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曹仁在營寨中始料不及的遇到了太史慈的劫營,大軍在對方狂猛的進攻下迅速潰退,無奈之下只好下令撤退。
可是沒想到過了沒有多長時間,只見前面的軍士紛紛潰逃,不由大驚,這才看到一員大將率領着一支精銳部隊正朝着自己的方向殺了過來。由於彼此之間見面也不算少了,曹仁自然認識,此人正是于禁軍中的猛將太史慈。
「將軍,快走,這裏有我們擋住。」張遼、侯成、宋憲、魏續等將見狀,立刻趕上前來,命令親兵護送曹仁先行離開,他們卻率領數十名親兵斷後。
「那就拜託各位將軍了,曹仁知道現在也不是矯情的時候,對着眾將一拱手,一邊集結殘軍,一邊帶領趙儼、朱靈等人向外突圍。
「殺,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并州男兒的厲害。」張遼一聲大吼,便帶領着侯成、魏續、宋憲三人殺向了太史慈。
如若是在平時,憑藉着這幾員將麾下的精銳騎兵,太史慈的丹陽兵雖然厲害,卻一定不會是對手,可是如今在兩軍混戰之中,他們那些騎兵們也都是各自為戰,根本無法列成陣勢,再加上他們身邊也只有幾十人,如何是太史慈那數千丹陽精兵之敵?
所以這四員將造成的聲勢雖大,卻根本無法對太史慈造成任何威脅,反而進一步激發了太史慈想要戰鬥的欲望。
太史慈今天可以說是非常痛快,因為這是他來到廬江之後的第一次痛快的大戰,他根本沒想到這一次機會竟然來得那樣快,如若不是那個小將陸遜建言,恐怕這樣的機會還真是難以得到。
所以,太史慈非常珍視這一次機會,他要利用這一次機會,不僅僅要立下戰功,更要為主公劉琦多招降幾名有用的戰將,所以這一次他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殺敵,而是擒將。
正是因為這樣,他看到對方四員大將只帶了幾十名小兵就殺向了自己,心中感到了非常得意,因為這樣他就可以將這些將領包圍並生擒了。
所以太史慈不同聲色的對身後的傳令官下令,待會在作戰的時候,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一定要把這支敵兵給圍起來,讓他們無法逃脫,然後伺機生擒活捉。
太史慈見敵將率軍衝過來,也是不慌不忙的把雙腿一夾,催動從敵軍之中奪來的一匹戰馬衝上前去,同時喝令麾下大軍依計行事。
過了不大一會,張遼等四將便衝到了近前,立刻對着太史慈的隊伍展開了廝殺。
可是太史慈的丹陽精兵既然號稱天下精銳,自然有他的不同凡俗之處,一個個盡皆血性男兒,悍不畏死,雖然只是步戰,卻與那些騎兵將官展開了廝殺。
這些士兵們用手中的單刀和長矛,與敵軍展開了殊死拼殺,那些用長矛的就直接招呼馬上的敵軍士兵,而那些用單刀的雖然夠不着,卻是直接對着馬匹展開了攻擊,他們刺馬的眼睛,砍馬腿,斫馬腹,將一匹匹戰馬殺死,然後乘機將那些被戰馬甩到地面上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敵兵給殺死,一個不夠就是兩個,兩個不夠就是三個,甚至多的時候有五六個士兵一起動手,將敵軍的騎士給斬殺當場。
當然,也有一些士兵僥倖刺殺了敵軍士兵,並順手搶過了敵軍的戰馬,然後躍上馬背,成了己方的一名騎兵。
并州的那些騎士們也不虧是精銳,雖然對方的人數是自己的幾十倍,卻沒有一人有半分的畏懼,全都是奮勇殺敵,浴血奮戰,想盡各種辦法來打擊敵人。
所以,這一場戰鬥可說是慘烈異常,殘破的斷臂斷腿到處都是,空氣中充滿了一股令人聞之作嘔的濃濃血腥味。
但是沒有去注意這些,雙方都在想着用什麼辦法儘量給對方造成更大的傷亡,所以戰場上除了偶爾傳來一聲慘叫聲和一聲聲的大喝聲之外,全都是撲哧撲哧的刀槍入肉的聲音,單調而沉悶,狂暴而粗野,令人不敢直視這一幕血腥的慘劇。
戰鬥進行了一炷香的功夫,并州的那些騎士們全都壯烈戰死,他們所帶來的竟然是將近二百名丹陽兵的傷亡,這樣的比例已經足夠他們驕傲了,因為他們的對手,是號稱天下精銳的丹陽兵!
