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外,第一聲爆裂聲響起的時候,柳墨衍的心「咯噔」一下,裏邊真的有埋伏,「我去看看!」
苗老將柳墨衍的身形按下,「少爺,多多小姐定是有把握的,不然不會帶着南王世子一起去涉險,我們還是先不要暴露的好。讀書都 www.dushudu.com」
柳墨衍皺着眉頭,緊緊盯着水牢的入口,他心底祈禱着多多快點出來,多多快點出來,你不要嚇我。
周舟和如意都沉默着不說話。
當爆炸聲連綿不斷地響起,任誰都知道事情棘手了。門口的兩個守衛剛欲上報,張墨林沉默着站到他們面前,一刀結果了兩人,毫不拖泥帶水。
張墨林舉步往甬道之中狂奔,柳墨衍也拔腳跟上,情勢比剛剛更加危險,但是苗老沒有攔他。
「楊林你留在這裏接應,還有保護好周舟,我隨着少爺進去。」
楊林不甚文雅地向後撫了兩下額前的垂髮,「別扯了,你我都明白,根據震動的情況,地面隨時可能塌陷,還是我去吧,你比我武功好,你對於百曉堂來說更加重要。」
苗老嗤笑了一聲,「對於百曉堂來說,少爺最重要,我不放心你那半吊子的功夫。」
周舟眼睛紅紅地插話說「對,少爺最重要,你們都去,我不用保護。」
薛君瀚的護衛已經先一步衝出去,「如意就託付給你們了,我得去救少爺,不能總讓少爺說我這護衛當的不靠譜。」
苗老緊追着也進了通道。
這下子楊林真的走不了了,兩個小的必須有人看顧。如意喃喃地說「早知道這麼危險,我就不讓小姐幫我報仇了。是我連累了小姐。」
周舟撅着嘴巴說「得了吧,醜丫頭主意大着呢,她才是那個惹禍不嫌棄事情大的,我們都是被她給帶累了。」
明明是自己鬧着要來,現在卻說是被小姐給帶累了,如意生氣地瞪了周舟一眼,扭過身去,不理這個沒良心的胖子。
楊林敲了周舟額頭一下,「老實點。」
張墨林沖在第一個,走到一半的路程就看到一大幫手下急忙慌的往外跑,將通道堵了個滿滿當當的。
第一個人看見張墨林,就喊「我們側身排成一排,給大當家讓路救人。剛才進去的那個小子沒有出來,五當家也跟着她一起走了。」
張墨林沖第一個人點了點頭,腳步不停地繼續向前沖。通道這邊還好,過了鐵門處,水牢一片狼藉,遍地的碎石,煙塵瀰漫,爆破的聲音震耳欲聾。
石柱上捆綁的囚犯大半已經沒了命,站在石柱上的白衣人就特別顯眼了。
他不但行動自由,還向張墨林揮手,「帶上我,帶上我,我知道那個漂亮姐姐在哪。」
張墨林躍上石柱,將白衣人帶到了岸邊。「說,人去哪了?」
「我不會武功,你快背着我一起去。那邊那邊!」
沒辦法,張墨林只能將人背到了背上,他這一耽擱,後邊苗老帶着柳墨衍,還有薛君瀚的護衛大叔都趕了過來。
苗老沉聲說「大家一起走,相互間還能有個照應,注意頭頂落石。」
白衣人拍着張墨林的背喊「這邊!這邊!快走!」
張墨林剛邁了幾步,他又喊道「那邊那邊,你傻啊,頭上頭上,要落石頭了。你要死我可不要給你陪葬,我還要去找漂亮姐姐呢。」
張墨林恨不得將背上這個聒噪的東西扔下去,但為了讓他指路,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
「後退兩步,會落石。」
張墨林卻不想聽他的還要繼續往前走,白衣人拼命勒緊了張墨林的脖子,「停下,停下!」。這時,護衛大叔躍起一掌劈過去,將張墨林頭上的落石拍碎。
碎石屑落了白衣人一頭一臉,他「呸呸」地吐了幾口,「換個人背我,這個蠢貨差點害死了老子。」
護衛大叔和苗老齊齊將頭扭到另一邊,假裝沒聽見。白衣人有嫌棄的打量了下柳墨衍的小身板,「蠢貨,你如果下次不聽我的話,我真不帶你去找人了啊。」
張墨林忍着額上跳動的青筋,繼續背着人前行。
「向左,蠢貨,石頭的裂縫都比你人都大了,要落了要落了……」
張墨林沒有再自作主張,跟着白衣人的指示,這一路確實走的很輕鬆。
柳墨衍冷眼看着白衣人的跳腳,細心觀察着他的表情,之後他突然笑眯眯地開口道「你很棒呀,跟着你我們都沒遇到什麼危險。」
白衣人沾沾自得地說「那當然,我帶你們走的這一路都是爆破的節點,落石本來就少,何況,只要瞄一眼石頭,我就能預估出石頭的硬度,結合上面裂縫的形狀,走向,大致的深度,再加上對石頭本身的紋理分層綜合推斷,我立刻就能知道這石頭會不會掉下來,什麼時候會掉下來。」
如果甄多多在這裏,一定會感慨,尼瑪,這還是個霸王級的學霸。
但柳墨衍的關注點完全不同,白衣人的話說完,他的臉冷的像冰似的,他說出的話卻很柔和。
「你很棒啊,但是漂亮姐姐在我們之前很久就離開,你怎麼斷定她走的哪個方向?還能肯定的找到她?」
白衣人扭過頭像看傻子似的瞄向柳墨衍,但只看到柳墨衍的頭頂,柳墨衍及時將頭低下,藏住了他陰冷的表情,
他在多多面前表現的溫柔小意,但他一個少年人,連先天高手都不是,卻能掌控橫跨三朝的百曉堂,又豈是簡單的人物。只是他的腹黑和手段從未在甄多多面前表現而已
白衣人雖然智慧無雙,但他心機單純,三兩句話就已經讓柳墨衍知道他就是水牢爆炸的引爆人,害多多陷入險地的罪魁禍首。
柳墨衍已經想好等出去之後如何對白衣人千刀萬剮,但此時他卻隱忍着情緒,再次問道「你真的能找到漂亮姐姐嗎?」
「你們都是些傻子麼。我們一直走在漂亮姐姐走過的路的附近呀。你看那裏,石頭茬是新的,從它的形狀和紋理的層次,能夠推斷出它本來在水牢頂部的位置。
就在那裏看到沒?」
在場的人都沉默着,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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