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天藍緩緩抬頭,看着幾人道:「既然能想到有這種可能?必然是發現了什麼?」莫道平淡地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所說屬於霍家公子的斷劍,是上中段有把手的一半,抑或是下半段有尖鋒的部份呢?」
;;;;印天藍道:「都在,就是中斷成為兩段。一筆閣 m.yibige.com」莫道哦了一聲道:「那就怪了!」話鋒一頓,又道:「那無底深淵究有多寬?」印天藍道:
;;;;「三丈左右!」莫道又哦了一聲,沉沉思索着沒有再開口。
;;;;印天藍知道莫道苦思此事,遂不打擾,莫道突然說道:「一時間難以溝通思路,天更黑了,夜來恐怕會冷,再說衣衫也該烤乾,我們去撿柴進來好不?」
;;;;印天藍道:「全濕了,能燃着麼?」莫道一笑道:「細枝枯木,多費點事是會燃起來的。」於是幾人冒雨而去,撿拾了不少枯木細枝,和粗柴,開始舉火,費了很多時間,方始點燃了火堆。
;;;;洞中有火,暖意由心而生,各將外着長衫脫下,就火上烘烤着,印天藍又在追問剛才所談的事情。
;;;;莫道鄭重地聲明道:「姑娘,首先我必須聲明,判斷對否難負責任,不過卻自信是從事實中論斷,心平氣和。」印天藍道:「我相信公子。」
;;;;莫道說道:「姑娘不要多心,霍家公子十之八九,是中了別人的暗算,才墜下那無底的淵崖,至於誰是兇手卻不能妄言了!」印天藍激動地說道:「公子快說可疑的地方!」
;;;;莫道說道:「要是霍家公子因火把突滅而失足,並在危急中拔劍自救,實在有些說不通,難道現成在手,粗如人臂的三尺火把,還不如一柄薄劍負擔一個人的重量?」
;;;;印天藍頷首道:「不錯,當時我竟沒有想到!」莫道又道:「就算拔劍自救是實,那麼劍身不克負荷體重而折,也應該有一半斷在崖邊石內,另一半隨人齊墜才是。」
;;;;印天藍霍地站起道:「對!對!我好笨!」莫道看她一眼道:「崖寬不足四丈,敢說以霍家公子當時的技藝而論,一躍飛過是非常可能的事情,何況還曾拔劍自救呢?」
;;;;印天藍眉深鎖道:「以劍挺石之力,足可以使他借力拔起飛躍而過,公子,你判斷得對極了!」莫道淡然道:「這也未必,我先前就聲明過,這只是就常理論斷可能和不可能的情形,不能負責對與不對!」
;;;;印天藍道:「但事實總是事實!」莫道沒有反駁她道:「不過事實中,也有無法解釋的問題!」
;;;;印天藍哦了一聲道:「什麼問題?」莫道說道:「問題不少,首先是誰下的手?」印天藍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莫道話鋒一頓又接說道:「你們行獵遇雨,是偶發的事故,臨時決定神兵洞避雨,那誰是兇手呢?」印天藍悟然道:「對呀!除非洞中早就隱有惡徒!」
;;;;莫道說道:「很有可能,但在後來大隊人馬搜此洞時,相信暗中隱身的惡徒,是很難隱藏不露出形跡來的。」
;;;;印天藍嘆息一聲道:「問題越來越多!」莫道一笑道:「姑娘,事早過去啦,不必空費精神了。」印天藍報之苦笑,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火堆旺了,莫道幾人略進食物和水,莫道突然說道:「姑娘,如今天色還早,不忙着歇息,我又沒來過這座神兵洞,好不好多帶幾支火把,到各處走一走看看!」
;;;;印天藍並不反對,但因有當年前鑒,在說好幾個人絕對相伴而行後,方始各攜兩支火把,點燃其一,其一備用,相偕向洞後走去。
;;;;印天藍走在前面止步,莫道問道:「先去哪條甬道?」印天藍道:「公子突然提議游洞,不是想看看當年霍家公子遭遇不幸的那個深崖麼?當然就先去那裏。」
;;;;莫道笑道:「姑娘聰明,走吧。」印天藍沒再接話,緩步走進右側一處甬道中,莫道緊隨其後,暗中提聚功力戒備着。
;;;;走着,莫道突然和印天藍走平了肩,但中間卻相距二尺空當,印天藍看在眼中,不由得發問道:「這有原因?」
;;;;莫道一笑道:「沒有什麼,防患未然罷了!」印天藍哦了一聲道:「什麼患?」莫道又一笑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故,不過間隔開來,若真遭到意外,至少火把不會同時熄滅!」
;;;;印天藍聽了,暗中點頭,佩服莫道想得周到。走約茶光景,出了甬道口,在火把照明下,前面竟有五條分岔進路。
;;;;莫道讚嘆了一聲道:「真像蛛網!」印天藍隨口答道:「我們可別成了蚊蠅!」莫道一笑道:「難說,碰上個蜘蛛精。」印天藍接口叱道:「別說嚇人的胡話。」
;;;;話聲中,她步向了岔路入口右數第二條,莫道自是隨行,剛進這分支甬道不足兩丈,面前赫然是無底絕崖,失足無救!
