式偷襲,大吃一驚,忙抬起雙臂護住頭臉,但卻不見王雪發招進攻,心中立時恍然:「是了,這臭丫頭不懂猛虎式要訣,猛虎式即便打成,她也不會進攻。」但李浩雖是猛虎式的大行家,可他平日只練過如何施展猛虎式奇襲,可沒練過如何破解猛虎式,此刻王雪雖不會進攻,自己雖可保一時平安,但上半身諸般大穴及關節部位都暴露在王雪拳下,心中如何不驚?急忙縱躍彎腰狂奔,要將王雪從身上甩下,但莫說王雪是武功精強之人,即便是從未習過一天功夫的三歲孩童,騎在大人身上也知該牢牢抓住大人以免失足摔落,李浩雖然運出全力,又嘗試了諸般法門,卻仍不能將王雪甩脫。

    台下群雄見雪浩二人以如此奇怪的身架在台上亂奔亂打,好像飢餓瘋虎撲在野牛背上一般,野牛沒命似的狂亂奔跳,要將惡虎甩下身,而惡虎卻緊緊抱住野牛背脊,不肯輕易跳下,眾人雖知這是哈巴術中的尋常招式,但見台上這二人既不發掌也不踢腿,又哪裏像是在打擂台,倘若被一個路過的不會武功之人瞧見,說不定還道這二人是在表演雜技呢。

    筱扉在台下不遠處,見李浩身處劣竟,只急得額頭手心出汗,跳起身來一個勁的大叫道:「摔她,快摔她,將她身子從你頭上摔下來呀,李浩!你聽我的快去摔她呀,別讓她騎在你頭上!」筱扉的哈巴術是李浩傳授,但李浩自己尚且不知該如何破解猛虎式,筱扉又如何知曉,她雖然極力叫喊,卻沒喊出一句關鍵。李浩百忙之中狠狠向筱扉怒視一眼,心道:「你讓她不可騎在我頭上,我難道不知道嗎,哪裏有你說的那麼輕鬆?」

    劉岳見王雪和李浩均以哈巴術的武功在一起纏鬥,但一個身處佳境卻不知該如何進攻,反而戰戰兢兢如同身處劣勢,另一個眼見便要落敗,卻打不出一招有用的招式,心裏不禁苦笑:「今日勝負不且不論,哈巴術被你們兩個小孩子使成這般模樣,哈巴門可是要顏面掃地了。」

    筱扉見李浩全身已在王雪拳腳籠罩之下,隨時便要落敗,心頭慌急,再也忍耐不住,起身大喝道:「賊丫頭,我今日跟你拼了!」起身便要上擂台去相助李浩,她在劉岳身後不遠處,若要直接奔上擂台,勢必從劉岳身旁經過,於是急奔到擂台另一側,要從另一邊跳上擂台相助李浩。擂台下方的一個震武門的弟子急忙揮拳阻攔,卻慢了片刻,被筱扉運掌打了開去。

    劉岳轉頭喝道:「胡靜!」胡靜所在的涼亭便在筱扉身側,胡靜見筱扉欲圖不軌,不待劉岳叫喊,早已快步搶出涼亭,攔在筱扉身旁,右手潛運哈巴術中的「綿雲掌」功夫,揮掌向筱扉右胸拍去。筱扉斜身相避,右邊身子被胡靜掌風掃到,只覺半身酸麻,心頭登時一凜,知胡靜武功不再自己與李浩、韓川等人之下,當下顧不得上台偷襲王雪,轉身發掌,和胡靜鬥了起來。

    便在此時,忽聽擂台上「啊呀」一聲嬌斥,胡靜筱扉同時收招跳開,轉頭向擂台瞧去,只見擂台上王雪側身倒在地上,腰上鮮血直流,衣褲上也沾滿了鮮血,當真是觸目驚心。李浩的兩隻手上也全是血,冷笑道:「不知死活的臭丫頭,竟然膽敢跟我玩猛虎式,還玩不玩了?」原來王雪適才在猛虎式這一招上和李浩僵持了一會,見李浩翻來覆去打不出什麼厲害招式,心頭漸漸沉穩,於是伸手去拿李浩兩邊脖頸處的筋脈。李浩登時慌了心神,情知筋脈被拿,便要頭暈目眩,到時即便能將王雪從頭頂甩下,卻也無力再戰,驚慌下隨手便向頭頂亂打亂抓,哪知右手卻天湊地巧的抓中了王雪左肋傷口處。常人的兩邊肋骨原本柔軟怕受打擊,身中猛虎式之人雖能發拳襲到頭上之人兩肋,但人身關節活動有限,自下而上揮拳難以發揮威力,施招之人原本不怕,但王雪卻是左肋有傷,莫說是被揮拳襲擊,便是好端端的躺在炕上也覺疼痛,此刻忽然被李浩用力一抓,腰上劇痛的連着渾身都覺酸痛,體中內力登時消散,身子一軟,跌倒在地。

