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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暈!
青狐的腦子嗡嗡直響,就好像被一柄大鐵錘擊中面部似的。
疼還是次要的,最主要是暈。
暈頭轉向、昏天黑地。
青狐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知道陳大宏的拳頭十分厲害,但着實沒想到能厲害到這個程度。
「怎麼回事?!」
上官華大叫着,不斷將人擊飛。
車門開了,兩個人一左一右地走下來。
一個是陳冬,一個是陳大宏。
連續幾天,陳冬都沒等到青狐,懷疑自己的「陰謀」被識破了,又隱隱覺得青狐一定會在自己上學或是放學的路上動手。
所以他就帶着自己父親了。
好在陳大宏也無所謂,只要有酒喝,在哪都可以。
喝多了就睡覺,一睡就是一天。
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
陳冬料到了青狐會現身,但沒想到上官華也會來。
——他不認識上官華。
在他的印象里,上官華只是個修理工,被父親狠狠修理過一頓。
這次一起出現,終於讓他知道上官華也是來暗殺自己的。
好在除了父親以外,還有三四十人時刻跟隨着他,這會兒倒是可以短暫地纏住上官華。
看到陳大宏下車,上官華發出一聲驚恐的怪叫。
接着便頭也不回地逃走了,想攔都攔不住。
三四十人,已經被他幹掉將近一半。
在陳冬的安排下,剩下的人送這些人去了醫院。
陳大宏則一步一步地朝着青狐走過去。
「咣當」「咣當」的聲音響起,就好像閻王催命的符咒。
「你就是青狐啊?」陳大宏醉眼迷離地說:「我等你好幾天了,怎麼現在才來?」
語氣里還有點抱怨的意思。
青狐一咬牙,猛地一躍而起,朝着陳大宏沖了上去。
陳大宏咧嘴一笑,再次狠狠一拳朝着青狐砸去,手臂上的鐵鐐再次「咣當」「咣當」響了起來。
陳冬很放心地站在一邊,打算好好欣賞一下父親的神威。
他見過父親和圓空對打的監控錄像。
圓空根本不是對手。
青狐肯定也不是對手了。
然而,就在二人快要相交之時,青狐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柄鋼刀,狠狠朝着陳大宏的身子劈了過去。
這柄刀散發着幽幽青光,一看就不是凡物。
不好!
陳冬心裏「咯噔」一下。
他知道父親很耐打,普通的拳頭和腿根本造不成影響。
但父親再厲害,身子也是肉做的,哪能扛得住這些利器啊!
陳冬猛地拔出吳王劍來,打算上去助陣。
但還是遲了一步。
陳大宏看到鋼刀劈來,也是腦子糊塗了,竟然用胳膊去擋。
如果是在平時,這一下非劃出道血口子不可。
但巧就巧在,陳大宏渾身纏滿鐵鐐,包括胳膊上也是重重鐵鐐。
「鐺啷啷!」
一陣清脆的金屬交擊聲響起,青色鋼刀划過那些鐵鐐,刮擦出一大片的火花。
陳大宏愣是一點事都沒有。
陳冬也鬆了口氣,得虧青狐的刀不像吳王劍一樣鋒利,否則一刀下去就是鐵鐐也得層層斬開。
「你奶奶個腿,嚇死我了!」
陳大宏發現自己沒受傷,也是鬆了一大口氣,接着又狠狠一拳揍在青狐的下巴上。
青狐再次飛了出去,「咣當」一聲重重落地。
這一下也夠重,青狐的整個下巴幾乎是血肉模糊。
「咣當……咣當……」
陳大宏晃動鐵鐐,再次朝着青狐奔了上去。
青狐暈頭轉向,但也不敢怠慢,再次站起身來朝着陳大宏撲上去。
這一次,青狐不敢再直面陳大宏的拳頭,而是充分發揮自己身為「大師」的優勢,將內力灌注在自己的雙腿上,使得速度愈發快了,圍繞着陳大宏不斷攻擊。
青狐不斷劈下手中的刀,可惜陳大宏渾身纏滿鐵鐐,無論攻向什麼地方,也只是刮擦出不少火花,並不能傷害到陳大宏分毫。
看着這幕,陳冬無疑更加放心。
之前他還屢次勸說父親摘下這些鐵鐐,又不是在牢裏,纏一身這玩意兒,別人看了多笑話啊!
但是陳大宏不,他說他要懺悔、他要贖罪,就讓這些鐵鐐跟着他吧,什麼時候陳冬的媽回來了,什麼時候再摘鐵鐐不遲。
陳冬也就無可奈何。
萬沒想到,這些鐵鐐還派上用場了,就是一副天然可防禦利器的鎧甲啊!