;;;;下面具名的是「九九老人」四字!莫道止步道:「姑娘稍待。」說着,他左手擎着火把,右手五指輕拂,將石碑的右方拂落下一塊掌大石皮,以火把照着破損的地方。
;;;;印天藍奇怪地問道:「你這是作什麼?」莫道一笑道:「沒什麼,興之所至罷了!」這話印天藍自然不信,但卻沒有追問下去。
;;;;他們步過石碑,仍向前走,莫道看似無意,實在有心地揚袖拂向石碑下方,突然冷冷地哼一聲,印天藍越發奇怪道:「這又是作什麼?」
;;;;莫道竟答非所問說道:「這石碑怕有千斤重量!」印天藍道:「當年先父也說過這句話。」莫道哦了一聲道:「果有千斤麼?」
;;;;印天藍搖頭道:「沒人試過,不知道!」莫道竟動了童心道:「我試上一試!」轉身而回,將火把插在石碑上,雙臂運力,抱向石碑,石碑被他抱起,但他立刻就鬆手作罷!
;;;;印天藍贊聲道:「公子好臂力!」莫道一笑,突然說道:「原來這石碑是活動的!」印天藍道:「石碑並非開鑿此洞時留石而刻,自然是活動的。」
;;;;莫道說道:「若事先不知,卻難注意及此!」印天藍聽出莫道話中有話,問道:「公子有何所指?」莫道聲調壓低道:「霍家公子如何?」
;;;;印天藍道:「誠實,坦爽,沉着!」莫道突出驚人之悟道:「如今我更有證據,證明當年他是遭人陰謀殺害的了!當年鑿洞者圖碑刻字,標明此處甬道的危險,使人一見而知,但若看不到這石碑的話。」
;;;;印天藍不由接口道:「那自然就不知道前面有危險了!」莫道一笑道:「正是。」印天藍星眸一轉道:「是有人在事前將石碑搬開了?」
;;;;莫道沒理會她,卻接着說道:「譬如內中有人,先用激將之法,使霍家公子上當,答應事先不許任何人知道,作出臨時決定的樣子,來一探古洞,不可能麼?」
;;;;印天藍傻了道:「聽公子分析,霍家公子好像真的被人謀害的,可是誰會下這種毒手呢?公子,你可是認為鳳陽他可疑?」
;;;;莫道平靜地說道:「除了你之外,馬場主可疑的成分就大些!」印天藍雙眉深深鎖住了,她在回憶當中種種經過。
;;;;莫道接着說道:「何況提議『神兵洞』避雨的又是他,再加上他曾多餘地警告霍家公子,當心甬道內的危險!」
;;;;印天藍道:「好心示警也算多餘?」莫道一笑道:「我問你,姑娘,當時馬場主在作什麼?」印天藍想了想道:「他在烤只野兔。」
;;;;莫道又是一笑道:「他若真心怕霍家公子遭遇意外,就該叫你烤野兔,自己相伴霍家公子游洞,對不對?」印天藍無言可答,不過她總難相信馬鳳陽如此陰險。
;;;;莫道當然看得出來道:「好了,事情發生在多年以前,今日霍家公子的屍骨已不存,我們還提這些幹什麼。」
;;;;印天藍以苦笑為應,心頭卻遮上了一層陰影,別看莫道話是這樣說,她對馬鳳陽有說不出究竟是為什麼的厭惡和懷疑。
;;;;突然莫道記起身旁帶着的一件東西,立刻試探的說道:「姑娘,究竟這沉黑的絕崖有多深?」印天藍頭一搖道:「沒有人知道。」
;;;;莫道笑道:「當年沒人下去過?」印天藍頭一搖道:「先父和霍伯父,都曾以火把拋入其中,直墜不停,火把沒落到崖底就已熄滅,人又怎能下去?」
;;;;莫道星眸一轉道:「我也好奇,到崖邊看看可好?」印天藍無可奈何,微頷着頭,走在前面。
;;;;她們高擎着火把,走得又慢,因此不慮失足,當到達那無底的深淵時,印天藍突自心底生出寒意,全身不由地一陣顫抖。
;;;;火光下,莫道看到她臉色全變了,莫道四顧,找了一塊拳大的石頭,扔進深淵!石頭碰撞滾墜,發出怪聲,久久始停。
;;;;莫道微吁一聲道:「好深呀!」印天藍腦海中,時正映現着昔日眾人在此尋覓霍家公子的往事,一點一滴如在眼前,但那人何在,生死成謎。
;;;;曉梅這時探手囊中,取出一隻高三寸長余寬的金盒道:「姑娘,你想不想很清楚地看這深淵之底?」印天藍怪笑道:「當然想,可是誰有這種辦法?」
;;;;曉梅說道:「我既然問你,自是有辦法可想。」印天藍瞥了莫道一眼道:「是什麼辦法?」曉梅不答,只說道:「有不用的汗巾麼,給我一條?」
;;;;這句話,說的突如其來,竟使印天藍粉頰泛上桃花,女孩子們所用的汗巾,因為它曾貼身收藏,拭過她們的粉頸、雪額、雪膚,又豈能給男人看到。
;;;;看到已覺可羞,想要,那太「那個」了,不過也盡多有以汗巾贈給男子的女子,並且還十之八九並非贈給自己的家人,而是那恩重情深的心上人!
;;;;就因為如此,在印天藍心目中俊秀恰逸的曉梅,突然向自己討要貼身的汗巾,這是何等的羞人。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4s 3.879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