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以後,劉天浩、太史慈二人來打算先尋找一家客棧暫時住下,等安頓好後再前往糜家。
糜芳卻對這兩人說道,既是要尋他大哥糜竺商談事情,而且又是自己一路所帶領過來的,並且幾人一路相談甚歡,為什麼不直接前往糜家住下?又說道他們糜家畢竟是徐州大商,住宿條件肯定是要比那些個客棧要優越的許多的。
盛情之下,難以推卻,劉天浩想想也是,自己本來就是要去找糜竺商談大事的,又何必要做這種畏畏縮縮的小家子事,當即欣然隨糜芳一同前往前往糜家。
糜家不愧為徐州巨富,那門頭高大巍峨,兩扇朱漆大門約莫有兩丈來高,門前一對麒麟石獅獸,作勢張牙舞爪,好不威風,門前又有十來號僕役手握鋼刀,往來巡弋。
糜芳一行人還沒到大門口,就有一個眼尖的小廝看見他們了,然後就是立刻從大門邊門迅速跑了進去通報。劉天浩心想,這小廝倒也算是聰明伶俐,如果只有糜芳這個自家的人回來,當然是不需要通報,然而,剛剛眼見自己、太史慈是和糜芳並轡而來的,又看見糜芳在自己左邊,太史在自己右邊,就猜到家裏應該是來了貴客,所以才拔腿先跑進去進行通報,以免家裏主人沒有任何準備怠慢了客人。
三人剛剛下馬,糜貞也出了馬車,隨行的僕役接了馬車和馬,就牽往門左幾米處的馬槽。
就在這個時候,那兩扇朱漆大門吱呀一聲,從外往裏面打了開來,為首的是一個中年模樣的人正帶領着一幫僕役小廝往門前走來。
中年人還沒有跨過那道門階,就雙手抱拳對着劉天浩作揖道,「有貴客來訪我糜家,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說完又是頷首對着太史慈微微一笑,然後這才轉向糜芳,眼神閃爍,卻是並沒有發問。
劉天浩太史慈二人也是禮貌的抱拳作揖還禮。接着劉天浩看向那中年人,說道,「閣下必定是糜竺糜子仲了。」
劉天浩非常肯定,這中年人應該就是自己要找的糜竺,從他對糜芳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他肯定是這糜家的主事人,而糜家這時候的主事人不是糜竺是誰?
也不等糜竺反應,劉天浩又將早先編排的出身姓名說了一遍。
果不其然,那中年人就是糜竺。聞聽劉天浩這一番自我介紹後,也沒有先前那番淡定了,臉上明顯漾起一絲驚喜,連忙再次抱拳道。
「真是貴客臨門啊,先生來訪,我糜家當真是莫大&榮幸,蓬蓽生輝啊,先生快請進,」
糜的確是高興的很,站在門旁舉手請劉天浩先行,又轉頭囑咐一小廝道,「快準備上茶,上好茶。」
那小廝得令後立馬從旁門一溜煙的跑了進去。
一行人等徑自進來糜家大堂,糜貞卻是徑自去了其他地方。
待幾人主賓坐定後,又有僕役端上來銅盆清水,供一行人等洗了風塵。等到茶水端了上來以後,糜竺屏退了一干僕役丫鬟。
這時候劉天浩才有時間仔細打量了一番對面主位上的糜竺,他約莫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雖然是商人,卻是一身文士打扮,精神氣質上倒也不見什麼銅臭氣,相反,卻是渾身透着一股文士書生氣。結合前幾天和糜芳、糜貞一路言談的了解,劉天浩對早先的猜測隱隱有數。
嘬了一口清茶,不待對面糜氏兄弟開口,劉天浩直接開門見山道,
「這一次我遠道前來拜訪,是特意來為子仲送上一份天大的功名機緣的。」這句話說完,劉天浩就打住不說了。
