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遼,咱們相處了不長時間,你知道我的經歷,所以我對你這種失憶的人……」死神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擺了擺手趕緊招呼酒保直接拿了一整瓶,給自己續上酒之後趕忙陪了一杯酒。道友閣 m.daoyouge.com
「兄弟,我死神是個粗人,老爺子救了我之後就被緊急放入治療倉轉移了,我就被丟給了他們的朋友,沒過兩年安穩日子,那些老夥計也都長眠在這地下了。正值人類大規模修建地堡,我就跟着吃遍了百家飯,沒念過兩天書。再之後協會成立,我也索性加入了協會,這麼多年過來了。雖然身邊的兄弟一直陪我出生入死,但血脈已經斷了。你應該懂我吧,我寧願自己忘掉那件事。」死神狠狠的握着拳頭,眉頭又緊鎖起來。
吳遼自他恢復意識以來,每天都在孤獨中徘徊,尤其最開始的那幾天,吳遼什麼都想不起來,在那座廢棄的小城裏孤零零的活着。那種感覺就像在茫茫滄海上孤獨的一艘扁舟,四周一望無際,再加上丟失了的記憶,更讓他懷疑是否真實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吳遼伸直了脖子把杯中的烈酒一口灌了下去,整個喉嚨感覺像被火點燃了一樣,一直滾燙着滑落到腹中。眼淚直接被嗆了出來,他連連咳嗽着。
他笑着,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感受到自己還存在着。死神眼帶笑意的看着吳遼,伸出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就像是認識很多年的老友。
「死神大哥,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吳遼眼睛盯着手機,輕聲問道,語氣中充滿了不舍。
死神搖搖頭,分給吳遼一支煙,他算不上英俊的臉在瀰漫的煙霧中稍稍有點扭曲。他要了搖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輕輕的吐了一口煙,接着說:「這次見到老爺子,我總算覺得有了可以掛念的人,為了救我他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但是我終歸閒不下來,我的仇還沒有報,我怎麼能就這樣縮在地堡里。我今天回去和我的兄弟們商量一下,這兩天就啟程吧。」
吳遼點點頭,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叼着煙,在想着一些什麼。
吧枱附近的人越來越多,雖然是早上,但是對於這些每天在刀頭上討生活的人來說,短暫回地堡的片刻,就只能晝夜不分的浸泡在混沌的酒精中,在這樣的渾渾噩噩中才能放下他們心頭一直緊緊繃着的那根弦。人群都在這裏擁着,吵雜的交談聲,悶熱的環境,加上酒勁,都讓吳遼感到了略微的不適。
死神親昵的拍拍吳遼的肩膀,擁着他向外走去。室外的涼風吹的吳遼一個激靈。「那個,死神大哥,我能很你一起走嗎?」吳遼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道:「我現在也一無所有了。「
深紅的太陽勉強透過黃沙掛在天邊,這個被肆意破壞的世界早就失去了顏色。只有望不盡的淡黃色天空,和地面空洞的黑色浮土。
自從人類進入真正的機械智能時代之後,環境的破壞程度大大的超過科學家的想像。在短短的三個世紀中,地球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工廠。四處都是高聳的深灰色的工廠,冒出的濃煙直插天際,而這些工廠都為曾經的政客們鼓吹的人類太空遠航計劃而工作。從太空站發來的地球同步照片來看,整個地球變得滿目瘡痍,除了一座座規模巨大的城市群以外,到處遍佈着這些高聳的工廠和那些用於實驗的深坑。像小城鎮一般的戰艦成隊列的從這裏飛向星空。在這樣集全世界之力的工作下,經過近一個世紀的時間的堆積,近地空間佈滿了人類的星港和戰艦。這看似恢宏的遠征計劃,帶給普通人的只有日益變遭的環境。自那時起,人類雖然生活的富足,但是世界對於他們而言早已經變了。那些絢爛的顏色,對於他們而言,早成了古世代的歷史書上才有的東西。
從十九年前的新年夜之後,太空中的絕大部分戰艦被機械人所接手,只有這些紅色獨眼的機械生物才有資格自由的生活在這荒蕪的大陸上。生物的本性似乎就是暴虐的,它們也不知道是被仇恨遮蔽了心智,總之清楚人類的計劃一直都是他們的首要目標。
人類把這個時代命名為地堡紀元。
機械人將這個時代命名為創世紀元。
而在人類遠古流傳的紀年方法來說,這是2512年。
吳遼緊緊的盯着這不可思議的全息影像,心中倒抽了一口涼氣。在他的印象中,人類的科技水平還停留在歷史上的上古世紀裏。
死神輕輕地說道:「我們現在已經無力和這個機械時代對抗了。我們所能做的就是苟延殘喘的生存在這個時代。人類的數量已經銳減到了五億左右,這還是歸功於這十多年來的鼓勵生育的政策。」他握緊了拳頭,嘴裏喃喃道:「我們現在,只能苟延殘喘的生存。」
吳遼幾乎在這一瞬間,下定了決心。
「死神大哥,我跟着你吧。」他聳聳肩,「我知道自己能做的不多,但是,我或許可以幫上一些忙呢?」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拘謹。
死神微笑看着吳遼,他握緊了吳遼的拳頭。
「這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我們可能永遠生活在這個小小的世界裏,但是我們永遠不會停下。」
第二天,吳遼就完成了註冊獵人協會的所有的手續,他的機械犬也經過了註冊和安排,被送到了他的面前。
躺在休眠倉里的吳遼睜開了眼睛,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以前有這完全不同的感覺,仿佛充盈着力量。他攥了攥拳頭,感覺着力量從他的指尖滑向整個身體。
「您好,尊敬的吳遼先生,您已經完成了力量基因改造活動,您已經具備了完成三級以下的獵人任務,祝您生活愉快。」電子音從他耳中傳入。休眠倉的綠色的艙門在一片淡淡的霧氣中緩緩地張了開來。吳遼跟着藍色的指引線,走出了這間不大的小房間。整個身體機能改制,只用了半個小時,這是在19年前的新年夜之後,倖存者的科學家緊急製造出來的一種生物基因靶向藥物,在無痛的環境下長期提供改良人體基因的一種方法。因為倖存者在科技上已經無法和機械人相比,只能轉而在身體機能上面試圖拉近與這些冰冷的鐵人的距離。然而這種藥物並非面向所有的倖存者,受眾多是獵人和政府軍,為他們能更好的在末日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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