    群雄見王雪差一點便能取勝,結果非但沒勝,反而鬧了個鮮血橫流,無不在心裏大叫可惜。

    李浩將手上鮮血在褲子兩邊一擦,笑道:「三次震武頭魁,我厲害罷?」王雪只氣的雙眼通紅,一手捂住腰上流血,另一手支撐在地,勉力坐起,有氣無力的道:「你運氣好,你運氣好。」李浩哈哈一笑,道:「什麼運氣不運氣的,那是我本事大,天下哪有運氣如此好之人,會連着三年得到頭魁狀元帽的?」左腳輕輕晃動,作勢要踢王雪胸口。劉岳見王雪流的滿地鮮血,連說話聲音也微微發顫,知她傷的已十分嚴重,縱身跳上擂台,攔在王雪身前。李浩驚道:「劉岳,你要幹嘛?震武大會的擂台何等莊重,豈容你上台鬧事?」劉岳鐵青着臉道:「誰說我要上台鬧事的。這一場比試是我哈巴門輸了。」轉身去攙扶王雪。王雪輕輕道:「師兄,我自己走。」但她流血太多,氣力不支,雙腿雙腳軟綿綿的無半點力道,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

    李浩笑罵道:「真是個窩囊廢。」回過頭來對適才那震武門的主持長老道:「你還站着幹嘛,比賽都結束了,還不過來給我戴帽子?」震武門見李浩如此狂傲,無不在心裏罵他無恥,但大會的規矩卻不能壞,李浩在擂台上斗到最後,是這一屆震武大會的頭魁狀元無疑,那震武長老一聲輕嘆,走上擂台,宣佈李浩為震武大會本屆頭魁狀元。

    劉岳取來傷布和止血散,胡靜周苑過來幫忙,三人將王雪傷口處理好,扶着她下擂台。

    筱扉見李浩得勝,心頭狂喜,只是劉岳胡靜在擂台上,她不敢上台,直到見劉岳胡靜攙扶王雪下台,這才哈哈大笑,奔上擂台,和李浩擁在一起。

    王雪經此一戰,已是心灰意冷,只覺自己這半生實在可憐,更覺命運不遇、造化弄人,低聲道:「師兄,我不想留在這裏,咱們走罷。」劉岳點頭答應了,當下帶着眾人走出廣場。


    王雪重傷在身,被張冠華和張雷成用擔架抬着,擔架上不得山,幾人在勃子山下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棧,肖遠勝不喜人多熱鬧,陪着大夥走進客棧,便即告辭。

    張雷成家財萬貫,隨手賞賜給了店小二大把銀兩,要那店小二出去買傷藥回來。那店小二掂量着張雷成賞賜的銀兩,笑的連嘴都合不攏,歡天喜地的道:「這麼多錢,買下整間藥鋪也夠了。」張雷成道:「沒瞧見我師妹受傷嗎?你去給最好的傷藥來,要靈丹妙藥,記着,我要靈丹妙藥!」店小二連連點頭,飛步出門。但眾人在客棧里等了小半個時辰,店小二卻只帶回來幾包仙鶴草、槐花、艾葉,雖然都是具止血功效的草藥,但這草藥太過尋常,到處都買得到,遠非眾人期盼的什麼靈丹妙藥。

    張雷成哼了一聲,伸手道:「拿來!」那店小二將草藥交在張雷成手裏。張雷成怒道:「我是讓你把錢還回來!就這幾包破草藥,還用得着你去買,我自己難道不會去嗎?」店小二道:「這位大姑娘受的是外傷,當用外敷的止血藥啊!」張雷成怒道:「這還用你說?我讓你買靈丹妙藥,你管槐花叫靈丹妙藥嗎?」那店小二委屈道:「我又不是太上老君,上哪去弄靈丹妙藥,對於流血受傷之人來說,這幾味藥便是靈丹妙藥了。」張雷成雙眼一瞪,喝道:「你小子有膽再說一遍,我等了你半個時辰,你就弄回來這點東西?」那店小二心裏有氣,尋思:「普天之下的止血草藥無非也就這幾種了,難道還真要我去給你天宮買仙丹啊?」他生怕張雷成怒極之下將賞銀要回,當下不敢狡變,低着頭,不回話。