劉天浩這一句話,直接震的對面糜氏兄弟一愣,茶杯也虛托在嘴邊,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還是糜竺久經大世面,只出神了片刻,就反應了過來,連忙放下茶杯,直視着劉天浩問道,
「先生這話怎麼講?」
劉天浩等的就是糜竺這一問,當即也不解釋,而是開口另起一題問道,「子仲如何看待這天下大勢?」
糜竺頓了頓,馬上是正襟而坐,回劉天浩道,
「從沖、質兩帝起,天子都是外依外戚,內寵宦官,外戚宦官又是狼狽為奸,奸佞當道,弄的朝廷上下烏煙瘴氣,綱紀敗壞;各州官府不興農利,橫徵暴斂。又常常碰見天災地禍,所以大漢現在已經是民不聊生,遍地饑民,流寇四起了。還有那幽州有一個叫張角的人,自稱大賢良師,手拿一卷奇書《太平要術》,四下里發展信徒,很多農民信奉於他,現如今我徐州境內也是信徒廣布了,我猜測,其他州郡估計也都差不多這樣了,按照這麼發展下去,三五年之內,我大漢國肯定要出問題的。」說罷抬頭看着劉天浩。
劉天浩一臉讚許的點頭表示同意,又問道,
「子仲你雖然是個商人,然而對這天下大事,卻是看的比那些世家大閥更是清晰啊。現在這天下已然亂像四起,這樣的話,糜家又有什麼打算?」劉天浩步步緊逼。
糜竺這下倒是被問的啞口,思忖良久,答道,
「如果這天下真要亂了,我糜家肯定要避世不出來自保的,靜靜等待天下安定吧?」
糜竺說這話時自己都不太相信,不由四下目光躲閃,扭頭看了一樣身旁的糜芳,糜芳則是一頭霧水。
劉天浩知道糜竺已進了自己的圈套,當即微微一笑道,「子仲又何必自欺欺人。」
說完直直的盯着糜竺看,見糜竺不再言語,不由繼續道,「士農工商,士最上,商為末。士手握大權,欺壓天下;商不務生產,卻倒買倒賣賺取天下私利。不是我好士惡商,而是天下農工士都是這麼想的,子仲,我這話說得對不對?」
劉天浩說的是實情,糜竺自然無法反駁,只能點都同意。
劉天浩繼續說道,「照我看來,如果天下流民亂起,士族絕對不會第一個受到傷害的,商人才是,即便是你有上萬的家僕似兵,估計也難逃例外,你們兩位相不相信?」
這麼一問後,劉天浩定定的看着面前的這兄弟倆。
糜竺、糜芳同時起身,走向劉天浩面前就是一長揖。糜竺問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還請先生指教一下,我糜家該怎麼辦才能奪過這場災禍?」
劉天浩知道,現在才是關鍵,所以立刻起身還禮,並示意糜氏兄弟繼續落座,等二人重新坐定後,劉天浩又說道,
「我本來就是武帝後裔,現如今天下即將要大亂,這次我從蓬萊鬼谷出世,就是奉我鬼谷師命而來,一是將救黎民於水火,二是挽救我漢家四百年河山安固。然而我久居仙島避世不出,這次要想成大事,肯定需要當世豪傑英雄陪我一起努力才能成事。而你糜家,是當世屈指可數的大商人,你們願不願意跟隨我一起,去封疆固土,共創一番偉業?」此話說完,劉天浩就不再言語,靜靜等待糜竺反應。
糜竺與糜芳互相對望一眼,也都是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糜竺注視着劉天浩、太史慈兩人說道,「我看子義也是個英雄人物,我糜家經商走遍大江南北,武器甲冑倒也收藏了許多,不如由子方陪同子義,前去武庫挑選一兩稱手物什?」
太史慈、糜芳兩人都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由抬頭望向劉天浩。
劉天浩點頭表示默許,隨後這兩人便魚貫而出。劉天浩心想,這糜竺果然頗有頭腦,心思縝密,遇事不亂。
