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開車嗎?」池非遲單手抓起非赤,一邊對大和敢助單眼視物的能力發出質疑,一邊打開車門下了車,「看在你這個麻瓜對我還算好心的份上,如果你想去什麼地方,我可以開車送你。」
大和敢助腳下一頓,下一秒果斷轉身走向副駕駛座一側,拉開車門坐上車,「麻瓜、麻瓜、麻瓜你今天說話非得這麼討厭嗎?」
池非遲坐上駕駛座,「你要是再對我無禮,我就把你踢下去。」
「到底是誰更無禮啊?!」大和敢助一頭黑線地質問了一句,做着深呼吸,心裏默念了兩遍『不氣不氣』,看着池非遲啟動車子,又皺眉問道,「你來開車應該沒問題吧?萬一你在路上又出現了幻視、看到世界變了個樣子」
「那就一起進醫院好了。」池非遲一臉平靜地將車子開出車位。
「轟隆!」
室外響起震耳的雷聲,閃電將停車場入口的地面照亮。
大和敢助看了看停車場入口的方向,很快笑了起來,「我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醫院裏複查、讓醫生幫我制定復健方案,進醫院這種事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我才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多進幾次醫院,倒是你」
「我每隔一段時間也會去醫院複查。」池非遲道。
「你去精神科複查嗎?」大和敢助很快意識到池非遲要定期去醫院複查什麼,再想到池非遲今天的情況,眼皮跳了跳,總覺得讓池非遲開車不是很穩妥,但也沒有攔下池非遲,主動向池非遲解釋道,「停車場裏信號不好,我剛才走出停車場,才發現同事鹿野剛才給我打過好幾通電話,等我回撥過去,他卻沒有接聽,我有點擔心他的情況,就打電話給高明問了問,高明說鹿野之前回家查案件備份資料、早就離開了警局裏,我擔心鹿野遇到危險,想趕去他家裏看看他的情況!既然這裏沒有比你更適合開車的人,那也沒辦法了,我會在路上幫你盯着一點,我們兩個人加起來怎麼也能抵得過一個正常人,開車出去一趟應該沒關係,反正鹿野家距離這裏不遠」
說話間,池非遲已經將車子開出停車場。
室外,天上烏雲密佈,路面暗得像是即將入夜。
池非遲打開了車燈,直接問道,「鹿野家在哪裏?」
「出大門後右轉,順着街道開過去,我會繼續給你指路的!」大和敢助一邊說着,一邊拿出手機,撥打出一個電話。
「嘟嘟」
電話沒有人接聽。
在電話自動掛斷後,大和敢助又開始用手機編寫郵件,不等郵件發出,手機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叮鈴鈴~」
「是鹿野發來的」大和敢助看着手機上新郵件顯示的發信人,疑惑地打開了郵件,看着郵件內容,皺眉低喃,「吾乃毗沙門天滅啄木鳥之軍神」
「轟隆!」
天上電閃雷鳴,光線昏暗的車內,大和敢助的臉被手機屏幕照亮,由於臉色難看,那張有着疤痕的臉看起來有些陰沉。
池非遲想給大和敢助一點提示,出聲道,「給我看一下。」
「跟別人提要求,就別用這種理所當然的口氣了吧?」大和敢助吐槽着,還是把手機舉起來,讓池非遲看郵件內容,「看快一點,看完就專心看路,我可不想跟車子一起衝進花壇里!」
「你真囉嗦。」池非遲轉頭看了看手機上的郵件內容,收回視線,看路開車。
「我可是為了我們的安全着想!」大和敢助看着路,提醒道,「前面那個路口左轉,然後在第一個路口右轉」
池非遲記下大和敢助的話,開車轉過路口,又跟大和敢助聊起郵件的內容,「毗沙門天,是佛教中的四大護法天王之一,在日本有財神、軍神的意義,另外,日本戰國時期的上杉謙信,曾經被視作毗沙門天王的化身」
非赤想起池非遲剛才跟自己說的歷史故事,一下子精神了不少,「咦?就是那個看穿山本勘助計策、差點打敗了武田軍的上杉謙信嗎?」
「沒錯,看破山本勘助啄木鳥戰術的戰國名將、上杉謙信,在歷史上被視作毗沙門天王的化身,」大和敢助肯定着池非遲的話,也算是回答了非赤的問題,低頭看着郵件上的內容,皺眉整理頭緒,「毗沙門天滅啄木鳥之軍神之前我們在橋下發現的竹田班長的頭顱上,額頭位置有一個用血液印出的『X』印記,高明說那很可能是啄木鳥的腳,如果兇手的意思是竹田班長是啄木鳥,那麼,這封郵件就在說自己是殺死竹田的兇手」
「歷史上,山本勘助也死在了與上杉謙信的對戰中,」池非遲道,「他同樣是毗沙門天手下的亡魂。」
大和敢助知道自己的名字跟山本勘助很像,也知道池非遲是在提醒自己有可能成為兇手的目標,心裏沒有絲毫害怕,反而被激起了鬥志,握緊手裏的手機,「如果這封郵件是兇手對我下發的死亡通知書,那就讓對方儘管來找我吧!」
池非遲看到了前方路口,開車在路口右轉,「阿景上次去東京的時候跟我提過,長野縣警里似乎有一個啄木鳥會。」
「阿景?你是說龍尾家的龍尾景嗎?」大和敢助很快想起了『風林火山事件』結識的老熟人,神色疑惑道,「我們發現竹田班長額頭上的『X』印記時,上原也說過,她當初嫁到虎田家時,她那個現在已經過世的丈夫跟她提到長野縣警內有一個啄木鳥會,但是對方聽說她以前在長野縣警擔任過刑警後,就立刻閉口不談,她只能從對方的語氣判斷,那應該不是什麼好的組織」
隨着一道閃電照亮烏雲,醞釀已久的雨也噼里啪啦落了下來。
池非遲打開了前車窗的雨刷,「你在長野縣警內部,聽說過那個組織嗎?」
大和敢助不知道池非遲是明知故問,認真地回答道,「沒有!我在長野縣警任職期間,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啄木鳥會,高明好像也沒有聽說過這樣的組織」
說着,大和敢助看了看前方的路,又道,「在前面路口右轉,再順着路往前開,鹿野家就在路的左側,門邊種了一棵杉樹,你開車到附近應該就能看到了!」
池非遲開車轉過路口,「那天阿景跟我說,繁次以前神神秘秘地跟他說過,如果他們出門尋寶的話,可以聯繫啄木鳥會,向啄木鳥會買把槍,那個組織內部有很多成員是長野縣警的警察,能弄到各種各樣的槍械,還願意對外出售,槍械的品質也有保障。」
「什、什麼?」大和敢助臉色大變,面部肌肉牽動着眼睛上的傷痕,讓整張臉的表情有些扭曲,難以置信地向池非遲確認,「你是說,啄木鳥會在倒賣槍械?這是真的嗎?」
池非遲看到門邊種有杉樹的房子,將車開了過去,「阿景是聽繁次說的,至於是不是真的,他也不清楚。」
「繁次虎田繁次嗎?」大和敢助一想到警察內部可能有人非法倒賣槍械,就感覺熱血衝上大腦,手腳卻在發冷,皺眉道,「虎田繁次已經在之前的事件里被殺害了,現在就算我想找他問一問情況,也已經沒機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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