不一會兒,青狐就攻出十幾刀,雖然每一下都斬在陳大宏身上,可惜連陳大宏的一根頭髮都沒傷到。
陳大宏渾身上下都是鐵鐐,唯一沒纏鐵鐐的地方只有腦袋和脖子。
青狐不是不想攻擊腦袋,但他每次攻擊腦袋的時候,陳大宏總是能及時伸出胳膊擋開。
搞得青狐都有點迷茫,這傢伙到底是速度快,還是速度慢?
好在陳大宏每次出拳,青狐也能輕鬆躲開。
只要不被陳大宏打中,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但要想擊敗陳大宏,還是得靠速度!
身為五級大師的青狐,對於內力的運用已經十分嫻熟,他幾乎把身體裏所有內力都灌到雙腿上,速度再度提升一個檔次,圍繞着陳大宏展開歇斯底里般的攻擊。
「叮叮噹噹」的聲音不斷響起,那都是青狐的刀劃在鐵鐐上的聲音。
陳大宏心裏也很着急,之前當着兒子的面吹下大話,說一定讓這個青狐有來無回,結果現在打都打不到他。
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對兒子啊?
但要說他速度慢吧,每次青狐斬向他脖子時,他又能鬼使神差地伸手擋住。
這是為什麼呢?
陳大宏心想,肯定和自己喝多了有關,早知道真不該喝那麼多酒啊!
喝酒誤事,這話真是一點沒錯。
看着速度越來越快的青狐,陳大宏心裏一急,猛地出手一抓。
說來也巧,還真被他抓到了。
陳大宏抓着青狐的衣領,罵了一聲:「你奶奶個腿!」
接着狠狠一拳砸了過去。
青狐大驚,舉刀就斬。
這一刀斬在陳大宏手臂上,卻只刮擦出無數火花。
這一拳還是重重擊在青狐臉上。
無論是誰,連挨陳大宏三拳都要頂不住了。
青狐再次倒飛出去,這次連鼻子都凹進去了,眼睛前面一片金星,幾乎什麼都看不清。
「咣當」「咣當」的聲音越來越近,青狐知道陳大宏來到自己身前了。
完了!
青狐心中哀嚎。
「你奶奶個腿!」
陳大宏一聲大喝,雙腳狠狠踩在青狐的肚子上。
「哇!」
青狐就覺得好像一座山壓在自己身上,接着「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血。
「你奶奶個腿!」
陳大宏又罵了聲,狠狠踢了青狐一腳。
青狐像條死狗一樣滾到馬路邊上。
陳大宏又要撲過去,但被陳冬給制止了。
「爸,算了。」
陳大宏便站住腳步,低頭看着青狐。
「根本不經打嘛……」
陳大宏搖了搖頭,似乎十分失望,打了個呵欠,接着倒頭就睡。
陳大宏一向就是這樣,喝完酒、打完架,那是必須要睡覺的,天塌下來都不會醒。
在古陽鎮也是一樣。
古陽鎮的大街小巷,處處都是陳大宏的床。
現在來了衛城,這個習慣也不會改。
陳冬司空見慣,也沒當一回事,一會兒把父親背回去就行了。
陳冬來到青狐面前。
青狐奄奄一息,看上去快死了,但確實還有氣。
大師啊,哪有那麼容易就死?
「還能動麼?」陳冬問道。
青狐並不答話。
「能動的話,就走。」陳冬說道:「回去轉告秦睿,我是真心不想和他交鋒。現在,他已經連敗三場,背景不如我,人緣不如我,武力也不如我,現在可以消停了嗎?他要想做朋友,可以和我握手言和,他要想做敵人,那我奉陪到底!不過我警告他,這是我最後一次忍他,再有下次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冬知道秦睿是個好人,只是受了李曉娜的蠱惑,才屢屢和自己作對。
衛城眾人都不想看他們倆斗。
為了不讓大家為難,陳冬還是傾向於跟秦睿和解。
所以,這一番軟硬兼施、不卑不亢,誠懇中又帶着霸氣的話,讓青狐帶回去無疑最合適了。
青狐還是沒有答話,但卻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消失在馬路盡頭。
顯然,剛才的話青狐都聽到了。
陳冬苦笑了下,轉身背起自己呼呼大睡的父親,朝着自己那輛破爛不堪的保時捷走過去。
確實挺破,主駕駛的玻璃被打破了,前擋風玻璃也被打破了,就連引擎蓋都被青狐踩了一個大坑。
幹嘛啊,修車不要錢啊?!
陳冬有點後悔就這麼放青狐走了,怎麼着也得訛他十萬修車錢啊。
好在雖然透風,還是能開回去。
陳冬把父親丟在後排座位上,接着又繞到主駕駛座,開門準備上去。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這個聲音無比熟悉。
陳冬大吃一驚,猛地轉過頭去。
一身僧衣,頭髮半光不光,手中還握着一串佛珠,正陰氣森森地看着自己。
不是圓空,還能是誰?
「你……你……」陳冬背後驚出一身冷汗。
「該跑的跑,該傷的傷,該睡的睡……現在輪到老衲出手啦!」圓空陰沉沉地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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