等糜芳太史慈出去後,糜竺也走出堂廳,吩咐僕役們走遠,並且不要讓其他人打擾,安排妥定後返回大堂坐定,對劉天浩說道,「如果我代表糜家答應先生,先生又有什麼打算?」
「這次我前來拜訪糜家,不論成與不成,都將前往國都洛陽,覲見天子,還歸族譜,並求取一差半職,傾我二十年的鬼谷一脈所學,為國效力,為民謀福。」劉天浩說的大義凌然。
糜竺聽得也是頻頻點頭,心想,以劉天浩漢室宗親身份,謀求官差,當不是難事。又想到另外一事,隨即問道,「先生高義,如果按照先生所講,我糜家又當如何助先生一臂之力?」
劉天浩嘆了一口氣,「子仲應該知道,雖然我漢家朝堂之上,不缺如王允、盧植、蔡邕等一批忠心大臣,然而當今天子卻只是寵信那屠戶出身的國舅大將軍何進,而何進又把持了我漢家朝堂;在那內庭又有張讓等十常侍,他們更是只手蒙蔽天子聖聽。何進十常侍這些人,都是貪婪無恥之徒,最近我才孤身出島,全身上下沒有半點財務,恐怕是連見天子一面都難啊。」
說完一幅煩惱憂愁狀。
糜竺倒也配合,立馬道,
「原來如此,一點點財物而已,我糜家自當雙手奉上。」說完立身而起走到劉天浩面前長揖大禮,「如果先生不嫌棄,我糜氏當以全家家資託付於主公以成大事!」
劉天浩迅速竄上前去,雙手扶起糜竺道,「我有子仲相助,大事可成了!」
兩人惺惺相惜,不分主賓又再次坐下,一邊喝茶,一邊交談細節,談了良久才結束,當真是主僕兩歡。
這時候,糜芳帶着太史慈也正往大堂客廳而來,還沒有走進大堂,劉天浩就瞥見太史慈貌似有所收穫,居然扛着一杆長戟。
仔細看那長戟,發現在那戟尾處盤踞一個虎頭,上下四顆虎牙突出向外,似乎是想要咬合,光看這戟尾,都是可勾可刺可撕扯;再看那戟身,上面卻是盤踞着一條黑龍,龍尾靠近戟尾,龍身蔓延,纏繞戟杆,龍頭離戟刃一尺左右,從戟身探出,龍角龍鬚各兩根,看起來都是尖利異常;最後再看那戟刃,雖然只是一個規規矩矩的方天戟刃,然而,整杆戟最攝人心魄的,估計就屬於這戟刃,看似大巧不工,卻是透露着冷冽的寒光,刃口處更似有寒氣要迸發而出一般。
不等糜芳太史慈進來,劉天浩已經沖了過去,也不說話,直接過那杆戟仔細撫摸端詳。
過了一小會兒抬頭看向太史慈糜竺糜芳三人,問道,「你們可知道這杆戟是什麼來歷嗎?」
三人都是搖頭表示不知。
糜芳解釋道,「這杆戟存在我們家武庫已經有些年月了,是上代人去揚州經商的途中買到的。雖然看起來霸氣,然而卻是太過於笨重了,糜家上下沒有人能夠耍的起來。子義剛進武庫的時候就一眼相中這杆戟,於是取了出來拿到武場上耍弄了一番。子義現在即便是雙手揮舞也稍感吃力的,卻已經耍得威風八面,比我強的太多了。我心想子義現在還是年少,而且又十分喜歡這杆戟,所以就贈送給子義了。估計再過兩年,子義就能如臂指使這杆戟了。」
劉天浩聽到糜芳這麼一解釋,馬上向太史慈投去讚賞的目光。然後緩緩道,
「這杆戟不是普通的戟,而是西楚霸王項羽當年的戟。據傳說,項羽起兵之前,揚州會稽天降隕石,項羽得到了,於是請吳越之地的歐冶子後人幫忙打造神戟。吳越神匠親自鍛造,都用了九天九夜方才鍛成。近百斤的隕鐵,鍛成這長一丈兩尺九寸,重三十三斤三兩的神戟。戟成那天,風雲變幻,雷電交加,吳越兩地的人沒有不感到心悸如麻的,唯獨只有項羽心無旁騖,不受影響。這杆戟舞動時,龍虎寒光惑人心神,項羽為它取名『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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