    劉岳道:「好了,雷成,你們別吵了。」從張雷成手中接過草藥,讓周苑和胡靜出去幫着店小二研磨熬煮。

    張雷成氣沖沖的叫道:「這店小二沒見識,這幾顆破草藥也叫靈丹妙藥,昔年步師姐贈我的止血散,那才當真叫靈丹妙藥,塗抹在傷口上,立時便將血止住,兩三天傷口便可癒合。咱們走江湖的隔三差五便要受一回傷,當初我真該找步師姐多討要一點才是,唉!」張冠華道:「你說的倒是輕巧,還要多討要一些,你可知那止血散配煉起來有多不容易嗎?李浩每日剛過丑時便要下炕出門,顧不得盥洗便得趕到山上採藥,只因丑時採下的草藥最具功效。」王雪躺在一張太師椅上休息,她以前經常見李浩天不亮出門採藥,只是當時卻不知為何要那麼早上山,這時一聽,起了好奇心,顧不得傷痛,問道:「還有這樣的說法嗎?」張冠華道:「李浩是草藥世家,小的時候跟着他爺爺四處採藥,習到不少藥理,他說家自祖上一直流傳着一套藥理秘方,便是不同草藥的採摘時日不同,所能發揮的藥效也是不同的,有的草藥須得清晨採摘,有的則需要黃昏採摘,也有不少草藥便得大半夜採摘。」王雪道:「原來如此,這些年李浩精心採藥研磨晾曬熬煮,也怪不容易的。」張冠華道:「李浩上山採藥的本事卻是天下第一,但他也只是會採藥,哪裏會什麼研磨晾曬熬煮了?這些都是步子怡的功勞。步子怡小的時候得一奇遇,跟着蝶谷的胡醫仙習了兩個月的醫術,她懂得不同草藥的劑量配方和熬煮之法。」回頭對張雷成說道:「有的草藥採摘下來之後須得立時研磨熬煮才能發揮奇效,有時候李浩上山只能採到幾片草葉,而步子怡若不及時熬煮,幾片草葉便糟蹋了,於是步子怡常常大清早急着生火燒水,就只為了這一點點草葉。這止血散的製作十分不易,步子怡平日裏自己也捨不得用呢。」

    張雷成笑道:「原來這止血散得來竟如此不易,得虧我當初沒找她討要,不然必會被她臭罵一通,我一個做師兄的被小師妹大罵一頓,那可沒趣的很。」張冠華哈哈大笑,道:「不會不會,步子怡的脾氣誰不知道,你毫不客氣的開口向她討要止血散,足以說明你沒有拿她這個小師妹當外人,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氣罵你?」

    大夥談及往事,話都多了起來,說當年在易微山上,哪個師弟武功最差,什麼招式也練不會,又說當年哪個師弟看上了哪個小師姐,二人後來喜結連理,雙雙退隱江湖,現下只怕連孩子都能上街去玩了。王雪躺在一旁聽眾人閒聊,其中聊到的一半人她都不相識,連名字也不曾聽說過,便不去插話。

    又過了一會,胡靜端着一大托盤草藥進屋。艾葉、仙鶴草這類止血的草藥種在土裏倒還尋常,但經過熬煮之後味道便十分腥苦,胡靜一進門,謝杰、康忠、張冠華等人紛紛捂住鼻子,皺眉叫嚷起來。張雷成捏住鼻頭叫道:「開窗,快打開窗戶!」劉岳倚在窗邊,將兩扇窗戶推開。胡靜道:「你們瞎叫喚什麼?我忍着苦味坐在火爐前熬了一個多時辰呢,我一個小女子還沒抱怨,你們幾個大男人才這麼一小會工夫便受不了啦?」