不過他們卻也很不甘心,因為隨着他們盡皆戰死,他們的四位將軍全都被牢牢圍在了核心,想要突出重圍幾乎很難。他們真的很強再用自己的血肉之軀護衛將軍們的安全,讓他們能夠順利離開,可是他們卻不能這麼做了。
張遼等人雖然不知道那些士兵們心中的遺憾,可是他們卻能感受到那些士兵誓死護衛他們的決心,看着麾下的騎士們一個個滿足的死去,他們的眼睛盡皆濕潤了,一股股狂躁在他們心底升騰,他們決定這一次一定要殺一個痛快,為那些死難的士兵報仇。
雖然只是四騎,但他們卻毫不畏懼,好像是在指揮着十萬鐵騎一般,悍然的沖了過去。
只聽得一聲冷哼,隨後見到一員將領衝上前來,對着四將說道:「我太史慈敬重你們是英雄,如今便給你們一個機會,我們今天就來一個單挑,你們如果能夠戰勝我,便放你們走,你們也都是并州爺們,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膽子?」
「既然如此,那我侯成就先來領教領教。」聲音落下之後,便見一將騎着一匹棗紅馬沖了上來,也不再多說,直接提着長槍就刺向太史慈。
太史慈不由得搖頭笑道:「你這速度也實在太慢了,這樣的本事也敢挑戰我太史慈?」
說完之後神色不動,手中長槍對着空中一挑,就見侯成的長槍把持不住,直接被拋飛了。
「啊?對方竟然如此厲害?」侯成見狀不由一呆,卻沒想到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太史慈早已驅馬來到近前,猿臂一舒,直接將他生擒活捉,擲到了地上,然後被太史慈的親兵湧上來,上了綁縛,押了下去。
「嘿嘿,成功擒住一將。」太史慈心中得意不已,臉上卻面色不變,大聲喝道:「接下來該誰了?」
魏續和宋憲見太史慈只是一招之間就擒住了侯成,不由盡皆大驚失色,他們知道侯成的武藝雖然不如他們,可是不管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想要戰勝侯成也需要百招之後,所以他們都知道,憑他們的身手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甚至他們憑直覺感受到,即便是他們四人之中武藝最高的張遼,恐怕也非此人之敵。
所以他們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齊齊出馬,對太史慈說道:「我們兩個都不是你的對手,希望能夠聯手與你一戰。」
太史慈不以為意的說道:「就你們兩個,恐怕也就是和剛才那個侯成差不了多少,也罷,你們就一起上吧,省得本將再浪費功夫。」
魏續、宋憲對視一眼,隨即臉上都現出了一抹羞怒,齊齊大聲喝道:「既如此,看招。」
魏續手中的是武器一根長矛,宋憲手中的則是一根畫戟,兩人也不答話,一左一右對着太史慈就刺了過去。
太史慈哈哈一聲大笑,點頭說道:「不錯,比起剛才的侯成卻是強了不少,不過這樣的武藝還是不夠,小輩,乖乖束手就擒吧,喝啊。」
只聽的太史慈一聲大喝,側身躲過宋憲刺來的一戟,手中長槍準確的刺入小枝之內,然後奮力向空中一挑,宋憲雙手把持不住,立刻將畫戟鬆開,卻見太史慈的長槍順勢橫掃,直接將宋憲掃到了馬下。
手疾眼快的親兵們一擁上前,將兀自掙扎的宋憲給綁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魏續的長矛從身後刺了過來,太史慈的親兵見狀連忙提醒,太史慈卻頭也不回,左手從背後取出手戟輕輕一磕,就鎖住了魏續的長矛,然後一聲大喝,就見魏續長矛脫手,
魏續見狀,知道不敵,立刻縱馬欲逃,卻見太史慈哈哈一笑,取來弓箭,對着魏續戰馬只一箭,就見戰馬立刻嘶鳴着倒在地上,將魏續壓在了身下。
太史慈看着麾下親兵前去擒拿魏續,卻不去管這些,而是對張遼緩緩說道:「早就聽說張文遠武藝高強,今日正好一會,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張遼聞言淡淡一笑道:「能與太史慈一戰,遼之幸也,看招。」
張遼說完之後,取出來手戟立刻擲向太史慈。
太史慈見狀一怔,暗道這是什麼招數?從來沒見過有人竟然把手戟當暗器一般投向敵人的。
雖然心中疑慮,太史慈也只能無奈躲閃,因為他能看得出來,張遼的這一記攻擊可以說是非常強,即便是自己都要凝神應付,否則的話都有可能被其所傷。
好個太史慈,不愧是世之勇將,當下也不慌亂,將長槍放回,從背後取出一對短戟,雙臂一起發力,一聲大喝,硬是生生的擋住了飛來的短戟。
不過由於對方蓄力攻擊,這短戟又是被對方大力擲來的,所以即便是以太史慈的大力,在擋住了短戟的攻勢之後,也是一陣陣的手臂發麻,不由得暗暗感嘆張遼的武藝果然名不虛傳,心中頓時湧起了一股狂熱的戰意,準備與其決個高下。
可就在這時,太史慈忽然聽得前方一陣驚呼,舉目一看,卻發現張遼竟然撥轉馬匹,直接縱馬殺出重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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