    王雪將上半身坐起,道:「胡師姐不怕辛苦為我熬藥,小妹多謝師姐了。」胡靜將托盤端到王雪面前,笑道:「為了你這頑皮任性的小女娃,再辛苦也值了。」說着端起一碗湯藥送到王雪面前。王雪尚未接過藥碗,便先聞到碗裏濃烈的苦味,待接過藥碗之後,碗裏的腥苦味幾乎刺的她雙目酸痛。王雪見那碗湯藥色澤棕紅,碗底依稀還能瞧見一些黒黑的藥渣,單是看着也覺喉頭髮苦,心裏打了個突,問道:「師姐,這藥是要我喝下去嗎?」孫躍、康忠聽王雪說這句話時的可憐腔調,忍不住低頭微笑。胡靜道:「那是當然,師姐為了這一小碗藥,不辭辛勞的忙了一個多時辰,你一定要將它一飲而盡,以表對師姐的謝意。」孫躍和康忠一聽,登時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起來,連劉岳也跟着現出笑意。王雪叫道:「你們傻笑什麼!師姐,這藥……」劉岳道:「良藥苦口,你喝罷。」

    王雪嘆了口氣,看着藥碗,情知這類湯藥越是苦澀越得大口快喝,且不能小口慢飲,不然成了品茶,只會更增苦感,當下閉眼皺眉,將湯碗送到唇邊,一大口喝了個乾乾淨淨。

    孫躍放聲大笑,拍掌道:「佩服,佩服,小女娃果然豪爽堅決。」

    王雪手指桌前茶杯,道:「這,這……」她本想讓人幫着倒杯茶來順順嘴,但話到唇邊,忽然想到在場眾人都是自己的師兄師姐,平時跟師兄師姐們發發脾氣說說玩笑倒還可以,讓師兄師姐來端茶倒水便是不懂規矩了,這一句倒水之言便說不出口。劉岳急忙走到桌前,倒了一大杯茶水遞給王雪。王雪喝了一大杯茶,只覺胃中又酸又痛,說不出的不舒服,腰上傷口倒沒覺得有何好轉,當下也不在意,料想天下也不會什麼靈丹妙藥能立時將傷口癒合。

    胡靜手中的托盤裏裝着兩個藥碗,其中一個適才被王雪飲盡,現下將另一個藥碗交在左手,右手將托盤放到身後桌上。王雪見這一碗藥色澤烏黑,全呈糊狀,決計不能像適才那碗湯藥那樣快刀斬亂麻的一飲而盡,雖然聞不到這碗糊狀傷藥有何刺鼻氣味,但想也知此藥必然奇苦,入口之後便是另一番折磨,央求道:「師姐,不能再喝啦,小妹實在是受不住啦?」胡靜笑道:「這算什麼,真正痛苦的在這呢。」右手忽然抓住王雪衣服,向上掀開一點,露出她腰上傷口,隨即伸手進碗,抓了一把藥膏,在王雪傷口處塗抹。王雪傷口早已紅腫的發燙,被胡靜以溫熱藥膏塗抹,傷口更是火辣辣的疼,忍不住輕聲叫起來。。

    胡靜微笑道:「你運氣不好,倘若是李浩步子怡在這裏,你便不會受這許多痛楚了。李浩和步子怡一個精通草藥,一個精通醫理,李浩能採到最好的草藥,步子怡能熬煮出最好的功效。尤其步子怡醫術手法了得,由她為你擦藥,保准你一點也不痛,她熬煮的湯藥也不會很苦。」王雪聽胡靜說話語氣溫柔,隱含歉意,顯是弄疼自己使她過意不去,心想:「師姐好心好意為我煎藥療傷,便是將我醫死了也是我自己倒霉,豈能責怪師姐?」於是強忍疼痛說道:「師姐,我不疼。」胡靜知王雪嘴上說不疼,實則疼的厲害,心中對王雪更增幾分歡喜,心想:「你這孩子倒是挺善良。」

    胡靜在王雪腰上擦了一會,王雪忽然哈的一聲笑了出來。胡靜奇道:「你幹嘛,疼傻啦是不是?」王雪笑道:「我想起有一次,李浩連夜採藥,帶回來一大籮筐的草藥,步子怡辛苦了整整一天一日,好不容易將草藥熬煉成藥膏,她累的堅持不住了,於是讓吳天幫忙將藥膏裝壇封存,結果吳天這小子腳一滑,摔在鍋里,整鍋藥膏全被他一人用了。」眾人一聽,亂紛紛的笑了起來。張冠華道:「吳天這渾小子一向糊塗,當時我見吳天滿身藥膏,急的我趕快往他身上蹭,這藥膏製成不易。可不能全用在他一人身上,有病沒病我都得分一些過來。」眾人又是一陣鬨笑。隨即想到當年勃子山上幾個年輕人意氣風發、其樂融融,現下死的死散的散,劉岳居無定所不能在山上常駐,現下山上滿打滿算也只剩下張冠華和王雪兩個人,眾人懷意傷感,不由得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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